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他的心動
87_87957山洞中,老怪豆一個人生著悶氣,可是,生氣歸生氣,他還是得把楚嫣剛才熄滅的火給燃起來。
這柴火,那可是相當的珍貴的,乃是千年的松樹榦,為了砍這樹,他都費了半個時辰的功夫呢,好不容易點著,又讓這丫頭給弄滅了,若非是想著他快大功告成了,老怪豆那怪脾氣一上來,非得扔這裡不管了。
「陸奕風,對不起,我又惹禍了。」楚嫣無辜著一張臉,貼著那個大木桶,對陸奕風說了起來。
陸奕風伸手,摸了一下楚嫣的臉,「沒事兒,你剛才也是因為擔心我呢。」不管在什麼時候,陸奕風都會給楚嫣最大的理解,這一點兒,是楚嫣覺得最高興的地方,有這麼一個男人信任著她,她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我去幫老怪豆生火。」楚嫣被陸奕風盯的不好意思了,乾脆自己找點兒事情去做。
哪料,老怪豆一把將楚嫣給推開了。「我的小祖宗,您還是遠一點兒去吧,別耽誤我干正事兒了。」
楚嫣蠻尷尬的,陸奕風給她使了一個眼色。「嫣兒,來,我還是比較喜歡你陪我聊天的。」
陸奕風瞬間便化解了尷尬,楚嫣只得又站到了陸奕風的身邊,看著他。
此時的陸奕風,全身上下都瀰漫著一種藥味,酸澀,還有幾分難聞,但是,就算是這樣,也依然擋不住他的帥氣。
「陸奕風,你覺得好一些了嗎?」楚嫣沒事兒找事兒。
「好多了,有你陪著我,我都好。」這密語,能甜死個人。
一邊兒的皮皮鬧騰了起來。「羞羞羞,美女姐姐看男人洗澡,羞羞羞……」皮皮的話,讓楚嫣的臉好一陣的羞紅。
雖然二人是名義上的夫妻,但是,卻未行夫妻之實,楚嫣雖然是二十一世紀的人,對男女之事卻不太了解,如今,看到這樣的情況,她簡直都沒有地方站了。
「丫頭,你敢緊的離開這裡吧,我這可是治病救人的秘方,不能讓人看的,而且,有一個女的在這裡,我沒有心情治病,你要是實在記掛他,就等他好了再來看他吧,現在,走走走,不送了……」老怪豆一把年紀了,看到人家年輕男女甜言密語的,竟還是會有點兒酸酸的,他直接的下了逐客令。
陸奕風笑著對楚嫣說道。「嫣兒,回去吧,等我好起來了,就回去找你,乖哦……」
「哈哈,美女姐姐你要乖哦……」皮皮學著陸奕風的話,那架式,頗有幾分的相似。而且,還有幾分戲弄的意味,這孩子,這麼小就這麼的皮,長大了以後那還得了,這天下間的好女孩兒,怕是都要被他給禍害完了。
「哼,不理你們了。」楚嫣羞著臉,一頭的跑了出去。
看著楚嫣的樣子,陸奕風哈哈的大笑了起來。他一定要快一點兒的好起來,好起來了以後,才能陪著這個丫頭好好的瘋一下。
「美女姐姐,等等我哦……」皮皮跟在後面叫喊了起來。
老怪豆冷臉,沖著皮皮說道,「小子,回去蹲著去,五個時辰,犯了錯就得受到懲罰。」
皮皮回臉,臉色有些難看,其實,他都己經料到了,自己不聽從老怪豆的話,把楚嫣帶到了這裡,原本就犯了錯的,犯了錯,就得受到懲罰。
楚嫣和皮皮在山中行走,山裡面的空氣相當的好聞,二人一說一笑的,皮皮到底是小孩子,不過是眨眼的功夫,便己經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給忘了。
