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季宸淵和蘇嫣的最終
三年之後,冥婚之約已經過了許久了,穿著水藍色紗鍛的女子伸手撐著自己的下巴,看著那遠處的景緻。
夏季炎熱,但是她現在在等一人歸來。
她現在是見不得日光的,好在那屋檐將灼燙的光亮都擋在了外邊,遠處,一個身形挺拔,穿著玄色衣衫的男子朝著她而來。
女子的唇角噙著一絲淺淺的笑意,對著那玄色衣衫的男子道,「淵,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這不是某人想我了么?」一向清冷的他在解決了千年之前的恩恩怨怨之後,那冷峻的唇角竟然也常常含笑。
季宸淵坐在了蘇嫣的身旁,看著她那唇角的笑意,心底最深處的柔軟不由得觸動,熟悉地伸手摸了摸蘇嫣的青絲,低聲道,「這般熱,進去吧。」
「好。」蘇嫣輕聲答應道,走進屋內,屋內那束散發著清香的梔子花白色馥郁。
蘇嫣走到了屋內坐下,看著這個俊朗的天之驕子走到屋內,拿出了一根香正準備點上,她閃了閃眸,開口道,「淵,不要了,最近長胖了許多,要控制自己的食量了。」蘇嫣的語氣里全是撒嬌的意味。
季宸淵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之中寵溺依舊,長指將香放回了柜子之中,雕花木櫃被他關上了,他走到了蘇嫣的身旁坐下,微涼的大掌握住了她的小手,道,「這兩年在這兒呆膩了么?」
蘇嫣現在的體質比不得以前了,她不能在陽光下現身,甚至不能離開這座山半步,但是她覺得無所謂,大不了,夜間也是一樣的,只要有他在的地方,無論白日黑夜,一樣明媚如昔。
「淵,其實現在的日子挺好的,我很滿足。」蘇嫣湊到了季宸淵的身旁,將頭輕輕地靠在了季宸淵的肩膀之上,他們現在在何處,九叔他們都無法尋到。應該說,他們現在還存在於這世間與否,他們也不知道。
三年前。
蘇嫣在大草原之上被季宸淵強行打暈帶走了,季宸淵抱著蘇嫣直接到了茅山之上。
強大的殭屍氣息讓茅山的高手們紛紛感知到了,正在舉行晨會的茅山高手們都紛紛進緊張了起來。
「掌門,究竟應該怎麼辦?」一個穿著藍布衣物的弟子對著九叔焦急詢問道。
其餘的弟子們也都著急地看向了九叔,他們只感覺到了一股很濃厚的陰氣直逼著茅山上來。
而作為九叔的師弟,李長青坐在一旁,不動聲色地捻了捻自己花白的鬍鬚,然後輕聲道,「師兄,故人來了。」
九叔自然知道李長青說的是什麼,他睜開了眸子,對著李長青道,「也不知道他是著急什麼事情,往日的他若是想要隱藏氣息,沒有一個道士可以察覺到他不是人,他今日這是怎麼了,該不會是為了你那徒兒吧。」
九叔的話戳中了李長青的心,他面色一緊張,然後對著眾茅山派弟子道,「別介了,一個朋友,不是壞人,大家都散去吧!」
李長青說了話之後,九叔也對著那些弟子們點了點頭道,「今日的事情不可論。」九叔向來如此,他沉默寡言,而說今日在此參與茅山例會的弟子都是茅山派的頂級高手,他們聽了九叔的話都紛紛安靜了下來,然後站起來,對著九叔鞠躬后散去了。
此時,九叔站起身來,看了看自己身旁那早已經沉不住的師弟道,「走吧,去看看。」
等九叔的話說完,李長青連忙走了出去。
他們走出去后不久,就看到那一襲玄色衣衫的男子抱著一個女子朝著他們走來,而那男子正是冥門之主,不過此刻他的面色凝重,似乎是遇到了什麼不大好的事情。
跟在他身旁的林一峰更是面露著急之色,林一峰見九叔和李長青來了,連忙走上前去道,「師父,師叔,快救救師妹。」
畢竟蘇嫣是李長青的得意弟子,一聽到這件事情,李長青連聲道不好,「我的這個傻徒兒啊!當初不聽我勸,現在可好了!」李長青心中一陣苦悶,看來師父當初說的話真的沒錯,自己命中注定是沒有弟子的,自己的這個命是克自己徒弟的啊!就不應該收這姑娘做弟子的,這樣的話,她也不會和季宸淵糾纏不休,落入死門!
