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妙音寺大推寶殿內,天禪大師、天心大師、天音大師、天慈大師四位高僧,盤膝趺坐在大殿的蒲團上,內心異常緊張無比。

四位高僧垂目低誦:

「……頗有眾生,得聞如是言說章句,生實信不?佛告須菩提,莫作是說,如來滅后,后五百歲,有持戒,修福者,於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為實當知是人不於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種善根………………」

原來四位高儈僧誦著金剛經,以靜下心中不平的波浪。

夜雖是漫長,有時來的很快,三更時分,風嘯聲更是厲害,一場風暴就要來臨。

突然——

數條人影飄落在大推寶殷的天井,六個人佇立不動,寒風吹拂衣袂,正是武林皇帝那般人。

此時,妙音寺的鐘聲急響,聲震山野,響徹九霄。

一會兒,黃衣袍影數閃,嗖聲不絕,擁出十數條人影,將六人圍在中心。

霎時,大雄寶殿燈光微幌,四位高僧以天慈大師為首,魚貫步出殿外,在石階上排成一列。

天慈大師莊嚴道:

「阿彌陀佛,各位施主,可否看在佛門清修之地,讓本寺免此殺劫。」

武林皇帝冷言道:「老夫俗人,聽不得大師的話意,也不耐聽。」

天慈大師沉聲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武林皇帝寒整道:「老夫是來找定象禪師的。」

天慈大師道:

「老衲師叔失蹤十六年了,武林人士務人知曉,施主難道真的為了冷血十三鷹八名兄弟身上的人骨念珠,才緊追尋定象師叔嗎?」

武林皇帝怒火已升,厲聲道:「大師還知道些什麼?」

天慈大師冷笑道:「施主心中明白,難道還要老衲直說嗎?」

武林皇帝獰笑道:「大師,你懂得未免太多了。」

天慈大師平淡道:「施主,現在已經明白了。」

武林皇帝哈哈大笑道:「不錯!明白大師已經惹了殺身之禍?」

天慈大師嚴肅道:

「阿彌陀佛!老衲已逾六十將近七十了,已是該死之人,但人要死得值得有意義,不過……」

武林皇帝介面問道:「不過怎樣?」

天慈大師微笑道:「不過,施主自身已陷危境,是否尚有搏殺老衲之能?」

武林皇帝怔了怔,心想,自己早已計劃周密,明白妙音寺除了這四位高僧之外,其餘者皆不堪一擊,難道有什麼陷阱。

想到此,武林皇帝不由舉目四巡一遍,除了包圍他們六人的那批和尚之外,並沒有任何的異狀,內心才鬆了下來。

武林皇帝冷笑道:

「大師恫嚇不了老夫,不見定象禪師,老夫今夜必將踏平妙音寺。」

天慈大師沒有開口,只是低誦著:「阿彌陀佛……」

但見天慈大師袍袖一揮,那些黃色袈裟的和尚開始擺走起來,正是少林十八羅漢陣。

只見外層十人,內層八人,內持戒刀,外執禪杖,刀光如山,閃爍耀眼,杖似潛龍雲集,繞天飛翔。

此時——

武林皇帝身旁有三人,面色蒼白,穿著月白長衫飄飛舞著,身形似竹,令人不禁寒懍,三人相貌差不多,正是巫山三鬼,蔣雲風、蔣雲雷、蔣雲電三位親兄弟。

巫山三鬼乃是邪道上心狠手辣的頂尖高手,四位高僧久聞巫山三鬼的凶名,四人心頭不由一沉。

巫山三鬼老大蔣雲風狂笑道:

「久聞少林十八羅漢陣,老夫兄弟三人,機會難逢,和尚們小心了。」

身形微幌,三人三這藍光寒芒閃爍,一人奔向乾卦,一人攻向兌卦,一人攻向震卦,出招如閃電,刀上淬毒,辛狠毒辣。

十八羅漢遊走之勢未停,戒刀掄起寒芒千點,攻向三人雙腿之上,迅如閃電。

內層刀光乍閃,外層烏黑禪杖已挾起嘯銳風聲,從持戒刀和尚的頭頂飛杖而出,疾攻三鬼胸前要害。

十八羅漢的戒刀和禪杖配合天衣無縫,巫山三鬼急急一縮毒刀,暴退一丈。

巫山三鬼一招之下,就被十八羅漢的陣勢所逼退,三鬼大吼一聲,準備再次撲身攻擊。

突然——

屋頂上傳來冷冷之聲:「要找定象禪師不難,隨我來。」

武林皇帝舉手制住巫山三鬼的攻擊,雙目一掃大推寶殿的屋頂上。

屋頂上又傳來道:「武林皇帝緊逼和尚有何用?隨我來。」

武林皇帝怔道:「閣下為何不現身來?」

屋頂上人冷冷這:「有種隨我來。」

武林皇帝-道:「誰?敢出此狂語。」

屋頂上人冷冷道:「我,知道定象禪師身在何處的人。」

武林皇帝冷笑道:「老夫為什麼要跟你走?」

屋頂上人狂笑一陣,-道:「接住!」

忽然,一條人影從屋頂上凌空撲向武林皇帝。

武林皇帝見凌空撲來的人影,毫無畏懼,反而運足掌勢,猛力一拍,只聽嘭的一聲,那條人影中掌之後,身形摔落在地上。

武林皇帝感覺不大對勁,不禁凝望那被他擊落地的人影。

這一望去,看清楚是黑灰大漢的領頭,冷血十三鷹的老二曹元,不禁心驚肉跳,知道寺外十名黑友大漢手持火磷彈筒,已是凶多吉少。

此時,屋頂上人又道:

