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有鬼纏身
「哦哦。」沈國傑爬起來,正對上用鄙夷地眼神瞪著他的胡心顏,沈國傑竟然咧嘴一笑:「姑娘,讓你見笑了。」
「哼!」胡心顏轉身下了樓。
我拉起沈國傑:「這姑娘可不是你隨便叫的,行了,你沾了一臉小米,趕緊擦一擦吧,以後腳下站穩點。」
「可不是我站得不穩,我站得挺穩的啊,我腳下穿的這還是防滑鞋呢,你看!」沈國傑伸出他的大腳丫子給我看他的鞋底:「是不知道誰突然推了我一下,我當時注意力全在叫魂儀式上呢,完全沒有啥防備啊,然後我就摔倒了。」
「有人推你?」我奶狐疑地問。
「千真萬確!」沈國傑信誓旦旦地說。
我奶看了沈國傑半天,然後說:「小沈,你把上衣脫下來。」
沈國傑不知道我奶是啥意思,但是既然她老人家已經發話了,沈國傑就也不好不聽,他脫下了上衣,別看沈國傑平時說話辦事挺不著調的,他那八塊腹肌可是貨真價實的啊。
我捏著我表哥肚子上的肌肉:「行啊,啥時候練的?」
「練的時候能告訴你么?」沈國傑也反過來捏我肚子,只可惜,我肚子上沒有肌肉也沒有肉。
沈國傑脫下了上衣,我奶就讓他轉過身,看到沈國傑的後背,我心裡一沉,我看了一眼我奶,她和我表情差不多,眉頭緊鎖。
只見沈國傑寬厚的後背上竟然有一個和張旭穎一模一樣的鬼手印。
我跟著我奶下了樓,張旭穎的父母還有那些客人都不見了蹤影。
「奶,現在怎麼辦?」
我奶說:「張旭穎這個魂掉的挺蹊蹺的,一般掉魂的小孩居多,因為小孩身體還沒發育全呢,肉身控制不住魂魄,所以才會有掉魂這種情況發生,而且越是淘氣的孩子,掉魂的可能性就越大,因為淘氣的孩子神經都比較敏感,也更容易受到刺激,一旦被嚇到了,就很容易掉魂了。
但張旭穎都已經十來歲了,這個年齡的孩子就已經很少掉魂了,而且我觀察張旭穎,她又不太像是那種可以將自己天魂和地魂逼出體外,進行神遊的孩子,畢竟那是需要長期的訓練和一定的功力的。
如果沒猜錯張旭穎應該是被鬼纏上了,而纏上張旭穎的鬼很可能就是剛才借張旭穎的身體襲擊我們的厲鬼。」
「那厲鬼跑的太快了,我都沒看清它到底是男是女。」
「應該是個女鬼,鬼一般很少附在人身上,因為活人身上陽氣重,附時間久了,就會折掉鬼壽,魂飛魄散。
這個女鬼看上去很謹慎,她先勾掉了張旭穎的三魂,之後再慢慢離散張旭穎的七魄,一旦張旭穎的三魂七魄都離身了,這樣她就可以趁機借屍還魂,這樣張旭穎體內陽氣散盡,就不會對鬼產生什麼影響了。
陰陽界有規定,若沒有冤讎,鬼纏上無辜的人,並將其害死,就算成功借屍還魂,還是會受到鬼差的追捕,沉入忘川河底,得不償失,所以我猜測,張旭穎的三魂很有可能受到了鬼的誘騙而自己散掉的。」我奶若有所思地說,她沉思了一會兒,腳下一個趔趄。
這時候我和沈國傑才發現,我奶的肩膀一片嫣紅,剛才被厲鬼附體的張旭穎狠狠地咬了我奶一口,她肩膀已經受傷了。
我和沈國傑趕緊把我奶扶到了客廳的沙發上,胡心顏還在客廳,看見我們幾個她站在原地沒動,我沖她大喊:「愣著幹什麼,還不來幫忙?」
胡心顏趕緊跑過來,幫我們把我奶抬上沙發,她小心地解開了我奶的衣領,我奶肩膀的傷口很深,周圍出現了一大片淤青,傷口處流出黑色的膿水。
糟了,我奶這是中屍毒了:「胡心顏,你去廚房看看,找點糯米來。」
胡心顏竟然沒有反駁我,而是乖乖去了廚房,可惜她翻了半天,也沒找到糯米,眼看我奶肩膀黑色淤青的部分愈來愈大,我跟沈國傑說:「不行,得儘快拔出來屍毒,等屍毒到了心臟,再救救來不及了。」
好在這個時候,張旭穎的爸媽見房子里燈亮了就回來了,張母拿來糯米,我趕緊把糯米敷在我奶的肩膀上,等糯米發黑了,就換掉,就這樣折騰了大半個小時,我奶終於有了好轉。
我奶跟張旭穎的爸媽講了張旭穎的情況,張母瞪大了眼睛:「我女兒怎麼會被鬼給纏上呢?這不可能!不可能!」
張父攔住了近乎歇斯底里的張母:「我和我愛人平日里工作比較忙,就有些忽視我們女兒和兒子的管教了,平常我們就把他倆關在家裡,家裡有保姆做飯,有司機送他倆上學,但保姆和司機都不在家的時候,我們就真的不知道他們每天都做些什麼了,不過我可以確定,他們一定是在這個小區里活動的。」
我奶點點頭:「行,我明白了。」然後她支撐起身體,站起來準備要走。
張父和張母都趕緊拉住我奶:「大師,你不能走,你得救救我們女兒啊,她才十二歲,求求你了。」
我奶笑了起來:「我都來了,又怎麼可能坐視不管呢,不過不知道你聽沒聽過:三更叫魂、正午捉鬼這個道理。
現在是陰氣最重的時候,若是遇到個了得的厲鬼,我們這時候惹急了她,別說你們,就連我沒準也會被她害死,但正午就不一樣了,正午陽氣重,鬼的力量自然就減弱了大半,一般想驅散宅子內的陰鬼,都會挑正午這種時間。」我奶掐指一算:「後天中午是一個月內陽氣最重的時候,我後天中午自然回來拜訪。」
張家的夫妻千恩萬謝的,送我們幾個到門口,我三姑夫的車一直在門外等著呢,我們的車慢慢駛離了麗水七號公館,走的時候我抬起頭,發現張旭穎的弟弟張旭飛就在二樓的窗戶口看著我們,我故意咧開嘴,想向他做個鬼臉。
可這個時候,我忽然看見張旭飛身後站著一個人,一個女人,披頭散髮,臉色煞白,她幽幽地看著我,然後消失在張旭飛身後的黑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