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重圍
「哈,老闆,老馬那傢伙是不是被人家捂在鍋里了?」
切諾基里,金少言看著面色陰沉,一個勁踩著油門的葉辰,腆著臉笑嘻嘻的說道:「你看看,當初我就說了嘛,老馬那人比較笨,連話都不會說,怎麼能玩得好跟蹤這種高智商的遊戲呢?」
「這種事情,你就應該找我嘛。」
把自己的胸脯拍的啪啪作響,金少言信誓旦旦的說道:「高智商的事情,就應該由高智商的人來做。像我這種高智商的人才,跟蹤一個老混混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老闆,這事你要是交給我,恐怕這會肥龍那老小子一天吃幾頓飯,喝幾口湯,我早就給你打聽出來了。」
眼睛盯著路邊不斷消逝的護欄,金少言滿臉得意的說道。
「哼……」
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葉辰用了好大的毅力,這才強行按捺住心頭的熊熊怒火,咬緊牙關一字一句的說道:「是嗎?那看來是我有眼無珠,放著眼前的夜明珠不撿,偏偏要去捉遠處的螢火蟲嘍?」
「嘿嘿,這倒不是。」
眼睛盯著車窗外,並沒有看到身邊的葉辰那陰沉的可怕的臉色,也沒有聽出葉辰語氣中那隱藏的怒意,金少言仍然腆著臉,笑嘻嘻的說道:「只不過人嘛,偶爾都有失誤的時候。老闆你雖然英明神武,慧眼識珠。但是難免也有雙眼蒙塵的時候嘛。再說老馬那傢伙演技那麼出色,知道自己笨所以平日里都不敢說話,要說也是千思萬考,思慮周全了這才敢開口,而且還是說一半,留一半,生怕被別人知道他其實不懂。所以,這就給老闆你造成了一種假象,讓你的判斷發生了錯誤。你說對不對啊關二狗。」
「……」
葉辰都快要被金少言這個活寶給氣笑了。
要不是知道這傢伙平日里跟馬不同的關係有多好,葉辰甚至差點就懷疑這傢伙是對馬不同現在的處境表示幸災樂禍,忍不住一腳把這傢伙從車上踢下去了呢。
「行了,行了,少貧了。」
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葉辰沒好氣的說道:「笨的馬不同負責製造麻煩,聰明的金少言負責解決麻煩,這樣總行了吧?」
「要是今晚的行動出錯,救不出老馬,看老子回去怎麼收拾你!」
瞪一眼正在和後座上的關二狗擠眉弄眼的金少言,葉辰惡狠狠的說道。
「媽的,這下麻煩了。」
霧都,毛條路,一個大型地下停車場外,馬不同坐在駕駛座上,手中握著方向盤,看著眼前的一群大排量摩托車,不由皺起了眉頭。
「馬哥,我們暴露了。」
原本負責開車計程車司機,此刻正坐在了副駕駛座上。和馬不同一起看著車子前方那不下於二十輛的大漂亮摩托車,和摩托車上全套騎行裝備的騎士們,不由開口說道。
馬不同沒有說話,坐在後座上的那名小弟,山喜口中的狐狸也沒有說話。
因為誰都知道,計程車司機的那句話的確是沒用的廢話。二十多輛公升級的大排量摩托車,無論是在哪種環境下,都是令人頭疼的存在。
這種比拼極速和一般的跑車幾乎不相上下,而靈活性又比跑車要強得多,特別是在城市這種車流洶湧,道路擁堵的環境里,簡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的交通工具,對於馬不同他們現在所乘坐的這輛沃爾沃S80L來說,的確是一群令人蛋疼的對手了。
就在剛才短短的幾分鐘時間,馬不同他們就利用短暫的時間差,成功的將計程車停在一個顯眼的位置上,然後悄無聲息的下車,埋伏在周圍。
等到跟在身後的幾名小混混發現計程車中人去車空,站在車外罵罵咧咧的時候,馬不同他們終於出手了。
毫無疑問的,幾名只會點皮毛功夫,甚至連皮毛功夫都有可能不會,只憑著好勇鬥狠混跡街頭的小角色,根本就不是馬不同這種古武者,和山喜精挑細選,悉心培養出來的狐狸的對手。
以有心算無心,幾名小混混甚至就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在三個「蓄謀已久」的傢伙的偷襲下,悄無聲息的倒在了地上。
幸好在這種霧都警方正在掀起打黑除惡高chao敏感時期,馬不同他們並不想引起警方的關注,所以幾名小混混只是被打暈了,而沒有丟掉性命。
不過饒是如此,他們還是做了一回賠本買賣。被人直接丟在了停車場的某個陰暗的角落裡,而那輛價值二三十萬的沃爾沃SL80也暫時更換了主人。