「佛門勝地,最忌殺生,請大師看在佛面放他們出陣。」

天慈大師念了一陣佛號,長嘆了一聲。

轉身向武林皇帝道:

「施主殺心太重,塵孽未了,既然寺外有人向施主索債,老衲就放你們出陣去吧!」

言罷,只見天慈大師袍袖一揮,十八羅漢的陣勢露出一個缺口來。

武林皇帝仰天沉思一下,臉色凝重,瞬間變化數次,似乎在想些深遠的打算。

忽而冷笑一聲,道:

「老夫,一時不慎落入人家的圈套之中,待擒獲方才說話狂妄之人後,若未見定象禪師,老夫定會再來妙音寺。」

天慈大師嚴肅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武林皇帝喊道:「走!」

身形一幌,人已飛射而去,五人急隨在後,瞬間撲向妙音寺外的圍牆。

待六人越牆而出之後,妙音寺的燈火突然熄了,那些和尚也紛紛散開而去。

夜色茫茫,月隱雲堆,風嘯冶冽,松濤樹搖,妙音寺前,一片黑暗。

妙音寺前,一棵古樹下,坐著一個人,似乎在等待什麼?靜靜地坐在那裡,任寒風吹拂著。

此時,六條人影從妙音寺飄出向前疾棄,忽然見樹下一條人影,立即停住身形。

武林皇帝沉聲-道:「什麼人?」

那人低沉道:「阿彌陀佛!施主別來無恙?」

武林皇帝心頭狂震,心中已知道是誰,一時激動一下,不一會才將高漲的情緒控制下來。

武林皇帝鎮定道:「你是誰?」

那人低聲道:「施主率眾來妙音寺找誰?」

武林皇帝凝神道:「你是定象禪師?」

定象禪師沉痛道:「施主急欲找到老衲,只不過想殺人滅口吧!」

武林皇帝激動道:「定象禪師,你……」

定象禪師冷冷道:

「施主可知老衲沉淪孽海,等待了十六年之久,就是希望能與施主見上一面。」

武林皇帝鎮定道:「大師說些什麼?老夫不懂。」

定象禪師冷言道:「施主心中自然明白。」

武林皇帝冷笑道:

「哼!大師殺了老夫手下八名弟兄,可要還我一個公道。」

定象禪師道:

「冷血十三鷹八名弟兄攔路狙擊老衲,並非死於老衲之手。」

武林皇帝冷哼道:

「明明是死在大師的人骨念珠襲擊之下,怎說不是呢?」

定象禪師沉聲道:

「阿彌陀佛!他們八人是死在自己的火磷彈筒爆炸中。」

武林皇帝又問道:

「還有不死神鷹殷九霄是生是死,大師也需交代明白。」

定象禪師冷言道:

「殷九霄已洗心懺侮,現在隱藏一處,頤養天年,施主不必尋找他了。」

武林皇帝震駭不已,想不到不死神鷹殷九霄會背叛自己,說出心中所知的秘密來,不禁恨的咬牙。

突然——

定象禪師說道:「施主可知,唐大俠後人在找你?」

武林皇帝怔道:「他是誰?」

武林皇帝忽覺失言,臉色一變,立即恢復。

武林皇帝定神道:「什麼唐大俠?他後人找老夫做什麼?」

定象禪師心中冷笑不已,仍然淡淡說道:

「施主十六年前巧思奇謀,以日月劍曹陽被碧雪劍唐威奪取神劍為假故事,派人化裝早巳作古的天地劍范繼穎,太極連環刀蕭兩秋,邀人復仇,老衲一時不慎墜入圈套之中,造成碧雪山莊的慘案。」

武林皇帝冷笑道:「大師你在說些什麼?」

定象禪師又道:

「施主可知,天理報應,循環在天,碧雪山莊尚有漏網之魚?」

武林皇帝聞言,心想:

「定象禪師怎會提起碧雪山莊舊案?難道碧雪劍唐威沒有死?」

武林皇帝怒道:

