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師徒暢談
仰首，於靈賀高聲道：「師尊，您在哪裡？」
他的聲音在四周回蕩著，那血海依舊，導致迴音陣陣。
霍然，一道大笑聲從血海中響起。隨後，那充滿了恐怖能量的血海就這樣慢慢地消散了。而他們身周的空間也發生了極為微妙的變化。就彷彿是撥開了雲霧見天日般，當血海徹底不見之後，天拂仙就已經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於靈賀微微搖頭，無奈地道：「師尊，這算是一個考驗么？」
以他的聰慧，一旦想起自己的遭遇，自然知道這絕不是什麼影城之戰了。
如果影城中的那陰面氣運之子有能力將他們從蜀門主峰內攝走，那它的威能就太可怕了。這樣的存在，絕不可能是自己和白龍馬能夠抗衡的。或者說，這樣的存在絕不可能被世界力量所容納。
所以，這一切就只可能是天拂仙的安排了。
果然，天拂仙緩聲道：「不錯，靈賀，這是為師的安排。你能夠順利通過，讓為師甚是欣慰。」
於靈賀的心中微動，想起了自己在血海幻象中所見到的一切。他沉聲道：「師尊，這血海雖是幻象，但它……也是真的吧？」
天拂仙輕嘆道：「不錯，它確實有著那樣的力量。而且，如果你屈服了，或許真的能夠得償所願。」
於靈賀眼皮子微微一挑，道：「就憑它？」
「它，以及創造它的存在。」天拂仙正容道：「白龍馬是陽面氣運之子，是我們這些老不死凝聚了本世界無上意志而誕生的。但是，那傢伙卻是諸多外族神靈們引導本世界負面力量而誕生的陰面氣運之子。他們本就是相互對立，並且最終難免一戰。」
於靈賀磕巴了一下嘴巴，喃喃地道：「那麼，我呢……」
聽著天拂仙的講述，於靈賀突然發現了一件古怪的事情。
如果說白龍馬是燭天棲等本世界至強者的希望，那麼陰面氣運之子就是外族神靈們苦心布局的產物。那麼他自己呢，又為何能夠摻和進來呢？
這一點，於靈賀怎樣也想不通。
因為別說是以前的他了，就算是現在的他，也沒有弒神的實力啊。
天拂仙神情凝重，道：「我不知道。」
「什麼？」於靈賀瞪圓了眼睛，瞠目結舌地看著天拂仙，這樣不負責任的回答，又算是怎麼一回事呢？
天拂仙輕嘆道：「白龍馬的誕生，是早就安排好的。但是，在我們的計劃中，卻並沒有你的存在。」他看著於靈賀，眼眸中似乎也有著一絲疑問，道：「按理來說，沒有人能夠成為白龍馬的戰鬥夥伴，因為沒有人能夠承受它身上的氣運力量。」
於靈賀眉頭略皺，道：「師尊，弟子已經承受了，而且還享受到了巨大的好處呢。」
天拂仙苦笑一聲，道：「為師知道，但這也是為師大惑不解的地方。」他搖著頭，道：「哪怕是為師與白龍馬在一起，也會受到氣運之力的影響。若是氣運力量不強，對我自然是一件好事。但是，如果日積月累，當我本身命格無法承受之時，就會被氣運力量反噬。輕則修為衰退，重則命殞身亡。」
於靈賀倒抽了一口涼氣，眼皮子劇烈的跳了起來。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作為氣運之子的戰鬥夥伴，其實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就連天拂仙這樣的幾乎與神仙一般的人物，也是無法承受的。
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液，於靈賀道：「師尊，既然如此，為何我還活著？」
天拂仙深深地瞅了他一眼，道：「因為你的……命格。」
於靈賀指著自己的鼻子，道：「弟子的命格，又是如何？」
天拂仙緩聲道：「你的命格大而無邊。」
於靈賀訝然道：「這，是什麼意思？」
「廣大而無邊，深不可測。」天拂仙長嘆一聲，道：「你可知道，在我們第一次見你之時，為何要搶著做你的授業之人。」
於靈賀沉吟片刻，道：「您，難道不是看重弟子的天賦么？」
他清楚地記得，昔日在影城之外，天拂仙、南司佛和方解婉三位超級強者都和自己說過類似的話，他們都希望能夠獲得自己的認可。
只是，那時候自己拒絕了佛門的招攬，而且因為不是劍修的緣故，所以才投入到了上古蜀門。
天拂仙微微點頭，道：「你的天賦確實是世所罕見，但那時候與你姐和玥寧相比，卻是並不出色。若是讓為師選擇，你只是排在第三位。」
於靈賀略微尷尬地笑了笑，不過心中卻並沒有任何的不滿。
