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酒後吐真言
傅逸豪在酒里加了點料,癥狀就像不勝酒力喝醉了,他自己的酒根本沒咽下去全吐毛巾上。曾岑這會兒是完全醉酒狀態。
傅逸豪過去她身邊,又給她倒了一杯,她撐著額頭,「我不能喝了,頭好暈。」
「喝完這杯我扶你去床上休息。」傅逸豪端起酒杯遞到她唇邊,她抬手胡亂一揮,那杯酒全灑在他身上。
傅逸豪見她真醉了,抱她到床上。曾岑雖然酒力差,酒品倒好,不叫也不鬧,乖乖窩床上。
傅逸豪坐在床邊,修長手指拂過她柔軟的唇,雙頰酡紅,女人醉酒的嬌態對男人是一種危險的誘、惑。他俯身下去,唇停在離她一寸之上,問她:「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誰?」
曾岑張了張嘴,「是……是,小月亮。」
傅逸豪皺眉,「小月亮是誰?」
「就是小月亮。」曾岑不舒服的翻了個身。
傅逸豪上床,唇貼著她耳廓,繼續問:「有沒有未達成的事?」
曾岑閉著眼睛縮了縮脖子,「……有,找宋醫生,dr.宋,替小月亮治眼睛,治眼睛。」
「小月亮到底是誰?」傅逸豪追問,曾岑已經昏睡過去。
傅逸豪直直看著她,酒後吐真言,小月亮、dr.宋、治眼睛,有這些信息足夠他對她入手了。
他抬手一顆一顆解開自己襯衫扣子……
半夢半醒間,曾岑聽到浴室有水聲,她閉著眼睛蹙了蹙眉,掀開沉重眼皮模模糊糊看見浴室磨砂玻璃上映出男人輪廓。腦中警鐘大作,倏的撐起身子,兇猛頭痛迅猛襲來,她撐著額頭靠回去。
房間明晃晃,鼻息間都是清晨新鮮的氣息,思緒回籠,昨天和傅逸豪喝酒,她喝醉了,居然睡了一整晚?!
「你醒了。」浴室門開了,傅逸豪裸著上身,腰間圍著她的浴巾就出來。
曾岑瞪大眼睛,「你,你……」
傅逸豪被她的表情逗樂,「要知道你酒量這麼差就不給你喝酒了,看看,酒灑了我一身。」他擦著滴水的頭髮過來,「你該不會以為我是故意灌醉你吧?」
曾岑尷尬臉紅,自己身上衣服是完好無缺的。她真的還沒那麼快把他當哥哥來看待,潛意識裡他是一個陌生的男人。傅逸豪也沒那麼笨,迷jian是最下等的手段,那樣會斷了他後路。
「我,喝醉了有沒有亂說什麼話?」曾岑零碎記著好像她說了些什麼,醉得太厲害根本記不清。
「有。」傅逸豪答得認真。
曾岑心一下提起來,「我說了什麼?」
「你追著我喊哥哥,要我抱抱你,求安慰。」傅逸豪率先忍不住笑起來。
曾岑心放進肚子,「我不會。」不管遇到多困難多難堪的事她從來都是靠自己,她的人生中根本就沒有可以放心依靠的對象,所以她不會。
傅逸豪聳聳肩,「好吧,那是傅菁菁那丫頭才會做的事。」他說傅菁菁那丫頭時,曾岑心裡的感覺是羨慕,看得出他很寵那個妹妹。她從小就希望有一個哥哥,會煩她天天跟在他屁股後面,被別人欺負時,會罵她笨蛋,然後帶上她去找那個欺負她的人。
「下次帶傅菁菁來給你看,那丫頭,有事就哥哥偉大,沒事就要拿哥哥去換個姐姐回,說有姐姐比有哥哥好。」
曾岑沒接話,「你的衣服呢?」
「衣服都髒了,你等會出去給我買套回,我想過讓人送一套來,但是,畢竟知道你身份的人不多,到時候讓人誤會傳出風言風語就不好了。」傅逸豪考慮周全,曾岑心存感激。
「嗯。我先去洗漱換身衣服。」曾岑頭還是暈得厲害,剛要從床上下來。
敲門聲響起,傅逸豪想都沒想就那樣圍著浴巾去開門。
「誒……」曾岑想提醒他已經來不及了。
門打開,秦易站在門口,看見裸身的男人一拳就揮過來。傅逸豪避不及,紮實挨了一拳踉蹌著後退,嘴角立時出血。
「秦易!你幹什麼!」曾岑驚愕大吼,從床上下來太急沒站穩跌倒在地上。
在秦易眼裡她是腿發軟站都站不穩,為什麼腿發軟,他不敢想。他掃了眼屋裡的情景,酒瓶倒在地上,地面還有乾涸的酒漬,男人的襯衫就扔在床邊……怒火騰的在胸口燃燒,他一把反扭住傅逸豪手臂,膝蓋將他頂在地上,「你對她做了什麼!」
傅逸豪一點兒也不反抗,忍著手臂傳來的劇痛,笑著開口,「你侮辱我不要緊,不要侮辱她,你覺得她是那麼隨便的女人嗎?」
秦易手上力度加重,幾乎要將他的手生生扭斷,「我問你對她做了什麼!」
曾岑已經近身,抬手就給了秦易一巴掌,「你真齷齪!」