「姐姐,那個桶里的男人是誰啊?」皮皮打聽了起來。
「他啊,他叫陸奕風,是風雲堡的堡主呢。」楚嫣得意的說了起來,要知道,陸奕風與獨孤超交手的時候,那可是相當的帥氣的,那種帥氣,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
「我說的是,他是你的什麼人啊?」皮皮還打破沙鍋問到底了。
楚嫣這一下可是語塞了。說實話的,她還真不好形容她與陸奕風之間的關係。
說是夫妻吧,可是,是假的,說是朋友吧,又比朋友更近一點兒。說是親人吧,卻又差一點兒血緣關係,若說是冤家,倒是有幾分的貼切。
「我也說不好,反正,我們就是關係很好的人。」楚嫣隨意的說了起來,說到此時,她的小臉上盪起了一個笑意。
「美女姐姐,我告訴你一件事情吧?」皮皮跟著楚嫣走著,一臉神秘的樣子。
「什麼事情呢?」楚嫣不解,必竟是小孩子,有許多事情是藏不住的,但是,皮皮也有秘密,這倒是一件稀奇的事情了。
皮皮思索了一下,這才開口說道。「我師父把我師娘送他的信物給弄丟了,這兩天,我師哥哥跟發了瘋一樣的在找呢,你有沒有看到啊?」
一聽這話,楚嫣彷彿是沒有聽到一樣,她把臉一別。「皮皮,你看,那裡有一隻野兔子呢,你去幫姐姐捉來好不好啊?」
皮皮一聽有野兔,當時就顧不得許多了,但見他腳尖如飛,蹭一下子的可消失在了草叢之中,不過是眨眼間的功夫,那小兔子卻己然落到了他的手中。
楚嫣撫了撫自己的腰間,那裡面可是掛了一個重要的東西,為了陸奕風,她什麼事情都能去干正的。她絕不能放心的把陸奕風交給任何一個她不能任信的人。
正當她閃神之際,皮皮便在草叢中叫喊了起來。「姐姐,你快過來,這裡有一個快死了的老頭呢……」
楚嫣迅速的奔了過去,果然,在草叢之中,竟是躺了一個老者,這個老者不是別人,正是獨孤超身邊的楊玉石,獨孤超屢次重傷楊玉石,導致他傷情加重,又將他趕出了銅稚樓,如此一來,他帶傷上路,經由不住長途跋涉,竟然倒在了快活林的山腳之下。
楚嫣跑了過去,扶起了楊玉石的身體。
「渴,渴……「楊玉石叫喚了起來,他己然是五十幾歲的年紀了,在銅稚樓了半輩子,臨老了,卻落得這樣的一個下場,確實讓人覺得可悲啊。
楚嫣看著他,不由的一陣心軟。「老人家,您這是怎麼了啊?」
「我受了重傷,又連日趕路,所以有些累了,走不動了……」楊玉石的臉上,露出來了一陣的苦笑。
「好吧,你先喝點兒水,」楚嫣將自己隨身攜帶水送到了楊玉石的身邊。
皮皮伸出自己的小手,竟還體貼的給楊玉石順起了氣,楊玉石當下感動的眼淚都快要落下來了。
「爺爺慢慢喝哎,不著急。」皮皮奶聲奶氣的說道。
楊玉石的眼中,流下了眼淚,他擦了一把。「姑娘和小公子一片好心,一定會得到好報的。」楊玉石誇獎了起來。
「爺爺受傷了,我這裡有葯,爺爺吃了就能好了,我師父說了,這葯可靈了呢。」皮皮是老怪豆的徒弟,老怪豆是行醫的,他那裡的靈丹妙藥還少嗎?皮皮順手取幾顆就能救活人了。
楊玉石感動壞了,吃了葯以後,他的身體竟是好了許多。
「老人家。接下來,您要去哪裡啊?」楚嫣細心的問了起來。
楊玉石開口說道。「人老了,也將無處可去了,也不知道該要去哪裡了,剛才之時,我路過山腳,發現那裡的野地甚是平坦,而且,這裡山清水秀的,所以,我打算在這裡蓋間小房子,了結此生罷了。」楊玉石心裡的那份痛,無法用言語形容。
