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納妾
柳慎並沒有把這豆香劃歸為自己的情敵之內,在這一點上面,她對於公孫鉞的審美還是很相信的。樂-文-
而且公孫鉞向來就最討厭這種嬌滴滴的女人,尤其是沒有公主命,卻還非得做出一派有公主病的模樣來,這不是招人疼,分明就是招人厭惡。所以公孫鉞回來的時候,柳慎很大方的讓豆香去給公孫鉞打水洗臉凈手。
豆香很明顯的小臉當時就紅了,甚至是有些受寵若驚的模樣,驚慌的應著柳慎的話,偷摸著瞧了公孫鉞一眼。看得那明明不冷,卻還要跟柳慎捂在一起的出釉一陣偷笑。
柳慎見此,做摸樣掐了她一把:「我家世子爺回來了,你總這樣賴在這裡好么?不是說那位什麼神醫要來莊子么?你還不趕緊去你叔叔那裡給他搗騰一間空房來,別到時候委屈了人家住在柴房裡。」
出釉這才慢吞吞的下了榻,她一個江湖人,也不管公孫鉞瞧沒瞧見她的腳,自己穿上鞋子就走了,臨走時候不忘把小几上的乾果都倒進荷包里。
她出去了,公孫鉞這才靠到柳慎的旁邊來,「你這樣一日日閑著,總歸不是個事,不如明日我帶你去山裡如何?」
柳慎頓時兩眼發亮,甚至是有些感動的一把抱住他:「這麼多天,你終於發現我無聊了。」老王妃結交了許多朋友,顧不得上她,兩個孩子自打到這莊子里后,不如從前管束的那樣厲害,玩的快要瘋了,如今可以學輕功,整日更是見不著面兒。
所以柳慎是多麼的無聊,也就只有紫蘇曉得了。
「自然是當真,不過山上冷,你得多帶兩件氅子才是。」前些日子本來就打算去山裡找那個寸草不生的湖,可是後來帶路的老人家如何也找不著路了,公孫鉞又忙著修築城牆,便將此事耽擱了。雖然說眼下公孫祁然並沒有切斷與梧州來往的經濟命脈,可是公孫鉞以為,此事還是先落定了才能叫人安心,萬一有個變故,就有些措手不及了,倒不如趁著現在都空閑著,把此事處理好才是。
這眼下快要過年了,柳慎反而沒了什麼事情,正好也順路帶她去山裡散散。
柳慎歡喜,「那我先去瞧一眼紫蓮,晚上回來你在與我說要帶些什麼,我也好收拾收拾。」說罷,從窗紗里瞟了一眼抬著水就要進來的豆香,穿了鞋子,自屏風上拿了氅子披上,便要出去。
正好碰上抬著熱水進來的豆香,便側開身子讓她先進來,卻被公孫鉞喚住:「等等。」
柳慎停滯腳步,回頭朝他笑問:「還有什麼事情?」迎面一陣香風躥入鼻間。
公孫鉞走過去,與她將頭上有些歪了的簪子扶正,上下檢查了一番,又將她的氅子領口拉緊了些,口氣溫和道:「路滑,小心些。」
「曉得了。」柳慎頷首笑應,便出了門去。
豆香早已經將熱水放下,方才公孫鉞那桃花眸子里的柔情她正瞧在眼裡,明明知道那抹溫柔不是對自己的,可是豆香只要一想到接下來這屋中就她與世子爺獨處,心就忍不住的跳得厲害。聲音有些微微的發顫:「世子爺,奴婢伺候你洗簌吧?」
公孫鉞臉上的溫柔神情,一直持續到柳慎的身影消失在他的目光中,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偏冷的面容。他轉過頭來,連豆香都沒看一眼:「出去吧。」
「啊?」豆香一臉詫異,難道她這個樣子不好看么?方才打水的時候,她還把一直準備在懷裡的香都抹上了,那是重陽送的,她一直沒捨得用呢。
「出去。」簡單的兩個字,可是卻帶著一股濃濃的薄涼。
豆香卻不死心,有些委屈的放下手裡的綾巾,「那那奴婢去給你煮些小菜」
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公孫鉞打斷:「不必。」
豆香頓時鼻子一酸,眼眶裡就冒出淚水了,雖然是出生低賤,可是她自小懂得察言觀色,生得又極好,很少叫人這麼拒絕。今日可算是被公孫鉞打擊到了自尊。
她捂著臉飛快的從屋子裡跑出來,正好撞上紫蘇,紫蘇見她這樣沒頭沒腦的跑,若是撞到了小姐們怎麼辦?便將她拉住要提醒幾句,卻見這豆香滿臉的淚水,好不委屈。不由得朝裡頭瞟了一眼,她也不曉得柳慎不在裡頭,只是當她做了什麼事情惹柳慎不高興被罵了幾句罷了。便道:「你這是做什麼,難不成叫你打水伺候世子爺洗臉還委屈了你不是?」
豆香張了張口,卻是不知道如何說?何況若是叫紫蘇知道自己竟然這麼被世子爺嫌棄,只怕會到世子妃面前閑話的,因此只是找個借口支支吾吾道:「不是,是是我的絹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沾了辣椒粉,辣著眼睛了。」
