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真相
眾人都是微微一驚，看著於靈賀的目光充滿了驚訝。
衡玥寧驚喜地道：「師兄，您又悟通了什麼？」
於靈賀嘿然一笑，道：「在與神靈後裔的交戰中，我領悟了一點東西，可以在赤風雲霧術中創建霧氣空間。現在用來試一試，倒是管用的很呢。」
於紫鳶和衡玥寧自然是欣喜萬分，而薨墨和玄靈大師也是在心中暗嘆，這樣的怪物，真的不應該和他比較什麼啊。
收斂心神，玄靈大師沉聲道：「於施主，你有何打算，我們是否放棄這個方向？」
於靈賀訝然道：「玄靈大師，為何你要這樣說？」
玄靈大師輕嘆道：「於施主有所不知，在萬妖塔的異世界中，我們最好只打有把握的仗。」他大有深意地道：「若是在這兒受傷，那就不是一件好事情了。」
薨墨向來對佛宗成見甚深，只要是佛宗贊同的，他肯定會以為這是壞的。但這一刻，他卻變得沉默了。因為他所傳承的記憶清晰地告訴他，玄靈大師的話才是至理名言。那是佛宗弟子，以及魔族強者，用無數性命才換來的血的教訓。
於靈賀微微一笑，道：「玄靈大師，您還記得我們來此的目的嗎？」
玄靈大師的臉色微沉，道：「自然不會忘記。」
於靈賀輕聲道：「玄靈大師，您既然記得，那就不應該忘記小白龍的真正身份。」他緩緩地道：「小白龍畢竟是氣運之子，它背負著當代之氣運，越是遇到艱難困苦之處，就越要逆流而上。呵呵，若是這時候讓它當一個逃兵，只怕日後會造成不可想象的後果呢。」
玄靈大師的神情微動，想了片刻，道：「於施主，您第一次圍剿神靈後裔之時，似乎也沒有帶白龍馬同行吧？」
於靈賀毫不猶豫地道：「那時候小白龍的傷勢尚未痊癒，再加上我們對神靈後裔一無所知，所以才讓它暫時休憩片刻。而如今，卻是不需要了。」
玄靈大師的心中狐疑，於靈賀的這些話聽起來都有道理，但卻也有著一些前後矛盾的說法。只是，既然於靈賀哪怕是強詞奪理也要做出決定，他就沒有任何反對的權力了。因為若是在場眾人投票選擇，那麼除了他手中的這一票之外，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人支持他了。
輕嘆一聲，玄靈大師道：「好吧，一切聽從於施主的安排。」
於紫鳶和衡玥寧對望了一眼，她們都覺得，於靈賀確實是意猶未盡，但卻也不方便追問。
其實，於靈賀是想到了那正處於恐怖之下的影城。
在影城內，天知道那陰面氣運之子是個什麼玩意，而如何與其對抗，更是無人能知。
但是，身為陽面氣運之子的白龍馬，卻肯定逃不了與它的一戰。既然如此，他就不應該將白龍馬當做溫室中的花朵，而是應該讓它體驗一下真正強者的可怖。
唯有在高壓之下，生死之間，才能夠激發真正的潛能。
彷彿是領悟到了於靈賀的意思，白龍馬發出了歡快的長嘶聲。隨後，它邁開了大步，朝著那蜥蜴舌頭所指點的方向疾馳而去。
眾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不管是無奈，還是信任，都是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他們的速度極快，而隨著目的地的接近，他們的臉色也是變得凝重了起來。因為他們終於明白，那頭蜥蜴為何會勸他們離開了。
尚未靠近目標，他們就感應到了一股極其強大的，幾乎是難以形容的恐怖氣息。
這股氣息之雄厚沉穩，簡直就不可能是神靈後裔所擁有的。他們都有著一種感覺，那就是這氣息的主人，哪怕不是真正的神靈，距離這一步也是相差不遠了。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對此感到敬畏。
玄靈大師、薨墨和魚人老者是絕對不想與這樣的強者發生正面衝突。畢竟，在重力世界中肯定不止這一股氣息的強者存在，只要他們慢慢尋找，肯定能夠找到其它的神靈後裔。
但是，於靈賀姐弟、衡玥寧和白龍馬卻表現出了另一種亢奮的情緒和狀態。
似乎與這樣的強敵交手，才能夠讓他們變得瘋狂起來。
魚人老者雖然緊緊地跟著，但心中卻是暗自苦笑。莫非，今天這條老命就要交代在這兒了？
不過，在他尚未倒下之前，於靈賀、白龍馬和衡玥寧絕不會受到致命威脅。
這是他答應過天拂仙的事情，只要他活著，就會儘力去做，哪怕因此付出生命的代價，也是在所不惜。
