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殤
第一層,主要是一些直徑在五十厘米以下的一些陳列品,在一層三百七十八件館藏品中,近一半都是瑕疵品,或者就不是全套,少個那個少這個。
二樓主要是字畫類的珍品,從隋朝,到唐朝宋朝清朝還是到民國現代幾乎每個時期的大師所作的字畫這裡幾乎都有。
三樓主要是瓷器和大型的佛像以及青銅器。雖然件數不多,但卻都是無價之寶,珍貴無比。
「同學們,你們現在看到的就是唐朝著名畫家吳道子所作的《送子天王圖》,吳道子畫史尊稱為吳生,又名道玄。陽翟(今河南禹州)人……」
跟隨著路標來到二樓的張志宇,剛踏過由黃花梨所雕刻的屏風時,便是看到一群穿著統一服裝的少年正在由一名年輕的解說員解說著面前的一副圖。
好奇之下,張志宇腳下的步伐也是不由自主的朝著那副畫面前走了過去。
入眼,是一副大小為35.厘米的畫,畫上人物頗多,卻一個個都栩栩如生,恍如真人般。在他的耳邊也不斷傳來解說員透過擴音器卻也掩蓋不了的甜美聲音。
「這副《送子天王圖》其所畫內容為佛祖釋迦牟尼降生后,他的父親凈飯王抱他去拜見天神的情景。此圖分二段,前段有兩位騎著瑞獸之神賓士而來,天王雙手按膝,神態威嚴。隨臣侍女態度安詳,武將則欲撥劍以防不測。唐送子天王圖人物雖多,表情名異,一張一弛,很有節奏起伏。而這吳道子送子天王圖為後段,為凈飯王抱著初生的釋迦,從姿勢看,凈飯王是小心翼翼的。王后緊跟其後,一神驚慌拜迎,其人物身份、心理、形態刻畫入微……」
聽著解說員的解說,張志宇彷彿一下子明白了這幅圖,端詳著,一股安詳之感悄然而生。
而在張志宇看得出神的時候,柳小傑卻是在二樓的北樓梯入口處。
在二樓另一側,柳小傑此刻正看著一副字畫出神,隱約間,眼眶居然是晶瑩閃爍。
而令他情緒如此的是一副宋代的黃庭堅的字畫。
「黃庭堅,字魯直,號山穀道人。江西修水人,出生於詩書之家,縱覽六藝,博學多聞,治平年間中進士。「蘇門四學士」之一。政治上與蘇共進共退,屢遭貶謫。以文學著稱,追求奇拗詩風,開創江西詩派,影響很大。尤以書法為世所重。為宋四家之一,是宋書尚意的重要人物。蘇書尚天趣,黃書尚韻味;黃書結體而取縱勢。與蘇軾一起將宋代書法的人文氣推向高峰。黃庭堅書法的最大特點是重「韻」,持重風度,寫來疏朗有致,如郎月清風,書韻自高……」
柳小傑目光注視著面前的字畫,嘴裡念念有詞,彷彿根本不用去想,那些關於黃庭堅的信息就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了。
「這個小朋友,看你對黃庭堅很是了解啊,小小年紀,不簡單啊……」突然的聲音將陷入沉思中的柳小傑驚醒,看向一側,是一位四五十歲的大叔。
「大爺開玩笑了,我哪裡知道些什麼……」
那人看到柳小傑如此謙虛,更是眉開眼笑,態度也是更加和藹。
「年輕人,你覺得這幅畫值多少?」那男子轉動了一下手腕上的紫色木珠串,悠悠地問道。
「這幅畫,對我來說它是無價之寶……」柳小傑喃喃的說道,目光再次落在眼前的字畫上,目光漸漸迷離。
「小兄弟,怎麼會是無價之寶呢?這些個東西都是有價格的,只能說有貴有便宜,不過錢這種東西,我是最不在乎的,因為我最不缺的就是錢了,所以小兄弟,你只要幫我估個價,我可以給你百八十個蘋果六啥的。」男子說的一臉驕傲,彷彿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麼是花錢買不到的。
「你以為有錢就了不起嘛?不要在這裡玷污這幅字畫,你根本就不配在這裡,在這個博物館,在這幅字畫面前,有多遠給我滾多遠……」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戳到了心底的痛處,平日里和藹可親的柳小傑一下子發火了。
「你,你居然敢這麼和我說話,你,你給我等著,等著……」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對方的眼神他居然莫名的害怕。明明對方只是個毛頭小孩,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眼神,可怕到自己再開口時就已經輸了氣勢。
發完了心底莫名的那一團火,柳小傑的眼神在看到字畫之時,又是安靜了下來,彷彿剛剛的一切都只是幻覺一般。
「爺爺,我好想你,好想好想……」本就淚眼婆娑的柳小傑,眼淚一下子如同水滴般,一顆一顆的落下,滴滴打在了他的心頭上。
悲傷的氣息圍繞著柳小傑一人,誰也無法融入進去,無法解脫,無法自拔。
而另外兩人,此刻一個在三樓,一個在一樓。
一樓的卞雨晨,此刻正駐足在一枚扳指面前。
翠綠色的的扳指,在白色絲綢的襯托下,靜靜地閃耀著深邃的光芒,一股歷史的氣息油然而生,彷彿可見扳指主人生前的英姿颯爽。
而此刻卞雨晨卻是邁不開步子了,其實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如果說眼前的是一個動漫人物,他停下步伐那倒是情理之中,因為他清楚,他自己最喜歡的莫過於動漫了。
可是眼前的扳指,看上去也沒有什麼不同啊,可是就為什麼他目光離不開呢?
