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我在武俠文拆CP
秋高氣爽,剛褪去夏日的炎熱,天空就像是濾過水的藍布,又像是番邦傳來的藍寶石,美得讓人心醉。地上偶有落葉,被秋風吹旋起來,添了幾分肅殺之意。
鳳禾提著手裡的鞭子,一路分花拂柳,一張艷如春水的臉上冷諾冰霜,一口雪白的牙齒咬得咔咔地做響。
走到那人房門口之後,抬腿就是一踢,然後雷厲風行地踏了進去。
他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任何不妥,一張美人臉面帶煞氣,連每心處的硃砂痣都顯得猙獰。鳳禾直接闖到了床前,伸手把披著的床幔一把扯到地上,持起鞭子對著床上的人就是一揮。
「啊!」房間里立刻響起了慘叫聲。床上本來在熟睡的人被一鞭子抽醒,大叫一聲之後就是破口大罵,「哪裡來的王八蛋,竟然敢抽小爺我!」
鳳禾聞言,眼裡風暴更加劇烈,拿著鞭子連抽了十幾下。
直到有人攔住了他的手。
來人嘆了一口氣,「鳳禾,算了,再打下去要人命了。」
床上那個人被打得慘叫連連,鳳禾被攔之後,猶不解恨,換了只手,又抽了一記,方停下來。
被打之人挨最後一鞭時,只悶哼一聲,叫都叫不出了。
鳳禾把鞭子收回腰間,「左垣之,你替這渣滓求情做什麼?你看到于歸身上的那些傷了嗎?他現在還高燒不退,如果于歸不是為了救他,怎麼會受傷?可這個賤人居然在房裡呼呼大睡,打死他都不足以卸恨。」
左垣之暼了床上人一眼,一雙溫潤的眼裡也露出幾分嫌惡,不過他向來當慣了和事佬,也不希望等趙于歸醒來之後傷心。
「鳳禾,他始終也是于歸喜歡的人,你還是放他一馬吧。」
在兩個人討論到底該不該打死床上之人的時候,被討論的主人公痛得呻/吟了一聲,不過沒有被那兩個人發現。
席燈是沒有想到自己一醒來就被抽得滿天星加屁股開花,反正剛被一掌拍死,換了個世界就被迫承受了一番劈頭蓋臉的悶抽。
真是個操蛋的世界。
這次委託他完成心愿的是一個帶著病容的公子哥,那公子哥可憐兮兮地蹲在他面前,抽噎著說了自己的心愿。
「我也沒什麼好要求,我不貪心,只願那幾個傢伙能離我家于歸遠一點,最好都不要跟我搶于歸。」
委託心愿的公子哥在文中的身份跟其他委託心愿的炮灰不一樣,他是一個不小心佔了正牌攻位置的炮灰攻。據說此文在連載時候,他是被罵得最慘的,甚至有讀者蓋起高樓表示主角受的正牌攻不可能是這個傢伙。
原因無他,因為跟其他炮灰攻相比,他對主角受趙于歸的態度實在太差,不僅態度惡劣,本人還不學無術,沒有任何足以讓受們動心的地方。不賢惠,不能幹,不貼心,一夜還不能七次狼,簡直是攻界中的恥辱!敗類!強烈支持其他攻轉正!
讀者紛紛表示如果不是趙于歸中了一種蠱毒,需要他的血解毒,這種攻簡直不該存在。
公子哥自己也很惆悵,「其實我真的是炮灰攻,後面本來我要被炮灰的,只不過作者要考試就直接結尾了。明明只有炮灰攻的體質,卻強迫我干主角攻的苦力活,哼!」
苦力活?你指的是一夜七次狼嗎?
公子哥是當朝丞相之子,而身為吏部尚書之子的趙于歸跟他從小一起長大。趙于歸前半生比較小白菜待遇,母親是小妾,生他的時候就仙逝了。家裡一堆兄弟姐妹,沒一個願意跟他玩。
原身作為丞相最小的兒子,完全被嬌寵長大,他對趙于歸的態度並不太好,但是相比趙于歸的兄弟姐妹已經好上太多。
趙于歸十七歲離家準備自力更生,卻碰到其中一個炮灰攻——尤蠍。尤蠍一看趙于歸就喜歡上了,強取豪奪,把人綁了,給人下蠱毒,卻失算地讓趙于歸逃了。逃跑的趙于歸被去江南遊玩的原身碰到了,順手撿了回去,中了蠱毒的趙于歸昏昏沉沉咬了原身一口,誤吸了原身血的趙于歸從此就被迫跟原身綁在了一起,而且這個蠱毒尤蠍自己都解不開。
原身被咬了一口之後,不是去擔憂主角受的傷勢,而是一巴掌把人打開,大呼小叫地讓手下幫他找大夫。
公子哥眼睛紅紅的,「此文從連載開始,我就一直被罵,雖然夜裡偶爾偷偷哭泣,但是我還是盡心職守地當著我的炮灰攻,如今,我也想通了,既然佔了正牌攻的位置,我就要做出點樣子,我的願望就拜託你了。」
席燈穿過來的時候,文已經發展到主角受已經除了他這個正式承認的,還有四個曖昧對象了,而幾個炮灰攻因為要救趙于歸的命而聯合在一起了。