現在,根本就沒有辦法救她!
「我來。」此時,之前一直沉默的季宸淵突然開口了,他看向了九叔和李長青,雙眸認真道,「只是想弄清,是否有辦法可以解救嫣兒。」
李長青看著季宸淵,一拍大腿,無奈道,「我要是有辦法,早就救了!」李長青的話里全是會很,他一邊說著,一邊痛苦地伸手揉著自己的眉頭。
「師叔,這是真的么?難道我們真的要看著師妹這樣離開我們了么!」林一峰的話語之間難掩激動,他見李長青這無措的樣子,也知道這位師叔是的確沒有辦法了,但是他怎麼可以見自己的師妹死去!
林一峰直接走到了九叔面前,雙腿跪下道,「師父,真的沒有辦法么?」
九叔向來是一個不苟言笑的師父,他看了看跪在自己面前的林一峰無奈道,「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是那般結果。」
「啊·····」林一峰一驚,他的身子一軟,就坐在了身後的石板上,他根本無法接受師妹只能死的這個後果。
而就在此時,季宸淵的唇角卻是掀起了一抹淡然的笑意,他抬頭,那雙如深潭的眸中卻是仿若有些瞭然的神色,他看著九叔和李長青道,「謝謝。」
這兩個字,是季宸淵在千年的歲月中極少涉及到的。
季宸淵這般雲淡風輕的舉動讓林一峰不解,他疑惑地抬頭,卻看到季宸淵那清冷的唇角噙笑,他低頭看著懷中的人,卻是沒有說任何一個字。
「淵你·····」林一峰見季宸淵這般,心中大叫不好,正準備詢問的時候,卻見季宸淵帶著蘇嫣迅速消失在了他們的眼前。
「唉!別做傻事!」林一峰一愣,正準備追上去的時候,卻聽得身後的九叔道,「別去了,隨他們去吧。」
才追出了兩步的林一峰聽了九叔的話,心也沉靜了下來,他回頭看向了九叔,卻是止住了追去的步伐。
寒風凜凜的高山之上,薄霧甚至都沒有散去,那穿著單薄衣衫的女子躺在季宸淵的懷中,看上去是那般的楚楚可憐。
那冷硬如鐵的心看似無所謂,但是只有他才知道,他此刻的心有如刀割,他伸出微涼的大掌,想要觸碰蘇嫣的側頰,卻是連那觸碰的勇氣都無。
是他害了蘇嫣么?不,當初碰她讓她成為自己的人之事,再過千年他也不會後悔,曾想過為了她能活下去,解除冥婚也無所謂。
但是現在卻發現,他已經徹底離不開她了。
微涼的大掌最終落到了她的青絲之間,長指穿入青絲,他低聲道,「知道么?我現在捨不得。」
殭屍是沒有感情的,更何況他在為人之時就沒有感情,更何況是死後?
上千年來,有數不盡的女子被賣入將軍府,美艷的,憨乖的,嫵媚的,清麗的,各色各樣的都有,但是他覺得,她們除了是人類,女人之外,並沒有兩樣。
但是她這個女人很奇怪,一開始不讓她離開將軍府,是擔心她泄露將軍府的秘密,明明自己怕殭屍怕得要命,但是卻可以佯裝自己冷靜下來和自己談判。
她難道不知道自己的手在發顫么?
