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個世界4
自那一日起,尚修筠便再也沒有夜晚跟蹤之舉。
這讓穆勛很不習慣,那關注自己的視線突然失去,夜間那從未改變的靜謐讓他竟多了幾分孤寂之感。就算是這樣,他也不可能強行讓禾顏夜晚出去陪他。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夜晚不安全。而且長時間在外面休息,對他的身體也不好。
穆勛按捺下了自己心中的那幾分不滿,行徑一如往常一般讓任何人都看不出異常。
尚修筠低頭看了一眼仲靜丹。此時她正將頭埋在自己的胸口,手指緊緊的抓著他的衣襟,讓原本平整的衣襟出現無法撫平的褶皺。雖然不知道她此時在做什麼夢,他卻能夠感受到她的恐懼。這幾日來她都是這副樣子,只是自己在外面沒有察覺,還是說今天比較特殊?
仲靜丹顫抖身體想要抓住距離最近的溫暖物體,禾顏的身體自然首當其衝。最初的時候還僅僅是靠著,現在基本是將她的整個身體都縮在禾顏的身體中。她的整個身體似乎都忍不住的在顫抖。
尚修筠看著她這副樣子,想到了應該走的劇情。不過側頭看了一眼那在一旁睡的香甜的席華昌。他總不可能將人搖醒,然後告訴她抓錯了人。
伸手在她背脊上拍了兩下,那原本顫抖的身體平和了下來,手上的力道也放鬆了一些。
穆勛走進房間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副仲靜丹緊緊的依偎在禾顏身體上的樣子。兩人是男女朋友,這樣的親昵在正常不過,但是他就是覺得十分的不舒服。就彷彿原本屬於自己的寶藏被其他人侵佔一般,讓他心下都有幾分暴虐。
伸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鏡,鏡片完完全全的擋住了他外泄的情緒。他眼眶上的眼鏡自然不是什麼平面鏡,更不可能是近視眼鏡。這樣特殊的眼鏡在這個世界上也就只會有這麼一個,僅僅是為了掩飾。
他走到席華昌的身邊,伸腳踢了踢他的小腿。席華昌猛地起身,看到一旁的穆勛這才平靜了下來,微微低頭示意。「該起床了,今天早一些啟程。」
席華昌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一旁依偎在禾顏懷裡的仲靜丹,兩人相識那麼多年的默契,讓他秒懂了穆勛的意思。視線在兩人的身上流連了一會兒之後,便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將所有人都叫醒。
仲靜丹醒來的時候看到自己依偎在禾顏的懷抱中,臉色有幾分難看。並不是少女的嬌羞,反倒是夾雜著恐懼與不甘願的複雜。彷彿像是拉開距離一般向後退了一步,視線不時的向一旁的研究人員偏離。強忍著自己動手的欲·望,手指在手腕上的木手鏈上滑動,心情這才安穩了幾分。
眾人吃過了早飯便準備啟程,路途中只有兩個小喪屍,對於大兵們來說清理起來非常容易。但是這般過了兩個小時,孫倉的車突然沒有任何徵兆的停了下來。
「怎麼了?」席華昌停下車子詢問了一句。
「李教授突然死了。」孫倉說的有幾分鄭重,他的任務自然是將這些教授們完好無損的送到京都。現在,人居然會莫名其妙的死亡,而且並不是死在喪屍的手中。若是死在喪屍的手中反而好解決,如果死的莫名其妙,難免那些人會將罪責歸屬到他的頭上。
保護不力與殺人兇手,哪一個名頭都不好聽。要是能夠選擇,卻都會選擇第一個。
