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落幕
「直到一個月前,鄭辰又來找到我,說他最近腦子昏昏沉沉的,越來越不清醒。我擔心可能是當年清除了的記憶有可能又要回來了。可是我也知道,這種抹除記憶的催眠術對一個人只能使用一次,如果用第二次,大腦就會被損壞,而人很有可能就會將他失去的那段記憶中所看到的畫面情節變成真實的行動,可那個時候我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我決不能讓其他人知道這些事,終於我再一次催眠了他,催眠后我還擔心會出問題,可是令我沒想到的是,催眠術之後的鄭辰和正常人並無區別,我想,凡事都會有例外吧,也許鄭辰幸運的躲過了這一劫吧……」
「而在那以後,鄭辰果然就再也沒有去過我那了,而我也認為鄭辰已經沒事了,可是卻沒想到……」
「所以鄭辰之後每次發病都在自殘自己並吃自己的人肉就是因為目睹了你在吃人肉。」周加鑫一下子覺得一切都清晰了。
張志宇質問呂義,「我們在鄭辰自殘的視頻中發現,鄭辰一直嘴裡念叨著什麼影,你讓我幫你做的事我都已經做了,為什麼還不放過,是怎麼回事?」
「因為第二次施展遺忘催眠術如果想要提高成功率,那麼必須要給對方那段空白記憶加上一段其它的記憶,而剛好那個我是醫院幫他催眠的,誰知道是誰碰巧打開了電視,是那部《影無痕》電視,剛好這句台詞就那麼巧的進到了正在催眠的鄭辰的耳朵里,而一旦灌輸新的記憶,那麼就不能更改,所以每次發病時,他就會說著那句台詞。」呂義緩緩說道。
「那麼,鄭辰到底是不是你殺的?」張志宇問道了最關鍵的疑問。
「哼……虧你們調查了這麼久,居然還會懷疑是我殺了你們的朋友……」呂義不屑。
「你有證據證明不是你嘛?」張志宇問道,不過在心底他卻隱隱約約覺得,真兇不是呂義。
「證據我沒有,不過我倒可以給你們一個提示……」呂義輕笑,彷彿在打算著什麼。
「什麼?」
「兇手也許就在你們中間……」
「什麼意思?」
呂義不說話了,臉上卻始終帶著笑容,彷彿再說,你們終究還是輸在了我的手上,也只有我知道兇手是誰,而你們呢……
帶著滿滿的疑問,三人出去了。
而在他們出去的一刻,終於按耐不住的卞雨晨卻進來了。
掃了眼進來的人,呂義輕笑,滿不在意的態度與卞雨晨形成了一個極差。
「錄音筆呢?你放在哪了?」卞雨晨小聲詢問,只要他拿到錄音筆那麼他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呂義卻視而不見,低著頭不知道在幹什麼。
「你……」沒忍住聲音的卞雨晨只能忍住滿肚子的火氣,壓低音量,「你到底想怎麼樣?」
「終於忍不住了嘛!」呂義悠悠地說了一句。
「什麼意思?」卞雨晨不解,「你現在都已經這樣了,你再握著我的把柄也沒用,還不如給我,你難不成還真想讓我進來陪你。」
「你這招對我一點用都沒有,再說,你怎麼就知道你幫不了我!」呂義一笑,故弄玄虛。
「你想幹什麼?」卞雨晨警惕,生怕對方想出什麼幺蛾子。
「很簡單,幫我殺了張志宇,我就將錄音筆還給你。」呂義說的輕鬆,可是聽者卻是壓力無比。
「你開什麼玩笑,我現在自己都已經自顧不暇了,那裡還有什麼時間幫你殺什麼張志宇……」卞雨晨雖然有那麼一絲動心,不過立馬冷靜下來。
不說自己殺張志宇是難上加難,另一邊還有著孫競這個潛在危險,他自己自保都成問題,怎麼能幫的到他,而且卞雨晨想的是,反正你現在已經進來了,就算揭露我,也不一定就會死在你手上。
之所以他一直想要回錄音筆,只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就是認為我現在已經在牢里了,認為我對付不了你嘛……這樣,我再給你個好處,我派人幫你調查清楚孫競,無論生死都將人帶到你的面前,這樣總可以了吧。」呂義蠱惑道,他就不信對方不動心。
說實話,卞雨晨他動心了,而且他也知道如果對方幫他調查孫競,那肯定會比他自己毫無線索的查的要快的多,而且他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好,我答應你,幫你殺了他,不過你也我承諾我,一定得幫我找到孫競並在事成之後將錄音筆交給我。」
「沒問題!」