「老夫不懂大師之意,殺了老夫八名屬下,老夫容你不得。」

揚手如閃電般,向定象禪師胸前抓去,招式鬼怪,狠毒至極。

突然——

一條灰影飄來,-道:「回去!」

寒風刺骨,有如排山倒海之勢,撞向武林皇帝攻來的五指。

武林皇帝忽然感到五指冰寒刺骨,趕忙縮手躍回,臉色突變,內心震驚不已。

待定神凝視大樹之下時,定象禪師的人影早已不見,連撲來的人影都無法看清楚,不由緊張起來。

武林皇帝沉思一下,向江中平、羊陀翁、巫山三鬼五人低聲數語,只見巫山三鬼蔣雲風蔣雲雷、蔣雲電三人直點頭。

霎時,武林皇帝、江中平、羊陀翁三人,六隻手忽然齊揚,萬點寒星如雨灑射向樹林內。

同時,巫山三鬼,手握暗器,身如飛鷹射入樹林中,一時之間,巫山三鬼撲入樹林內,有如石沉大海。

武林皇帝三人,不由神色一緊,個個凝視樹林,靜待消息。

突然——

三聲慘叫聲傳來,接著,兩團火影,由林中疾射飛出,火影焰苗高熾,落地哀嚎翻騰不己,正是巫山三鬼的老二蔣雲雷、蔣雲電二人。

此二人中了火磷彈,片刻之間,焦臭之味撲鼻,聞之令人慾嘔吐,此時,二人已燒焦捲曲成團。

又有一簇血用飛來,血雨濺飛落地,是巫山三鬼的老大蔣雲風,一條左臂膀齊肘斷去,血流如注,臉色蒼白,痛苦萬分。

無敵劍江中平見狀,疾身過去,迅速出手飛點蔣雲風斷肘的部位,連點數處穴道,才將血脈封住,不再流血,人也舒服不少。

武林皇帝巳知火磷彈筒皆落入對方手中,知道四面危機重重,各方均有埋伏。

雖然各山路都被封鎖,看來這個計劃設想周到,可是武林皇帝卻不會認輸,自甘束手就擒。

只聽他鼻子一哼,向三人低聲吩咐之後,四人聯袂徐徐向樹林撲進,令人為他們四人擔心陷入埋伏中。

突然——

四人身形躍起,分成兩路,飄射向右邊斷崖,身形如閃電一般,連幌數幌,已撲躍崖下,閃了幾下,人已清失無影之中。

待樹林中一群人趕到斷崖邊時,崖深黑漆漆,那裡還有他們四人的蹤影,個個臉色呈現出失望的樣子。

朱九戒傻笑道:「這傢伙頭腦『卡是好』!」

沙和尚笑道:「誰像你獃頭獃腦!」

朱九戒傻笑道:「傻人有傻福。」

沙和尚冷笑道:「既然如此十你就跳呀!」

朱九戒傻楞道:「這……」

沙和尚冷冷道:「你是怕你的重心不穩,炸彈開花吧!」

朱九戒低首不語。

太陽神君嘆道:「果然是他!」

唐三問道:「爹!他是誰呢?」

太陽神君道:「不要說了。」

轉頭向天魔二使道:「有勞二老護送定象禪師回去,諸位與在下追擊下去,諒他們尚未走遠。」

眾人不再多言,紛紛騰身跟在太陽神君後面離去。

定象禪師由雪山怪婆與青海老人護送,向蒙蒙山莊奔去。

待眾群雄離開之後,從妙音寺走出一乾和尚,為首正是天慈大師、天禪大師、天心大師、天音大師四人。

天慈大師驚訝道:「果真是定象師叔。」

天壇大師嘆道:「唉!想不到定象師叔已淪劫數。」

天慈大師望見天禪大師沉痛的話語,知其心中異常難過。

天慈大師安慰道:「進去吧!掌門師兄,明日再研究吧!」

眾和尚懷著無比沉重的心情,魚貫走進妙音寺內。

過了一會,數條人隱隱幌動,從斷崖下慢慢爬上崖頂。

只聽巫山三鬼老大蔣雲風贊道:「武林皇帝,這一招確是高招。」

武林皇帝笑道:「咱們出奇不意翻上崖頂,令他們甚感意外,不過……」

蔣雲風介面道:「不過還是小心為要,尤其避免與妙晉寺的和尚照面。」

言罷,朝妙音寺的後面飄射而去,其他三人也跟隨在後。

武林皇帝這一招,確實出乎太陽神君等人意料之外,想不到他們會如此逃脫而去。

第二天傍晚,通往平頂山的山道旁,有一家簡陋的客棧,裡面擺設了八張桌子。

店內食客不多,只有十幾個人,唐三等四人坐了一桌,鄰桌有一食客,低頭大吃大-起來。

唐三仔細打量那人的背影,越看越覺得很面熟,就是一時記不起來那裡見過的。

店小二走了過來,笑臉問道:「客官吃點什麼?」

朱九戒傻笑道:「牛肉一大盤,豆乾一大盤,饅頭二十個,好酒三斤。」

店小二應聲,轉身忙去。

不一會,店小二已送來酒菜,四人用餐起來。

辣酒,好辣的酒。

朱九戒用辣椒下酒,吃了一口鮮辣椒,-一口好酒,那才真辣得過癮。

辣椒紅得發亮,額上的汗珠子也紅得發亮。

唐三看看也覺得很過癮,因為這種天冷的時候,-起辣酒真過癮。

朱九戒吟唱道:

「朋友來干一杯,干一杯,盡量來-乎伊馬西馬西,無論有什麼困難末冬解決的問題,暫時免想彼……」

沙和尚生氣道:

