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會面

第309章 會面

通州城破,通州刺史在混戰中誤傷身亡,原本隸屬痕山的駐兵統領玉方兵敗自殺。

通州落入明王之手。

急報被信使連夜送往燕州,東方長青翻著手裡的急報,百官眼巴巴的看著,一個個心急如焚。

自從陛下接觸了那能煉丹藥的世外仙尊后,整天滿腦子想的都是丹藥,開始還會關心政事,還會布兵排陣,還會詢問戰事的進度,漸漸的這些事問的便少了。

雖然每日還是按時早朝,可明顯對政事並不多心,這讓朝中大臣十分擔心。

如今百姓民怨頗深,內憂外患之際,陛下竟然還是一味求仙問葯,就連皇室的子嗣都不甚關心。

本來大豫皇家子嗣繁多,東方長青對這一點也十分重視,登基之初因為女帝駕崩,是以對女色並無興趣,後來朝臣多番勸說后,才開始廣納後宮繁衍子嗣。

只是近兩年來,朝臣突然發現陛下的那些小公主小皇子竟然相繼意外亡故,除了太子,其他很多都是因為年歲太小,連皇陵都沒能進。

這個發現讓朝臣十分震驚,怎麼會這樣?

自然,東方長青求仙問葯的的成果也是有目共睹,只是東方長青是帝王,又是牢牢霸主了那位世外仙尊,以致其他老臣就算心有他想,也不敢和陛下明著爭那世外仙尊。

現如今,不但大豫,就連天禹以及其他國的君臣百姓都知道,大豫有位能煉出長生不老還老還童仙丹的世外仙人,聽說還有武林人士為此大打出手,想方設法要把那位世外仙尊擄獲出去。

可惜大豫皇宮畢竟不是其他地方,迄今為此還無人能踏入皇宮一步,大多在燕州城外就被人截獲抓捕。

這位世外仙尊的到來,帶起了一股軒然大波,影響力遠遠比當年榮承帝還老還童來的更人盡皆知。

作為君臨天下權勢、青春與女人於一身的東方長青而言,其實他在看著銅鏡中自己那張俊美非凡的面孔之時,心裡卻是茫然無措。

他一生所求盡在手中,他有了所有男人渴望的帝王之位,他有天下人渴望獲得的長生不老葯,他有後宮數不盡的沒人相伴,可他在達成這一切之後,卻茫然不知所措。

他想要的都有了,那麼接下來呢?

當他還是站在女帝身後的王夫之後,他渴望權勢,渴望成為她遮風避雨之人,他達到了心愿,去也失去了她。

當他試著失望,在後宮納入第一位嬪妃的時候,他知道自己再沒資格擁有她。

當他渴求長生,希望有著能讓她另眼相看的青春容顏時,還是她幫他達成了心意,她把那位世外仙尊送到了他面前,可東方長青知道,他決定強行扣下那位世外仙尊的時候,也再次失去了她。

當他擁有一副英俊年輕的面容,健康健碩的體魄時,他卻在一個一個失去他的子嗣。

東方長青驚恐的發現,他所擁有的一切,全都是建立在失去的基礎上。

他得到一樣,他便會失去。

可他明明早就知道這一點的,他明明什麼都知道的,只是回頭的時候,他依然覺得驚恐不已。

他不能兩全的。

如今他擁有了一切,他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茫然。

他目光空洞的坐在龍椅上,聽著朝臣在下面「嗡嗡嗡」的爭執著什麼,他聽不到,只是茫然的看著台階下那幫爭的面紅耳赤的臣子,直到耳邊傳來貼身太監的提醒:「陛下!陛下!陛下——退朝了!」

東方長青木然的站起來,轉身離開,退朝。

跪在殿下的臣子們面面相覷,陛下近來精神越發不如以前集中了,怎麼回事?

陛下容顏煥發,可精神卻大不如前。

除了剛開始的時候好些,後來便慢慢淡了。

聽宮裡的太監說,陛下也好多日沒有寵幸嬪妃。

開始有人懷疑,是不是因為陛下服了丹藥的緣故?