怕其他人懷疑,卞雨晨便是出去了,而他沒看到背後陰冷笑容的呂義。
來到神秘人的審訓室,周加鑫率先問神秘人,「為什麼會選中王虞兵和鄭辰進去黑衣社團?」
「因為他們都是有故事的人,而有故事的人很好操控,因為他們都有弱點。」
張志宇隨後問道,「為什麼沒有看到王虞兵的鐮刀?」
「因為他本就沒有,他只有徽章,至於黑衣和鐮刀還沒做好他就死了,他加入社團才不到半個月而已。」
「你們黑衣社團到底是一個什麼組織?」周加鑫問出了心底最想問的一個問題。
「就你們也配知道……」說完目光諷刺的看著他們,下一秒居然是咬舌自盡了。
「你……」
三人呆愣,不知所措。
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他們來不及反應,對方便是結果了自己。
經過調查,張志宇持刀傷人是因為被催眠,所以也就沒事了。
雖然還沒有找到殺害鄭辰的兇手,不過大家還是覺得欣慰的,總算呂義這一段結束了。
在呂義提醒下,他們隱約也是首次將懷疑對象放在了自己同伴身上,雖然還不清楚到底是誰,不過他們相信,事後對方總會露出馬腳的,而他們也不急,人在身邊也不跑了,或者說他們更希望的是,那個兇手可以自己認罪。
他們很想知道,到底是為什麼,要下毒手殺他,難道有什麼非殺不可的理由嘛,他們不懂,真的不懂……
也許一切順其自然就好吧……
而孫競那邊,卞雨晨也是將自己知道的告訴了他們,唯獨沒有說關於自己收到的那條殺害鄭辰的簡訊。
而之後收到的那條關於下一個就是你的信息他也沒有告訴他們。第一是因為他不想讓他們插手孫競的事,而至於為什麼不想讓他們插手,想必就是因為他害怕孫競真的知道些什麼,所以他想單獨解決,這個秘密決不能讓別人知道,誰都不行。
經歷了這麼多事,他們一下子似乎看淡了,彷彿一切都不是那麼重要,只有好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忙碌了這麼多天,總算可以好好休息了……
那一晚,大家一夜無夢。
只有卞雨晨,看著屋頂看了整整一夜,他在想,怎麼對付張志宇。
鄭辰的事情就算這麼過去了,大家也男的過了幾天正常的日子。
按時上課,下課,食堂吃飯,浴室洗澡,睡覺。
生活雖然略顯單調,卻也充實,唯獨宿舍七人少了三個。
噢,不對,應該是八個人。
之所以一直都說的是七人,那是因為還有一個,半年前留已經去世了,因為過去了半年,大家都已經漸漸淡忘,所以也就慢慢的習慣了。
習慣了七個人的生活。
然而平靜的生活並沒有能持續多久,一切被一件很小的事給打破了。
僅僅只是因為一場夢。
一場夢,周加鑫做的一場夢,讓他們的生活再次變得跌宕起伏,本就不妙的友情變得岌岌可危,彷彿稍微一用力,就會如同風箏的線斷了似的。
夢裡,周加鑫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在宿舍里,他看到陳薪一個人站在陽台上,手裡拿著衣撐似乎在頂什麼東西,因為衣服的遮擋所以他看不清對方到底是在幹什麼,不過他可以看出,對方很緊張,肌肉都緊繃著。
「啊……」
突然他聽到一聲驚呼,等在走到陽台邊時,他只看到對方的身體如同斷了翅膀的蝴蝶一樣,快速的從六樓落下,重重的摔在地上,幾乎瞬間鮮血從後腦勺緩緩湧出,鮮血如同妖艷的玫瑰綻放開來。
遠遠的,他只看到,地上的陳薪雙目睜的老大,那一瞬,他感受到無邊無際的寒意從四面八方對他湧來。
周加鑫腿下一顫,幸虧連忙扶住了欄杆才是沒有摔倒,也就是在那一瞬間,他的目光無意間暼到了陽台的頂上,即滿是衣服的上面,這也是他第一次看得那麼認真。
然而結果他卻什麼都沒有看到,只看到了一件衣服在這個時候突然從桿上落下。
撿起衣服,周加鑫一眼便認出了這件衣服。
卞雨晨的。
難道剛才陳薪挑的是衣服?就是眼前的這件衣服嘛?
然而他不知道,因為衣服的落下吸引了他的視線,所以忽略了陳薪所站的那塊地上,那個與其它地方不一樣的地方。
夢很短,可是卻那麼真實。
原本周加鑫也認為這一切都是無稽之談,夢怎麼能當真呢!
可是之後不久發生的一件事,令他不得不相信,他的夢也許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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