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有多關心你，就有多愛你
對上顏月月的雙眼，林墨寒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地不正常來，臉上只是有著悲戚。
「夜爺爺現在生病了，公司就全靠你搭理了。」顏月月輕聲，「有我們在這兒照顧著。你就先去公司處理事情吧。」
「外公都這樣了，我哪裡還有心情去公司處理事情？」林墨寒沒有好的語氣，「你應該比任何人都知道我對外公的感情！他沒醒來，我不可能離開！」
顏月月嗤之以鼻，林墨寒這樣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男人，他會有感情嗎？表現出這樣的孝心。真是噁心！
「如果你對顏月月真的有感情，那就在公司最為難的時候，守在公司里，幫夜爺爺守住那個巨大的夜氏集團，咬牙也要將現在的難關度過！」顏月月很堅定地出聲，「多一個人在這裡守著，或者，夜爺爺醒來一看見誰，難道他就能舒坦嗎？最讓他開心的，是有人陪著他，也有人幫他處理公司的事情。而公司那個最艱巨的任務現在交給你了，你還有什麼資格在這兒浪費時間。」
江譽宸看了看顏月月。想說什麼阻止的話，卻最終也沒有說。
他選擇相信她。
既然她讓林墨寒回到公司去，肯定有她的原因。
林墨寒的眉頭緊了緊，他不明白為什麼顏月月會讓他到公司去，按照道理來說。他們現在最應該防著的人就是他，擔心他回到公司去做什麼手腳才對啊！
林墨寒有些亂了，這個顏月月。他相處了那麼久都沒有看懂，她現在又到底是要幹什麼？
「難道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顏月月對上林墨寒打量的目光，「非得要等到夜爺爺醒來之後，發現公司現在一團亂，卻連個做主的人都沒有？」
「好。我去。」林墨寒淡淡應聲，「但是，等外公醒過來之後，你一定要打電話告訴我，我好安心處理事情。」
「嗯。」顏月月點頭，「你快去公司吧，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打電話說就可以了。」
林墨寒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顏月月，她又一次讓他刮目相看，因為，他竟然完全看不明白她的用意是什麼。
而即便是什麼東北這的，林墨寒也選擇也回公司去看看。
卻是還有太多謎題等著他去解開了，他不想將時間浪費在這醫院，陪著一個即將死去的人。
等確定林墨寒離開之後，顏月月才鬆一口氣。
江譽宸鎖緊的眉頭還是沒有鬆開，但在醫院這人多嘴雜的地方，也確實不是個好問話的地方，只能等晚上回去再說。
沒過多久，夜君池就醒來了，看見顏月月和江譽宸的時候，他的眼眶裡溢滿了淚水。
「公司……」看起來，夜君池這次受的打擊不小，「公司現在……怎麼樣？」
「夜爺爺，你先別擔心。」顏月月輕聲，「你才剛動了一次手術，現在什麼都不要想，那些事情，交給我們就可以了。」
「公司怎麼樣了？」夜君池固執地問。
擔心顏月月不告訴他，夜君池索性看向江譽宸。
江譽宸猶豫著沒有說話，畢竟他沒有深入到夜氏集團的內部，不知道究竟現在怎麼樣了。
「我問你話呢！」夜君池更急了，「別跟我支支吾吾的，難道我看見你這樣，我會不知道事情很糟糕嗎？」
「夜爺爺，你先別著急。」顏月月趕緊出聲，「我已經讓林墨寒先回公司去處理事情了，你相信他的能力，他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他？」夜君池將顏月月一推，「他能頂個屁用！咳咳咳」
「爺爺。」江譽宸趕緊扶著夜君池，「你身體不好，不要再操心那些了，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會讓夜家轉危為安，我答應你，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夜君池冷冷一笑，「你？」
顏月月看看江譽宸，再看看夜君池，只能看向門口，希望劉若安快點兒來。
「你們都沒用！」夜君池很憤怒地推開江譽宸，「一個都沒用！這麼大的家業，可你們都幹了什麼？走了的走，跑的跑，死的死，爭的爭。」
