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欲上陣（二）

灘頭陣地易手之後，聯軍的重武器開始源源不斷地被從工兵修建的簡易碼頭運上岸。聯軍的先頭部隊已經開始了對帝力港口的攻擊，我軍在港口鋼筋混凝土建築的廢墟中打起了麻雀戰。聯軍對我軍打一槍換一個地方襲擾戰感到非常難受。由於我軍在戰鬥之前就以下水道為主體在港口到城市中心區域修建了互相聯繫的地下工事，在這些地下工事中有大約一個加強營的兵力作為我們戰役反擊力量，他們在除派出小組進行麻雀戰，襲擾敵軍以外都在默默地等待反功的來臨。

儘管如此聯軍還是迅速佔領了整個城市的港口和中心區域的地表，他們的下一個目標是００１高地。由於沒有火炮，這個高地在我軍手裡並不能對聯軍的行動構成太大的威脅。但是任何將領都不可能將一支處於自己心臟地帶的不明力量放任不管。對於我軍而言００１高地在手裡作用不大，但是如果丟失那後果將不堪設想。好在００１高地原本是葡萄牙建立的海防要塞，雖然裡面的火炮已經沒有了但是工事掩體十分完好。上午１０點聯軍在陸軍指揮官格拉洛克少將的指揮下，試圖拔掉這顆的釘子。但是００１高地是一個完整的防禦體系，這裡機槍口配置可以說是幾何學的滿分作業，高地西、南兩面的坡度都在３０度，加上樹木高聳。聯軍在這樣的條件下火炮打擊不利，裝甲難以行進，最終在兩次嘗試性的攻擊丟下４００餘屍體以後。兵力只有１萬餘人的聯軍陸軍放棄了對００１高地的進攻。他們留下大約一個營的兵力在城市中面向００１高地布防，開始向南面我軍縱深挺進。

在行政院地下指揮部的我手捧著杯子，雙目出神地看著聯軍放棄攻擊００１高地的報告。敵將還真是難對付啊，按照這樣的打法聯軍今天上午開始強攻行政院陣地是鐵板定釘的事情。整個帝力包括港口的地形就是一個北向的Ｖ字，東西兩面的山區將整個帝力市區包圍了起來。而左右兩策地勢險要，除了００１高地全部難以行進和構築陣地。行政院恰恰就在這個Ｖ字的介面處。行政院是帝力通往島內的交通咽喉，牢牢佔住行政院將在這場較量中進可攻退可守。而最令我無奈的是聯軍大部分軍艦的主炮如果能駛入港口的最內側恰好能火力覆蓋行政院，這裡名副其實的兵家必爭之地。對只有幾十座堡壘的行政院陣地能否頂到夜間以便我軍避開敵人炮火優勢發動反功沒有什麼信心。

得知聯軍準備直下行政院的時候下達了一個令人痛苦的命令。

「命令張志雲，除了那４０００人的特別行動隊以外。其他所有的部隊以班為單位分成３波次輪番對城中敵人進行不記損失的麻雀戰、襲擾戰。我要對面敵人的所有士兵在今天晚上雙眼布滿血絲。」

就這樣整個帝力熱鬧了起來到處是地雷、冷槍。不間斷地對聯軍進行襲擾，甚至在有效射程之外的兩側高地的戰士也用槍聲擾亂敵人，即使那會招來猛烈的炮火。

剛開始的半個小時聯軍在帝力可以說毫無進展，整個聯軍戰鬥體系混亂不堪。但是沒多長時間隨著聯軍的適應和指揮的調整，讓我們的戰士付出了巨大的傷亡。聯軍對我軍的襲擾採取用密集有力的炮火對行進目標火力覆蓋，直擊行政院在已有陣地留下大量部隊駐守的方式對付我們的戰術，他們甚至用火炮來回覆蓋射擊帝力主幹道用以排雷。一時間帝力主幹道兩側變成了埋伏與反埋伏、偷襲與反偷襲的角力場。雖然我軍有熟悉地形的優勢，但是職業戰士的射擊精度以及對潛伏位置和射擊角度的選擇顯然不是我們血氣方剛的東帝汶華人戰士能比的上的。就這樣我軍在襲擾中蒙受了巨大的損失，很多戰士被敵人訓練有素、經驗豐富的職業士兵在他們前往襲擾的路上伏擊。兩軍傷亡在襲擾中達到了１／３，３０００餘人的襲擾部隊在３波次１輪的襲擾作戰只剩下２０００餘人。但是為了確保整個戰局我不得不命令嚴苛地命令他們去繼續送死，襲擾還要繼續他們必須牽制更多的聯軍以減少即將到來的行政院保衛戰。

下午三點格拉洛克少將，終於在爬上一個小坡后看見了自己前方３００米的帝力行政院。格拉洛克在戰前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原本計劃中完美偷襲的戰鬥為什麼會打成這樣。看得出東帝汶軍隊並沒有很好的準備。這座城市並不是一座堡壘，但是對手畢竟準備了。而且他們給強大的聯軍造成了巨大的傷亡，他很清楚現在身後兩側的槍炮聲和爆炸聲是為了延遲聯軍前進的步伐。老實說他對對手已經刮目相看，雖然他們甚至還沒有象樣的炮兵部隊。但是他們在聯軍強大的火力面前給聯軍造成了巨大的損失。他心中也有種不祥的預感，他們為什麼要用這種近乎自殺的方式

騷擾聯軍？他們有什麼目的？難道是疲兵之計想消滅我們？他馬上放棄了這種瘋狂的想法？消滅聯軍？就用那些毛瑟步槍，和１００來公斤的馬克芯機槍？冒著聯軍海軍猛烈的炮火在帝力進攻我們？天吶～～！上帝請原諒我，我又再不切實際地幻想了。

格拉洛克相信以聯軍的實力只要在強大海軍的掩護下奪得行政院那麼一切將沒有任何懸**。

然而格拉洛克在這一戰後的二十年接受採訪時說：「我當時確實覺得敵人的舉動異常，但是我的想象力還沒有豐富到會認為東帝汶會具備消滅聯軍的實力，更想不到他們會用整個城市和數千人的代價來獲得這場勝利。也許我們的殖民統治真的讓他們深惡痛絕到了不惜一切抗爭的地步。在這樣的抗爭面前任何武力恐嚇都沒有作用，他們早就準備為了勝利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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