「朱九戒,去你的,別在那裡裝瘋賣傻。」

那背身而吃的食客,聞聲有意無意回頭看了一眼,疾快的扭頭回去,低頭吃-起來,但那身軀卻微微在顫抖。

唐三目光一瞟,一切皆落在他眼裡,皺眉沉思,極力回想這熟悉的背影。

那人匆匆吃完,算過了帳,起身往外走去。

唐三這才看清,那人的臉孔,精明剽悍的壯漢,一眨眼人已走出客棧。

孫五空已發現唐三神態有異,雙眼也隨著唐三的目光望去。

不一會,孫五空問道:「小佛爺認識他嗎?」

唐三回道:「好像曾在那裡見過,一時記不起來。」

停頓一下,又道:「吃吧!吃完再趕路。」

突然——

唐三驚呼道:「是他!」

立即起身,吩附道:「三位稍待,我去去就回來。」

身形一幌,撲出客棧,趕忙追去。

朱九戒-得過癮唱道:「盡量來-乎伊馬西馬西……」

沙和尚低盤問孫五空道:「什麼是『馬西馬西』?」

孫五空笑道:「是醉茫茫的意思。」

沙和尚怒道:「朱九戒,緊急狀況,你還在那裡馬西馬西!」

朱九戒傻笑道:「來干二杯!管它緊急狀況!」

沙和尚怒道:「朱九戒,小佛爺可要發威了!」

朱九戒怔了一下,道:「出家人四大皆空,生什麼氣!」

沙和尚凝神道:「在家人六根未凈,五臟廟更加未凈!」

朱九戒祈求道:「望你能醫我肚餓。」

沙和尚沉聲道:「阿彌陀佛,要戒貪吃!」

朱九戒搖頭道:「我『沒法渡』!」

沙和尚嘆道:「唉!不要說我要渡你,只要不被你渡去,就很幸運了!」

朱九戒傻笑道:「跟你這個人,這句話說得最實在!」

片刻之後,門口人影一閃,唐三已回到座位上來。

唐三苦笑道:「讓他溜定了。」

孫五空忙間道:「是誰?」

唐三苦笑道:「他是武林皇帝的一名手下。」

孫五空神色嚴肅道:「如此看來,武林皇帝必然隱身在這附近。」

唐三點頭道:「有可能,我們先用餐,吃完就在附近仔細搜索一遍。」

四人心中想尋找武林皇帝藏身之處,於是匆匆吃完,付了帳,離開客棧。

此時,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寒風陣陣拂,樹枝搖動厲害,風嘯聲,令人心寒。

遠處村莊燈火微閃,似乎有人居住的情況。

四人望了望,交談了一陣,決定向那一片燈光尋去,四人身形如閃電,疾馳而去。

片刻之後,已到了一個村莊,一片片烏黑黑的房舍,呈現在他們的眼前。

突然——

有一條人影一閃,往村莊內進入,四人見狀,加快腳程,急追下去。

等到四人追到村莊時,那人早已失蹤,四人不由停在小街道上,四處眺望。

剎那聞,一聲厲嘯由鄰街傳來,四人心神一凜,騰身躍上屋脊撲向嘯聲之處。

當四人身形飄落在鄰街之時,嘯聲已止。

忽然,響箭如雨,由街的兩頭飛射而來,四人互視一下,各自背貼牆壁爬了上去,平身躺在牆頭。

片刻之後,響箭已停,四人立即滾身爬上屋脊,迅速騰身而起,脫身飄落在鄰條街上,急奔村莊外。

村莊外,恰巧是一片樹林,四人騰身躍上一株古樹上,隱藏不勁,注視著村莊的狀況。

不一會,村莊內人影幌動,看樣子,都在搜索唐三等人的行蹤。

唐三低聲向孫五空道:「差一點,就落入人家的暗算之中。」

孫五空嘆道:

「對方以亂箭疾射,算是狠毒,只是沒想到咱們如此輕易脫身。」

唐三道:「我們暫時隱身此樹,看看對方情況再做決定。」

此時,孫五空低聲道:「有人來了。」

果然有兩條人影飛馳而來,身形忽然停了下來,停身在古樹下,唐三已看清楚來人,是破嗓門與青風客蕭風。

蕭風嘆聲道:「人世間千變萬化,想不到我蕭風會一敗塗地!」

破嗓門安慰道:「蕭兄也不必如此說,咱們還有功成一天。」

蕭風嘆道:

「妙音寺那一戰,武林皇帝狼狽而逃,依此情形,咱們還有成功的希望嗎?」

破嗓門正色道:

「妙音寺那一戰,要不是落入對方的圈套里,鹿死誰手尚不得知?」

蕭風冷哼道:「話雖如此,兄弟總認為水火龍珠尚在落日崖上。」

破嗓門道:「是又怎樣?」

蕭風認真道:

「如今武林皇帝這樣撤手一走,過去一切努力,不都是白費了嗎?」

破嗓門沉思道:「我想武林皇帝才不會那麼笨吧!」

蕭風皺眉道:「這麼說,水火龍珠不在落日崖了?」

破嗓門點點頭,沒有回話。

蕭風忙問道:「水火龍珠又在那裡呢?」

破嗓門想了一下,道:「可能在小龍女龍雅君身上。」

蕭風問道:「會嗎?」

破嗓門道:

「小龍女在落日崖上殺死了何一凡與百里森他們,水火龍珠可能落入她的手中。」

蕭風搖頭道:

「當時,在場有鬼婆婆那批人,我想水火龍珠是落在鬼婆婆的手中。」

破嗓門道:「蕭兄,我們也不必去猜測它。」

停頓一下,道:「走吧!」

蕭風點頭道:

