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白白犧牲

第四百四十六章白白犧牲

錢孫愛隔空一槍,把鄭恩華從中間剖開,死的透透的了。其他的鐵劍門門人就算再怎麼懦弱,看到門主慘死,也不可能置之不理。於是吶喊了一聲,盡皆沖了上來,可是已經太晚了。因為白廣恩的火器營已經到了,此外還有一部分東廠和錦衣衛的高手,他們全都殺上船頭,展開對攻。

錢孫愛則黯然的夾著兩具屍體登萍渡水來到了岸邊,至於江風和趙星,屍骨無存,連衣服也沒剩下。

「兩位兄弟,現在塵埃落定,天下已經在我掌中,你們為新朝所做的貢獻,我錢孫愛永遠不會忘。你們的靈魂將會永享太廟。」然後他把屍體交給手下,吩咐:「以公爵之禮,厚葬之。」

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白廣恩已經完成了對鐵劍門門人的包圍,一場慘烈的廝殺正式展開,無論是岸上,還是水中,畫舫,全都鮮血四濺,槍聲大作。當然火器營的傷亡也不小。在這種距離上,以槍火對付武林高手,本身就是一種愚蠢的行為。有些輕功卓越的,瞬息之間,接近搶手,將其斬殺。對方根本來不及放槍,就算是放槍也打不上。

錢孫愛懶得再看下去,也懶得繼續殺人。他知道鐵劍門不可能被完全剿滅,但剩下的也成不了什麼氣候了。這邊將近兩千五百人已經足夠用,他可以去城內看看形式了。無論如何,最主要的對手還是長平。

此時的長平公主也已經接到了密報,當時她正在熟睡,忽然費宮娥在外面喊道:「公主,公主,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門主有危險——」

長平剛進跳下床,拿了寶劍,親自拉開大門,緊張的問道:「慌慌張張的做什麼,這是什麼地方,沒規矩了?」

「不是的公主,我聽說錢孫愛帶著人馬在城內到處搜查鐵劍門的人,河邊也打起來了,看來他已經動手了,我們該怎麼辦呀?」

「什麼,他敢這麼做,你等下。」長平趕忙回去穿上衣服,然後集合了自己的人馬,對手下說道:「通知善喜,集合西廠的人馬,跟我到河邊。」

長平走了不遠,就看到一條白色的影子,背著手輕飄飄的走開,速度快的好像一道白光。那人遠遠地就朗聲大笑:「女王殿下,你是帶領兵馬來給本王助陣嘛。實在是太感謝了,不過現在已經不需要了,我已經全都解決了。」

長平認出是錢孫愛,但她並不相信錢孫愛所說的,師尊何等高人,怎麼會輸給錢孫愛。即便是輸了,也不至於太慘,有師尊在,鐵劍門必然安然無恙。所以錢孫愛所說的話,無異於胡說八道。

長平怡然不懼,勒住馬韁,淡然說道:「錢王爺真是戰鬥狂人,一天不打架就渾身痒痒,我讓你回北方你不肯,卻把好好地一座京城當做了戰場。不知道是誰衝撞了錢王爺,值得你如此的大動干戈,這似乎是有些不妥當吧。」

費宮娥身受重傷之後,武功盡失,連說話也很虛弱,當下冷笑:「左右不過是沒把您這位攝政女王放在眼裡,不然最少也要通知一聲吧。錢王爺嘛,總是大手筆,女王殿下這些年也該習慣了才是,消消氣吧。」

「那是自然,生氣也沒用。」長平嘆道。

錢孫愛嬉笑道:「兩位牙尖嘴利舌燦蓮花,也不過是嘴皮子功夫。而我錢孫愛才真正是浴血奮戰的英雄,就在你們來這裡之前,我和白廣恩帶領兩千名火器營的勇士,已經橫掃了秦淮河的一股子妖孽。他們駕輕舟,坐畫舫,淫亂天下,好不自在,搞得秦淮河烏煙瘴氣,慘不忍睹,我若不殺之,對得起誰?」

「就憑你——」長平橫眉立目:「錢孫愛你可不要大言不慚,就憑你的本事,我看你還做不到這一點吧。你吹牛是不是?」

錢孫愛說道:「我錢孫愛這一生什麼都會點,唯獨除了吹牛之外,我看你還是仔細些,不要看錯了人吧。雖然你是女王之尊,但對我這個國家忠臣,還是不要隨意的誹謗。大臣們會有意見。」

「難道——」長平害怕的看了費宮娥一眼。費宮娥便厲聲質問:「你這麼說,你這麼說有什麼證據?」

「我不需要證據,你們愛信不信,不信自己就去看。我先走了。」

長平顧不上錢孫愛了,一抖馬韁,箭一般的竄了出去。錢孫愛在塵土飛揚的馬隊後面冷笑一聲,直接奔著城內去了。他現在的打算是趁著長平不在,解決城內潛藏的鐵劍門門人,以及一舉殲滅善喜率領的西廠大眾。