他不知道,他現在也不想知道,這樣靜靜地看著,也挺好。
三樓的周加鑫此刻也是停在了一尊佛像面前,佛像約高不到一米五,是一尊觀音菩薩的佛像,左手玉凈瓶,右手柳樹枝,法相被悲憫,栩栩如生,讓人一眼望過去,不由地心生憐憫之情。
和其他三人不同的是,他並非是因為被眼前之物吸引,而是眼前的這一尊觀音像給了他一種特別的感覺。
至於到底是何感覺,他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不適。
他也確認過,會不會是他自己的錯覺,為此他還特地走到了其它佛像或者館藏品前細細感受,都是沒有眼前的這尊觀音像的奇怪感覺,這一刻他確信,這尊普普通通的觀音像定然有問題。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雖然認為他不是被眼前物所吸引才停下腳步,僅僅只是為了心底的那一絲奇怪感受。
可是,既然能夠讓你的心底產生了奇怪感受,那還不是因為你對它好奇了,想要了解了,那還不是興趣。
所以就,四個人都是在不知不覺中,心被眼前物所惑。
直到一件事的發生,在驚醒他們的同時也是徹底打亂了他們的理智和思緒。
監牢內,原本瀟洒的呂義此刻已經鬍鬚咔嚓,雖然沒了以前的暖男氣息,不過卻多了一絲狂野霸道的味道。
而此刻,他卻是面露疑惑,這疑惑就是在他看完手中的信后。
他不懂,那幫小屁孩到底怎麼得罪了黑衣社團,居然是想要殺了他們。
原本他也不會這麼驚訝,畢竟他一個催眠世家的繼承人根本沒必要去管那麼多,尤其是在知曉對方的背景后,他更不會去多管閑事。
他可不是怕他,只是不想牽扯出一些本不應該發生的事,而且他日後勢必麻煩多多,他可不想這麼做。
可是現在他之所以這麼有興趣和疑惑,就是因為黑衣社團居然派來了他,一個年輕的美女——殤,可是千萬不能小瞧她,她想要殺一個人,恐怕你連你何時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難不成是為了之前和我談判合作的神秘人報仇?
應該不至於吧,如果那人真的重要,黑衣社團完全有實力將他從牢里救出來,而不是任由他終身監禁在這監牢中。
如果不是為了他,那麼黑衣社團這麼來勢洶洶的到底是為了幹什麼?真的只是殺幾個手無寸鐵的大學生?
顯然,他難以置信,能讓殤出手,一定是大事,因為前兩次她出手,每一次都是血流成河。
第一次是在黑衣社團在馬來西亞的分部居然是要造反,被總部得知之後,總部一點都不緊張,只是派來了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子。
僅僅三天,馬來西亞分部所有的十萬八千多人全都是死於非命,包括他們的家人,乃至襁褓的嬰兒都沒有逃過。
第二次雖然人數沒有上一次多,可以說根本無法想必,因為只死了一人,不過卻比上一次更加令世界轟動,那是因為所殺之人就是黑衣社團總部的黑衣社長,即老大。
漸漸地,只要是在黑道自己白道有些名氣的人都是知道了殤的名頭。
世人便是送了她一個稱號。
稱之為『滴血玫瑰』。
玫瑰雖美,卻是碰不得,勢必所到之處,鮮血如花,妖艷綻放。
而之所以說,是上兩次,那是因為『滴血玫瑰』至今只出手過兩次,所以更顯示殤的厲害。
「看來,這監牢我又住不了多久了,還真是有些不舍啊……」
呂義看著這四面銅牆鐵壁的監牢,語氣悠然,然而只要有人聽到他的話,必然能夠聽出來,那悠然語氣之中,卻是慢慢的陰森刺骨的寒意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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