而且,就他本人的意願來說,他也真心的希望這些教授能夠抵達京都。他相信,只有智慧才能改變這個世界。他們所有人的命運,最終還是掌控在這些研究者的手中。
「突然死了?沒有任何徵兆?」席華昌眉頭微微皺了皺,他首先想到的自然是他們的名聲。若是無法找出原因,他們也在殺人者的懷疑行列之中。
「沒有任何徵兆,昨日李教授還與其他的教授商討新的藥劑的製作方法,甚至很興奮的想要立即趕到京都嘗試自己的設想。」孫倉經過了這幾日也不再隱瞞什麼,只要席華昌與穆勛兩人支持他的任務,他就能保證他的屬下沒有任何人敢動手。但是,為何會死的這般莫名其妙。
「過去看看。」穆勛推了推眼睛,下車的時候好似無意的看了仲靜丹一眼。她格外鎮定,沒有像普通的女子那般驚恐。這樣倒也罷了,在這末世之中,死上幾個人的確不是什麼大事。她臉上也的確是浮現了幾分驚訝的神色,倒是長進不少。
「禾顏要不要一起?」穆勛下車之後並沒有直接去看前面的車輛,而是敲了敲車後窗,問了一句。
「好。」尚修筠點了點頭,與穆勛一起走向前面的房車。並不是如同穆勛他們一般的軍用車子,而是類似於公交車大小的房車。論舒適程度,裡面不知道比軍用車子要好上多少。但是論噪音以及趕路的車程方面,自然是軍用的車子更甚一籌。
車廂內難得的瀰漫著一股清新的紙張氣息,就如同進入了印刷社一般。這房車的其中一個凳子上面,一個人身體歪斜的靠在椅背上。若非提前知道這是一具屍體,甚至有可能認為他只是睡了過去。
他眉頭微微一皺,像極了思考問題的樣子,手中還拿著一疊資料。這些研究人員,經常性的廢寢忘食,行車途中睡著,倒是有可能。
穆勛將手隨意的搭放在李教授的肩膀上,視線落在他的面頰上良久。抬頭,有意無意的從所有人臉上看了過去,淺薄的唇微微抿起。他這般鄭重的狀態,讓其他人不由的跟著鄭重起來。尤其是那些大兵們,挺直了腰板,等待著他的下一步命令。
「嗯?我倒是覺得,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將李教授的腦袋砍下來,或者將人直接仍下車。否則,他變成喪屍之後,會有更大的損失。」穆勛簡簡單單的說了這麼一句,卻讓眾人如夢初醒。
若是和平年代,死了人之後要保持現場,好好的研究一下死因,甚至將殺人兇手捉拿歸案。但是現在,死了人之後,第一時間應該是將屍體處理掉,否則喪屍化身旁的人會跟著一起倒霉。
「穆少爺,連你也沒有看出什麼嗎?」孫倉眉頭微微皺起,他隱約覺得事情可能有幾分不妙。似乎是沖著他來的,亦或是沖著這些研究者來的。穆勛很有可能知道什麼,但是他卻可以選擇高高掛起。
若是他們所有人都死了,就沒有人知道他們同行過這段路,也就沒有必要在意他們的死活。就算基地知道了現在的狀況,對於穆勛來說也只是比較麻煩一點而已。穆家,以科研為主。在京都幾乎掌控了所有防護系統,等同於掌控了京都命脈。
席家,更是掌控著大部分的軍隊。兩個家族聯合起來,就算他有理也沒有能力去討。
「這房車總是容易藏些東西,若是你們還想好好的,我奉勸你們換一輛車子。」穆勛說完便跳下了車,大兵們連忙將他護衛在他們中心。喪屍一*的鋪上來,卻被大兵們打死在一米之外,絲毫近不了穆勛的身。
孫倉猶豫了一下,還是吩咐眾人收拾一下資料,捨棄了房車。隨意的從路邊找了幾輛比較高檔的車子,他讓手下將車子開到偏遠的地方,然後把房車引爆。
在車子引爆之後,一隻小巧的老鼠突然竄了出來,這隻老鼠十分的小巧,也不過是兩個手指般大小。它身上血肉模糊,還有那雙紅色的眼睛,都證明了這是一隻喪屍鼠。