全書共有一個正牌攻,四個曖昧炮灰攻,除卻原身這個完全沒用分外討嫌的佔了主角位置的炮灰攻,尤蠍現在還作為反派炮灰攻,死鴨子嘴硬跟主角受鬥來鬥去。鳳禾,脾氣暴躁的美人炮灰攻。左垣之,性格溫柔的神醫炮灰攻,恭覓陵,清心寡欲的面癱炮灰攻。
兩人尚未討論完,席燈伸手抓住了床欄,他此時臉上全是冷汗,嘴唇已經被咬破,「鳳禾,我艹你大爺。」
席燈包含深情地喊出這句話之後,直接白眼一翻,暈過去了。
被問候大爺的鳳禾,牙齒再次被咬得咔咔做響。
左垣之扭頭去請大夫了,他可不想自己幫這個人看病。
原身不懂武功被人綁架,趙于歸因為救他受傷發起了高燒,席燈被鳳禾抽了一頓之後也發起了高燒,相比被三個炮灰攻精心呵護的主角受,席燈是要什麼沒什麼,昏迷喝不進葯是被那老大夫身邊的葯僮拿了根細長的竹管強喂進去的。
鳳禾在抽完席燈的第三天,又突然來到了席燈的房間,鞭子一甩,纏繞住席燈的腰,把人直接從床上扯了下來。
撞到地板的席燈低低呻/吟了一聲。
鳳禾冷哼一聲,用鞭子一路拖著席燈到了趙于歸的房門口,才喊來下人,「把他洗乾淨,放到于歸身邊。」
趙于歸似乎也深知鳳禾在他生病之時會找席燈麻煩,偶爾清醒的時候表達一定要讓席燈跟他一起睡,抵不過趙于歸要求的三人最後答應了,然後鳳禾就直接把人給拖了過來。
席燈一路碰碰撞撞,直接就出氣多進氣少了,等到被人洗乾淨放在床上的時候,整張臉白得嚇人,相比旁邊臉色還較紅潤的趙于歸,他的臉跟鬼有得一拼。
左垣之細看幾眼,便嘆了口氣,「你何必如此折騰他,若是把人弄死了……」
坐在梨花椅上品茶的恭覓陵接了下半句,「左右不過是尋個冰棺,于歸要用血時直接取。」
左垣之微微蹙眉,「不妥,這樣取的血不夠好。」
鳳禾翻了個白眼,「我真想殺了這傢伙。」
恭覓陵說,「殺吧,不過以後的開支你負責。」
鳳禾臉色立刻僵硬了幾分,原因無他,雖然原身被罵百事無一用,實際上原身還是有用的,他身為丞相之子,家境優越不說,他自己喜歡經商,他們這些人自從聚在一起后,為救主角受而一起奮鬥的日子裡,里裡外外用得都是原身的錢。
左垣之作為神醫,心地善良,看病從來不收錢。鳳禾,武林後起之秀,原武林盟主之子,家裡奉行窮養子,他身上也沒什麼錢。恭覓陵,正邪都不沾的江湖術士,他用錢從來都是搶的。
趙于歸是主角受,怎麼可以讓他出錢。
鳳禾冷哼了一聲,也找了個椅子坐下。左垣之忍不住笑了一聲,這個恭覓陵從來都是噎死人不償命。他也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下,他要時刻注意趙于歸的病情。
趙于歸醒來的時候,摸到了旁邊有軟軟的東西,抬頭一看,就看到席燈緊閉著眼睡在他旁邊。
養成習慣的趙于歸直接滾進了席燈的懷裡,摟住席燈的腰,聞到對方身上沐浴完的清香味,拿臉在對方懷裡蹭了蹭,還嘀咕,「我身上臭臭的,你香香的,我要把你也變臭。」
在旁邊看完趙于歸全程動作的三人,「……」
趙于歸蹭完之後,才發現有不對勁的地方,他抱住的人身上溫度實在太低了,他不禁喊左垣之,「垣之,你過來看看他,他身上好冰。」
左垣之彎下腰,伸出兩指放到了席燈的頭上,當即就皺起了眉。
鳳禾走了過來,「終於要死了嗎?」
趙于歸扭頭瞪了鳳禾一眼,「鳳禾!」
鳳禾眼睛一眯,走到床邊,「我瞧你汗出得差不多了,我帶你去沐浴。」
趙于歸抱住席燈,「不行,我要陪著阿席。」
鳳禾說,「你守著他又無濟於事,還不如讓左垣之在這裡,再說,你可是好幾天沒沐浴了,你不會想熏死那個傢伙吧。」
趙于歸臉微微一紅,便同意了鳳禾的建議。
鳳禾立刻笑得十分明媚,牽住趙于歸的手,帶他離開這間房
恭覓陵放下了手裡的茶杯,也跟上了鳳禾的腳步。
趙于歸拉住鳳禾的袖子,回頭對左垣之喊,「垣之,你一定要救好阿席。」
被留下來的左垣之看了看床上的人,嘆了一口氣,被鳳禾折騰成這樣,也只有自己親自上了。
左垣之剛碰到席燈,席燈眉頭一皺,有點模糊地吐出一個字,「滾。」
左垣之的動作一下子僵了,臉色立刻冷了三分。
不過他沒想到席燈還有話沒說完。
「鳳禾……艹」
左垣之噗嗤一聲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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