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牢中命案

「包夫人，包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家哥哥吧！哥哥是冤枉的！」一姑娘在倆人身前跪下。

「使不得，使不得啊。」包夫人趕緊上前，忙將姑娘扶起，「快起來，姑娘你慢慢說，是怎麼回事啊？」

「謝謝，謝謝包夫人。」

姑娘不住喘氣。

「來，先喝口茶吧。」包夫人從桌上拿起茶壺，倒上一杯，遞在姑娘手上。

姑娘拿起喝一小口，臉上流下淚水，包拯一旁這才察覺，此女一襲淡藍色長裙，秀髮披肩，頭上一支墨綠色髮釵之上纏繞倆股藍色髮帶，面無水粉卻生得俊秀，舉止雖不及優雅二字，卻清新尚且脫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內淚花漣漣。

包拯看著女子淌著淚的眼，不盡心中生起憐憫，女子似是發覺有人凝視，不意柳眉微轉，淚眼相見，這一眼，包拯才覺不適，趕忙收回目光，不由間心中忐忑。

「好了，姑娘你說吧，到底是什麼事？」

「包夫人，我叫鸞小茜，是鐵大鎚的妹妹？」

「你是鐵大鎚的妹妹？」包夫人面露驚色，雖只與鐵大鎚有一面之緣，不過怎麼看眼前這姑娘都和鐵大鎚聯繫不到一起。

雖然包夫人沒說什麼，不過鸞小茜似是看出包夫人的疑慮，「其實我和哥哥不是親兄妹，我是我哥哥撿來的，我倆都是孤兒，假如沒有我哥哥我早就死了，我哥哥辛辛苦苦把我養大，給我吃穿，我哥哥心地很好的。」

「既然你哥哥是好人，我們肯定會幫忙的。」

「我家就住在城外五里地的鐵家莊，月初時，我哥哥說是出門辦事，要來一趟城裡，前幾天還託人給我帶了新衣服和一些錢，可是昨天就有莊裡的人說我哥哥殺了人。證據確鑿，肯定要殺頭，我相信我哥哥不會做出這種事，便連夜把家裡值錢的東西都當了，跑到這裡，官府都不讓我見哥哥，這才打聽到您，就來求您了。」

包拯，包夫人這才明白事情的原尾，包拯皺眉心道，「昨晚的事，怎麼隔這麼遠都有人知道呢」。

「小茜姑娘，咱們馬大人是好官，事情還沒有查出來，你哥哥現在不會有事的。」

小茜突然不盡搖頭，「不是的，不是的，我聽說我哥哥都要被人打死了，求求您救救他吧。」

「怎麼會呢，人剛剛昨晚被帶走的。」

「我說的都是真的，真的。」

「好，這樣吧，我們現在就去看看。」

包夫人想起雷頭昨晚打板子的話，不覺皺眉。

「包夫人，包夫人，又出事了。」

突然，門外大喊聲傳入房內，由於房門未關，只見雷頭已是進入。

「包夫人，又要勞煩您了，唉，有客人啊。」雷頭看著屋內多了一位姑娘。

「雷頭，你來的正好，這位姑娘是鐵大鎚的妹妹小茜姑娘；小茜，這就是咱們廬州城的捕快雷柱。」

小茜見來人是名捕快，「我哥哥不是殺人犯，雷大人求您讓我見見我家哥哥吧。」

雷頭突然咬牙，「這是什麼事啊，哎，一起走吧，趕快去見你大哥最後一面吧。」

「什麼？最後一面？我哥哥怎麼了，我哥哥怎麼了？」

雷頭臉上苦澀加些無奈，搖搖頭，「先別問了，小茜姑娘快跟我走，包夫人您也一塊來吧。」

「哥哥，哥哥，怎麼會這樣。」小茜聲聲撕心裂肺哭喊聲，在牢房內回蕩，有些憂有些怨。

小茜傷心淚垂，坐在鐵大鎚的身旁，眼中的哥哥已然面目全非，臉上鼻骨已經露出森白，唇消融有半，看起來森然恐怖，不停的**聲，透出萬分痛苦之相，雙眼斜視，怔怔的看著旁邊的小茜，似要說話卻不能。