這隻老鼠出來之後,孫倉心中的陰謀論便一掃而空。金色的異能量,快速的從老鼠的身上掃過。但是喪屍鼠比之變成喪屍前,不知道要靈活多少倍。孫倉十分有自信的一擊,並沒有給他造成任何的損傷,反倒是喪屍鼠把他當做是食物,準備狠狠的咬上一口,沖著他撲了過去。
一股紫色的雷霆從天而降,輕而易舉的將喪屍鼠劈成了一團焦炭。席華昌與孫倉比,誰強誰弱,一目了然。
仲靜丹看著眼前這一幕,對席華昌又多了幾分信心。果然不愧是未來的第一強者,從最初就開始嶄露頭角。只是可惜了,那隻好不容易尋來的喪屍鼠。不過是要了一個人的命。
喪屍鼠作為喪失獸比之人類變成的喪屍更難纏一些,它們隱匿的功夫很厲害,在人一無所覺的情況下,便有可能要了人的命。而且它們最熱衷的也不是吃人的血肉,因為受體型限制,吃血肉對他們來說升級比較慢,不若直接吃異能者的晶核。
今日死去的李教授,便是少數有異能的研究者之一。他表面上看似沒有任何損傷,實際上腦中的晶核已經成了喪屍鼠的食物,而那一車的人居然沒有任何感知。研究員很少有強大的異能者出現,甚至他們連基本的戰鬥欲·望都沒有。在這個世界上明明那般弱小的人,卻可以輕而易舉的裁決一些異能者的性命。
實在是太可笑了。
所以,她絕對不讓這樣的笑話延續下去。弱者,就應當有弱者的覺悟。
再次上車之後,那原本平靜的路途似乎被打破一般。車隊老是招來一些強大的喪屍,這些喪屍倒是對所有人無差別攻擊。眾人也從最初的遊刃有餘,變得有幾分疲憊。甚至開始出現了傷亡。
第一個死亡的是孫倉手下的一個大兵,死狀極其凄慘,他被喪屍們拖入了喪屍群。轉眼間就被一堆喪屍分食而死,他腦中的晶核甚至不知進了哪個喪屍的肚子。
穆勛作為一個沒有異能的人,獨自坐在車子上。車的兩側還各有一個大兵守著,可謂是最特權不過。他看著外面的戰鬥,視線卻一直纏繞在一人身上。
尚修筠的戰鬥姿態比起其他人來說可謂是格外的慵懶。沒錯,就是慵懶。其他人就算是慢條斯理,遊刃有餘的戰鬥也不會如同他一般。良久才動一動手指。他整個人站在那裡,釋放異能力量,便讓周遭的空氣有幾分凝滯。
他揮揮手,凝結出來的冰凌不僅僅會讓他眼前的喪屍空上一大片,還會時不時的援助一下周圍的人。尤其是仲靜丹,更是他保護的最緊密的人。他每一次釋放異能,仲靜丹身邊的喪屍總會少上幾隻。
這種無言的保護,無疑是最讓人嫉妒的。所以,他就嫉妒了。
穆勛唇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卻是詭異到讓人心冷。他的手指在車窗上輕輕點了點,將視線從窗外收起。
那喪屍的攻勢似乎更明顯了一些,仲靜丹抵抗的有些艱難。她心下有幾分發冷,覺得自己將空間水拿出來的太多了一些。沒錯,這些喪屍是被仲靜丹空間中的空間水吸引來的。
她也是無意間發覺,空間中的水不僅有讓植物生長的功效,長期飲用,可以讓人體內的雜質清楚,類似傳說中洗髓伐脈的功效。
對喪屍來說,這同樣具備吸引力。雖說她還沒有弄清楚空間水對於喪屍來說有什麼好處,她利用的就是這些水能夠吸引喪屍這一點。她將空間水拿出來了一些,放在飲料瓶中,裝作是禾顏異能製作出來的水,給了孫倉他們一伙人。
一個塑料瓶顯然沒有辦法隔絕吸引力,所以他們時不時的便碰上那麼一群喪屍,讓眾人有幾分疲憊。
仲靜丹下意識的朝著席華昌看去,他還在不斷的釋放異能,絲毫沒有異能力枯竭的樣子,心中不由的大安。席華昌使用異能的方法還是大開大合的那種,絲毫沒有她前世所見的那般細緻,不浪費一絲一毫的力量。這一點,倒是禾顏做的要比他好的多,