正當於靈賀打算加快速度，與這位強大的神靈後裔硬拼一場之時，玄靈大師的聲音霍然響起：「於施主，在進入萬妖塔之前，家師曾經吩咐過一句話。」他的聲音中竟然帶著一絲些許的顫抖，似乎是在擔憂著什麼：「家師說，若是您有完成神國的趨勢，那麼就必須停下。」
白龍馬的腳步一頓，回頭詫異地望著玄靈大師，於靈賀更是皺起了眉頭，問道：「為何？」
雖然他還不至於狂妄自大的以為，自己現在就能夠徹底地完成神國的構建，但南司佛的這句話卻讓他感到了一絲危機。
玄靈大師正容道：「因為世界排斥之力。」他的雙眼凝視於靈賀，沒有絲毫的退讓，道：「一旦自我神國徹底成形，那就是擁有自我世界，將會被世界之力排斥，永遠離開主世界。」
於靈賀一怔，朝著薨墨望去。
若是單以見識而論，或許唯有這個得到了遠古惡魔和幻影神魔記憶傳承的傢伙，才能夠分辨真偽吧。
薨墨沉默半晌，道：「少宗主，他說得對，如果您還想要留在主世界，那就不能封神。」說到這兒，他朝著白龍馬的方向瞅了一眼。
於靈賀身為白龍馬的戰鬥夥伴，按理來說應該越強越好。但是，如果他的強大到了這個世界也無法容納的地步，那麼又怎麼可能幫助白龍馬去對付影城的那一個不知名存在呢？
於靈賀沉吟片刻，冷笑道：「玄靈大師，應該有辦法規避吧？呵呵，我可不信，南司佛還沒有踏出這一步！」
其實，於靈賀早有懷疑，在主世界中，有些強大生靈所擁有的力量實在是過分了。但他們卻依舊存在，這肯定是有著某種秘法遮掩的緣故。
玄靈大師苦笑一聲，道：「於施主，你以為所見到的，都是他們的真身么？」
於靈賀先是一怔，隨後臉色微變，他喃喃地道：「分身？」
玄靈大師肅然道：「不錯，他們的真身早已不容於世界，如今留在世界中的，僅僅是分身而已……」
於靈賀嘴角微微抽搐了幾下，道：「僅僅是分身，就已經如此的強大了么？」
在他的印象中，有不少強者所擁有的氣息都是強大無比，所展現出來的力量也是無以倫比。特別是一下秒殺魔族聖者的鯤鵬分身，更是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心理壓力。
如果僅僅分身就擁有這般實力，他們的真身又會達到何等高度呢？
玄靈大師苦笑著道：「於施主，若非如此，我們又如何能夠和神靈抗衡那麼多年呢？」
於靈賀深吸了一口氣，道：「玄靈大師，既然他們能夠有分身滯留，為何不見神靈分身？」
玄靈大師嘿然一笑，道：「因為他們是本世界強者。」
眾人這才恍然，這應該就是本體優勢了吧。
其實，於靈賀剛出道之時，見過請神蒞臨的場面。當時被深深地震撼，但是如今想來，卻也不過如此。
那個蒞臨的神靈最多也就是投影級別，就算是一位普通的聖者也足以將其碾壓了。
至於分身嘛，於靈賀還真的從未見過呢。
片刻之後，於靈賀道：「玄靈大師，你選擇在這一刻告訴我，是不是想要我退讓呢？」
玄靈大師點頭道：「不錯，與超級強者的戰鬥，往往會刺激雙方，若是讓於施主有所突破，那就不美了。」
於靈賀啞然失笑，道：「我只見過鼓勵上進的，卻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一日。」
玄靈大師苦笑連連，道：「於施主三思而行啊……」
於靈賀輕嘆一聲，道：「晚了，晚了……」
「什麼？」玄靈大師不解地問道。
於靈賀轉頭看向前方，道：「現在，交戰的選擇權已經不在我們的手上了。」
玄靈大師面色微變，他朝著那個方向凝望過去，也是長嘆一聲，滿臉的無奈。心中更是生出一縷悔意，若是自己早點將此事講明，或許就是另外一番局面了吧。
隨著雙方的距離靠近，於靈賀等人在感應到那位神靈後裔的強大之時，他們的行蹤也同時被對方掌握了。
不過，對方極有耐性，好整以暇地在原地等待。
只是察覺到於靈賀等人突然停止，所以才主動迎了上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縱然於靈賀有著息事寧人的想法，對方也絕不會輕易放棄的。
薨墨咧開了大嘴，笑道：「少宗主，既然避不開，那就戰吧！」
魚人老者和玄靈大師略微地遲疑了一下，也是緩緩點頭，強大的氣息從他們的身上沸騰而起，那是戰意凝聚的標記。
無論他們先前是怎樣的想法，可是當戰鬥無可避免的時候，他們就絕不會有任何退縮的念頭了。
狹路相逢勇者勝，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道理。
於靈賀微笑點頭，轉頭而望，遠方，朦朧間出現了五道金光閃爍的高大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