「說的也是,今夜讓斗笠門四人走脫,兄弟怒火難消,走!」

破嗓門道:「你我就在附近仔細搜索一遍。」

言罷,二人幌身閃入樹林中去。

唐三一見二人閃入樹林中,就要躍身跟蹤去。

孫五空阻止道:「小佛爺請稍安勿燥。」

唐三疑問道:「五空,你………」

孫五空介面道:「我老孫猜測他們二人必然會回來的。」

於是四人隱伏在樹上,摒息不動,注視著四周的動靜。

片刻之後,破嗓門和蕭風又回到樹底下。

蕭風疑問道:「怎會不見呢?」

破嗓門皺眉道:「說不定他們已經走了。」

蕭風冷哼道:「他們決不會甘心離去。」

(OCR按:此處缺兩頁)

沙和尚笑道:「止頭皮癢,用『無六六』最有效。」

朱九戒傻楞道:「什麼是『無六六』?」

沙和尚正色道:「『無六六』就是六根清凈呀!」

朱九戒傻笑,道:「怎麼?又是老套。」

沙和尚無奈道:「忠言逆耳。」

停頓一下,又道:

「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郎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孫五空平淡道:「小佛爺他們二人已吐出武林皇帝隱藏之處。」

唐三點頭道:「這是方才二人在無意中說出的話,不像是故意欺騙我們的。」

孫五空認真道:「既然武林皇帝在新鄉,咱們不妨走一道新鄉。」

唐三皺層道:「家父他們與門下的人,應該通知他們一聲才好。」

孫五空笑道:「小佛爺放心,我們一路留下記號,他們自會趕來。」

唐三沉思一下,道:「好吧!」

孫五空望著朱九戒道:「九戒,可以走吧!」

朱九戒傻笑道:「當然可以走,我老朱只不過逗逗你們玩吧!」

沙和尚冷笑道:「有些人的臉皮太厚,跟木魚一樣,敲起來可是呱呱叫。」

唐三笑了笑,喊道:「走吧!」

四人躍身離去,疾棄向新鄉馳去。

XXXXX

新鄉曾經是因南宮世家所開發出來的新城市,城牆繞有六十里,雖然不能跟萬里長城相比,但以江湖人能興築此城,已是不簡單之事了。

新鄉的形象,成為江湖人士的精神標竿,可惜今日的新鄉已經衰落了。

江湖多兇險,但是很公平,只要有才能的人,就能成名。

一個人只要能成名,就能得到他所想要的一切,他的生命就會完全改變,變得絢麗輝煌,多辨多姿,只可惜他們的生命卻往往短暫如流星一樣。

因為他們是江湖人,江湖人的生命,本就是沒有根的,正如風中的落葉,水上的浮萍。

幾百年來,江湖中也不知有多少英雄興起,多少英雄沒落。

其中當然也有些人的生命是永遠存在的,這也許是因為他們的精神不死,雖死猶生,也許是因為他們自己雖然已死,可是他們的後代子孫卻在江湖中形成了一股別人無法勁搖的力量,他們的聲名,也因此而不朽。

幾百年來,能夠在江湖中始終屹立不倒的力量,除了少林、武當、崑崙、峨嵋、華山等等,這些歷史輝煌悠久的門派之外,還有那些聲勢顯赫的武林世家。

這些武林世家,有些雖然是因為他們的先人為了江湖道義而犧牲,才換來別人對他們的尊敬,大多卻還是因為他們本身有某種特殊的才能和武功,才能夠存在。

可惜,今日的南宮世家已沒落了,後代子孫為了避免全軍覆沒,早已遷移他處隱藏,這可說是南宮世家的劫數。

新鄉的東南,有一棟房舍,房屋的四周都是參天古樹,顯得很陰森的感覺。

月色之下,有一條人影朝此棟房舍而來,剎那間,那人已來至房舍的門前。

只聽那人喝道:「在下夏一調,求見鬼婆婆。」

突然——

冷哼一盤傳來,正是鬼婆婆和黑白無常,不知何時已站夏一調的背後。

夏一調嚇的身體顫抖,不禁轉身一看,臉色仍然蒼白驚嚇。

黑無常冷笑道:「喂!怎麼了?」

夏一調顫抖道:「在下……夏……一……調……」

黑無常冷笑道:「原來你是嚇到,那很簡單,我就用拘魂令牌幫你收驚。」

夏一調搖手道:「不是,我是夏一調。」

黑無常微笑道:

「就是因你嚇一跳,我才要幫你收驚,閣下不用害怕,我黑無常是收驚有名的。」

言罷,手握拘魂令牌待要出手點去。

此時,夏一調大聲吼道:「在下姓夏名一調,有事求見鬼婆婆。」

黑無常驚了一下,道:「你真嚇我一跳!」

那人趕忙躬身道:

「在下夏一調,武林皇帝手下,奉武林皇帝之命,有事面謁鬼婆婆。」

鬼婆婆望了望夏一調,冷冷道:

「武林皇帝神通可真廣大,本關隱身此處不過才三天,他就找上門來。」

鬼婆婆寒聲如冰,夏一調默默無言。

鬼婆婆冷言道:「說!他要你來幹什麼?」

夏一謂回道:「武林皇帝邀約鬼婆婆,明日午時七星山一會。」

鬼婆婆聞言,喃喃念道:「不知又想耍什麼花樣?」

沉思片刻,冷笑道:「本關準時會到。」

夏一調躬身道:「在下告辭了。」

言罷,彈身躍出一丈,就待馳奔而去。

霎時,鬼婆婆-道:「回來!」

夏一調聞言,內心一驚,只好乖乖地走回去。

鬼婆婆冰冷道:

