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噩耗
清晨,一縷陽光緩緩升起,照進了這貼滿大紅喜字的新房,床上的兩人交頸而眠,一床暖暖的被子蓋住了那滿屋的春色。
李鴻基一睜眼,望著懷裡的妙人兒,見她緊閉著雙眼,紅撲撲的臉上升起一層艷光,嬌美不可方物,想起昨晚的纏綿,心裡又熱了起來,田玉珠雖是初次,但被他挑起了情火,昨夜不知天高地厚的逢迎,竟然是個媚骨天生的女子,適應了破瓜之後的疼痛后,竟然忍受了他的三次征伐,讓李鴻基大感痛快,真是男人的恩物。
想到昨晚的纏綿,李鴻基的下面頓時又蠢蠢欲動,田玉珠感覺到了他的雄鳳,皺了一下眉,睫毛動了一下,李鴻基見她裝睡,雙手在她胸前大勢活動,田玉珠呻吟起來,再也裝不下去,捉住了他的雙手,哀求道:「相公,妾身再也承受不了,僥過一次好嗎。」
李鴻基大笑:「昨晚怎麼沒見你求僥,我只聽見小乖乖迷死人的呻吟聲。」
田玉珠大羞,腦袋一縮,鑽到了被子下,李鴻基憐惜她剛剛破瓜,只是嚇嚇她罷了,也不以為甚,讓她再休息一下,自己先起床練武,這已經是多年養成的習慣。
接下來的幾天,李鴻基充分享受到了田玉珠的柔情密意,在這個時代,當一個女人的身休被男人得到時,女人立馬就會孌得乖巧可人,田玉珠能歌善舞,詩情書畫樣樣精通,李鴻基只感到要沉入溫柔鄉中,巴不得能永遠如此才好。
田廣在他婚後第二天就向來他來要田地,李鴻基心情正好,兩話不說,就要給他幾百傾,周鳳梧大驚,田都已分了下去,只剩十多傾了,如此這來不是又要收回分下的田,連忙跟李鴻基力爭,李鴻基恍然大悟,自己真是昏了頭,幾百傾那就是數萬畝田地,怎麼可以都給田家,連忙收回,只給了田家一百多畝,從此田廣就恨上了周鳳梧。
這樣過了十來天,算算李過他們應當把李鴻基的家人接來了,院中的房子已經收拾好了,田玉珠已經把全心都放在了李鴻基身上,聽到公公和大婦這幾天就要過來,坐立不安,也不知要如何相處,所幸娘親就在身邊,心中稍稍覺得安慰。
可李鴻基左等右等就是不見家人的到來,李鴻基越來越不安,不會是路上出事了吧,連忙派出人出去打探。
這天清晨,李鴻基一大早起來,正在院中練武,只見一個人跌跌撞撞的進了門,李鴻基見正是他派出去接父親和妻子的親兵,見只有他一個人回來,心中有預感,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
那名親兵見到了李鴻基,喘了一口氣,剛要說話,一口氣又喘不上來,李鴻基只好怕了怕他的後背:「不能急,慢慢說。」
旁邊的小綠乖巧的端來了一碗水,李鴻基忙讓那名親兵喝下,那親兵喝了水才說出來:「將軍,老太爺出事了。」
李鴻基大驚,忙問;「出了什麼事。」
原來李過等人聽了李鴻基的命令,去接李守忠等人,不敢怠慢,一路上馬不停蹄,趕回了米脂,李守忠見了李過等人很是高興,李過按輩分還是他孫子,見他到來,忙問起兒子的情況,知道很好后就放下了心。
但是卻說什麼也不肯離開老家,這一年多,李鴻基給家裡送了幾百倆銀子,足夠蓋一座象樣的宅子了,李守忠想先把宅子修起來,也好光宗耀祖,地已經買好了,就等動工,李守忠不去,高桂英也不可能單獨前去,李過等人沒辦法,接不回去人怎麼辦啊,只好住了下來,每天勸說,一直待了十幾天,李守忠最後不知是想念兒子心切,還是被李過他們勸動,還是答應了。
