第30章 早餐
徐謹之和林沛菡都沒有睡懶覺的習慣，不過也許是昨天太過勞累，到了平時起床的時間林沛菡仍舊沒有醒，徐謹之倒是醒了，但是溫暖的被窩，懷裡軟玉溫香，他也願意多睡一會兒，因此便也閉著眼睛假寐。
到了早上七點鐘的樣子，林沛菡醒了。見徐謹之似乎還在睡便輕手輕腳的起來，她其實是有些慶幸徐謹之還沒有清醒的，要不然起來穿衣服也會十分尷尬。等林沛菡套好衣服去了外面，徐謹之才睜開眼，他老婆實在是太不浪漫了，本來他還以為她會跟自己一樣再多睡一會兒呢。徐謹之套上睡衣有些炯炯有神的想。
蘭兒早已經起來了，不過新婚小夫妻的房間她也不能隨便進，正巧夏兒來跟她打聽新奶奶喜歡吃什麼，蘭兒便興緻沖沖的跟著夏兒去了廚房。
等到林沛菡裝扮好，回到屋裡見徐謹之已經起來了便連忙上前給伺候徐謹之穿衣服。「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徐謹之一直穿西裝都習慣了也必要讓人伺候，再說了他是娶媳婦兒又不是找丫鬟。
徐謹之穿好衣服打量林沛菡，因為是新婚也到了年底下林沛菡穿的十分喜慶，不過就是臉上沒怎麼化妝，老太太年紀大了就喜歡小輩兒穿的熱熱鬧鬧的，徐謹之便說道：「你該稍微畫上一點淡妝，老太太喜歡。」徐家的后宅裡面老太太最大，能得她的喜歡日子就會好過不少。
不用徐謹之說林沛菡也知道，聽徐謹之這麼說她便找出化妝品來稍微塗了一些口紅，又畫了畫眉毛。不過畫的都很淡。
「你這東西不是太好，等改天我給你弄一套好的回來。」徐謹之看了林沛菡的化妝品一眼，也就是一般，而且她也不是多喜歡的樣子便說道。從上海回來之後就忙著娶親不過工廠已經在籌備中了，開了春兒就能動工，到時候樣品出來了可以先給林沛菡一套。
「二爺對這種東西也有研究？」林沛菡說道。她的確不是太喜歡現在的化妝品，尤其是口紅有些太過濃艷，擦上去顯得頗為不正經的樣子，相對的她還是更喜歡舊時候的東西，像是口脂和螺子黛之類的。不過她素淡慣了也只有在出門的時候化些淡妝，平時在家僅僅是擦些潤膚的東西而已。
見林沛菡這麼問，徐謹之神秘一笑對著林沛菡說：「天機不可泄露，等到到時候二奶奶就知道了。」
見林沛菡收拾的差不多了，徐謹之這才站起來說道：「走吧，咱們先去祖母那裡請安，然後再吃早飯。」現在結婚的習俗跟以前比已經簡化了很多，本來按照以前的老規矩新婚第二天是要認親戚的，不過昨天一些近親都認了，今天也就省了這一步驟，只需要回門就行。當然了族譜還是要上的，等到今年祭祖的時候由徐德輝寫上小兒媳的名字就行了，算起來比以前可是要簡單了很多。
徐夏氏年紀大了醒的早，徐謹之他們到的時候她連早飯都吃過了，見孫子和孫媳婦兒聯袂而來，倆人站在一起端的是郎才女貌便高興極了。見徐謹之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老太太便假裝嗔怒道：「結了婚都是大人了還這麼嬉皮笑臉的，沒個正行，以後可要好好的跟沛菡過日子。」說了徐謹之還不算，老太太還專門拉過林沛菡的手說道：「這個混世魔王如果以後欺負你你就過來告訴我，我給你教訓他。」好在知道這是結婚第一天老太太沒說出早日給她添個曾孫的話來。
還教訓他，老太太對徐謹之的偏愛就沒有不知道的，就算是徐德輝這個當老子的敢動他一下都要被老太太拿著拐杖追著打，她一個剛進門的小媳婦兒如果跟徐謹之鬧彆扭恐怕吃虧的還是她。林沛菡一副羞澀的樣子說道：「二爺對我很好的。」
「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來這是奶奶給你的紅包以後留著花啊。」徐夏氏滿意了，給了林沛菡一個紅包，按照舊時候的規矩，是應該給見面禮的，不過現在卻不怎麼流行了。不過老太太願意給，林沛菡看了徐謹之一眼，見他點頭這才收下了。
「好了好了，也見過我這個老太太了，趕緊去吃早飯吧，別讓大家等著你們。」給了紅包徐夏氏便說道，她很早以前就不跟著大傢伙兒吃早飯了，她老了吃東西也吃不到一處去，因此她都是自己吃的。
徐謹之帶著林沛菡去餐廳的時候徐慎之和王心柔已經在了，還有徐安萱夫妻兩個，旁邊兩個一個比徐王氏略微年輕些的應該就是柳姨太，那位白姨太太到沒有見到。