錢三和韓贊周負責指揮清繳城內的叛賊。而正在他們如火如荼入戶排查的時候,善喜的西廠人馬也趕來了。

火把光芒籠罩著錦衣衛和錢三。只聽遠處有善喜的生意和馬蹄聲同時傳來:「呔,是誰如此的膽大包天居然敢在京城鬧事,有沒有朝廷的符節,攝政女王的旨意,如果沒有,那就是謀反,謀反當斬。」

「喲喲喲,我當是誰,這不是西廠提督善喜公公嘛,怪不得這麼高的嗓門,這麼大的排場,這麼誇張的語氣了。我問你,我錢三大人你認得不認得,還有韓贊周大人你認得不認得?」

「哼!」善喜的馬隊已經來到了近前,「原來是你們?剛才本座的問話你們都聽清楚了,拿不出符節和旨意,恐怕兩位逃不脫謀反的嫌疑,就別怪本座對你們不客氣了。」

韓贊周陰笑道:「奇哉怪哉,你是什麼人?我們又是什麼人?什麼時候東廠辦案要通知西廠來監督,我怎麼不知道有這樣的旨意?」

「廢話。」善喜惱羞成怒:「不是西廠來監督,是女王陛下要監督,你們沒有符節旨意,擅自出兵,封鎖京城,騷擾百姓,是何居心,漫說我是西廠提督太監,就算是個普通的百姓,也有權利管。」

錢三笑道:「知道你是來找茬的。也沒說怕你,你怎麼就嘚瑟成這樣了呢?你要個交代,我就給你一個交代好了,來人,給善喜大人一個交代。」

「遵命!」錢三的身邊排列著錦衣衛的八大高手,突然一起扯動弓弦,把箭矢往善喜身上射來。善喜猝不及防,大驚失色,居然被一排密集的箭矢逼的從馬背上掉了下來,在他身後的數名騎士,已經落馬而死。

「殺,一個不留。」韓贊周果斷的下令。就在西廠的人馬驟然遭逢巨變,人喊馬嘶,亂作一團,難以組織有效的還擊。最要命的是,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東廠和錦衣衛會突然下這樣的死手,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兒。所以很快就遭到慘敗,死了十分之五六。

剩下的西廠眾人漸漸的穩住了心態和身形,知道如果不拚死一搏,今日就是死期。關鍵是善喜比較堅強,剛才落馬的時候,被韓贊周和錢三一頓亂刀,卻只是輕傷,逃過了一死,現在豎起幡子,正在指揮武士們以他為核心展開還擊。

錢三笑道:「善喜,我看你還是趕快省省吧。你的主子現在都已經死了,你還堅持些什麼呀。明知道所謂的女王殿下不可能是錢王爺的對手,還不如放明白點,以後還能有好日子過,我還讓你當西廠提督怎麼樣?」

「痴心妄想。」善喜獰笑道:「我善喜雖然是個太監,鳥雖然沒了,良心孩子。女王殿下提拔我於微末之間,我怎麼會背叛她老人家,近日有死而已,無需多言。」只見一道箭矢之光,從遠處飛來,善喜於匆忙之中,舉箭矢相迎,沒想到那隻箭矢剛猛務必,好似金剛打造,噹啷一聲,射斷了長劍,直接刺入了他的咽喉。

錢孫愛從天而降,接住自己射出去的箭矢,「求仁得仁,死得其所。」

「王爺真乃天神也。自此之後,天下必然屬於王爺,再無他人了。」韓贊周嚇壞了,連忙過來拍馬屁。不過他覺得自己說的也是實話,以目前的形勢來看,天下必然是錢孫愛所有了。

「還是那句話,殺,一個不留。」錢孫愛冷冷的說。錢三高聲喊道:「你們都給我聽著,善喜死了,投降免死。」然後他轉過頭來對錢孫愛笑道:「少爺,我其實是騙他們的,只要他們鬆懈下來。」

「我知道你小子不是東西。去吧。」錢孫愛笑道。

經過一夜的斬殺,西廠和潛伏在城內的鐵劍門的門人,基本上都被揪出來,只是還沒有殺光。所以大白天的,南京城內也是一片血雨腥風。所有的人家關門閉戶,街道上去除了大火就是死人,好似鬼蜮一般。這其中,自然少不了奸擄掠。儘管錢孫愛數次嚴明軍機,也殺了幾個以儆效尤,但還是屢有發生。只能嘆息戰爭毀人。

大約是快天亮的時候,長平自領的人馬才找到了錢孫愛。此前它們目睹西廠和鐵劍門的門人被圍攻,被斬殺,一路上也沒敢動手。為什麼?不是長平沒心肝,只因為她認識到了杯水車薪的道理,不願意白白犧牲。

「錢王爺,你,你不嫌太過分了嗎?」

錢孫愛愕然的回過頭來看著長平,急忙上前拱手:「女王殿下,本王的確過分了,可是本王不是故意慢待您,一時之間沒看到而已。所以女王陛下大可不必如此的大動肝火,恕罪,恕罪。」

「你少給我裝糊塗。我說的不是這件事,我問你,你為什麼在城裡亂殺人,還不叫你的手下們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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