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斷指
三人在門外悄聲討論幾刻.
「你倆個在外面侯著.我先進去了.假如有人來.不管是誰.咔……」二哥說著伸出一指在自己的脖子上滑了一下.
包拯和俊和尚點點頭.看著二哥走進房間.
「你的聲音怎麼一下子變了.」
「我本出家在少林寺.少林寺便是有這種可以讓人變聲的功夫.
雖然這種武功在戰鬥方面沒有什麼用處.但可以在暗處迷惑對方.我也是剛剛聽你在上面回賊人話.才想起來我會這門功夫.」
包拯點頭.驚訝不已.剛剛和二哥對話時.俊和尚的聲音完全和剛剛殺死的那男人聲音一模一樣.根本聽不出不同.
「咳……咳……」
門外倆人剛剛鎮定下來.只聽房內幾聲清咳.包拯和俊和尚被咳嗽聲吸引.皆是側目從窗戶邊上向裡面看.
倆人的目光剛剛移進房內.霎時驚駭.
同時驚駭.而倆人的視線卻不同.
只見房內有四人.站著的倆個人.其中一人就是剛剛的二哥.假如沒猜錯的話.他的旁邊是他的大哥.因為四人身上除了二哥.就他的手上拿著武器.是一把帶著彎鉤的鐮刀.
屋內坐著的倆人.包拯認識一人.右邊分明是狄真本人.狄真此時的臉上依舊是那一抹讓人琢磨不透的微笑.看著落座在他對側的一個老者.
老者看著年紀在六十歲左右.身形勻稱.身穿綠絲燙金員外裳.頭戴相同材質的帽子.眉宇間透著紅光.雙腮鼓起.看著非常有精神.
「果然是狄老爺……」俊和尚看著屋內.轉而又看了看狄真.「怎麼.」
「那個老者是狄府的老爺嗎.」包拯指著老頭悄聲問道.
「是的.」
「那狄真呢.你認識他嗎.」
「認識.是狄府的總管.不過……」
「不過什麼.」
「狄老爺一向是長幼尊卑分的非常清楚的人.狄真現如今和他平起平坐.總感覺不大對勁.」
這些人都是狄府之人.包拯腦中迴轉.這狄府到底是怎樣的存在.思索間.房內之人開始說話了.
「哈哈……沒想到.真沒想到.原來狄真你隱藏的這麼深.」
「老爺過獎了.假如老爺願意.我還是您的下人.」
「不要.還是不要了.您現如今的身份比我高出不知多少.還叫我老爺.老夫真是愧不敢當.」狄老爺轉而目光如炬.「還是說正事吧.」
「哈哈.我在狄府多年已然深知狄老爺的品行.沒想到這次卻看錯了.我的身份暴露.狄老爺盡然沒有殺我.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狄老爺喉頭哼了一聲.「如若不是王爺抬愛.狄真你恐怕真的活不過今天午時.」狄老爺突然眼漏殺機.
「這……」
狄真突然頓了一刻.只是短暫的一刻.不過瞬間狄老爺突然大聲笑了起來.繼而狄真也笑了起來.屋內的氣氛又似恢復了融洽.
「狄真.我想問問你的真名叫什麼.」
「算了.名字只是一個代號.沒有什麼好問的.你直接叫我狄真就好.」
狄老爺點頭.「那麼你在我府上潛伏這麼久.就是為了今天你提的這件事嗎.」
「是的.過了這麼久.時機已然成熟.假如事情在他日能夠成功.你可知之後的結果.」
「結果我自然明了.事情我已然同意.自當會竭盡所能.」
「好.爽快.」狄真手拍桌案.
「慢著.我還沒有說下面的話.」
「狄老爺還有什麼要求.」
「不.沒有要求.我要說的是三年前的事情.」
「三年前的事情……」狄真突然皺起了眉頭.似乎想到了什麼.抬頭看著狄老爺.收斂了笑容.「三年前那件事的確是我做的.我願意給您一個交代……」
狄真話閉.突然從袖口中拿出一把匕首.一手五指伸展放在桌前.一手拿著匕首揮起.
「啪……」的一聲.狄真的一根手指被瞬間斬斷.
「怎麼樣.」
對方的狄老爺並未說什麼.只是一股不屑的表情掛在臉上.
「啪」又是一根手指.
狄真抬頭再看.狄老爺依舊不變……
狄真一咬牙.「好.那我直接把這隻手送給你好了.」狄真說著目光中透著狠辣.乾瘦的身體抖動幾下.揮起的匕首明顯力道加重.
一道寒光直接在屋內打了一個亮閃.匕首就要落在狄真手腕之時.突然一隻手迅速的將狄真的手腕抓住.
「還是算了吧.以後大家都是一根線上的螞蚱.還要和氣共事呢.現如今傷了和氣可不好辦了.」
沒想到狄老爺的動作無比飛快.直接拉住了狄真握著匕首快速下落的手.
「既然如此.那我就謝過狄老爺了.」
「看你這麼有誠意.還有王爺對我的厚愛.我決定再給王爺倆只大船.奉送長刀、長矛各一千把……不過以後不要再對大運河裡的船大打出手.」
狄真雖斷倆根手指.不過卻是坦然自若.眉目間雖然滲出點點汗珠.但是聽到狄老爺的話.臉上又浮現了笑容.
「那是當然.以後大運河就是狄家的天下.」
言盡於此.狄老爺暗示身旁護衛.替狄真包紮傷口.繼而與狄真狂妄大笑.
屋外的包拯聽到這些話.不由得寒毛豎起.也許他身邊的俊和尚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包拯變得灰暗的眼神告訴俊和尚.包拯已然解開了謎底.但是似乎心灰意冷.
「走……」
包拯淡淡的說了一句.搖搖頭轉身就走.
俊和尚又朝著屋內看了一眼.躬身隨著包拯往回走.
一切進行的很順利.包拯和俊和尚並沒有被下方之人發現.倆人爬上了梯子.雷頭和老者趕緊將倆人拉了上來.
「怎麼樣.」雷頭急切的眼神看著包拯.
可是此時包拯卻顯得棉軟.「把苟菊帶上.咱們先出去.」
雷頭沒有再多言.看了看俊和尚.俊和尚亦是顯得疑惑不解.
「不管怎麼樣.還是先出去要緊.」雷頭說著.進屋把還在暈厥的苟菊抗在肩頭.幾人順著原路又回到了船上.繼而下船出了江灣.
陽光打在包拯的臉上.包拯將臉上的面紗去掉.可是周身顯得沒有一絲的精氣神.腦中不敢相信.自己曾今佩服和相信的人.在這一刻卻是一個他根本琢磨不透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