他的一顆心,全然的系在了獨孤超的身上,為了能讓獨孤超成才,順利的成為銅稚樓的領袖,他幾乎是付出了自己的全部心血,可是呢?到頭來,他卻得到了這樣的下場,這又能去怪誰呢?只能怪他自己識主不清啊。
「也好,這裡山好,水好,還利用傷情的恢復,老人家,你是要住那裡嗎?我和皮皮去幫你搭間草屋去……」楚嫣簡直是心腸太好了。
看著楚嫣和皮皮在忙碌著,楊玉石心情大好。他突然間發現,原來,在這個世界上,還是有這麼多的好人的,一想到這裡,他的臉上就出現了笑意。
銅稚樓京城落腳點。
屋內,一張小几放在正中,几上放了幾個小菜,獨孤超坐在幾前,獨自品酒,他一杯一杯的喝下,卻又一杯一杯的倒上,他的表情冰冷,彷彿是想盡了無數的心事樣。
銅稚樓的一個下屬進來,他是獨孤超的另外的一個比較信任的人,楊玉石走了以後,便由他接替了楊玉石。
「樓主,今天,咱們的人挑了風雲堡兩個食樓……」這人一臉諂媚的對獨孤超說了起來。
獨孤超伸手,端起了酒杯,又喝上了一杯。
「風雲堡什麼反應呢?」他需要的就是要看風雲堡的反應。
「樓主,銅稚樓在您的英明領導下,一天比一天的強大,兄弟們的功夫也越來越高明,今天,咱們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還沒有等他們有反應呢,就己經全挑了。」此人得意之極,最會拍馬屁了,銅稚樓的一些人就是看不慣他的這個德性,所以,送他外號趙馬屁。
「哼。」獨孤超冷笑了起來。「陸奕軒那個草包,他還真不是我的對手。」
獨孤超冰冷的說道,事實上,在他的眼中,對手永遠就只有一個,那便是陸奕風,如今,他重傷了陸奕風,看起來己經是全勝了,可是,風雲堡的實力還在,他要一點一點的把風雲堡打挎,把那些年他所受到的屈辱盡數的給找回來。
「那是,咱們的樓主您少年英才,可是不可多得的英雄,莫說是陸奕軒了,就算是陸奕風保了小命回來,那也不能是您的對手呢。」趙馬屁恭維人的功夫還真是不錯呢,他慌張的近前,替獨孤超又倒了一杯酒。
「陸奕風去快活林有多少天了?」獨孤超再問。
「大約有半個月左右的時間了,我聽快活林那邊傳來的消息,說,他大約是治不好了,樓主,您覺得,他還是有能力再進行反攻嗎?」趙馬屁幾乎是看著獨孤超的臉說話的,巴結之意相當的明顯。
獨孤超陷入了一陣的深思之中,陸奕風絕不是泥捏的,當年,他能單挑自己的父親獨孤百歲,並且重傷了自己的父親,那說明是有能力的。而且,在他與陸奕風交手的時候,他也並未佔到什麼便宜,陸奕風只是吃了腿疾上的虧,若非如此,自己一定不會是他的對手的。
「我覺得陸奕風不會就此倒下的,他絕不可小瞧……」獨孤超雖然剛腹自用,卻也不會小瞧自己的對手。
他又喝下了一杯酒,這時,卻覺得胸口一陣的疼痛,稍時以後,他竟是咳嗽了幾聲,接著,一小口的污血吐了出來。
「樓主,您?」趙馬屁擔憂的看著獨孤超。
「我無事,一點兒小傷,不要緊的。」獨孤超喘著,半晌才恢復了平靜。
他是不要緊嗎?怕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呢,想來,他與陸奕風的功夫還是有一定的距離的,陸奕風幾乎小命盡失,他能不打緊嗎?
