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今天不行就明天

「本女王自從繼承祖宗家業，開始治理天下，一直都是兢兢業業，絲毫不敢苟且，怎麼就是四方不寧，後院起火了呢。這簡直就是無中生有，一派胡言。眾位卿家，你們也來評以評這個理呀？」

錢孫愛說道：「女王殿下此言差矣，自從本王離開南方之後，各種軍需兵員全都緊缺，經濟上一塌糊塗。朝政上亂七八糟。吏治上更加腐敗的可以。如果不是這些因素掣肘，本王的大軍怕不早就平定了天下，如今女王殿下還在砌詞狡辯，簡直令人齒冷。百官們眼睛雪亮，當不會被你蒙蔽。」

「大家——都來說說——」長平揮動長袖，大聲喊道。

韓贊周第一個站出來說道：「女王陛下，還有錢王爺。您二位都不要爭了，就讓我來說句公道話吧。」

長平沉聲說道：「韓老您是三朝元老，又是父皇的託孤大臣，深受朝廷恩典，自然是可以說話的。就請不畏強權，暢所欲言吧。有列祖列宗為你撐腰，你又有什麼好怕的呢？有什麼話請直說。」

錢孫愛說道：「好的。既然是韓老出面了，那麼本王也無話可說，本王就聽聽韓老您的說辭。不過你一個人也不能代表所有人，別人也是可以說話的。」韓贊周點頭道：「是的，是的，我只不過是拋磚引玉，所有的人全都可以開口。」

「請說。」

韓贊周拱手說道：「各位，眾所周知，前幾年咱們大明朝完了。丟了三分之二的江山不說，往下還繼續丟。眼看著祖宗所有的家業毀於一旦，是誰拯救了整個天下？」

下面的人鴉雀無聲，不知道他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葯？

「那當然是攝政女王殿下啦。」韓贊周說道：「攝政女王殿下在社稷危亡之際，力挽狂瀾，領導大明忠臣奮起反擊，經過數年的努力，終於把滿韃子逼入絕境，眼看就要恢復大明河山，所以我提議，女王殿下應該順天應人，速登基大寶，即位為皇帝。是為武則天之後，第二女皇。」

「你說真的還是假的？」錢三下巴差點掉在地上。

「這種話能說假的嗎？老臣對攝政女王忠心耿耿，天下百姓感激她一介女流，憑藉一人之力拯救了天下，這是天意民心，我能說假的嗎？」韓贊周梗著脖子說道。

「我呸。」錢三膽大包天的說道：「你的腦袋被驢踢了吧。挺大的歲數怎麼就不說人話，誰說天下是攝政女王平定的，你丫這不是瞪著眼睛說瞎話嘛，你把天下人都當成傻子來欺騙是不是。姓韓的，你有病吧？」

「錢大人，你什麼意思？」長平厲聲說道：「你的意思是本女王沒有為蒼生造福，是個無用之人。或者你覺得好像錢王爺剛才說的那樣，我把朝政搞得一塌糊塗，致使前方將士無法奮勇殺敵，導致生靈塗炭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這是錢王爺說的，我不敢有意見。」錢三說道：「可是剛才韓大人說的話實在是有些顛倒黑白，至少也是完全抹殺了錢王爺的功勞，好像所有的功勞都是您攝政女王一個人的，跟錢王爺沒任何的關係。」

「本來就沒關係。」韓贊周說道：「天下是太祖成祖的天下，是朱姓皇族的天下，是攝政女王的天下。至於說到錢王爺，的確有些微功，不過那也是靠著列祖列宗和攝政女王的福德庇佑才獲得的。如果沒有攝政女王的指揮得當，天下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局面。靠一個錢孫愛可能嗎？」

「胡說八道——」

「是你胡說八道才對。自古以來哪有為臣的和為君的爭奪功勞的。你沒看商鞅和岳飛的下場嗎？為臣的，打贏了那是本分，是君王的功勞。打輸了那就是罪過，是自己的罪過。所以，無論錢王爺的功勞有多大，都應該是君王的。」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白廣恩突然喊道：「去去去，別跟著起鬨，你們懂什麼，這裡哪有什麼君王。咱們大明朝已經好久沒有君王了好不好，你們都傻了嗎？是不是全都傻了。」

「對呀，現在沒有君王啊。」陳洪範也裝著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章正宸出班拱手：「啟稟攝政女王錢王爺，剛才白將軍說的沒錯，大明朝已經好久沒有君王了。所以只怕錢王爺的這份功勞，攝政女王您拿不去了。」

善喜尖著嗓子吼道：「戶部尚書陳洪範，我看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當面侮辱君王。你這可是欺君之罪，應該滿門抄斬，不，誅滅九族。」

「你就算是誅滅我十族，我也這麼說。」白廣恩說道：「因為我說的沒錯，所以誰攔著也不行。我問你們，咱們大明朝的祖制是什麼——嫡長子繼承製。太祖皇帝當年確立的這個制度，就連他老人家自己也不敢違背。不然又何來的建文帝這個皇太孫，又何來的後來的靖難之役呀。先不說立嫡立庶，就之說這個『子』的意思吧。很明顯，大明朝需要一個男人來當家做主，可現在的攝政女王好像不符合要求吧？」