紫蘇瞟了她一眼,半信半疑的將她放開:「那趕緊去洗洗吧,別把眼睛傷了。」這放她走了,才掀起厚厚的帘子,推門進去,卻沒見著柳慎,頓時明白了那豆香為何哭了,與公孫鉞請了個安,隨即退身出來,去尋柳慎。
紫蓮屋子裡頭,柳慎就坐在床榻邊上,看著紫蓮飛針走線,「你這兩年也真是多災多難的,不如讓良珠她娘給你在庵里求個符吧。」
紫蓮沒抬眼,很是認真的綉著小裙擺上的蝴蝶,「哪有世子妃您說的這樣嚴重,不過是走路滑了一下罷了,這也算是偷個閑兒了。」藏了線頭,忽想起什麼,轉頭朝柳慎看去:「聽紫蘇說院子里來了個秀氣的丫頭。」
柳慎點點頭,從她手裡拿過小裙子展開瞧了下,卻皺著眉頭道:「可惜了這裙子,到那倆丫頭身上,兩個時辰就沒了形。」
紫蓮輕笑,兩位小姐如今跟個小猴子一般上竄下跳的,世子爺也不管,這裙子與她們果然是穿著不合適了。
這正說著,紫蘇推門進來,問了她腿好些沒,便朝柳慎瞧去:「世子妃您也是真是的,竟然叫那豆香跟世子爺獨處,也還真是放得心。」
「有什麼不放心的。」柳慎就是有這樣的底氣,她家的貓兒不偷腥。
紫蘇撇著嘴巴自己倒了杯茶水:「奴婢剛過去的時候,見豆香從屋子裡哭著出來呢,身上香噴噴的。」
柳慎笑道:「是了,那香我也聞到了,只怕是重陽那獃子送她的吧。」那香應算得上她家一年要上繳的租子了。若是她家裡的人曉得,不知道會不會拿去轉賣了?「我去瞧瞧。」柳慎說著,與紫蓮道了別。
她急匆匆的回來,這才進門,就見公孫鉞坐在她時常喜歡坐的那個位置上,不由得訕訕一笑:「可是餓了?」
公孫鉞並未抬頭,一手捧著茶盅,一手拿著書卷,印著旁邊的微黃的燈火看書,聽見她聞,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新來的那個丫頭可是會研墨,叫她過來幫我鋪紙。」
「好啊。」柳慎樂顛顛的應了,一點沒有生氣,轉身就要出去,卻總覺得後背什麼鎖著,只覺得一股冷氣直擊背脊骨。才轉過頭就對上公孫鉞一張哀怨無比的臉龐:「你果然是嫌棄我了。」
「世子爺此話怎講?」柳慎覺得很冤枉,急忙倒回身湊到他的身邊,把他手中的書卷搶過來放下,挽著他的手開始撒嬌。
公孫鉞口氣哀涼:「人你都叫到我跟前來了,難不成當我傻了不是?」
柳慎嘿嘿一笑:「想到哪裡去了,就算現在王府的爵位岌岌可危,可你到底是正統的皇室中人,給你挑小妾,哪裡能這樣隨便,最起碼也是世族女兒不是?」
「說到底,還是要給我納妾。」公孫鉞嘆了一口氣,頓時無精打採的。
「我只是比喻而已,如今咱們這家裡,可騰不出房間來養小妾了。」柳慎白了他一眼,想養小妾,這下輩子的在想吧!不,應該是下下輩子!一面甩開他的手站起來,「和你說正經的,那倆小丫頭片子你有空也抽時間管管,今日把家裡的瓦都揭了。」
卻不料公孫鉞頓時像是換了張臉似的,一臉得意洋洋:「那是,不看誰的女兒。」
柳慎瞪了他一眼:「這樣總不好,到底是女兒家,學個功夫傍身我不攔著,可是也沒學得像是出釉那樣,沒個形了。」
這廂說著,便沒完沒了,公孫鉞也不插話,就靜靜的看著她,好一陣子柳慎被他看得沒了法子,不禁停下來:「你瞧什麼?」
公孫鉞淡淡一笑,可是那眸中寵溺之色尤其明顯,只聽他說道:「看來這陣子果然把我的慎兒冷落了。」
這是什麼話?柳慎怔了一下,有些不適應他這忽然的溫柔,反而有些防備道:「你想做什麼?」
公孫鉞已經起身靠近到她的身旁,拉著她的手將人往懷裡一帶,溫柔的在她耳邊低言道:「以後,以後讓丫頭們自己睡,可好?」
「哪天她們不是自己睡?」說完這話,柳慎頓時醒悟過他的意思,紅了半張臉,掐了他一下,「哪裡有你這樣當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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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不是個好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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