「本關隱身之處,不容人窺探,你已犯了大忌,看在你奉命而來的份上,也須留下一隻手臂來。」

夏一調身軀一陣顫抖,雙目露出怨恨的眼光,右手長劍一揮硬生生將自己的左臂砍了下來,躍身飛去,空中灑下一片血雨。

此時,鬼婆婆抬頭向一棵老樹榦,-道:

「閣下隱伏在樹上,還不下來,」

老樹榦上,一陣笑聲傳來,一條金黃色的身影,飄落下來。

鬼婆婆雙目注視來人,眉清目秀,是一修風度翩翩的年青人。

不禁芳心微動,笑問道:「閣下是誰?」

來人哈哈笑道:「在下太陽神君是也。」

鬼婆婆微笑道:「閣下隱伏樹上,窺人隱私,已犯上江湖大忌。」

太陽神君笑道:

「在下方才見那名黑衣大漢,行動詭異,一時好奇心起才跟蹤他到此,請芳駕莫要誤會。」

鬼婆婆微笑道:「閣下蠻會說話的嘛?」

太陽神君笑道:「本神君句句實言。」

鬼婆婆笑道:「你的廢話真不少。」

太陽神君怔了一下,抱拳道:「芳駑不怪罪,本神君告辭了。」

鬼婆婆-道:「慢著!」

鬼婆婆已飄身擋住太陽神君的去路。

鬼婆婆冷冷道:「怎麼?說走就走,沒有那麼容易。」

太陽神君怔了怔,心想鬼婆婆說翻臉就翻臉,不由心生警惕,暗蓄功力戒備。

此時,太陽神君問道:「芳駕有何指教?」

鬼婆婆冷冷道:「與方才黑衣大漢一樣,留下一條手臂再走。」

太陽神君笑道:「在下穿金黃色衣服,與黑衣大漢有別。」

鬼婆婆冷笑道:「你嘴皮很硬,少惹本關生氣。」

太陽神君笑道:「本神君如果不呢?」

鬼婆婆冷冶道:「那由不得你!」

太陽神君笑道:「芳駕是否尚有別條路選擇?」

鬼婆婆冷哼一聲,道:「哼!廢話少說!」

此時,鬼婆婆一揮手,白無常躍身撲去,手持鐵練寒芒飛射,疾快攻向太陽神君。

太陽神君哈哈一笑,身形一閃,右手的摺扇,點向白無常胸前要穴,左手五指疾翻扣向白無常的右腕。

由於太陽神君的招式凌厲,身形敏捷,使得白無常心驚色變,想不到太陽神君武功如此高強,不禁身形一閃,手中內力猛逼,鐵鏈掄起,漫天烏光,速續疾攻五招,才將太陽神君逼退一步。

太陽神君冷哼一聲,閃身又向前攻去,扇劍疾揮,勢如萬馬奔騰,向白無常的頭頂劈了下去。

白無常忽見一道寒光飛瀉而下,內心一震,就在此時,太陽神君左手五指齊張,迅速如電光石火,抓向白無常的右腕。

剎那間,白無常突感右腕一痛,勁力忽失,嘩啦嘩啦之聲傳出,一條鐵鏈墜落在地上。

此時,太陽神君見好就收,鬆手飄退六尺,沒有繼續向他攻擊。

白無常數招之下,手持的鐵鏈就被太陽神君逼落在地上,內心正感驚駭之時,想不到太陽神君竟然鬆手放過自己。

太陽神君笑道:「承讓了。」

白無常低頭無言,倖幸然地退到鬼婆婆的身後。

只見鬼婆婆怒目逼視,殺機突起,移動腳步向太陽神君走去。

鬼婆婆冷冷道:「閣下的武功了得,才如此狂妄。」

太陽神君急忙搖手道:「芳駕莫要誤會,在下不敢!」

鬼婆婆冷言道:「閣下來此窺人隱私,怎說不是呢?」

太陽神君笑道:「芳駕不該如此懷疑?」

鬼婆婆冰冷道:「今夜不留下一條手臂,閣下就別想全身而退。」

太陽神君哈哈笑道:「芳駕應該知道你我是友非敵。」

鬼婆婆怔道:「是友非敵?」

太陽神君笑道:「不錯!芳駕如果太過份,將有何顏面再見龍姑娘呢?」

鬼婆婆急盤問道:「你是說小龍女龍雅君?」

太陽神君笑道:「她是在下的妹妹。」

話聲一落,太陽神君人已騰空飛起,飄飛離去。

霎時,空中傳來:「得罪之處,尚請諒解。」

只見太陽神君身形數幌,人影已消失在夜色中。

鬼婆婆望著太陽神君的背影,呆楞在那裡。

一時之間,鬼婆婆想不透,太陽神君如此年輕,怎會有如此的妹妹?