說著，夜君池笑出聲，「為什麼留在最後的人是我？如果是我先離開，我就不要看見這糟心的一幕！夜家的子子孫孫，有誰還能把它變為一個受人褒獎的企業？」
江譽宸很愧疚的低頭，他和父親的出走當初就將夜君池氣病了，現在，為了那個偌大的家業，爺爺又氣病了。
本來就已經這麼大歲數了，還能又多少精力去操心那些事情呢？
可是，如果夜家就被林墨寒奪了去，江譽宸覺得自己太對不起夜君池了。
爺爺從小就將他當接班人培養，他有今天的成就，和爺爺的栽培有很大的關係。
如果林墨寒是個心術正的人，江譽宸也無所謂夜家最後歸誰，畢竟，反正家業都還在自家人手裡。
偏偏林墨寒不是，他想要夜家的財富，很有可能是要將夜家的前程斷送，拿去賣掉或者是干別的，都不一定。
「我操勞了一輩子。」夜君池用雙手捂住臉，「一輩子啊！」
顏月月也忍不住心酸地落淚。
她知道夜君池為夜家付出了很多，可是，每個企業都不可能一帆風順，尤其是大企業，面臨的競爭和挑戰更大，有可能到最後，就是被窩裡斗給拖累的，根本就不知道能繁華多久。
所以，巨額財富難道就是好嗎？
顏月月並不這麼覺得。
她就想經營一家小小的公司，用一種從容的步伐去發展、壯大它。
成，也可。
不成，也可。
不是那麼強求的事情。
就好像當初母親在世的時候，其實，她可以通過一些非常規的辦法來讓公司走得更快一些。
可是，她沒有。
她遵循著一個規律，循序漸進，踏踏實實地讓公司的每一步根基都變得穩固，在小財富中感受著快樂。
如果不是父親變得浮躁了，被外面女人的甜言蜜語騙得團團轉，那個家，現在就還會好好的。
「夜爺爺。」顏月月坐在病床邊，握住夜君池的手，「在您看來，夜氏集團難道就只是那一座大樓，和它創造的財產嗎？」
夜君池抬頭，看著顏月月，沒有說話。
「我覺得不是。」顏月月輕聲，「真的的夜氏集團，是您的那份信念，還有您這麼多年，摸索出來的那些經驗。只要這些還在，哪怕公司不在了，招牌不見了，也還可以換一種方式，重新生存，甚至是活得更好。」
「月月……」夜君池哽咽著。
「我並不是說，現在打拚出來的那些成果就不重要了。」顏月月的嘴角向上揚起，露出些笑意，「我只是覺得，在我們竭盡全力的時候，不要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能挽回，最好，如果實在不能，它也可以重新開始，找到一個青春開始的方式啊！」
夜君池看著顏月月，點了點頭。
是啊！庄畝介才。
有些繁華東西的果實固然重要，但是，如果連自己都先把希望滅了，夜家，才是真的完了。
「你果然很懂事。」夜君池誇獎道。
「都是您教我的。」顏月月輕聲。
這時，劉藝歡抱著劉若安匆匆趕來，適應了會兒之後，夜君池的悲憤終於少了些，只是剛手術完還沒什麼力氣，沒多久就又睡了。
顏月月抱著劉若安，吻了吻她的額頭，驅散內心的害怕。
其實，她沒有看起來的那麼堅強，她也有執念，想替夜君池將夜氏集團保留著。
「沒事的。」江譽宸輕聲安慰，「爺爺比我們任何人都堅強，他吃過那麼多苦，不會被這些風流就擊倒。」
「畢竟夜爺爺的年紀大了。」顏月月輕聲，「而且，他身邊的人，還都是覬覦他財產的。」
江譽宸暗嘆一口氣，他也在想，自己是不是該回夜家了。
爺爺的心愿就是讓他回到夜氏集團，現在，公司正是為難的時候，他還不回去幫忙，說得過去嗎？
顏月月看著江譽宸，她知道他在糾結什麼。
「想清楚了再做決定。」顏月月善意地提醒道，「有些擔子，一旦要挑起來，壓力就只有自己承擔，沒人能幫你。」
江譽宸輕輕一笑，說：「我知道，不用擔心我。」
「誰擔心你了？」顏月月沒有好的語氣，「我只是順口一提，你愛聽不聽。」
江譽宸嘴角的笑容更深了，和劉若安玩了會兒，再說：「我們就先回去吧，爺爺這兒一時半會也不能出院，大家都守在這裡，耽誤了自己手裡頭的事，也沒必要。」
顏月月看著夜君池，她是擔心和這位半路爺爺見面的次數會越來越少。
已經有過一次和母親的永久分離，顏月月饞過那種痛苦的滋味，她不想身邊再少一個人。
可是，人的生老病死，偏偏又是目前沒辦法更改的。
「回去吧。」江譽宸繼續勸，「這兒是醫院，病菌多，豆沙包待在這裡也不好。」
顏月月只能點頭，再看向夜君池，替他擦了擦臉上落下的輸液水，就離開了病房。
江譽宸並沒有賴著要和顏月月回家，而是回到了江家，徑直向江灝所在的書房走去。
葉幀看見江譽宸回來了，自然是很高興。
「兒子啊！」葉幀不想再和江譽宸這樣一直鬧矛盾，冷戰，「今晚想吃什麼？媽吩咐廚師給你做。」
「我不在這裡吃飯。」江譽宸沒有好的語氣，「現在這個家，只會讓我感到毛骨悚然。」