一向冷清了千年的他竟然有了一種戲弄她,起了想看看她究竟什麼時候才會怕自己的念頭。卻沒有想到自己會在無人鎮上拼了命和萬鬼斗,救回她。
之後收了重創,以為她會逃走,但是沒有想到她會回來,甚至用自己十年的壽命來救他。
就像是毫無防備的一隻豹子,自己的領地突然被人闖了進來一般,既然你有機會走不走,那麼這輩子也別想離開了。
現在,他是真的捨不得放手了。
白霧越濃,此後冥門由一個年少的少主季晟睿繼承,再無人見過季宸淵和蘇嫣,林一峰和李長青他們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去了何處,還在不在這世上。
最終蘇嫣是放棄了人類的身份,和季宸淵相守在了一起,只是,他們還在這世間的消息,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
時光易逝,千年已過。
小劇場一抗日戰爭期間
「淵,那個士兵好奇怪。」蘇嫣在這座山頭看日出的時候,發現有好幾個穿著軍裝的士兵對著自己虎視眈眈,這樣的目光她很不喜歡,而那士兵身上的徽記她知道,聽說是侵華的日軍。雖然她們沒有離開過這個山頭,對世上的事情絲毫不了解,但是偶爾路過的行人的談話之間,他們會得知一些外面的消息。
而面對這如花的女子,那些如狼似虎的日本兵顯然還沒有意識到死神已經降臨,紛紛搓著自己發冷的手色米米道,「花姑娘,快來讓爺好好疼疼。」
季宸淵最討厭的是別人盯著她的女人看,他瞥了一眼那幾個連忙脫著自己衣物的日本兵,卻是緊蹙眉頭。
「喂,識相的,趕緊滾,把大姑娘滴,留給我們!」那個日本兵一邊解開了自己的皮帶,一邊朝著季宸淵走來,但是他的手還沒有觸及到季宸淵的衣角,卻被季宸淵反手摁住。
聽得「咔擦」一聲響。
「啊!」那日本兵的臉色大變,痛的冷汗直流。
大家都知道遇到硬茬了,紛紛變了臉色,連忙把槍都拔了出來,猥瑣地對準了季宸淵,此時,季宸淵唇角噙笑,那笑意冷到了極致,讓拿著槍的日本士兵們,都徹底沒有了底氣。
「先背過身去。」怕自家小妻子今晚會吃不下香燭,便直接吩咐道。
蘇嫣點了點頭,伸手捂住臉,背過身去,但是身後的慘叫聲讓她不由得搖了搖頭,心中卻是大叫道,該,上次牛二家的姑娘就被糟蹋后服毒自殺了,才埋到了他們山頭來。
過了一會兒,慘叫聲都消失了,蘇嫣轉過頭去,但是還沒有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季宸淵擋住了她的目光,伸手將她扶著往家的方向而去。
「走,回家去。」季宸淵的聲音柔和,絲毫沒有之前那般凌冽。
「可是淵,死了日本兵,山下的日軍不會讓村民們好過的。」蘇嫣擔憂地對著季宸淵說道。
季宸淵寵溺地看著蘇嫣,低聲道,「那就讓他們都去陪這些人吧。」
蘇嫣笑了笑,不再看身後了。
他們走後,日本兵的屍體倒成了一片,且屍首全部各處異處,血跡到處都是。
而當夜,一抹黑影悄無聲息地進入了日軍駐紮于山下的營地,當夜,整個日軍聯隊三千餘人被活埋,將領第二日被人發現屍體,該聯隊將領被中國古代刑罰五馬分屍,死相可憐。
原本八路打算當夜對日軍發起攻擊,但是等他們到了日軍位於該鎮的基地,卻發現此慘況。
此事,成為了二戰中的一個懸案。
(純屬小劇場編纂,切勿當真)
蘇嫣知道了這事之後,對著季宸淵道,「淵,你這次可活埋了三千人。」
「哦。」某人眼皮也沒有抬一下。
南京那次,日軍可喪盡了天良,區區三千人算少了。主要是鎮上的日軍也就只有這麼一個聯隊。
「那將領五馬分屍也是你做的?」蘇嫣看著季宸淵。
某人繼續眼皮也不抬,輕幽道,「誰讓他不聽話。」那將領乖乖活埋了什麼事情都沒有,非要拿一把破刀和他比試,還說什麼效忠天皇。
蘇嫣繼續還想說別的,卻被某人一把摁在身下,含糊不清地吻住了她的唇道,「那些人該死,誰讓他們覬覦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