於紫鳶可是有著劍心通明之體，那可是劍修最好的胚子，如果不選擇劍修的話，就連老天爺也會不甘心的。至於衡玥寧，更是千年難得一見的星空之體，天生就與宇宙星象圖相融。
若是單以天賦而論，於靈賀就算是快馬加鞭，也是遠有不及的。
不過，於靈賀也有著自己的秘密和長處，那就棋牌。
正是因為有著這棋牌的存在，所以才能夠讓他不斷地獲得驚世駭俗般的進步，甚至於領先於紫鳶和衡玥寧一步，成為這一輩中最傑出的強者。
天拂仙繼續道：「為師本以為，最終能夠繼承為師衣缽的，應該是玥寧。但是沒想到，自從你與白龍馬結成戰鬥夥伴后，這命格竟然變大了，變得連為師也看不透了。」
於靈賀苦笑一聲，道：「師尊，沒那麼誇張吧？」
天拂仙輕哼一聲，道：「若非你命格變化，那麼早就死在了氣運之力的反噬之下，哪裡還可能有著今日之榮光。」
於靈賀猶豫片刻，低聲問道：「師尊，您知道這是何故么？」
天拂仙沉吟半晌，道：「為師不敢肯定，但這似乎與你所創造的棋類遊戲有關吧。」他大有深意地道：「你說創造的棋牌，簡單易行，在我們刻意為之的情況下，早已傳遍了整個人族。呵呵，如今在人族之外，怕是也有了不少擁躉吧。」
於靈賀一怔，訝然道：「什麼？」
天拂仙彷彿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般，他淡然道：「人族五域之中，你所創造的棋牌遊戲已經成為所有人茶餘飯後的最佳消遣了。」
於靈賀的嘴唇微微顫抖了幾下，他雙目微閉，精神意識再度沉溺進入意識海中。
在意識海內，所有的棋牌周圍都有著絲絲光芒閃爍，這並不是一般的光芒，而是透著信仰之力的神秘光彩。
這幾年中，於靈賀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對霧海的進化之中，雖然也隱隱地感應到了那從無盡虛空凝聚到各類棋牌上的信仰之力在慢慢地增加。但是，因為信仰之力分散，再加上他本人的實力提升過快，所以並沒有感到多麼的震撼。
可是，當他此刻將全部的心神投入其中的時候，才霍然發現，原來這些棋牌上的信仰之力竟然已經是如此的強大了。
他心念電轉，立即明白，自己的精神力量能夠一舉突破極限，達到太陽七色中最強大的紅色境界。除了擺脫血海幻象誘惑的提升之外，那源源不絕進入的信仰之力或許才是最關鍵所在。正是因為如此澎湃的信仰之力在他的調動下與血海幻影對抗，並且最終轉化為自己的精神力量，所以才能夠在最終完成脫胎換骨的蛻變。
若是沒有這些信仰之力的支持，那麼他就算勉強從血海幻象中脫身，卻也絕沒有繼續突進的可能了。
抬頭，於靈賀向著天拂仙深深地一躬到地，道：「多謝師尊。」
他也是有著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所傳出去的各類棋牌，確實有著奇妙之處。特別是在這個世界中，那棋牌與氣運、信仰和各種能力結合在一起，誕生了不可知的神奇作用，讓他愈發的獲益不淺。
但是，將各種棋牌的影響力擴大，讓信仰之力誕生的更多，卻需要漫長的時間。
別說是人族五域了，就算是區區北海域，想要達到真正的可以收穫的地步，怕也是需要百十年的時間吧。
可是，在天拂仙的安排之下，如今別說是人族五域了，就連其它種族似乎也接受了棋牌的影響。這對於靈賀而言，那是無法想象的巨大利益了。
天拂仙輕笑道：「你是我蜀門弟子，為師為你這樣做，也是應該的。」他想了想，又道：「不過，此事可不僅僅是為師出力了，呵呵，普天下的人族強者，都為此事奔波過了。」
於靈賀輕輕點頭，如果僅僅是上古蜀門的力量，在這區區不到十年的時間中，也無法做到這般地步。只是，讓如此眾多強者為自己奔波，實在是有些消受不起啊。他長嘆一聲，道：「弟子有愧。」
天拂仙輕捋長須，道：「你無需有愧，這是我等為人族命運而增加的籌碼。」他雙目微凝，正色道：「你是這個世界中唯一能夠參與氣運之子大戰中的變數，呵呵，別說是為你傳道，就算是為你付出性命也是值得的。」
於靈賀霍然抬頭，他從未想到過，原來自己在天拂仙等人的心中，竟然佔據著這般重要的地位啊。
ps：各位書友，於靈賀即將迎來最後一戰，本書也即將進入尾聲！寫了一年多，基本沒請過假，真是有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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