「怎麼會呢？」葉幀強顏歡笑著，「這裡可是你從小就住的地方啊！而且，我和你爸都住在這裡，怎麼會讓你毛骨悚然呢？你只是對我有很多的誤會罷了。」
「誤會？」江譽宸冷笑，「我也希望這是誤會，如果你真的有參與害死月月的母親，你也會害了我！」
「你怎麼什麼都聽顏月月那個丫頭亂說？」葉幀不滿地出聲，「我和她母親有什麼仇，非得要去害人嗎？」
「我也希望你不會為了要幫秦夢雨而做這種壞事。」江譽宸沒有好的語氣，「否則，你晚上會睡得著覺嗎？」
說完，江譽宸就進到書房，沒有再搭理葉幀。
柳言站在卧室門口看著這一切，冷冷地，什麼話都沒有說。
「看什麼看！」葉幀沖柳言怒吼，「別以為你的陰謀能得逞！」
「你是患有精神病了嗎？」柳言淡淡地問，「我能有什麼陰謀？我想要的，永遠都只是報仇而已。」
「就憑你？」葉幀冷笑，「沒有了郝連景的幫助，你還能有什麼？」
柳言的眼睛微微一眯，她最不願意看見葉幀這副勝利者的模樣。
「我還有很多朋友。」柳言的聲音並不大，「他們，或多或少都受過你的迫害。壞人，是永遠也別想過上幸福生活的，只能提心弔膽！」
說完，柳言將卧室的門關上，沒有再搭理葉幀。
葉幀站在原地，氣得臉都白了。
兒子不認她，丈夫不愛她，她固執地留在這個家，就不信鬥不過那些口口聲聲要來找她報仇的人！
此時，書房裡，江譽宸站在江灝面前，兩個大男人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爺爺生病了。」江譽宸輕聲，「病得很嚴重，夜家也出問題了。」
江灝長長地嘆口氣，他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你想怎樣？」江灝問。
江譽宸猶豫了會兒，沒有說話。
「當初我們離開夜家，為的就是不參與他們之間的紛爭。」江灝頓了頓，再繼續說：「我們也做到了，至少，在離開家這麼多年之後，一直沒有人來找我們麻煩。」
「有。」江譽宸輕聲，「一直就有。」
江灝的眉頭一緊，「誰？」
「郝連景。」江譽宸沉重地嘆息，「我前段時間發現，郝連景和林墨寒是一夥的。」
「他們兩個人？」江灝不敢相信地重複一遍，「怎麼可能？如果郝連景和林墨寒聯合了，那你……」
「本來，郝連景是肯定會利用那份合約，讓我受到追殺。」江譽宸的聲音冷漠，「只不過，誰都沒有想到，他會愛上柳言。」
「那是你妹妹，叫江言。」江灝很不客氣地糾正，再咋呼出聲：「糟了！如果郝連景和林墨寒是一夥的，言言和他戀愛，豈不是很危險？」
江灝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柳言和郝連景在一起，其中一方面，是因為柳言身邊唯一願意主動接觸的男人一個是郝連景一個是費雲楓。
費雲楓心裡只有顏月月，和柳言自然不可能，江灝就想將自己的寶貝女兒交給郝連景。
另一個方面，是因為郝連景與江譽宸不和，如果為了柳言，郝連景能放過江譽宸，不要再找茬，這是江灝最希望看見的局面。
聽江灝這樣說，江譽宸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江灝的心裡最先想到的永遠都是柳言。
揮開心裡那些吃醋的情緒，江譽宸再說：「她不會有危險，郝連景是真心愛她，不需要我們保護，他會拼盡一切不讓她出事。」
「可是……」江灝皺緊眉頭，「林墨寒那邊呢？」
「我還不知道。」江譽宸輕聲，「我不知道郝連景和林墨寒究竟是為了什麼才會合作，而且，我感覺，郝連景是處處受制於林墨寒。」
聽了江譽宸的話，江灝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你去和言言好好談談。」江灝提議，「或者，讓月月去和言言談談，說不定能談出什麼來。」
「爸。」江譽宸冷聲，「那些都不是關鍵，現在的關鍵，是爺爺和夜家該怎麼辦！」
江灝沒有出聲，他並不是很想再插手到那些會讓生活變得複雜的事情中去。
「你爺爺有他自己的安排。」江灝猶豫道，「他會安排好一切，你不用擔心。」
「那是你爸！」江譽宸提高音量，「就算他之前再怎樣，也是為了我們好，現在他病了，我們就真的要袖手旁觀嗎？」
「不要忘記我們為什麼會離開夜家！」江灝吼出聲。
「我沒忘。」江譽宸對上江灝的眼睛，「當我發現即便我們什麼都不要，那些人也沒有打算讓我們好過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們的躲避，沒有任何意義。」