「這是兩碼事。」韓贊周喊道：「我也承認你說的是這麼回事兒，但現在的情況畢竟和太祖年間不一樣了。太祖年間皇室繁盛，人才濟濟，自然可以確立這樣的制度。但是如今皇室凋零，子孫稀少，優秀的更加絕無僅有。而攝政女王執掌乾坤掃平四海，功高無量，她如果不算君王，只怕天下百姓都要造反了。就請女王殿下，今天就登基，繼皇帝位吧。」

「不可以。」陳燕翼喊道：「你韓贊周又是什麼人，憑什麼在這裡冊立君王，你是霍光伊尹嗎？你是天潢貴胄嗎？還是你自己想要當皇帝，扶持一個女人來做傀儡？」韓贊周嚇了一跳：「這是什麼話，我一心為公啊。」

錢孫愛說道：「冊立君王乃是朝廷大事，萬萬不可如此草率行事。需要讓大臣們好好地思想商議一番，所以這個提議我不同意。諸位，我想大家都已經看到了，這就是咱們此刻的朝廷，上下離心，互相攻訐。我看有些事情也不用再爭辯下去了吧？」

「為什麼不爭辯，哦，難道滿朝文武大臣都已經同意讓女王殿下立即登基了嗎？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是誰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謀朝篡位，可斬此人！」鄭鴻逵突然從後面站出來，一把揪住了韓贊周的脖領子，把他提起來，罵道：「我呸，你這個喪盡天良的狗官，居然不顧祖宗遺訓，公然謀反，你眼裡還有文武大臣，還有錢王爺嗎？」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我哪裡謀朝篡位了？」韓贊周掙扎著喊道。

「住手。」善喜站在朱長平面前嚷道：「你們仗著誰的勢頭，居然敢如此的無禮，這是金鑾殿，可不是你們家炕頭，想動手就動手嗎？這都是誰教你們的，說出來，雜家見識一下。」錢孫愛笑道：「善喜公公，你也不用指桑罵槐了，你剛才的意思莫非是說本王嗎？」善喜趕忙賠笑：「錢王爺誤會了，您功高震主，普天之下也只有攝政女王一個人干跟您對話，奴才哪有那個資格呀？」

「你這樣說就是指著我錢孫愛有不臣之心嘍？」

「不敢不敢。」善喜呲著牙冷笑：「我一個人指責也沒什麼用處，關鍵還在於大家是怎麼看的，您說是不是啊錢王爺。謠言還不了您這樣的大人物，只有自作孽才不可活呢。」錢孫愛義正辭嚴的說道：「你這樣說甚合我意，我錢孫愛對大明朝忠心耿耿，自然也不會怕你說上兩句，大臣們的眼睛自然是雪亮的。」

「既然如此，那就請錢王爺參拜新皇帝吧。您是眾臣之首，您這寶貝膝蓋不彎下來，別人可怎麼辦呀？大家都看著您呢。大眼瞪小眼的。」

「誰是新皇帝。」錢孫愛突然板著臉說道：「剛剛大臣們已經說過了，大明朝祖制，皇帝必須是個男人，攝政女王不合適，所以還是讓賢吧。大臣們沒有一個人會同意這件事情的。」

「讓我讓賢，好啊，本王反正也不願意坐在這個位置上。好像火山口一樣，可是本王擔心呀，這大明朝的家業，我們朱家的家業，若是沒人守護著可怎麼能行？你不需要說出來一個合適的人接替我才行啊。」

「這個嘛，不著急。」錢孫愛說道。

「為什麼不著急，俗話說國不可一日無君。沒人接替我，你可讓我怎麼辦呀？」長平說道：「我們朱家雖然人才凋零，但男丁還是有的，莫非錢王爺和眾位文武大臣們，一個也看不上。認為我們朱家沒有一個人合適做上至尊的寶座？還是你們自己心裡有了什麼別的想法，或者別的什麼合適的人？」

「這話說得讓大家費解得很，這大明朝的天下，除了朱姓皇族，還有別人來坐的道理嗎？」韓贊周喊道。

「對呀。可這是攝政女王說的，並不是我錢孫愛說的，你跟我瞪眼做什麼呢？我的韓老大人？」

「我想韓老大人的意思，可能是看透了某些人的狼子野心吧？」長平冷笑道。

「心這種東西，其實就是個疙瘩，剖開來，也就是一泡血，還能有什麼？韓老看到的東西，只怕別人看不到吧？」錢孫愛笑道。

「我想很多人都看的到——」長平說道。

「好了，言歸正傳，今天也不是來推舉皇帝的，說說善喜的事兒吧。」錢孫愛嚷道。

「既然今天不是推舉皇帝的好日子，那就明天吧。我還有事，暫且退朝，列為大人回去之後，也好好的休息，好好地想想。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