傅逸豪這招挑撥離間玩得漂亮,「秦總打也打了,是不是可以放開我了。」
曾岑瞪著秦易,「鬆手!」
秦易拉起傅逸豪,指著門口,「馬上滾!」
傅逸豪甩甩手臂,看向曾岑,「我下次再來看你。」撿起地上染了酒漬的襯衫去浴室換上。出來,還要跟曾岑對話,秦易扭住他一直送到院門口,壓低聲音,「別讓我再在這看到你,下次,我不保證會不會把你的手扭斷。」
傅逸豪笑,「秦易,別怪我沒警告你,你最好對我放尊重一點,我可以自由出入這裡你就應該明白,曾岑會給我這個哥哥幾分顏面,放手。」
秦易僵硬著放開他。傅逸豪撣撣扭皺的衣服,對秦易笑著搖頭,「這麼在乎她會不會太晚了?」聲音壓到最低,「她逃不掉,你也幫不了她。」
秦易嘭的將他關出門外,上鎖。他覺得他有必要好好跟曾岑談一下。
曾岑已經用冷水讓自己徹底清醒過來,衣服也換好,她也覺得有必要跟秦易說清楚。
「曾岑……」
「你先聽我說。」曾岑強硬打斷他,「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無權像今天這樣闖進我的地方插手我的事情,更無權動手打我的客人。」
「客人?你知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秦易聲音拔高。
「我不需要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只知道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他根本就不可能有你那樣齷齪的想法。你剛才不止是在侮辱我,你簡直是心理變︶態!」
秦易被一濁口氣堵在胸口,難受的緊卻怎麼也呼不出來。
「我變︶態!呵……我變︶態!傅家現在的情況非常複雜,你有沒有想過傅逸豪為什麼會突然來找你這個妹妹?你根本不了解陷進權利深淵的人為了利益什麼都做得出來!」
曾岑冷笑,「我當然沒有你了解,那種事本就是你最擅長的。秦易你不需要這樣淋漓盡致的向我展示什麼是以小人之心踱君子之腹。」雖然在曾岑心裡傅逸豪也不是什麼君子,他的企圖更有待考證,但秦易憑什麼以佔有者的身份插手她的事。她這樣憤怒或許還有小一部分她不願承認的,他竟然這樣誤會她。
秦易眼底的怒火像是要噴出來,一直將曾岑逼到牆角,拳風從她耳邊過,打在牆壁上,她眼睛都沒眨一下。
「你不要後悔!」
歲月輪迴,彼時,他也是這樣將她逼到牆角,有恃無恐對她說,我怎麼從你眼睛里看到的是,你愛死我了。
同樣的境地,有恃無恐的人卻換成了她,「我看現在後悔得痛不欲生的那個人,是你。」
秦易的拳頭頹廢滑下去,轉身背對她,「我爸一大早就嚷著要見你,我問他是什麼事,他也不說。你不想去,我不會勉強你。」徑直往門口走。
曾岑手收緊,「你在車上等我。」她在他背後出聲。秦易腳步頓了一下,大概是沒想到她會答應跟他去。
秦易在車上點燃煙,悶悶吸一口,青煙沉沉,像壓頂的烏雲籠罩著他。
傅程鵬對他說過,很多事情,並不是你不希望就不會發生,她的身份已經曝光,相信,很快他們就會對她採取行動,你沒得選。
秦易不知道傅逸豪想幹什麼,但他能聞到危險氣息。傅逸豪做事不擇手段,秦易不敢想他會對曾岑做什麼,偏偏曾岑還一點兒防備都沒有。
不是曾岑沒防備,只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別人存了心要算計,一次失敗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任你怎麼防也總會有中招的時候。
路上,兩人一句話也不說。到醫院門口,秦易按下中鎖,曾岑下不了車。
「你幹什麼?」
「手機給我。」秦易強硬,「你不給,我們就在車裡耗一天。」
曾岑不想跟他在這裡耗一天,她還有很多事要做,不情不願將手機給他。
秦易果然翻到傅逸豪電話號碼,刪掉,重新存入自己,還給曾岑,「我把我的號碼設成第一聯繫人,你只要按下1我就能接到,記住。」
曾岑拽過手機,「我可以下車了嗎!」
秦易開鎖,曾岑下車,頭也不回。擇日離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