「樓主,我覺得,陸奕風身邊的那個女人有些可怕,她的心思縝密,一定程度上,竟還有一種不要命的拼勁,我以為,此女定會有所行動。」趙馬屁不光是會拍馬屁,他也有自己的見解。
那天,在含香院決戰的時候,他也是見過楚嫣的手段的,她以一個女人的能力,幾乎把這幾個高手全然的召集了過來,說明什麼?說明她的計劃性非常的好。
「她?」獨孤超的眼前,閃現出來了楚嫣的那張小臉。
那一晚,人群中,她瞪著自己一直在看,那水汪汪的眼神,竟然人產生了一種欲要保護她的衝動,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獨孤超身形才飛而一轉,抱起了楚嫣,這一幅畫面,貌似己然出現在他的腦海中好幾次了。
「是啊,如果樓主能將她爭取過來,一定能幫到咱們銅稚樓的。」趙馬屁得吧得吧的說了起來。
獨孤超陷入了一陣的深思之中,他的臉上,轉而出現了一陣的笑意。
「她,倒是一個可愛的人兒。」獨孤超竟然會夸人了,以前的時候,他只有殺人的份,卻斷然沒有夸人的可能,今天,他竟當著趙馬屁的面,說出來了這樣的話。
趙馬屁一聽這話,自然是了解主子的心思,一個男人誇一個女人可愛,那說明了什麼?說明了這個男人對這個女人有意思,既然主子對某個女人有意思,那麼,作為他們這些下人來說,是不是要替主子分憂呢?
想到了這裡,趙馬屁己然有了一個計劃,他的臉上,喻意明顯。看起來像是沒憋什麼好屁。
「樓主,我聽說,咱們在風雲堡中還有一個內線嗎?」趙馬屁打聽了起來。
他們此時來到京城中,就是為了滅風雲堡而來,為了這一戰,大家都付出了許多。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不是?」獨孤超應聲,這個內線,他可是養了好多年了。
「如今風雲堡是什麼形式?採取了什麼應對的辦法,小的以為,要不就跟這條內線聯繫一下,也許,能幫到我們?」趙馬屁輕語說了起來。
獨孤超冰冷回答。「不可以,那個內線,不到萬不得己,絕不能用。」獨孤超肯定而又斬釘截鐵的回答,他人話語,不容許任何人反駁。
趙馬屁看著他的臉色,不敢再說什麼,只得諾諾的應聲。「是。」
一切,終歸來靜,獨孤超依然還是在喝著他的酒,那酒,初入口中之時,澀味淡然,細品之時,卻還有幾分甜味,咽下之後,香味在胃中盤旋,竟有一種讓人久久不能忘記之感。這感覺,猶如遇到一個女人,初見驚人,再見猶憐,不見之時,那些叫作思念的東西瘋狂蔓延,讓人不得不去想念她。
獨孤超笑了一下,他這是怎麼了?莫非是有所動心了嗎?
他記得,他說過的,他的心,是鐵做的,是石頭做的,難道,鐵做的心也會化?石頭做的心也會開花嗎?
他端起酒杯,再喝一杯,己然醉意闌珊。「第一次見面,你送我一個鐵牢,奪我虎血紅玉,下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又會給我什麼驚喜呢?女人,你有點兒意思……」
獨孤超的眼神渙散,稍時凝結成神,他瞪眼,再看之時,竟看到楚嫣一身素衣,在幾前為他翩翩起舞。
他確定,他一定是醉了,不然的話,他為什麼看不清楚他的臉呢?而她,又為什麼不能坐在他的懷中呢?獨孤超的身體,斜斜的倒在了小几之上,這些年,他太孤獨了,人如其名,以至於他都不知道他除了報仇還需要些別的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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