「我不會讓你或者言言回去冒險。」江灝冷道，「我會去勸服你爺爺，讓他將我們從遺產的名單中除名，一旦遺囑公布出來，沒有我們的名字，我們就真的徹底脫離夜家了。」
「恐怕，即便爺爺答應這樣，林墨寒也不會就讓我們這樣脫離。」江譽宸輕聲，「每一個搶財產的人，都不會對不搶財產的人有任何感恩之心，一旦別人勝利，就是我們滅亡，這種簡單的道理，你不是不懂，卻非得要搏一下嗎？」
江灝的眸光一暗，他知道，江譽宸說得對，可是，他的兒子和女兒，一定不要參與到那樣的紛爭中去。
「我來處理。」江灝說，「你安安心心地上班，過你的小日子。」
「不。」江譽宸緊了緊拳頭，「我來……是要告訴你……」
「江譽宸！」江灝立即打斷他的話，「別忘了，你現在姓江！」
「每個人都有無法逃避的責任。」江譽宸輕聲，表情卻很堅定，「屬於我的擔子，我逃不開，我也不想讓我的女人看不起我，夜家的財產最後會不會落到我頭上，那是命，但是，夜家現在的財務危機，我一定要盡幾分力，不能讓爺爺的心血白費。」
「你不許去！」江灝直接阻攔，「現在，林墨寒就在夜家主持大局，你回去，就是明擺了和他對著干！」
「我會保護好自己。」江譽宸的演技微微一眯，「他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他！月月和沈漠的賬，我都要跟他算！」
「江譽宸！」江灝急了，「為了一個女人，你真的什麼都不顧了嗎？」
「不是為了月月。」江譽宸冷聲，「是為了不讓我自己後悔。」
「你！」
「爸。」江譽宸降低了語氣，「你知道，只要是我認定去做的事情，就會做到，沒人能阻止我。」
「你已經當父親了。」江灝還嘗試勸說，「不為你自己和父母想想，就不為孩子想想嗎？」
江譽宸輕輕一笑，如果林墨寒是那種得到了就不來找茬的人，他不會這樣去對著干。
可偏偏，林墨寒的目的不僅是得到夜家的財產，更多的，是要將他看不順眼的人都除掉。
他們從小就互看不順眼，如果讓林墨寒得到夜家，江譽宸不敢想象後果是什麼。
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江譽宸沒辦法再躲。
即便是再難，他也得咬牙堅持過去。
「我知道自己的責任是什麼。」江譽宸說，「爸，江家現在就靠你了。」
江灝看著江譽宸，雖然他們父子兩談心的時間不多，但是，他從心裡是非常愛這個兒子的。
也好！
誰都不會按照一個人的規劃去生活。
「好。」江灝應聲，「你想干，就去干！我無條件支持！」
得到江灝的支持，江譽宸的眼睛里閃過些喜悅，說：「那我就先回去了。」
江灝趕緊問：「不留下來吃飯嗎？」
江譽宸搖頭，他現在最想見到的人，是顏月月。
……
顏月月正在家裡惆悵著，夜家突然就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她雖然早就有預感，可當它真的來臨，她還是覺得無法接受。
畢竟，那麼大一個公司，如果面臨破產，那該是多大的壓力啊！
「月月！」江譽宸的聲音突然響起，「我們談談。」
顏月月才剛抬起頭，就被江譽宸拉住手，到了卧室里去。
「你幹嘛！」顏月月瞪大雙眼，「那麼急，會嚇到兩個孩子！」
「他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江譽宸輕笑，「我來找你，是想告訴你，我準備回夜家，去做我早該做，卻一直沒有做的事情。」
聽了江譽宸的話，顏月月的心不由咯噔一跳，不安的心緒一直向外涌。
「為什麼要回去？」顏月月問，「你當初好不容易才離開，為什麼又要回去？」
她好亂，她總擔心是因為自己和夜君池認識了，然後還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才會將事情演變到今天這一步。
她最無法接受的，就是江譽宸是因為她回的夜家，還要和林墨寒產生正面衝突。
「你不要命了嗎？」她著急地出聲，「你以為自己有幾條命，可以隨便你揮霍？我在夜家待過，那些人對我都虎視眈眈的，陰謀、陽謀，什麼計謀都使出來了，全部都是為了財產！你現在跟我說你要回去？你瘋了嗎？」
「我從來就沒有離開過。」江譽宸輕聲，因為顏月月表露出來的擔心，他覺得格外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