李過大喜,可李守忠已經七十多歲了,怎麼走這一千多里的路程卻是一個問題,最後只有選擇馬車,李繼遷寨較偏,沒有好的馬車,只有到縣城卻找,李過親自帶人去挑,就在李過等人去縣城的那天出事了。
當時曹文詔的大軍正好路過米脂,這些山西的官兵在本地倘且偷雞摸狗,到了陝西自然軍紀也不會好,雖然米脂不是交戰地,但路過米脂時到百姓家裡拿點東西,調戲一下婦女,還是正常,有一群士兵經過李鴻基家時也當然會進去拿點雞鴨米面什麼的,李守忠倒是不介意,暫時忍一忍,兒子每次帶給家裡的銀子都挺多,等新宅子建好后也是一副官宦人家的氣派,到時就沒有敢這樣了。
壞就壞在這些官兵拿了東西還不滿足,見高桂英長得健美,嘴裡自然口花花,不乾不淨起來,李老太爺那受得了,自持德高望重,兒子又是一個將軍,媳婦怎能被幾個低級官兵調戲,拿起一根木棍就要打那幾個口出臟言的官兵。
那幾個官兵哪知這破爛爛的人家還有來頭,雖然院中還有兩名壯漢,仗著人多也不客氣,搶過李守忠的木棍反打在李守忠的身上,並一腳把李過忠踹倒在地。
高桂英和留下來的兩名親兵搶救不及,見老太爺倒在地上,大吃一驚,自然不會放過那幾人,頓時打了起來,那些官兵見有人敢反抗那還了得,呼啦一下來了一伙人,高桂英和兩名親兵到底是好漢架不過人多,只得扶起老人且戰且走,仗著地形熟悉,擺脫了官兵。
那些官兵見那幾人利害,也不追趕,也不問這家是誰,直接說這家人通匪,一把火就把李家的房子燒了個精光,嘻嘻哈哈的走了,高桂英只好帶公公躲到了別處,李過等人趕著馬車回來,見李家已燒了個精光,頓時傻了眼,好在不久找到了高桂英等人,不過李老太爺經過這一折騰,當夜就斷了氣。
李過慌了神,不知如何處理,忙派人飛馬來向李鴻基報告,李鴻基聽完這名親兵所講,大驚,衝出院外,一把牽過拴在旁邊的一匹馬,跨上馬背就往大路跑去,身邊一個親兵都沒帶。
那名親兵見李鴻基孤身上路,連忙要其他親兵趕快跟上,他自己這幾天不眠不休的趕路,太累了,不可能再跟著返回,又不知李鴻基已娶了親,忙找到周鳳梧告訴了他,周鳳梧大驚,李鴻基不在了,他不能走,必須把府谷的擔子挑起來,田玉珠還不知道,正在陪著她母親說話,聽到了周鳳梧的傳話,大急,不知如何處理,急得在原地團團打轉。
李鴻基使命的鞭打著跨下的花馬,臉上淚流滿面,心裡全是悔恨,為什麼不親自去接父親,為什麼不早點接父親過來,什麼東西能比父親更重要,想到父親去世時自己還在與小妾濃情蜜意,更是恨恨的抽了自已兩個嘴吧。
一路上,李鴻基不眠不休,使勁趕路,雖然只比親衛出去了一會兒功夫,親衛卻怎麼也追趕不上,只是遠遠的看到前面一股煙塵,也只好使勁的追趕。
第三天了,李鴻基滿面塵灰,眼眶深陷,嘴唇乾裂的好象要出火,但他故意這樣折磨自己,也不能減輕心裡的傷痛,跨下的馬卻受不了,連續兩天兩夜被李鴻基這麼驅趕,這馬早已精疲力盡,走到一個小坡時,哀鳴了一聲,躺在地上,口吐白沫,任李鴻基怎麼鞭打也不肯起身,李鴻基只有站在大路上等待。
前面一個中年胖子騎著一匹白馬走了過來,只見路中間站著一個鬍子拉楂,滿臉兇相的人,嚇了一大跳,想從旁邊繞過去,李鴻基一把拉住他的韁繩。
那胖子大驚,結結巴巴的說:「你,你要幹什麼。」
李鴻基瞪了他一眼:「下來,」將他拉下,指了指旁邊還在呼呼喘氣的馬道:「這馬給你。」
那人剛被拉下馬時,以為碰見了強盜,嚇得兩腿哆嗦,見李鴻基不理他,上馬就走了,旁邊躺著一匹馬,剎時知道是碰到了心急趕路之人,想起了馬背上了東西,心痛起來,頓時破口大罵,不一會兒又傳來了一陣雷鳴般的馬蹄聲,那人跟緊讓路,只見十餘騎璇鳳般從他身邊一掠而過,
