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看你們的微博上，並沒有說領養寵物要送簽名照啊。」杜千澤寫那條長微博的時候，做了不少功課，其中一項就是把中華田園寵物店的微博全部翻了一遍。
「不能說，有些腦殘粉可能會為了自己喜歡的明星過來領養動物，不好好對它們，那對它們太不負責了。」方毅雖然不追星，但是對腦殘粉的認識還是很深刻的，畢竟他也經歷過被腦殘粉追著掐的經歷，還好他不在乎那些，不然估計真的會被腦殘粉罵到刪號走人了。
「這倒是。」杜千澤心有同感的點點頭，有句話說一粉頂十黑，說的就是這些讓明星自己也發愁的腦殘粉。
「也不用要太多，每個人七八張就差不多了，多了就不值錢了。」基本上，店裡被領養的寵物，身體健康的，方毅是不送簽名照的，有些動物有殘疾，或者身體有些不方便，方毅才會送簽名照，為了讓那些人能更細心的照顧動物。
這種小動物，也不是想領養就領養的，寵物店要調查過領養人的經濟和家庭條件，覺得符合條件了，才會讓他們領養，畢竟這樣的動物，需要更多的耐心，從寵物店開業到現在，這樣的小動物被領養走了十五個，方毅每年都會上門去拜訪，其中三個因為生病或者意外的原因死掉了，其餘的十二隻過的都很好，這讓方毅很欣慰，這個世界還是好人多。
中午的時候，看杜千澤還沒有離開，方毅起身道前面交代了一聲，轉身去廚房做飯去了。
杜千澤沒事，就一直跟著方毅，隨便幫他打下手。
不過在洗了很多個胡蘿蔔之後，杜千澤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寵物店裡的人雖然很多，但是這幾大盆的胡蘿蔔肯定吃不完，除非整頓飯都吃胡蘿蔔，這明顯不可能，但是方毅還在繼續切胡蘿蔔。
杜千澤洗了幾大盆白菜，方毅還是沒有開火的準備，這是打算做晚飯？
「哥，男神，盒飯到了。」方悅從門外伸出頭喊道。
「走吧，吃飯去。」方毅放下手中的刀，率先往外面走去，杜千澤則是一頭霧水的跟著，方毅都做飯了，為什麼還要定盒飯。
「男神，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口味的，給你定了紅燒排骨，行嗎？不行可以跟其他人換。」方悅跟在杜千澤身邊說道。
「沒關係，我不挑食，小悅以後不要叫我男神了吧，直接喊我的名字就行了。」雖然男神是最近流行起來的詞，無論大小明星都能被喊成男神女神，不過杜千澤對被叫男神還是很不適應，偶爾被喊幾次還行，一直被喊了，總是覺得不舒服。
「你去廚房是去做飯嗎？為什麼還要定盒飯。」杜千澤拿著盒飯，坐在方毅身邊問他。
「那些東西不是做來給人吃的，是用來給店裡的狗做窩頭的，我不會做飯，我真做出來了，他們還不敢吃。」方毅說完又加了一句：「不過店裡有人偷偷吃過，說味道還可以，但是要蘸著醬料吃才行。」
人不如狗！
杜千澤見過很多養貓養狗的人，娛樂圈裡尤其多，因為這個圈子裡，幾乎沒有可以說真心話的人，能跟貓狗說說也好，杜千澤見識過她們對待寵物的方式有多誇張，經常這麼感慨。
杜千澤自覺對大白也不錯了，大白喜歡吃的貓糧，大白喜歡吃的罐頭，大白喜歡的玩具，他都買了很多屯著，但是從來沒想過去給大白親手做東西吃，尤其是方毅用的那些材料，其中有一大塊上好的肉牛，看起來有二三十斤，雖然他對物價不是很了解，也知道那塊肉牛肯定不便宜，至少要一千多塊錢，夠大白吃很多天的了。
「吃這些東西有什麼好處嗎？」雖然感慨人不如狗，不過杜千澤還是很沒出息的決定討教一下，順便問問貓能不能吃，回頭他也給大白做點。
「好處多了，能給他們補充營養，最重要的一條是，店裡的狗都很喜歡吃窩頭，一個月一定要給它們做一次，不然奶媽會帶頭，叫上店裡全部的狗跟我鬧，直到我答應給它們做窩頭為止。」
說起這個，方毅很心塞，當年他看到網上有人這麼做，說給吃了對夠的身體好，他回家就試了一下，誰知道奶媽不僅喜歡吃窩頭，還吃上癮了，每天追著他要，這東西雖然好，但是也不能多吃，所以他跟奶媽協商的結果就是每個月做一次，吃幾天。
