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到我懷裡哭
墨灸歌用眼眸盯著一邊,努力地想要出聲,「水……」
聲音沙啞低沉,驚得墨灸歌一下子閉上了嘴巴,這……這是她的聲音?
白清影略帶責備地看了粉衣侍女一眼,「冬梅,還不給姑娘倒水。」
旁邊立於一旁的冬梅連忙上前幫忙。
直到喝了近半壺水,墨灸歌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尋回了自己的聲音,「這是哪?你們是誰?我昏迷幾天了?」一連竄問題如連珠炮彈般射出。
「咕嚕嚕……」還沒等墨灸歌話音落下,她的肚子就不甘示弱地叫囂起來。
尷尬地眨了眨眼睛,墨灸歌現在有一被子將自己埋起來的衝動。她終於能體會當年帝堯是什麼感受了。
白清影臉上浮現淡淡的笑意,卻正好不讓人感覺太過尷尬,「看來姑娘的肚子更加急切啊。要不,等姑娘吃完飯,白某再回答姑娘的問題。」
恢復了一些行動力,墨灸歌連忙點頭。
不知道自己睡了幾天,肚子竟然跟一輩子都沒吃過飯一樣,餓的慌。
在飽餐一頓后墨灸歌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她現在在天佑國五大家族之一的白家,白家不僅是武道世家,還修醫道,五天前白家少主白清影到無望森林採藥,碰上昏迷的她,就把她撿回來了。
聽到那裡,墨灸歌嘴角不禁有些抽搐。雖然很感激白清影將自己帶回來,但她真的很想問一句,白少主你這麼輕易地撿活人回家,真的可以嗎?
後來聽冬梅說,她們少主採藥時遇到受傷的兔子、蛇、老虎等受傷的野獸也會撿回來時,墨灸歌靜靜地默了……
打聽好一切后,白清影囑咐墨灸歌好好養傷,說完便走了。
留下墨灸歌一人在房間里望天。難得遇到一個好人……
「風逆痕……」握緊脖頸上的項鏈,墨灸歌輕輕念出聲。
「是懸崖上那個一身白衣的人?」突然,一道低沉冷魅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一股冷幽如紫鳶尾花香的氣息瀰漫整個房間,冰涼中又帶著几絲冷意。磁性的聲音像是墨譚上綻放的血蓮,詭異的荼蘼。
「他沒死?!」墨灸歌眼中一亮,顧不得思考誰會突然進來,眸光四處打量,想尋找來人。
一尾黑色滾著紅紗的衣擺率先出現在面前。
男人一身墨色重袍,用紅紗滾邊,金紅長襟,衣上九枚金扣,金扣上鑲嵌著小指甲大小的通透紅寶石,看上去非富即貴。
大朵蓮華綉於重袍之上,暗紅打底,金線勾勒,衣袂翻飛間,似乎有暗銀色的暗紋閃動,一股低奢之感滿溢而出。
若是一般人,可撐不起這件既內斂低調又張揚奢靡的衣服。
但看到那張臉時,墨灸歌頓時將之前的想法打翻了!
她本以為帝堯的容貌已經妖孽到人神共憤了,沒想到眼前這位絲毫不遜色。
容顏近似妖!
不過這位若是妖,也是用鮮血和黑暗澆灌出來的王者妖。
如玉石精心雕刻的容顏,左眼眼角一點妖艷的紅,鼻若高懸,眉飛入鬢。狹長的眸子帶著股沁人的冷煞之意,鋒芒畢露。
光對視,就讓人心生壓力,忍不住匍匐膜拜。
這人,第一眼讓人注意的不是他那驚人的容貌,而是那無形中的氣勢。
不過,她怎麼看著他這麼眼熟?
來人沒有絲毫壓力地坐在墨灸歌床邊,聲音清淺,「他死了。屍骨都不剩。」
墨灸歌呼吸一滯,感覺心中像是被巨石狠狠敲了一下。
即使是從帝堯的記憶里知道她沒有父母,她被人背叛,她心中也沒有這麼痛。
「本世子…還沒娶…媳婦呢!」毫不在意一臉無賴的臉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記住我……」
「戰炎灸歌,這世界除了我,還有誰對你更好?」
右手緊緊地握住脖頸中的項鏈,墨灸歌強忍著淚意。拋去初次見面的偏見,風逆痕是她來天元大陸后第一個無目的縱容她、維護她的人。
九煞伸出手,猶豫了兩下,輕輕地在墨灸歌頭上揉了揉。安慰人的語氣刻板僵硬,「不、要、傷、心。」
也許是習慣了命令、也許是從來沒有安慰過別人,他的聲音**的,像是用機器模擬出來一樣,極其不自然,反而像是在命令別人。
眨了眨眼睛,將眼淚回溯,墨灸歌眯眼看向旁邊的人,緊緊地擰眉。
這個男人身上的氣息,很危險!即使在那三名蒙面黑衣人的威壓下,她都沒有感受到這麼極致的危險。彷彿蟄伏的王獸,隨時可能從沉睡中爆發,令人如履薄冰。
但奇怪的是,她竟然一點都不緊張。因為從她身上,她反而感受不到一絲敵意。
那張勝似妖顏的容顏,看起來竟然有幾分熟悉。
九煞情不自禁地再次伸手撫上墨灸歌的腦袋,微不可查地擰眉。
第一次見她時,她就像是只潛伏的小豹子,全身上下都是攻擊性,一雙墨眸深如幽潭,是不符合年紀的冷靜和沉靜,一身傲骨安靜不屈。
現在的她,卻像是一朵即將枯萎的花。渾身散發著一股悲傷的氣息,氣息內斂沉鬱。
他該怎麼做?
腦海中努力回憶天玄告訴他的話。
女人要靠哄,只要你稍微關心一下,她們就會像螞蚱一樣前赴後繼過來,立馬活過來。
可是怎麼哄?從來沒有哄人經歷、大山崩於面前而不改色、自出生起就一路順利從未遇到難題的九煞糾結了。
「如果你想哭。可以到我懷裡哭。」平板的聲音帶著固有的冷硬。
「……」墨灸歌呆愣地看向九煞。
面癱冷煞的表情、平直冷硬的聲線,配上那像誘拐婦女佔便宜的話語,說不出的詭異。
好像沒效果。心中暗暗地給天玄記了一筆,九煞抿了抿好看的薄唇。努力回憶起那便宜兄弟經常在自己耳邊念叨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