再一個讓朝臣懷疑的,是後宮安心接連逝去的小殿下們。

以前宮裡也會有公主或者小皇子出了意外,又或者是各宮的娘娘們鬥來鬥去,總有些無辜的犧牲品,可從來沒有這樣頻繁過,如今這都成了定律,差不多都是三個月左右就要有個孩子遭殃,如今各宮有孩子的妃子們早就下破了膽,把各自的孩子看的特別緊,幹什麼都要親力親為,就怕孩子有個意外。

東方長青退朝以後,端坐在龍案前,看著面前堆積起來的奏摺,卻沒什麼翻開的心思,正腦子放開的時候,便聽到有人來稟:「陛下,仙尊回來了!」

東方長青精神為之一震:「仙尊回來了?在哪?」

他站起來,似乎突然找到了讓他打起精神的目標,抬腳往下走:「朕要去見他!」

扶著他的太監一愣,啊?不是讓仙尊來見陛下,而是陛下親自去見仙尊?

東方長青走了兩個台階,他還站著,趕緊下去扶著:「陛下可宣仙尊過來覲見……」

「不必,朕去就行!」東方長青一口回絕。

如今什麼都不能讓他覺得充實,不能讓他覺得還有什麼勤政的意義,他需要一個突破口。

東方長青去煉丹房,煉丹房內只有守煉丹爐的小童,看到他便跪下道:「參見陛下。我家仙尊剛剛歸來,仙尊唯恐御前失儀,正在沐浴。望陛下見諒!」

東方長青大度道:「無妨,朕等下仙尊便是。」

小童領了他去正廳等著,他便真的在廳里等了,還細細品起小童端上的茶。

後宮一草一木他都知道,都認得,引不起他的興緻,可這位世外仙尊這裡,卻處處不同後宮其他地方,就連煉丹房內的煉丹爐,都讓他滿心好奇,原來他服用的金丹,都是在古老又神秘的經文和咒語中煉製而成。

第一次見到的時候,東方長青滿心敬畏,生怕一個不小心,會壞了丹藥的成份。

如今沒有開始那般小心,卻依舊不敢在煉丹房多做停留,畢竟最後受益之人還是他,對此東方長青自然小心翼翼。

他安靜的坐在廳里,慢條斯理的品茶,倒是沒有流露半分不耐的情緒。

不知過了多久,側門便有動靜那位世外仙尊便走了進來:「見過陛下。」

那位素來白袍裹身的世外仙尊,卻是難得的穿了一身墨一般的玄色長袍,那頭極地的長發依舊隨意的攏在身後,襯的他那本就略顯蒼白的臉愈發蒼白,凌厲的黑與幾近透明的白,卻也讓他那張世間罕見的俊顏俊美到極致,黑色袍袖間露出半截修長的手指,白的有些耀眼,猶如暗夜餘光,點綴著那片光滑貴氣的墨色。

東方長青自認如今容顏也是天下難求,卻回回在這位世外仙尊面前落了下乘,他抬手扶了下,「朕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是在下魯莽,任性而為,讓陛下擔心了。」相卿一笑,道:「陛下寬宏大量,是在下之福,此去一趟,算是解了在下一個心愿,如今歸來,便會安心替陛下煉藥。」

東方長青點頭:「仙尊是難得的奇人異事,朕信仙尊定有緊要之事才會那般匆匆而回,只是不知事關何人?」

相卿垂眸一笑,伸手結果小童遞過來的茶杯,道:「陛下可還記得,在下曾說過仰慕天禹女帝的話?天禹境內,也唯有她才能讓在下匆忙而歸。」

東方長青的手僵了下,心底里拿出發了芽的幼苗,突然如草一般瘋長起來,對了,天禹女帝!

他竟是差點忘了天禹女帝啊!

他看向相卿,追問:「女帝怎麼了?」

相卿一笑,道:「在下測到她有一難,算是解了在下自己的心結,也算是替她做了最後一件事,了結君臣情誼吧。」

東方長青笑了下,道:「想不到仙尊還是痴情人。」

笑意淺淺,卻不足以打動人心。

似乎素來帝王,都會笑的不達眼底。

東方長青如此,那位也是如此。

相卿應道:「不過一時執念罷了。」他扭頭,看向東方長青,突然道:「不知陛下可有執念之事?」

東方長青驚了下,怔了怔,半響才道:「朕有何執念之事?不過是……」

話說了一半,他又頓住,突然想起來,西溏重生,該是眼前這人所為,那麼他可是也了解其中內情?若是如此,此人心甘情願留在大豫替他煉藥,可是有何目的?

他盯著相卿,眼中充滿了懷疑,這位本是天禹的左相,可是帶著什麼目的來到了燕州皇宮?

