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交新友
毛天琪為蔣太太施針后,蔣家父女明顯看出蔣太太臉上恢復了兩分血色,心中大喜。但在毛天琪離開后,他們還是立即請了為蔣太太治療的專家過來仔細檢查了一番。專家發現蔣太太身體情況有所好轉,病情暫時不會再惡化,比之前設想的要好太多了,當即驚奇的問道:「你們是私下裡做了什麼?之前蔣太太身體機能在緩慢衰退,而且產生了抗藥性,用藥效果不佳,現在卻相當於完好的吸收了一周所有藥效一般。雖然我還是覺得蔣太太情況不算樂觀,但如果能繼續這樣的治療效果,還是有可能痊癒的。」
蔣青和不動聲色的問了一句,「醫生覺得我太太痊癒的可能有幾成?」
專家看著病例想了想,遺憾的搖搖頭,「我不了解你用了什麼方法醫治蔣太太,所以我也無法預估這種治療的成功率。但如果你們請到的人能夠一直保持這種效果的話,痊癒的可能會達到五成以上。不知方不方便告訴我是哪位專家想出了醫治蔣太太的方法?」
蔣青和和女兒對視一眼,歉意的對專家說道:「我答應了對方要保密,不能說出她的身份,很抱歉。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她用的是中醫療法,是把脈後用針灸治療的。」
「針灸?」專家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病例,沉默片刻后釋然道,「術業有專攻,我是研究西醫的,這方面幫不上你們了。不過聽說中醫的針灸非常神奇,如果是醫術精湛的老中醫,起到這種治療效果還真不奇怪,怪不得你們急匆匆的辦理了轉院手續。希望蔣太太能早日痊癒,你們作為病人的家屬,也要好好保重身體,不要等病人身體好了,你們卻累倒了。」
蔣家在B市還是有一定分量的,所以醫院的醫生對他也很客氣,聽聞他們要轉院去其他地方治療並沒有表現出不滿。事實上蔣太太繼續留在這裡痊癒的機會只有兩成,這時候轉院對他們醫院來說算得上是好事了。
蔣青和臉上露出些許笑意,「借您吉言,這兩天多謝醫生的照顧。」
「這是我應該做的,好了,我不打擾你們休息。今晚是我值班,有事叫我。」專家笑著對他們點點頭便離開了病房,他對中醫懂的很少,所以得知是用針灸治療之後就沒那麼大好奇心了,不過還是決定暗中打探一下他們要轉去哪家醫院。
專家離開,蔣妍讓護工也先回去休息了,房內只剩下蔣家一家三口。蔣青和慢慢坐到病床邊看著妻子嘆了口氣,「醫生說的抗藥性,可能就是毛小姐說的沒有求生意志,唉。」
蔣妍看到爸爸落寞的表情,心裡難受,走過去勸道:「爸,我媽只是一時被刺激到了,挂念這麼多年的事突然解決了,心裡那根弦也崩了。不過,」她停頓了一下,蹲下握住蔣青和的手,臉上滿是堅定,「我相信媽一定會醒過來了,爸,我有預感,咱們蔣家要轉運了!封承影和毛天琪就是讓我們轉運的貴人,他們幫忙破了哥哥的案子,還弄垮了我們的死對頭閆家,現在毛天琪說能治好媽媽,我相信她,她在療養院可是治好了不少人了!爸,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蔣青和出了會兒神,最近發生的事情一幕幕的出現在腦海中,不得不承認是封承影和毛天琪讓他們蔣家陰差陽錯的除去了對手。閆家傾倒就像一塊大肥肉,業內不知多少人盯著想要分一杯羹,他們蔣家和閆家有仇,自然出力最多,下得手也狠,搶到了不少資源。單憑這個,蔣氏就能上升一個台階,這份恩情得記,且蔣太太的身體也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除了毛天琪沒人敢打包票了。
蔣青和又嘆了口氣,摸了摸蔣妍的頭髮,有些愧疚,「這些年,苦了你了。要不是你哥突然出事,你也不會放棄婚約,獨自扛起家裡的責任,爸媽白髮人送黑髮人遭受的打擊太大,這幾年沒幫上你什麼忙,還拖累了你的婚事,唉,到底是連累你了。」
「爸,你看你又說這些,咱們不是一家人嗎,說什麼兩家話?」蔣妍不高興的回了一句,不能共患難的未婚夫要來幹什麼,她當年放棄婚約放棄的心甘情願,而且為自己家裡做事她一點都不覺得有負擔。
蔣青和露出慈愛的笑容,為女兒的懂事欣慰,「你媽媽突然昏迷,我也沒法冷靜下來想事情。不過今天見到他們,我倒是覺得你應該用心結交。封承影就不用說了,如果能成為朋友,即使只是普通朋友,讓他不會對付蔣家也算是個大收穫。而那個毛天琪,小小年紀,談吐大方,看得出還有一身本事,更重要的是她心善,如果能成為她的朋友,將來的好處必然不少。當然,只有付出真感情才能交到真正的朋友,該怎麼做你自己考慮吧。」
