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逗比青年歡樂多
對於玄帝絲毫沒有禮節、任性不羈的行為,沒有任何人發出驚疑制止聲。
玄帝兩手靠在腦後,筆直修長的大腿交疊搭在裁判席上,帶著清朗笑意的眼睛看向看台,悠然道:「你們隨意。孤就是看看。」
說完,眼眸不經意間掃過人群之中一身淺黑色衣物的九煞,不動聲色地揚了揚眉。
因為事先沒有接到通知,所以裁判席上也沒有供給玄帝的座位。
此時玄帝一坐,立馬就少了一個座位。
不敢跟玄帝直接對上,一名天佑導師吩咐了一名小廝給自己臨時在旁邊搬上了一把椅子,眾人才依次落下。
現在的裁判席,詭異得異常。
以玄帝為中心往兩側吩咐,每個裁判都挺直腰板,顏色肅穆,坐姿端正。
唯獨中間的玄帝,腳已經伸到了裁判桌上,右手一吸,一盆洗凈了的紫晶葡萄直接落在了手中,他搖晃著椅子,將整個重量都壓在了背後的椅子上,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捏著葡萄吃。
咬凈之後,更是葡萄皮連著葡萄籽,直接像右側隨意一吐,直接吐在了旁邊一名中年裁判的臉上,就這樣黏著他的臉緩慢地向下滑,還留下了一道長長的水痕。
中年裁判面部抽了抽,隱忍住眼中的憤怒,想擦又不敢擦。
玄帝似乎並不自知,依舊捏著葡萄吃,嘴中的葡萄皮和葡萄籽像是機關槍一樣向兩邊飛,可苦了離他最近的兩個天佑導師。
他另一旁正是那名白須老者,此時那白色的長眉和嘴下白色的鬍鬚上,已經粘滿了葡萄籽和葡萄皮,他的鬍子不停地抖動,以示心中的憤怒和抑制不住的怒火,然而他卻緊抿著嘴巴一動不動。
天玄是個什麼樣的人?早在十幾年前他就摸清了!這完全就是一個惡魔,小時候是一個小惡魔,長大了就是一個大惡魔,即使當上了帝王、天佑國的明帝,卻仍以整人為樂。
卻偏偏除了那位,幾乎沒人能奈何得了他!!
現在想想自己在他五歲的那年,被他燒掉的鬍子,白須老者心中就一陣抽抽。
玄帝一人在台上吐葡萄吐得怡然自樂,下面的人卻一個個低著腦袋不敢做聲,連看都不敢看。
「主人,是玄帝……」靠近九煞的影司刑輕輕地道。
九煞望了眼高台上放蕩不羈、一身金黃的人,一向面癱的臉似乎都抽動了兩下,聲音涼如水,「本尊知道了。」
白家坐席上……
墨灸歌看著台上吐得歡快的天佑帝王,腦海中不知道為何默默地出現一句話——
逗比青年歡樂多……
摁了摁抖動不止的太陽穴,墨灸歌果斷地收回目光,心中玄帝踏空而來、一身金輝的高大形象瞬間崩塌。她感覺自己的世界觀現在轟得一聲崩塌了。
原來……天元令人望而生畏的超級霸主國,天佑的明帝,竟然是這幅模樣?!
這個世界真的好神奇……
天佑國竟然沒垮真是奇迹!
不知道天佑國那神出鬼沒、傳聞中冷酷嗜血的暗帝又是如何模樣?希望不要再給她帶來這等「驚喜」了。
不過聽聞天佑暗帝行蹤神秘,即使是明帝想見,那也得看運氣。更不要說她一個無權無勢的普通人了。
但是既然人家明帝都這麼「狂放不羈」、「不拘小節」了,那麼暗帝一定不會「差」到哪裡去吧?
「下一輪,白清揚對白武!」羅華站在高位上大聲宣布。
原本因為玄帝到來而莫名安靜了許多的廣場又再次熱鬧了起來。
「哼哼!我就說那廢物不可能那麼好運。」
「就是!等著看他被打下台吧!」
喧嘩聲四起,無聊吃著葡萄的玄帝眼中一亮,看向擂台。
白武一馬當先,手提一把九環大刀沖了上去。
他確實是想親自揍白清揚一場,但是上次白清揚將上官樟一腳踢飛的場面還讓他心有餘悸。
現在,真的抽到他和白清揚對戰,他反而萌生了一股退意。
居高臨下地低頭蔑視墨灸歌,白武腦袋仰高,想給自己增加幾分信心,聲音夾雜著勁氣向四周擴散,「白清揚,還不趕快上來!莫不是怕了不成?今日我白武就要把你打得連你爹媽都不認識!」
他話音一落,墨灸歌身形頓時從原地消失,下一秒,已經出現在了擂台之上!
好快!
眾人心中只剩下了這一個想法。
玄帝眼睛眯了眯,流光閃過。
他身邊的白鬍子老頭身子向前傾了傾,一隻手緊緊拽住身前桌子上的一塊布料,眼中放射出如狼般的綠芒。
好身法啊!
這絕對是一根好苗子!
可是為什麼不能修鍊勁氣了呢?想到這,老頭臉上又浮出糾結的神色。
「老頭,你的手拽的是孤的褲子。」突然,一聲清清淡淡、又如寒風般的聲音響起。
白須老頭一個激靈,立馬端坐起來,鬆開了手中拽的布料,尷尬地咳嗽兩聲。
他說嘛……什麼時候四大家族布置的裁判席上的布料這麼順滑柔軟了,這深海真絲做的布料,整個大陸用得起的人十個手指數得清。
對白武的話置若罔聞,墨灸歌負手而立,身如勁松蒼柏,彷彿絲毫沒把對方的話放在耳里。
白武莫名地一陣羞惱,再看看墨灸歌空無一物的手,更為惱怒,「沒拿武器就想跟我打?趕快挑一件武器吧,免得到時候輸了說我勝之不武。」
墨灸歌神色輕鬆平淡,搖了搖頭,身形未動,只是薄唇輕輕動了兩下,吐出了一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對付你,一隻腳足以!」
囂張!
特么的囂張了!
他們以前怎麼不知道白清揚這麼囂張?原來他們只認為白清揚為人清高,拒人千里之外,不喜與人交往,但是……以前白清揚那是隱諷的鄙視,而現在……白清揚展露的是不加掩飾,赤【河蟹】裸裸的——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