見大家都在，徐謹之和林沛菡連忙叫人，徐慎之仍舊是常年的沒有表情，王心柔笑著說道：「你們兩個是剛從祖母那裡過來吧，母親和父親還沒出來，再等一會兒就能吃飯了。來沛菡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咱們大妹夫，這位是柳姨。」
其實根本不用王心柔介紹，這時候能出現在這裡的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誰了，徐家三房雖然還沒分家，但是吃住平時都是分開的，這都是大房的人。正說著徐王氏和徐德輝就出來了。在座的幾位連忙都起身問好。其實徐家平時也不是這麼講究的，只不過今天是新媳婦兒第一天進門，才做出這種陣仗，平時徐慎之和徐謹之兄弟都忙的不著家，徐德輝有時候也不回來，早飯都是誰起來了誰吃。
徐德輝看了眾人一眼，見小兒媳婦兒沉穩大氣，那個天魔星也老老實實的，便滿意的點了點頭，坐下開始吃飯。今天早上吃的是中式早餐，簡單的小菜，包子，稀粥還有煮雞蛋，林沛菡看了徐謹之一眼見他吃的很香，有些詫異，要知道這位少爺以前恨不得說話都是一股子黃油麵包味兒，本來林沛菡都做好今天早上吃西餐的準備了。
「沛菡，飯菜還合胃口嘛？」小兒子也娶了兒媳婦兒，徐王氏完成了一件大事兒心情也十分好，見林沛菡時刻的注意著徐謹之，偶爾給添個粥撥個雞蛋什麼的十分體貼，更是滿意了幾分，便笑著問道。
「母親挺好的。」林沛菡笑著說道。
「本來這小子沒出國前是十分喜歡吃西餐的，沒想到在大不列顛待了兩年到喜歡吃咱們的早餐了，要我說還是吃這個好，熱乎乎的舒服。」徐王氏說道。「你要是喜歡吃什麼就跟廚房說，不要不好意思。」
「誰說不是呢，二弟這一點估計是正隨了大爺，他也更喜歡吃這些。」王心柔說道。
「可見咱們這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了，睿誠也不喜歡吃洋人的早餐總說不習慣那股子黃油味兒。」徐安萱笑著說道。
徐家並沒有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講究，徐王氏也願意跟孩子們說笑便道：「估計根兒在你們父親這呢，他幾年前去上海的時候回來瘦了一圈，我還說怎麼累成這樣子，原來是跟洋人談生意整天吃那些麵包黃油、生蔬菜的吃不慣。」
徐德輝見話題說道了自己身上便咳嗽一聲，說道：「瞎說什麼。」在小輩兒面前徐德輝是很有大家長的樣子的，平時基本上都是不苟言笑，見徐王氏說這個老臉便有些掛不住。
做了大半輩子夫妻了徐王氏哪裡還能不知道這個便笑了笑沒說話，他們家這個老頭子啊就是這樣，就喜歡在小輩兒面前端著。
吃完早飯徐德輝和徐慎之都還有事兒就先走了，曹睿誠和徐安萱今天也得趕回去，現在已經臘月二十七了，年底下誰的事兒都挺多。徐安萱心裡有些不願意，她還沒找到機會跟父親說貸款的事兒呢，不過這也沒辦法，好在初二還是要回來的，也只能到時候再找機會了。
把男人們都打發走，徐王氏交代王心柔去忙，剛辦了一場婚禮又到了年底下家裡的確挺忙的，這些事兒現在基本上都是王心柔在管了。徐王氏則是拉著林沛菡回了回了自己那，顯然這是要跟小兒媳婦兒說私房話了。柳姨太是個多伶俐的人，早早的就說要給徐安萱他們收拾東西，告辭了。
徐王氏拉著林沛菡的手坐下，見她做坐的端端正正的便說道：「在我這裡不用這麼端著，我就慎之和謹之兩個兒子，也沒個女兒，不管是心柔還是你我都當成親閨女。」其實徐王氏的脾氣的確很溫和，一點兒也不是那種喜歡磋磨兒媳婦兒的人，這一點兒林沛菡早就深有體會，以前就算是徐謹之那麼不喜歡她，這位婆婆也不曾給過她臉色看。林沛菡之所以仍舊願意嫁給徐謹之不得不說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他的家庭。
徐王氏慈愛，徐德輝端方，徐慎之雖然嚴厲但是十分公正，就連王心柔都是個十分溫柔的人，比很多勾心鬥角的家庭來說不知道要輕鬆多少，因此儘管冒著被丈夫不喜愛的風險，林沛菡仍舊嫁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