小茜坐在一旁不知該如何是好，雙手抬起，卻又不知該放在何處，索性眼淚一滴一滴的下落，便急急用手背擦拭。

不一會兒，鐵大鎚眼神出現渙散，已經變形的嘴角咧了咧，一陣痙攣便直挺挺躺著不動了。

「哥哥」，小茜顧不得任何，哭著便要雙手抱住哥哥搖晃。

雷頭趕忙上前，使勁扶起小茜，招呼了倆個衙役，把小茜硬是拉出牢房。

「包夫人您看看吧。」

包夫人看到此景，心中苦澀卻無可奈何，上了進前便開始查驗。

「死法和袁大夫相同，皮肉從內而在融解。」包夫人翻開鐵大鎚衣領，轉頭看看雷頭，「死者身有大面積瘀痕，看似是被棍棒毆打致使，這是什麼？」包夫人揮手示意燭光近點，因為牢房之中較為陰暗。

包拯上前也是湊近查看。只見鐵大鎚光著腳，腳上佔有白色粉末。

「哦，這是石灰啊，牢房內經常撒這些石灰的，是為了驅趕一些蛇蟲鼠蟻。」

包拯湊近了看看，從腰間拿出一塊白色手帕，取用木戒刮下少於，靠在鼻尖聞了聞。

「包拯，你小心點，這東西沾上會很疼的。」

「怎麼有一股清香的味道？」

包拯皺眉。

「這怎麼可能，牢房內烏煙瘴氣，陰森可怖，包拯你沒感覺錯吧。」

包拯拿起手帕，「你聞聞。」

雷頭鼻尖湊近，臉色微變，「不可能啊！」不盡搖頭。

包夫人用木戒挑開鐵大鎚的口。

「拯兒，你看看他的牙齒。」

「牙上好像著什麼東西，來把它取下來。」同樣放入手帕，包拯皺眉湊近聞聞，「這個香味和腳下的白色粉末同樣的香味，是什麼呢？好像哪裡聞到過？」包拯一時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基本查驗已經完畢，鐵大鎚的屍體被抬出牢房，包拯母子二人還有雷頭來到衙門內堂，同時落座，隨即便有馬大人家侍者過來端了茶水，同時雷頭吩咐把小茜也帶過來。

「雷頭，鐵大鎚為什麼突然就死了，這裡可是衙門啊。」

「說來也是，兇手的確是太大膽了。昨夜潛入牢房，打暈了劉達和王海，這才下手殺人。」

「牢里沒有其他犯人么？只有倆個衙役守夜啊。」

「咱們馬大人你們都知道，小偷小摸的賊拿進來打一頓就放了，何況咱廬州城也沒犯過什麼殺人案，所以牢里沒人，衙役們看著也是怕哪個不長眼的進來參觀罷了。

包拯點點頭，「怎麼不見馬大人，馬大人去哪了？」

「馬大人一早就出去了，說是有重要的事。」

包拯喃喃自語，「什麼重要的事，比死人還重要。」

「包拯…」包夫人冷顏，同時對著雷頭笑笑，「這孩子盡不會說話，雷頭不要見怪啊。」

「唉…無妨，說來都是我辦事不利」，雷頭搖搖頭，「本以為鐵大鎚就是兇手，就給他來了幾板子，誰知道他抵死不認，現在卻死在牢里。」

一時無話，包拯在一旁凝神思考，不時搖頭，而包夫人和雷頭聊了聊瑣事。

不時，從門外傳來一陣哭聲，大家都知道是小茜姑娘，哭聲由遠及進，一近屋，小茜徑直便是跪在地上。

「我家哥哥是好人，為什麼要殺我家哥哥，為什麼？」

「小茜姑娘快起來，快起來。」

「我不起來，我要馬大人還我哥哥一個公道。」小茜淚眼朦朧。

「馬大人到。」門外大喝，眾人聽到此聲，皆是站起身來，唯獨小茜一人依舊跪伏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