「媽的,這車白換了。」
看著停車場的出口外聚集的那群大排量的摩托車,馬不同就知道,肥龍這次的反應速度的確沒有讓他失望。
轉頭看一眼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計程車司機,馬不同微微一笑,淡淡的說道:「坐穩了,我們要起飛了。」
「喂,葉辰,馬不同他們危險了。」
電話剛剛接通,就傳來山喜焦急的聲音,葉辰不由面色一變,只聽見藍牙耳機里,山喜急切的說道:「肥龍派來的人裡面有高手,現在馬不同他們被圍在一個小工廠里,三個人身上都帶著傷,你得快點趕過去,肥龍的人還在源源不斷的趕去增援,晚了我怕會出什麼事。」
「告訴我地址,我馬上趕過去!」
狠狠的一腳踩在腳下的油門上,屁股下面的切諾基的發出一陣怒吼,原本就開的很快的車子再次陡然提速,瘋狂的朝著西區的方向衝去。
「媽的,老闆,慢點,慢點。」
被瞬間而來的,強烈推背感狠狠的摁在椅背上,金少言的上下牙床嘎嘣的碰撞了一下,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想把全霧都的警察全都吊在屁股後面嗎?」
「全霧都都在打黑除惡的檔口,你一個黑社會分子玩極品飛車,殊為不智啊老闆。」
金少言手握著車窗邊上的握把,沒好氣的說道。
「媽蛋,管不了了。等我們慢悠悠的趕過去,馬不同他們恐怕就被人做成老乾媽了。」
葉辰何嘗不知道,在這種敏感時期公然飆車到底有多吸睛。說不定過了今晚,他那剛剛求爺爺告奶奶這才保住的駕照,恐怕就要再次和他說拜拜了。
可是沒辦法,誰讓和駕照比起來,馬不同這樣一個每個月只需幾千塊錢工資的古武者更加的寶貴呢。
駕照沒了,再去考就是了。
可是馬不同這個廉價到近乎免費的打手要是沒了,那讓他上哪再去找這麼好用又便宜的黃金打手去?
「媽的,拼了。」
心中惡狠狠地罵了句,葉辰死死的踩著油門,咬牙切齒的說道:「大不了過了今晚,就扣掉他幾個月的工資,這樣說起來也足夠彌補今晚的損失了。」
「坐穩了,我們要在十分鐘之內趕到西區了。」
目不轉睛的看著前方的道路,葉辰聚精會神的駕駛著車子,頭也不回的說道:「今晚要是去的晚了,恐怕我們大家以後在想要見到老馬,就只能看看牆上的照片了。」
「媽的,想不到這麼快,勞資就要被掛在牆上了。」
西區,環城路邊上,農家小院,一棟三層的農村小別墅內,馬不同和狐狸,計程車司機三人背靠著背坐在一起,氣喘吁吁地看著站在遠處的一群肥龍的小弟,自嘲的說道:「陰溝裡翻船啊,陰溝裡翻船啊。」
「馬哥,不要灰心。我已經給山喜大哥發了求救信號,告訴他我們現在的位置了。」
手中握著一根已經彎曲的甩棍,警惕的看著不遠處虎視眈眈的肥龍的小弟們,狐狸聲音低沉的說道:「估計用不了多久,山喜大哥就會帶人來救我們了?」
「呵呵,救我們?」
右手微微動了動,牽動了右肩上的傷口,馬不同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目光死死的盯著人群中沉默的站著的,那個模樣俏麗的女人,咬著牙苦笑著說道:「你真以為你那個山喜大哥,會為了三個間諜,和肥龍這樣的一方霸主全面開戰嗎?」
「會的,一定會的。」
狐狸的眼中散發著自信的光芒,篤定的說道:「山喜大哥最講義氣,他不會拋下兄弟不管的。」
「唉……」
馬不同咬著牙,再次活動了一下疼的有些發麻的右臂,確保右臂還沒有失去知覺,這才嘆了一口氣,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
有些話,說的太直白了就沒有意思了。
特別是現在,在他們還身陷重圍的情況下,給其他二人留一點希望,總比讓他們萬念俱灰的好。
只是,那個模樣俏麗的姑娘,到底是什麼人?
馬不同有些心驚的看著站在幾名高達的小混混身後,那個熟悉而又陌生,似乎是在哪裡曾經見過,一時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的面孔,皺著眉頭冥思苦想了起來。
「喂,你們到底考慮好了沒有。」
正在沉思者,耳邊卻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馬不同一驚,抬頭望去,卻見那個模樣俏麗的女子越眾而出,冷著臉說道:「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