這般一想,她的肩膀上就出現了一隻手,熟悉的溫度,熟悉的味道讓她有幾分無措。更多的確是,習慣性的抵觸。
「若是你還不想死,在戰鬥中就不要分神!」
仲靜丹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她已經許久沒有聽到禾顏這般強勢的聲音。抬頭看了禾顏一眼,那俊美的面龐此時正面無表情的看著一群又一群撲上來的喪屍。白衣瀟洒,不沾染半滴鮮血的樣子,像極了神話中的謫仙。
只可惜,有著謫仙的外貌,內力卻是再邪-惡不過的惡魔。
移開自己視線,將面前的喪屍腦袋砍下。那迸濺出來的鮮血,讓仲靜丹有幾分快意。末世中,殺戮就是主導。能夠在末世中活下來的人,縱然在其他人心中被貫上救世主的稱號,也定然早已滿手血腥。
尚修筠挑了挑眉,繼續清除自己面前的喪屍。似乎沒有發覺仲靜丹漸漸的脫離了自己的保護圈靠近了席華昌一般。
周圍的雷系能量越來越活躍他自然能夠感受到,他懇求他掌控的能量。只可惜,現在他只是一個水系異能者,而不是神階強者。否則,他絕對不會介意,在這些人面前上演一次全異能串燒。
彷彿無意間看了席華昌一眼,不愧是男女主,兩人站在一起當真是般配,並不似他與仲靜丹那般貌合神離。席華昌對異能的領悟能力自然不必說,單單是兩句指導,他便隱隱約約開始有了提升。提升的速度相當之快,就彷彿是他已經訓練了無數遍一樣。
這樣的提升,讓仲靜丹也不由的露出了笑容。席華昌對她似乎也沒有了最初的疏離,多了兩分親近。
他這個男友,似乎很快就要退休了。尚修筠心中劃過這麼一句話,並沒有什麼感覺。
喪屍終於被幾人清除乾淨,雖然還有一些彷彿在不斷的跑過來,暫時不會對人產生阻礙。
仲靜丹趁著自己正好站在孫倉的車前,將那一瓶空間水從一堆飲料瓶中拿了出來,裝模作樣的擰開蓋子,又蓋上。這才向著他們做的那輛車走去。
「華昌,要不要來瓶水?」仲靜丹倒是十分熱情的對著席華昌招呼了一句,絲毫不在意對方在開車。
席華昌伸出一隻手接住,然後打開瓶蓋,遞給了穆勛。
穆勛在仲靜丹那有幾分可惜的視線之下將瓶中的水一飲而盡,他感受著那有幾分鮮活的身體,舔了舔自己的唇角。
這水對喪屍的確有好處,並不僅僅是增加力量,而是可以讓喪屍們的軀體越發的趨向於人類,還有覺醒智慧。眼鏡之下,那帶著幾分紅光的眼眸閃了閃,可惜對他沒有太大作用。空間水的作用畢竟主要是凈化,力量稀薄的可以。
沒錯,其他人在末世來臨的時候覺醒的都是異能。但穆勛怎麼可能和其他人一樣?他直接就成為了這世界中被病毒感染程度最深的一人,一度即將失去理智。不過,他最後還是硬生生的撐了過來。現在可以說,除了那副被隱藏在眼鏡下的鮮紅色眼眸,他與人類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同。
他的血肉沒有腐朽,反而變得格外堅韌。他並不是必須要人類的血肉才能夠活下去,只要夜晚的時候在外面站上一會兒,便不會出現飢餓感。他可以以喪屍與人類的晶核為食,吃的越多,也就越強大。他依舊擁有著身為人類的記憶與智慧,還可以命令比自己等級低的喪屍。
只是,對低級喪屍吸引力高一些,對五級以上喪屍便沒有任何吸引力了。
按理說以穆勛的能力不應該以沒有任何異能的身份掩飾自己,但是喪屍不會攻擊他,正確的說是不敢攻擊他。讓他靠近喪屍時間長了自然有可能被人發現不對。於是,他就一直處於被保護者的位置。