相卿低著頭,突然笑了下,道:「陛下。」

東方長青猛的回神,抬眼看向他。相卿繼續道:「那位算是在下的一個執念,在下若留在天禹,只怕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唯有離開才是上策。若不是陛下當年強留,在下自然找不到一個理所當然離開的借口。」他笑著,抬頭看向東方長青,道:「陛下也該知道,若是在下想走,誰都留不住才是,是以陛下當時強留,不過是在下一個藉機離開的理由罷了。」

他似乎嘆了口氣,道:「天禹的陛下留不住在下,而在下多番離開又歸來,不過是還陛下一個恩情罷了。」

「恩情?」東方長青不解:「什麼恩情?」

相卿扭頭看向他,道:「天禹和大豫兩國交戰起因因在下而起,即便不全是在下的錯,在下卻是交戰的緣由。若在下當時強行離開,或許現在便是什麼事都沒了。是以,在下如今替陛下煉藥,便是在下的環恩之舉。否則在下……」

他垂眸,卻半響未再開口。

東方長青問:「否則會怎樣?」

「否則在下如今便是深陷泥潭無法自拔。」相卿笑了下,道:「陛下放心,煉藥本就是在下消磨時間之事,就算是在招搖山,在下做的也不過是同樣之事,如今不過換個地方而已。」

他站起來,抬腳朝外走去,道:「陛下只要每日準時服藥,便會青春永駐長生不老,只是,」他突然轉身,道:「陛下可要消受得起百年孤獨之苦,待身邊親人子嗣盡數老去之時,獨留陛下空手江山寶座,陛下那時不要怨恨在下便好。」

說完,他便徑直離開,朝著煉丹房而去。

東方長青身邊的太監剛要去追,指他一句放肆,不妨東方長青伸手阻止。

太監一臉詫異:「陛下,這位仙尊太過放肆,竟然說這等大逆不道之言,陛下您……」

東方長青搖搖頭,抬腳走了出去,口中自言自語道:「他說的自是對的。朕在想,西溏身邊有此人大可利用到極致,可她卻堅決不求長生,該是她不願忍受百年孤獨吧?」他抬頭看天,長長吐出一口氣:「朕心中也有悔意……可朕回不去了!」

一朝青春恢復,如何還能忍受那張滿是皺紋逐漸蒼老的臉?

他離開煉丹房的區域,轉身回了正殿。

裕華殿內少了那個老的都走不動的老太監,愈發冷清了。

東方長青獃獃的坐著,再也沒說不出當年多次出口的話,少了唯一的傾述對象,他便失了話語。

他低著頭,伸手摸在那張熟悉的床上,心中愈發茫然。

就在待坐了一下午後,殿門外有人來稟:「陛下!」

東方長青抬頭:「什麼事?」

「陛下,天禹女帝命人送了回執,願意就陛下提出在共恭地兩國會面一事做出協商!」

東方長青猛的站了起來:「你說什麼?」

「天禹女帝願意就兩國國君在共恭之地會面一事協商,陛下,天禹女帝有意麵談!」

東方長青頓時激動的整個人都在哆嗦,他覺得自己從內而外的覺得激動,覺得活著似乎有了目標,有了方向。

西溏!

那是西溏!

東方長青清楚的知道,他一次又一次提出的會面一事,終究讓她點頭答應。

她可是好奇了?她可是聽到他容顏恢復當年她最為喜歡的時刻,想要見上一面了?

東方長青不願去想其中原因,他願意,他甚至不惜一切代價的達成這次會面。

以國君的身份的和她會面。

東方長青知道自己比不過她,從來都是,給他一個天禹,他或許根本做不到拿下天禹的江山。

他本該無顏以對,可他控制不住的想要見她。

他從裕華殿沖了出來,立即吩咐道:「問她有什麼條件,她提出的任何條件朕都答應,只要她願意會面!」

東方長青派出使臣,要求儘快促成會談,時間地點,天禹女帝的任何要求都要應下。

東方長青想要會面這事魏西溏自然知道,只是她沒想到他會急切成這個樣子,她提出的幾個會談條件,那出使的使者竟然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如今正在催促會面時間。

魏西溏這下倒還有些懷疑東方長青是不是有什麼目的了,召了幾個心腹臣子商量一下,最終達成會談的協商。

至於時機,魏西溏自然是挑了個對明王最有利的時間。

明王剛剛攻下通州,正在整頓兵馬安置百姓,這需要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就連糧草補給也在路上,兩君會談,兩國為了顯示誠意,自然要暫時休戰,這個時間就是魏西溏送給明王的額外之喜了。