第二天中午,鬼婆婆率領一干門下,翻過六個小嶺,走上了最高的山頂,此山頂正是七星山的山頂。

七星山是由七座山峰所組成,其排列的形狀,有如北斗七星,故名七星山。

這裹山嶺上泥土有點鬆軟滿地雜著山石,非常難行,最高的山頂,兩邊危崖削壁,向下俯視,心驚膽寒。

此時,鬼婆婆發現山頂無人蹤影,不禁一呆,想著很多可能發生的情況。

突然——

大石后飄出一條人影,落在鬼婆婆身前一丈處,來人正是武林皇帝。

武林皇帝冷笑道:「芳駕可信之人,依約而來。」

鬼婆婆冷冷道:「你約本關來此做什麼?」

武林皇帝冷笑道:「芳駕不顧江湖道義,老夫才約你一談。」

鬼婆婆冷言道:「江湖恩怨,是是非非,本來就混淆不清。」

武林皇帝冷笑道:「芳駕何必心虛呢?」

鬼婆婆冷言道:「你有話直說好了。」

武林皇帝冷冷道:

「你我有約在前,水火龍珠到手歸你,你與老夫聯手共創武林霸業,可是……」

鬼婆婆怔道:「可是怎樣?」

(OCR按:此處缺九頁!)

小龍女低聲叱道:「不要回頭看。」

母女二人腳步加快,就在騰身掠入野草堆里時,突然飄落下來四條人影,為首者正是泥鰍島主杜杉參,其餘三位是泥鰍島上老一輩的屬下。

杜杉參嘿嘿一笑道:「人生何處不相逢,夫人我們又遇上了。」

小龍女冷笑道:「你們為何窮追不捨?」

杜杉參冷哼道:「落日崖上,我們被你玩弄於掌中,你以假的水火龍珠引誘群雄火拚。」

小龍女冷笑道:「原來杜島主是為此而來。」

杜杉參嘿嘿笑道:「非也?」

小龍女疑問道:「那為何而來?」

桂杉參嘿嘿笑道:「夫人何必裝作不勿道呢?」

小龍女冷笑道:「杜島主請直言。」

杜杉參冷哼道:「哼!老夫事後才想通,真的水火龍珠就在你手裡。」

小龍女冷笑道:「這麼說來,杜島主是為水火龍珠而來的。」

杜杉參冷言道:「只要夫人交出本火龍珠,老夫不會為難你,否則可別怪老夫心狠手辣!」

小龍女冷言道:「想要水火龍珠不難,只不過……」

杜杉參接問道:「不過怎樣?」

小龍女道:「不過就憑你們幾人可別做夢!」

霎時,杜杉參身後一名老者,身形疾遠撲向小龍女。

大聲喝道:「好狂妄的賤人!」

杜杉參趕忙-道:「回來,不得如此!」

可是慢了一步,只聽那老者一聲慘叫,從空中摔落下來,片刻之後,臉色已變青黑,身體掙扎,痛苦呻吟,顯然已中劇毒。

杜杉參見狀,不忍見其痛苦情景,更知己無藥可救,因而順手疾快點住那老者的死穴。

此時,杜杉參怒火已升,長嘯一聲,刷那間,十幾條人影,飄身而來,正是泥鰍島的人員,他們原先埋伏在四周,現今一聽島主的招呼,個個急奔而來。

杜杉參-道:「圍上,手下不必留情。」

十幾名黑衣人,迅速躍身散開,將小龍女二人團團圍住。

小龍女未等他們出手,已嬌-一聲,身形已撲身向前,手中的奪命神索,藍汪汪的寒芒,藉著飛撲之勢,已掃中兩個黑衣人,奪命神索染有劇毒,兩個黑衣人已中毒身亡。

同時,馮寶貝長劍一揮,朵朵銀星,罩向一名黑衣人,只見那名黑衣人來不及使出兵器,就已身亡。

(OCR按:此處缺頁!)

芙蓉花的美,並不像個雍容華貴的婦人,也不像天真浪漫的女郎,更不像風流嫵媚的姑娘。她是像個剛舉行婚禮后而尚未洞房花燭的新娘,包含了無限神秘的成分。

芙蓉園的東北角,正是夕陽斜照的地方。

小龍女龍雅君望著夕陽,喃喃吟道:

「時光留不住,

春去已無蹤;

潮來又潮往,

聚散苦勿匆。

往事不能忘,

浮萍各西東;

青山依舊在,

幾度夕陽紅。

…………」

此時,小龍女並不知道馮寶貝已來到她身旁。

忽然,馮寶貝笑道:「乾娘,你又在想什麼?」

小龍女驚了一下,道:「往事只能回憶。」

馮寶貝笑道:「乾娘,別那麼神秘兮兮!」

小龍女這才想起,道:「寶貝,有事嗎?」

馮寶貝點頭道:「唐叔叔回來,說有事找你。」

小龍女哦了一聲,趕忙朝客棧后跨院奔去,馮寶貝跟在後面。

不一會,小龍女二人已進了房內,落座后。

孫五空笑道:「老朽與門主看到唐大俠留下的記號,就找到這裡來。」

接著將路上所遭遇的事情,說了一遍。

小龍女介面道:

