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鬼手機4

就在我們來到這座小鎮的前幾天，大半夜的在這小鎮的附近發生了一起很強大的械鬥。之所以是說它強大，是因為那場面是他們這些小混子，從來沒有見過的。那個男人說，那些打架的人，不僅有鋼管，他拿出了槍。而且有些是直接用大鏟子就揮過來了，有些人腦袋都被削了一半。

我也不知道他們說的話里有沒有誇張的成分在裡面。畢竟如果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打架的場面的話，會比較害怕，在描敘下可能會有誇張的成分。

男人繼續說道，這件事其實小鎮上很多人都知道，但是新聞並沒有播報出來，因為這件事被當地的地方官給壓制下來了。

這個我們可以理解，因為很多地方都是這樣做的，特別是一些比較偏遠的小鎮子。有一些更加偏遠的礦山什麼的，出了事，根本就不讓曝光。死個幾十個人，也不過是老闆賠錢了事罷了。

而他們作為當地的混子，特別是那種底下的下線，幫忙站街的混子，自然也注意到了這場械鬥。這部手機就是男人在那群人散了之後，在一個死者的手邊撿到的。他知道的手機，是那死人的，但是他還是撿了。

他說他撿手機那會，看著男人的眼睛就那麼直直的盯著手機，甚至從他的手落下的情況來看，在他死前最後的動作應該是在看著手機的按鍵。可就是這樣，那男人也沒害怕。

梁亮說在我身後低聲說了一句：「你們膽子也太大了吧？死人的東西也搶啊！」

那男人抬頭看了一眼他他趕緊縮縮脖子，往後靠了靠。男人狠狠吸了口煙，仰著頭吐出煙氣，那表情，感覺就像是一下輕鬆了起來。我想他在跟我們說這件事的時候，選擇了先點上一支煙，那完全就是給自己的鎮定劑。如果沒有那支煙的能量支撐著他，他恐怕早就抱頭哭起來了。

他說：「撿到手機的時候，我是真的看了那人的眼睛，他就盯著那手機看，當時我也沒害怕。真的，那時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就覺得死了那麼多人，這回我們能撿筆錢了。可是誰知道。。。誰知道。。。」

我沒有催促他，等著他狠狠的吸了幾口煙，把煙頭丟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下去，才繼續說道：「那手機每天晚上都會響起來。就算我把手機卡拔掉，把手機電池脫下來，它也還會響。我害怕了，就叫了二子他們出來。有天晚上，我們就膽大地接了那通電話。」他陷在回憶中，整個人都微微的顫抖了起來。

「手機來電顯示是什麼？」

「沒有，手機屏幕都是黑屏的。」那鼻子還塞著紙巾的二子回答著，聲音有種嘟囔的感覺，但還是能聽懂。

那男人繼續說道：「手機里傳來了一個斷斷續續卻很痛苦的聲音，那個聲音，就像那人快要死了，就像是那天那個趴在地上看著我撿他手機的男人。他說，讓我幫忙告訴一個叫寶爺的人，這裡有危險，讓他趕緊離開。」

我的眉頭皺了起來：「你們在接到這電話的時候，是幾月幾號？」

「8月3號，我記得很清楚。我是7月31號撿的手機。在撿到手機的第三天，晚上接了電話。」

我的心沉了下去。8月2號就是我和何大爺剛剛來到這座小鎮上的日子。他們說發生械鬥的日子是7月31日。但是任家那邊，在7月22日就已經失去了，對那支隊伍的聯繫。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發生械鬥的那些人里有一邊，就是任家的人。

你們別看著任千滄那種帥氣高大還很溫柔的樣子，也別被商商大媽那種整天帶孩子說話都不敢大聲的樣子給蠱惑了。對，他們兩現在是天天在他們的小院裡帶孩子，什麼事都不管。但是任家還是在任千滄的暗中操作中，做了很多壞事。不過這行不就是這樣，以前還小不知道，總覺得那是違法的事情就該拖出去殺頭。可是經歷那麼多我也知道，這個世界，不是只有黑白兩種顏色的，還有灰色。而我不是太陽，我不可能照到地球的每一個角落。

7月22日到7月30日之間，那麼多天，任家的這支隊伍，在這小鎮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為什麼沒有給任家藏館求助呢？就算這裡，離任家的勢力範圍有些遠，但是保他們的命還是可以的。

「那你們知道那些屍體在哪裡嗎？」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是我做事的原則。

「這件事就被那麼瞞下來了，誰知道後面的事情怎麼處理呀？我覺得這事你們可以去問問醫院的太平間。那天我看到了就是看守太平間的那個老頭，來收了屍。天亮之前，就把那幾具屍體都打理好了。」

我拍拍那男人的背，大聲說道：「謝謝了哥們。改天請你們吃飯。這是醫藥費你們拿著，剛才兄弟出手有些狠了，多見諒。」我把400塊錢，塞到了那男人穿著的那件t恤上衣的口袋裡。這種底層的小混子其實很好打吧，只要給點錢就行，如果是那種大混子就不行，人家要面子。

看到有錢拿被我打的那幾個也都笑嘻嘻的拍著我：「都是好兄弟，一場誤會一場誤會。有時間一起喝酒？」

相互寒暄了幾句，他們一群人就走回了吧里。嚴亮看著我的眼睛都瞪大了，好一會兒才吞吞吐吐地說道：「寶爺你真是我的偶像。我真看不出來就你這身板，那麼會打架。你不知道剛才我都緊張死了。」

「就這還緊張，緊張到什麼程度呀？」我也就是那麼隨口問問罷了。

他憋了好一會兒先冒出了一句土話：「緊張得卵都掉了。」

他不是說粗口話的那種人，估計在學校也就是個乖乖學生吧。所以這種街頭混子說的話，從他嘴裡吐出來，那就壓根不是那個味道了。我不吃了一下笑了：「掉哪了？我叫春貓叼來吃了，還能給小貓咪補充點營養呢。」

他也沒想到我會開這樣的玩笑，一時間整個人臉都白了。

我誇張的哈哈大笑著，就想回到小旅館剛和大爺碰碰頭看看下一步我們要不要去醫院停屍房問問那老頭。

我這才剛走了幾步呢，身後就有一個女人的聲音喊道：「喂，帥哥！這麼熱的天請我吃沙冰吧！」

一回頭就看到了那說話的美女，還真是美女，就是吧里那個穿著很短的熱褲，屁股都包不住的女人。那張臉在這小鎮也算是挺漂亮的了。

原諒他不爭氣的，臉一下又紅了起來，就好像人家叫的那帥哥是他一樣。

我隨口說道：「沒空！趕著做事呢！」這妞也不是我的菜，懶得搭理。

不過我已經走了兩步腳步就僵住了，因為那女人竟然喊道：「那天打架的時候我也看到了，而且我看的比他們清楚。架打完他們撿了東西就走了，我確是在那裡坐了一個晚上，看到停屍房的老頭去把人都收拾好。」

我重新回過頭，看現在女人的笑，感覺她也就是一般的高中生，大不了，這是那種比較浪比較騷的高中生罷了。原來她那麼厲害，敢一個女孩子在街頭坐一晚上。還是看著人家收拾屍體看了一晚上。我心裡給出了定義，第一，這個女生膽子是真的大。那天晚上他正好沒事做，或者是無家可歸。第二，這件事本身就跟她有關係。她其實並不想在那裡，但是不做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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