帝駕打算再次東行,這次是為兩國國君會談而去,皇太后坐鎮金州,顏白留守,還有其他諸多文臣也留在金州,魏西溏身邊帶走的,則都是有實權的將領以及大臣。

皇太后在魏西溏臨行前,把面兒叫到宮裡,好一陣叮囑,就怕陛下路上有個不妥,面兒的耳朵都快起繭了。

從皇太寢宮出來,面兒挖著耳朵,搖搖擺擺朝外走,抬頭就看到巫隱蹲在房頂上看她,問:「娘子,你走了,草民怎麼辦?」

面兒咔吧眼,「跟娘子我一起走唄!咱倆路上當好夥伴,多好!」

巫隱直接飛去找無鳴:「你要不要跟女皇帝出門?」

無鳴伸手對著砸了個樹枝過去,巫隱趕緊躲開,指著無鳴指控,「你到底去不去?你這卑鄙小人,偷襲算什麼本事?」

「你偷襲的還少嗎?」無鳴冷哼一聲,道:「守護星第一要任,陛下若是無特別指示,無論何時都要緊隨陛下左右!」

巫隱大怒:「草民又不是什麼什麼星,關老子什麼事?」

無鳴應道:「又沒說你,我說的是我自己!」

面兒從老遠的地方顛顛跑過來,「師父啊,你不要跟我相公吵架,我相公其實也是想個我們一起去的,又怕師父你不去,他就沒人對練了是不是?」

無鳴白了面兒一眼,用手裡的小木棍在面兒的腦袋上敲了一下,「你不是人?」

巫隱看到了,嗷嗷衝下來:「不準欺負草民的娘子!」

面兒立馬蹦到旁邊,給巫隱加油吶喊:「相公加油!相公加油!」

兩個人打的劈劈啪啪,直到最後跟著帝駕出行,一路就沒安生過,天天打的翻天覆地,不過陛下都沒反應,旁人自然也不敢多嘴。

魏西溏聽著帝輦外的動靜,閉眼壓根沒動,早就習慣了,似乎也不覺有什麼問題。

按照無鳴的話說,守護星一族對武藝的天賦極高,幾乎人人都是習武的料子,哪怕是那種被斷定資質不佳的守護星孩童,扔在俗世那也是極為罕見的習武苗子,更何況是巫隱這等資質?

巫隱學習的速度極快,無鳴最初對付他只要七分力,如今陛下要使十分力,否則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他傷了,這等威力,陛下若是不能馴服留為己用,最好是剷除最省心。