後來奶媽撿回來的狗越來越多了，奶媽依然保持著這個傳統，而且它撿回來的所有狗，都跟它的口味一樣了，喜歡吃窩頭，如果一個月不給它們做一次窩頭，它們救圍坐在方毅身邊，可憐兮兮的盯著方毅，這種情況下，方毅往往撐不過十分鐘就妥協。
「貓比較麻煩。」方毅聽完杜千澤的說想了一會才說道：「有些人覺得，給貓喂生骨肉很好，對貓的身體有好處，但是也有人覺得生骨肉不健康，所以店裡的貓都吃的貓糧，也有些貓會跟店裡的狗要些窩頭吃，因為要的不多，我就沒管它們，你家大白的身體不錯，繼續喂它貓糧就好了，偶爾給點罐頭，不用太嬌慣。」
吃過午飯，杜千澤繼續幫著方毅切菜洗菜，幫方毅捏窩頭，雖然方毅說他做窩頭做了好幾年了，可是捏出來的窩頭還是一樣的丑，跟杜千澤捏的窩頭放在一起，被比的簡直慘不忍睹。
窩頭出鍋的時候，杜千澤很敏銳的感覺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一回頭，門口站了三排的狗，奶媽帶頭排的整整齊齊的，每隻狗嘴裡都銜著自己的飯碗。
一隻大黃貓從後面信步而來，站到奶媽前面，隨便吧奶媽的碗放到自己面前，一副你不給我窩頭，我就不離開的樣子。
「奶媽真是要成精了。」杜千澤感慨了一句。
「不是要成精了，說不定奶媽真的成精了。」方毅那了一個盤子，放到大黃貓面前，然後把奶媽的飯碗還給它，開始輪流發窩頭，一個碗里放一個。
等到窩頭放好了，奶媽「汪」了一聲，後面的狗也跟著叫起來，然後銜著碗離開了。
大黃貓把盤子里的窩頭放到奶媽碗里，然後把盤子推給方毅，起身跟著奶媽走了。
「它們在跟你道謝呢，知道今天你給它們做了窩頭。」方毅站到杜千澤身後說道：「你看，動物多好，你對它們稍微好一點，它們就會感謝你，不會嫌棄你給的東西少。」
「是啊。」杜千澤點點頭，這就是為什麼養寵物的人會越來越多的原因，人類的心思變化太快，太難猜，你永遠不知道他們想要什麼，動物就簡單多了，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而且對人的感情始終如一，什麼時候，都不用擔心，它們會在背後捅你一刀。
「你這不是給狗做的窩頭嗎？貓也能吃？」杜千澤看著走遠的大黃貓問道，方毅說了，這種窩頭給貓吃不好，但是他剛剛發給大黃的窩頭，看起來還挺大的。
「那是大黃，是我撿到奶媽之後，奶媽撿回來的第一個動物，跟奶媽感情很深的，她過來要窩頭，多半是為了給奶媽吃的，不信你去看，它現在肯定也在守著奶媽的飯盒呢。」
反正很無聊，杜千澤還真去看了，發現剛剛過來要窩頭的狗，都把飯盒放在平時的地方，埋頭啃裡面的窩頭，大黃蹲坐在奶媽身邊，看著奶媽啃窩頭，順便把追著香味過來的的小奶狗小奶貓推到一邊，不讓它們吃奶媽碗里的東西。
「奶媽性子很好的，不論貓狗都能欺負它，就算是一隻小奶貓也能從它飯碗里拿走食物，大黃知道奶媽喜歡吃窩頭，怕別的狗過來搶奶媽的窩頭，才過來守著的。」方毅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杜千澤身邊，跟他說道。
杜千澤沉默了好久，沒說話，跟大白告別之後，在店外站了好一會才走，上樓前，還買了兩罐啤酒。
大白沒有在家裡，但是打開門的一瞬間，杜千澤彷彿還是聽到了貓叫。
沒有大白在，家裡也冷清了許多。
對著外面被漸漸點亮的燈光，杜千澤打開啤酒，一邊喝一半看手機，反覆點開手機，半個小時候以後，杜千澤喝下最後一口啤酒，彷彿下定了決心，點開通信錄里的號碼。
捱過幾秒鐘的鈴聲，電話被接起。
「媽，是我。」那邊沒說話，杜千澤過了好久，才很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
電話那邊有些雜聲，聽起來很熱鬧的樣子，但是接電話的人，卻一直沒說話，杜千澤等了好久，只聽到那邊的嘆息聲，然後電話被掛了。
還是……不行啊。
杜千澤回躺到沙發上，一隻手遮住眼睛。
從他出來到現在，已經好幾年了，家中對他的態度，還是跟當初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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