「泥鰍島主杜杉參率人趕來新鄉,今天中午將妾身與寶貝困在相思園,經過一場苦戰,才脫身回到此處。」

太陽神君皺眉道:「杜杉參是為了什麼?」

小龍女凝神道:「杜杉參認定水火龍珠在妾身手裡,才以武力相逼。」

太陽神君冷哼道:「那他是自尋死路。」

談到此,太陽神君將武林皇帝邀約鬼婆婆相會於七星山,預先設計以火磷彈筒,威脅鬼婆婆歸順,鬼婆婆在火磷彈筒之下,一籌莫展無力抵抗。

太陽神君為了怕鬼婆婆歸順於武林皇帝,才在暗中用火磷彈一陣發射,將武林皇帝輿黑衣大漢引走,才與鬼婆婆相會,坦誠勸她,勿捲入水火龍珠是非圈內,鬼婆婆因感自己與小龍女屢次相救,才放棄水火龍珠的爭奪。

大家聽了太陽神君述說一遍之後,個個露出喜悅臉色。

孫五空哈哈笑道:「這樣一來,我們已去了一個勁敵。」

小龍女冷哼道:「武林皇帝引火自焚,將來鬼婆婆必定與他沒完沒了。」

此時,唐三介面道:「昔日慘案主謀兇手,顯然就是武林皇帝。」

孫五空間這:「何以見得?」

唐三道:「武林皇帝在妙音寺前,突然乍見定象禪師立即色變,顯然心虛。」

孫五空點頭道:「有道理,否則他不會苦苦逼迫天慈大師。」

唐三又道:

「冷血十三鷹八名弟兄的死去,使得武林皇帝發現定象壇師尚在人間,因此,才想苦苦逼迫天慈大師交出定象禪師,意在殺他滅口。」

小龍女沉思一下,道:「如此猜測固然極合情理,可是武林皇帝又是誰呢?」

太陽神君嘆道:「唉!只好再等時日吧!」

孫五空安慰道:

「欲速則不達,咱們將武林皇帝這批組織擒獲,一切自然就會知道。」

突然——

唐三冷哼一聲,身形一幌,閃身衝出門外去。

不一會,傳來一陣痛苦呼叫聲:「唉唷!唉唷!」

只見人影一閃,唐三已挾著一名黑衣人,返回房間里來。

這一驚變,使得在場受驚一跳。

眼見唐三幌身疾出,擒人返回,動作敏捷迅速,在座之人,看了之後,個個不禁暗暗稱讚他。

唐三冷哼一整,將那名黑衣人往地上一摔。

冷冷問道:「什麼人派你來?」

黑衣人穴道早已被封閉,全身勁道已失,動彈不得,但是尚能說話,可是那黑衣人硬是不開口,雙目怒視著眾人。

朱九戒向沙和尚低聲說道:「沙和尚,你看他是來自何方?」

沙和尚瞪他一眼,道:「你沒有看他怒視瞪著你。」

朱九戒哦了一聲,道:「原來他是火氣大,這麼說他是『黑松』的人!」

沙和尚冷笑道:「就知道你想-!」

朱九戒又道:「不是『黑松』那就是『黑矸標』!」

沙和尚冷笑道:「你有病!又不是小孩子。」

朱九戒瞄他一眼:「沙和尚,你才有病!」

沙和尚沉聲道:「阿彌陀佛!眾生都有病。」

朱九戒高興道:「我知道了,經你這一提醒,我終於知道了。」

沙和尚怔道:「你知道什麼?」

朱九戒喃喃道:「佛……菩薩……上……泥鰍……」

小龍女冷笑道:「不錯!他是泥鰍島主杜杉參的手下。」

停頓一下,道:「三侄兒,用重罰逼供!」

唐三聞言,出指如風,飛快的在黑農人身上連點數指,正是獨特分肋錯骨法。

只聽一陣喀喀之聲,見那黑衣人臉色蒼白,額上的汗珠順頰而下,痛苦萬分。

唐三冷冷問道:「說!杜杉參人在何處?」

黑友人痛苦叫道:「島主在水仙……」

突然——

破空之聲傳來,一道寒光如閃電般地射了進來。

黑衣人話尚未說完,慘叫一聲,人已倒地死去。

唐三等人聞聲迅速幌身撲了出去,等眾人佇立於屋脊眺目四望,夜深了,那裡還有人影?

數條人影飄身落地,失望地走回房裡去。

此時,牆角黑暗處閃出一名老者,低哼一聲,身形疾速翻過牆頭,一眨眼,人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過了不久,太陽神君從房裡走了出來,瀟洒地走向客棧櫃檯來。

店小二忙著開門,準備打烊休息,一眼望見太陽神君走來。

店小二趕忙趨前問道:「客官,這麼晚了還要出去?」

太陽神君笑道:「我那幾位朋友,今夜想住宿在這裡,不知是否還有空房間?」

店小二連忙答道:「有!有!」

太陽神君從懷裡掏出二兩的銀子,塞在店小二的手裡。

笑道:「這算是他們幾位住店的錢,剩餘下來的給你買杯好酒。」

店小二高興地謝道:「大爺!謝謝您!」

太陽神君笑道:「朋友曾跟我說過,新鄉有一名勝古迹,叫水仙什麼……」

太陽神君用手拍著頭,嘆道:「唉!我怎記不起來呢?」

店小二笑了笑,道:「大爺所說的地方,恐怕是水仙尊王廟吧!」

太陽神君笑道:「對!就是水仙尊王廟。」

太陽神君對店小二笑了笑,轉身走回房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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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嘻遊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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