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鬼眼看人
我伸手想去扶胡心顏，卻不想胡心顏一把把我推開了：「別碰我！」她大喊。
我縮回了手，胡心顏勉強站了起來，我能看出來，胡心顏的腳踝一定是挫傷了，她一拐一瘸地走出了教室。
快上課的時候，我班班主任忽然把我給叫了出來：「胡國華，你能不能行了，一個大男生欺負一個女生是怎回事。」
班主任這一席話一下子把我給弄楞了，我說：「班主任，我欺負誰了啊？」
「你自己心裡明白，你看看胡心顏，都哭成什麼樣子了，腳踝腫的跟個饅頭一樣，人家是班上的班長，平時還幫你補習功課，你不感謝人家就算了，還欺負人家，拿腳絆人家，這明明就是小孩子的行為么，你這真是太不像話了，能不能成熟一點。」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原來是胡心顏在班主任那告了我一狀啊，我沒吱聲，班主任就以為我知道錯了，就繼續說：「胡心顏就要求我給她換座，但是……」
班主任停頓了一下，我知道，胡心顏這女生不好相處，之前一定是已經換過好幾次座了，最後沒辦法了，才把我跟她安排一桌了：「我希望你知錯能改，以後再讓我看見欺負胡心顏，我就叫你家長來好好談談。」
聽完班主任的教訓，我回了班級，胡心顏這會兒已經在座位做好了，她低著頭，不敢看我，其實說生氣，我確實挺生氣的，胡心顏居然誣陷我欺負她，但是看見胡心顏一臉恐懼，雙手握在一起，不自覺顫抖的樣子，我又有點可憐她，挺想幫幫她的。
只可惜，就算我替胡心顏背了黑鍋，她依然對我冷著個臉，絕對不肯和我說半句話。
晚上，我躺在床上尋思昨天是不是看錯了，那個男生可能本來就不存在，但不對啊，如果那個男生真的不存在，胡心顏今天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這麼說，胡心顏是知道那個鬼的存在的，這就說明胡心顏很可能擁有鬼眼。
想到這裡我心裡一動，其實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具有陰陽眼，剛出生的嬰兒的眼睛發育不完整，眼睛的虹膜上有一層特殊的薄膜，那層薄膜就鬼眼。
嬰兒透過這層薄膜，都是能看見鬼的，只是嬰兒不會說話，無法表達。
如果午夜，發現家裡有嬰兒無緣無故地自己笑，或者沒有原因的突然大哭，多半是因為家裡有鬼，鬼在逗嬰兒玩。
隨著年齡的增長，嬰兒的眼睛會慢慢發育，那層薄膜也會慢慢退化，退化的速度因人而異，有的人退化的快，有的人退化的慢，有的人到了四五歲的時候還能看見鬼，但是絕大多數人記事兒之後鬼眼差不多都完全退化掉了。
也有很少數的人和我一樣，那層薄膜一直在。
我也聽說過，有的捉鬼世家，為了將自己的後代繼續培養成陰陽師或者鬼捕這種職業，他們會給嬰兒吃一種葯，這種葯吃了之後，虹膜上的那層薄膜就不會退化，但是這種葯是有副作用的，也有人吃了之後直接瞎了。
胡心顏很可能本來就能看見那隻男鬼，而且沒準和那隻男鬼有什麼特殊的關係，所以當我問起的時候她才會大驚失色。
我正胡思亂想著，這時候就聽咔噠一聲，是我奶回來啦，我就走了出去，我奶看我從房間里出來先是一愣：「還沒睡呢啊？」
「我這不是等您回來了么？」我嬉皮笑臉地回答，我看我奶一臉疲憊，我給我奶到了一杯水，我奶喝了一大口，然後問：「有什麼事就說吧，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奶，你怎麼把你孫子想的這麼惡劣。」我就把我打高猛的事兒跟我奶說了，我奶聽完點點頭：「這倒是不稀奇。正常人陽氣在體內，蘊含在身體的細胞和經絡當中，而你自身沒有陽氣，是藉助了黃子花的陽煞，陽煞本來就比一般的陽氣更加猛烈，相當於普通人身上的數倍。
而你吸取了黃子花的陽煞，卻並不能立刻將陽煞吸收到細胞和經絡里，吸收陽煞是需要一個過程的，所以現在陽煞只是在你的體表遊盪。
正常一個人想藉助陽氣來打人，需要運氣，將陽氣集中在拳頭或者腳上，再在打人的時候釋放出來，而你的陽氣本來就在你身體表面，所以打人的時候就能出現極大的威力。
不過那個學生怎麼樣了？」
「他被我打飛了，不過看上去沒啥問題，摔的挺狠的。」
我奶上下打量我，我以為她要罵我，沒想到她竟然笑了起來：「厲害了，我孫子也終於能讓別人吃次虧了。
你小時候總愛欺負，我都看在眼裡了，那時候我就總想，可能你長大了就好了，不求你保護老胡家，只要你能保護好你自己，我就滿足了啊。」我奶摸了摸我的頭，眼睛里竟然滲出點淚花。
「奶，那我這陽氣需要吸啥時候才能開始學老胡家的還魂術啊。」
「沒會走就想飛了啊，你現在雖然汲取的陽氣挺多，滲入經絡和細胞的還是太少，你要是想學還魂術，是要等經絡和細胞里的陽氣也全部充盈了才能學。
每次釋放法術的時候都會消耗一部分陽氣，你自身不能形成陽氣，只怕以後要一直藉助黃子花的力量了。」我奶捉起我的手，按住我的經脈：「你現在細胞里的陽氣不足一成，還是要先等等，但現在你身體周圍有了黃子花給的陽煞護體，至少一般鬼不敢附在你身上了，這是個好處。」
我點點頭，聽完我奶的話，心裡多少還是有一些失望。
我奶看著我失望的表情，再次笑了起來：「這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成的事，畢竟你都陽虧這麼多年了，這樣吧，明天晚上正好有個捉鬼的活，我帶你去見見世面。」
我一聽，瞪大了眼睛，之前我奶從來都沒帶我去捉過鬼，因為我命屬純陰，不但對捉鬼沒啥幫助，有時候還會被鬼附體，幫鬼逃脫，沒想到我奶這次竟然主動領我去捉鬼，讓我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