被那些大兵牢牢的圍在中央,喪屍們撲過來,撲的到底是大兵還是他,人類自然無法分辨。
到達糧倉的時候,席華昌與穆勛還沒有什麼驚喜,孫倉就先舒了一口氣。這一路上碰到的喪屍可謂是越來越強大,他身邊的人也越來越少。到現在他原本屬下帶著的五六十最受他信任的人,不過還有七八人活著。而他們要保護十幾位研究人員,多少有些困難。
最讓他難堪的是,這些研究人員看向他的視線也不再信任。頗有幾分向穆勛他們求助的樣子。這讓他的臉根本沒地放。
索性,穆勛不知道是沒看出來,還是故意沒看出來,並沒有打算將這些研究員放在自己的保護範圍之內。
穆勛輕而易舉的打開了糧倉的大門,大門裡面有人在眾人的意料之內,但是大門中的人是這般狀態卻在他們的意料之外。
一個大的糧倉自然會為守糧倉的人設置好居住的位置,但是統統被人打通成一個大間。房間里所有的人身上都沒有一絲遮擋,席地而眠。空氣中那散不盡的麝香氣息,讓人很容易的猜出這裡發生了什麼,成為了什麼一副樣子。
穆勛看到那一地的男男女女,下意識的回頭看向禾顏。見他將視線放在那堆疊在一起的糧食上面。卻依舊恨不得將這一室的男男女女燒掉。
糧倉的大門突然打開,就如同一直生活在暗處的老鼠們突然見了陽光一樣。他們自然很快被驚醒,忙著往身上穿戴衣服。良久之後,才終於有一個人站了出來。
「你們來這裡做什麼?不知道這是林哥我的地盤嗎?!」
「……」明明是曾經的軍事區域,卻突然讓眾人有種到了某個黑幫小巢穴的直視感。
「你們誰是,林哥?!」穆勛問了這麼一句,視線在幾個男人身上掃過。
「我就是!」一個看起來比較消瘦的男子站了出來,他向著穆勛詭異一笑,之後眾人的眼前便有了不同的風景。
尚修筠看到的是他最初喜歡的那個女人,並不是記憶中那般有禮的樣子,而是對著自己搔首弄姿。他自然知道這並不是真的,就算是這的,對他也沒有半點吸引力,自然不會讓他動容。但是他的面孔卻依舊有幾分冷冽,沒等他變成另一幅畫面,他便將手中的杯子捏碎,徑直向著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其他人清醒過來,看到的第一個場面就是,禾顏用他那一隻以往尊貴不沾染任何塵埃的手,掐住了所謂林哥的脖子。下一秒他們便聽到了清脆的骨裂聲,顯然林哥已經被殺死了。
將從他手中開始蔓延的植物凍結,然後化為一顆顆冰晶,絕對死的不能再死,再也沒有復活的可能。
迷心花,勾起人心底最濃烈的欲·望。沉浸在欲·望中的人,最是容易讓其他人鑽了空子。
記憶從來是尚修筠最重要的東西,容不得任何人窺視。就算是植物也不可以。
穆勛拿出一張手帕,為禾顏擦拭了一下他的手指。白皙的手指,十指交握,那種被人珍視的感覺,終是讓尚修筠心中的殺意散了幾分。不由的對上穆勛的雙眸,但是有眼鏡的遮擋,他看不出分毫。
仲靜丹看著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迷心花,手指有幾分發顫,然後狠狠的握緊。在抬頭對上席華昌那有幾分擔憂的視線之後,卻下意識的回了一個笑意。
她心中對迷心花有多少期待,此時就對禾顏有多少怨恨。不是喜歡她嗎?為何不讓她得到她想得到的?!禾顏的喜歡,從來都摻雜了太多自私。[快穿]彼之□□吾之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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