登時又要大罵,突然往前一望,見到了自己的包袱在前面不遠,失而復得,頓時喜出往外,知道是前面那人丟下來的,連忙過去撿去,自己的馬被人騎走了,見了路旁還在喘氣的那匹花馬,看樣子比自己的馬好許多,頓感沒吃虧,在旁邊守著,等馬回復力氣。
李鴻基終在第四天夜晚趕回了米脂,老遠就見到自己已是一片斷瓦殘檐,而旁邊叔叔家裡掛滿了白幡,心中一痛,再也支撐不住,剛把馬勒住,就從馬上一頭載了下來,昏迷過去。
屋裡的眾人聽見了馬叫聲,連忙出來,見門外李鴻基昏迷,大急,忙扶進屋內,又是灌水,又是掐人中,李鴻基才慢慢醒了過來,催開了扶著的眾人,跪倒在父親的靈前,嚎啕大哭。
望著父親的靈位,李鴻基心中的哀傷象針一樣刺著他的心,小時候的事一幕幕涌了上來。
父母為自己付出的是何其多,而自己回報是何其少啊,父親,你怎麼這麼快就走了呢,兒子才剛剛能報答你啊,一句話湧上心中,子欲養而親不在,心中更是傷悲。
李鴻基在父親靈前又跪了一天一夜,誰勸也沒用,直到又一次昏迷過去,才被眾人抬進屋裡。
高桂英坐在床沿,望著已經熟睡了的丈夫,心中憐惜不已,輕輕地替他擦拭著臉上的灰塵,李鴻基的親兵在李鴻基回來后隔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到了,也是累得全身發痛,任誰在四天四夜跑了一千多里也不好受,一個個都散了架似的,但還是把李鴻基在府谷又娶了親的事告訴了她,高桂英現在卻一點醋意也沒有,高桂英明白,恐怕李鴻基心中的內疚比傷心還重,這兩樣一起襲來,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她現在只祈求丈夫沒事,他無論娶多少個都好。
第二天一早,李鴻基就醒來了,在父親靈前跪了一天一夜,他已經想清楚了,事情已經發生,再怎麼傷痛也於事無補,相信父親也不願見到自己哭哭滴滴的樣子,如今是要辦好父親的喪事,然後讓辦法為父親報仇才是。
高桂英見李鴻基醒了,大為歡喜,忙端來稀飯,李鴻基也不拒絕,他已經五天五夜粒米末進了,一連喝了四大碗,還沒有飽,正想再喝,高桂英已經把碗收起,道:「你已幾天沒吃東西,不能再吃了。」
李鴻基也不再要,一開門,見李過跪在門前,忙扶起道:「你幹什麼,這不是你的錯。」
李過哽咽道:「是我沒保護好老太爺,若是那天我沒有出去也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李鴻基惡狠狠地道:「不管你在不在,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我們要找到真正的罪魁禍首,那就是曹文詔的部下,若找不到犯事的那幾人,那就拿曹文詔負責。」
李過嘴動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來,當天經過的有上萬人馬,哪那麼容易查出來,既使查出來,官軍也會相互包庇,曹文詔是總兵,大李鴻基好幾級,又怎能奈何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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