蔣青和剛剛五十歲,但因為兒子被殺找不到兇手,這幾年蒼老的厲害,看上去竟像是七十歲的老人家。蔣妍抬頭看著他鬢角的白髮,眼中酸澀,嘴邊卻露出了笑容,「爸爸,你別操心我的事了,我都三十歲了,這些事我會處理的。以後你跟媽只管享福就好了,有女兒孝順你們,什麼事都不用操心。」
「好,我和你媽媽都會保重身體,還要看到你結婚生孩子,要是你能快點給我們生個外孫孫,你媽媽說不定會高興的跳起來。」蔣青和玩笑似的說出心裡最挂念的事,卻又鄭重的叮囑,「不過我們最大的心愿就是讓你高高興興的過日子,以後啊,你什麼事都不要勉強自己,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
「嗯,我知道,我們一家人都要高高興興的。」蔣妍轉頭看著昏迷不醒的母親,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毛天琪身上,滿心祈禱著療養院中的奇迹能發生在自己母親身上。
第二天正好是周末,學校放假,所以毛天琪就回了家裡住,陪媽媽看看電視聊聊天,享受了一回家庭溫馨。不過毛玉淑現在正在籌備出版社的事,更新的小說也要存稿收尾,每天都忙得很,所以毛天琪想幹什麼依然很自由,除了晚上睡覺,都跑去療養院呆著。
蔣太太轉移到療養院治療,之前蔣家沒留意過療養院的情況,這次過來一看,好多病人的家屬他們都是認識的,在公事上時常有生意往來,而這些病人全是由毛天琪每天檢查的,這讓蔣家父女對毛天琪更信任了。
蔣青和要陪著蔣太太,毛天琪便在病房裡加了床方便他休息,療養院對病人的關懷和照顧,可以說是其他任何地方都比不上的,就連聘請的護工也都是護工界的精英,可惜目前一大半病人的靈魂都被禁錮在不知名的地方,再怎麼細心照顧都沒有反應。
毛天琪對尋找梁潔沒什麼好辦法,每天晚上都要抽出一個小時來思考線索,可惜還是毫無頭緒。同時她還開始著手調查周啟智的事,又要保證每天給所有病人用靈力治療,幾乎沒了空閑的時間。蔣青和父女倆在療養院的時間多了,將毛天琪的認真負責看在眼裡,心裡真正對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佩服起來,蔣妍也和毛天琪慢慢熟悉,希望能幫上她什麼忙,盡些心意。
蔣妍管理了蔣氏集團好幾年,在外人面前完全是一派女強人作風,毛天琪很樂意跟她走得近,聊天的時候,時不時就能從蔣妍那裡學到一些管理經驗。她們倆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之前都沒有做為家族繼承人培養過,都是半路開始自行摸索,所以蔣妍的經驗對毛天琪好處非常大,不知不覺她們兩人聊天的時間就多了。
幾天後,蔣太太面色明顯紅潤起來,看著就像在睡覺一樣,和療養院中的其他病人一樣,表面完全不像是病人。毛天琪在辦公室里把蔣太太的病例錄入到電腦中,並擬定了接下來半個月的治療計劃。而蔣妍剛好拿了一些公務過來處理,就借用了她的辦公室。
毛天琪把蔣太太的治療計劃弄好之後,直接郵件發給了蔣妍,起身去倒水。蔣妍知道她在弄媽媽的病例,所以處理公務也是心不在焉,這會兒發現郵件立刻把公務丟到一邊,仔細看了一遍。
「針灸次數比之前減少了,是不是說明我媽媽的身體好了很多?」蔣妍看完治療計劃有些驚喜,期待的看向毛天琪。
毛天琪點了點頭,笑道:「卻是好多了,你從蔣伯母的外表也能看出來。而且蔣伯父每天堅持跟蔣伯母說話,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我推測蔣伯母很快就會醒過來。其實蔣伯母現在的情況就像是獨自在一個封閉的空間里找不到出口,她需要一個刺激她的契機,說不定哪句話就能讓她下定決心突破心理障礙,從自我封閉的世界走出來。這兩天你和伯父多嘗試一些不同的話吧,盡量說些伯母很在意的事,但必須是高興的事。」
蔣妍忍不住露出笑容,「我明白了,我覺得我可以試試提我的婚事和生孩子,我媽很在意這個,早就催我交男朋友了。」
「嗯,這個可以。」毛天琪拿了杯水走過去遞給她,視線無意中掃到了被蔣妍扔到一邊的策劃案封面,立時皺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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