魏西溏掀起龍輦一角,看了眼剛剛落在馬上的巫隱,對身邊道:「去把郡主叫來。」

面兒聽到陛下傳她,趕緊爬到馬車上,「陛下。」

魏西溏拍拍身側,「進來,朕一個人待著也沒意思,過來陪朕說說吧。」

面兒果真傻乎乎的在魏西溏身邊坐了下來,還挺美,「陛下,您要跟我說什麼?您說吧,我聽著呢。」

魏西溏問:「你和巫隱可還好?」

「好著呢。」面兒拍拍胸口,得意道:「我相公什麼都聽我的。」

魏西溏點頭:「那便好。朕看巫隱的武藝大增,想來最近跟著無鳴有所進步,這是好事。待他學成之後,朕便給你和他賜婚,讓你二人結成夫妻可好?」

面兒一聽,哈喇子都流了下來,「好呀!陛下,你真是太好了,我老早就想跟我相公拜堂成親生一堆小娃娃了,可惜太后奶奶說不是時候,不讓我跟陛下說呢。」

魏西溏自然知道,三年國喪未到,自然不能論及婚嫁之事,她笑笑:「朕說可以,便可以。朕回去以後會和太后說清此事的。」

面兒使勁點頭:「是!」

「若你二人成親以後,可要認真做事,不能偷懶。你是朕的大將軍,至於巫隱,朕到時候也給他指派個宮裡的差事,你覺得如何?」魏西溏問。

面兒眼裡直冒星星:「陛下,好呀,只是要給他做什麼差事啊?」

魏西溏笑道:「朕可以讓他做守宮門的職位,讓他全權負責皇宮的安危。巫隱不是一直想要一座城池?朕便給他一個皇宮,整個皇宮的安危都交給他,你覺得如何?」

面兒重重的咽了下口水,問:「是不是像顏大將軍那樣?」

魏西溏點頭:「對,像顏大將軍那樣,比顏大將軍還要自由。」

面兒趕緊點頭:「陛下,你真是太厲害了,我相公要是知道了,肯定很高興!」然後四爪並用外外爬:「陛下我這就去跟我相公說一聲!」

魏西溏目送她爬出去,騎到馬上,「嘚嘚」的追上巫隱,手舞足蹈的跟巫隱說了一通,然後魏西溏就看到那兩個小傻瓜兩眼冒光炯炯有神的朝她這邊看了一眼,滿心感激的表情。

她伸手撐頭,有種哄騙小孩子的罪惡感,什麼跟顏白一樣,不過是和無鳴一樣罷了,如今無鳴做的,不就是這事嗎?

她伸手放下帘子,閉目養神,到了城鎮,還要接受百姓的歡呼,還是養精蓄銳的好些。

兩國因為國君的會面暫時休戰,東方長青讓人在趕製新衣,甚至去問相卿,那葯若是多吃幾粒,可是會變的更多。

相卿只能應道:「陛下,丹藥的劑量不可多服,陛下只需按部就班服用即可,不要太過心急。」

東方長青急切的盼著這次會面,希望自己能以最完美的形象出現在她面前,希望能從她眼中看到多年前的驚艷,哪怕一眼也好。

相比之前的茫然,他整個人都活了過來,就連上朝都有了心思,在處理政事上也積極很多,甚至針對南宮宇和明王各自的用兵特點,做出了相應的調兵遣將。

魏西溏把這次休戰的時間送給明王休整,東方長青同樣也在利用這個休戰時間調整布局。

他自己也知道,其實他鬆懈許多,甚至聽到通州失守之後也沒過多的擔心,不是不怕,而是他不在意。

東方長青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他為什麼會不在意?

那不是他好容易從西溏手中搶來的江山嗎?他為什麼不在意?

他站在銅鏡面前,試著最新的衣裳,伺候的老太監道:「陛下,這身衣裳甚是服貼啊。」

東方長青看著鏡子中的臉,心中突然有了惶恐,她會是怎樣的表情?厭惡還是欣喜?

她看到他后,會有怎樣的心情?他不知道,一點都不知道。

那是西溏啊,那是魏西溏,他怎麼能用尋常女子來猜測她的反應?

東方長青高昂的興緻突然停了下來,緩緩的走到一邊,重重的坐了下來,他又該用怎樣的表情去面對他?

天禹女帝帝駕東來的消息已經傳了過來,她離的遠近,東方長青就緊張,就越煩躁,再見後宮的那些女子,竟也覺得厭煩起來,他當年怎麼會這樣一個有一個的納了那麼女人在宮裡?

東方長青的異常自然有人發現,相卿聽到小童說完話,倒也沒說旁的,只是慢條斯理的飲著茶,道:「說什麼當過夫妻,看來這位真是絲毫不了解陛下。」

陛下如今恨不得把他一條一條的撕了喂狗,他還幻想陛下見了他之後會如何。

相卿嘲諷的笑了下,陛下眼中,如今的這位只怕是頂著假臉去見她,她又怎麼會因著一張假臉有絲毫的心動呢?

「仙尊,經文抄好了。」一個小童站起來道,舉著手裡的一個長條給相卿看:「不如仙尊畫的好看。」

相卿瞟了一眼,道:「畫完扔進去燒了便是。」

如今誰畫,不過都是一樣的。

周圍的小童自然有感覺,仙尊從金州回來之後,他們便發現仙尊有了變化,就連本該是仙尊親自繪製的經文,如何不再動手,反而是交給了畫童來做。

可那經文唯有仙尊手寫才有作用,其他人寫了如同沒寫。可惜仙尊的令不能不領,乖乖畫著便是。

大豫百姓最近很不安穩,好容易盼來暫時和平,都期望兩國國君能和解,聽聞陛下是搶了天禹女帝的重臣左相大人才導致了戰事,偏那位左相大人會煉丹藥,陛下捨不得丟棄,才弄的如此僵局,這回陛下和天禹女帝會面,該是清醒些了吧?

兩國國君會面一事,隨著天禹女帝駕臨共恭而即將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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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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