貸款貓膩
毛天琪的生活規律又忙碌,幸好學校里的功課她在暑假期間都預習過了,現在學起來十分輕鬆,可以空出更多的時間去暗查周啟智的事。不過周啟智因為之前被方振華騷擾過,家裡和辦公室都請魔修給貼了符咒陣,圍成鐵桶一樣,普通人根本無從查起。毛天琪倒是會破陣進去,但她並不知道周啟智的罪證藏在哪,貿然破了陣只會打草驚蛇,萬一一次沒拿到罪證,下次再想拿就難了。所以除了一些邊邊角角的小事,他們什麼也沒查到。
這天周末,毛天琪學校放假,就跟毛玉淑說一聲直接住在了療養院。丁佩佩和蔣太太的情況好轉,正好需要仔細照看。毛天琪先給丁佩佩檢查了一下腿,覺得差不多了就將之前屏蔽痛覺的法子撤掉,然後輕輕給丁佩佩按摩,問道:「有什麼感覺?還會痛嗎?」
丁佩佩搖搖頭,「痛倒是不痛,但是酸酸漲漲的,還有點麻,感覺使不上力氣。」
「那就對了,你的腿骨已經癒合,但是這段時間你一直沒用過這條腿,所以會有點不習慣,要做幾天復健。葯不用吃了,多喝點大骨頭湯,吃些有營養的東西補補,幾天後就可以去學校上課了。」毛天琪見她沒事,笑著起身對丁家三口說明了情況。
丁茂生夫婦露出驚喜之色,忙問:「佩佩這是全好了?什麼後遺症都沒有吧?」
毛天琪笑道:「伯父、伯母放心吧,我特意讓佩佩來這裡治療,就是為了讓她沒有後遺症的,肯定沒問題,這個我打包票。」
「那就好,謝天謝地!不對,是該謝謝你天琪,你每天那麼多事忙還要照顧佩佩給她講課,真是麻煩你了。」丁母看著毛天琪,眼中滿是感激,要不是女兒交到這個好朋友,這次肯定要痛的死去活來,能不能好好養傷都不一定。尤其他們家那害人的陣破了之後,她這段日子心平氣和,一家三口又恢復了往日的溫馨,讓她特別感激毛天琪的幫忙。
丁佩佩拉住丁母的手,笑道:「媽,好了不是說不再提謝字了嗎?待會兒天琪又該嫌你見外了。媽,我想站起來走走,這麼多天不能走路我都快忘了走路是什麼感覺了。」
「哦,好,我扶你起來,你可慢點。」丁母扶住慢慢起身,丁茂生急忙扶住另一邊,保證丁佩佩不會摔倒。丁佩佩腳踩在地上,感覺有些不舒服,但她知道這是必須經歷的過程,就忍著不適慢慢開始走動起來。
毛天琪沒有上前去扶,這種時候丁佩佩的父母肯定是想親力親為的,她親手治好的傷也不會出問題,當然不用太小心翼翼。毛天琪在旁邊看了一會兒,見丁家三口漸漸適應了復健的工作便笑道:「走五分鐘休息五分鐘,今天第一天,走路不要超過兩小時,以後每天可以加一小時,四五天就能恢復如常了。佩佩你先練著,我去看看蔣伯母。」
「嗯你快去忙吧,我這都好了,不用管我的。」丁佩佩笑著沖她揮揮手,心裡有些羨慕好友這種忙碌,更加下定決心要儘快恢復身體開始跟父親學經商,不管怎麼樣,丁家的公司還是要她繼承的,她也該像好友一樣提前發展事業了。
毛天琪又看丁佩佩走了幾步才放心去了隔壁病房。蔣太太看上去氣色非常好,毛天琪按照往常一樣先給蔣太太施針,然後坐在床邊讀早就寫好的稿子,是專攻心理方面的。蔣太太情況特殊,不醒來是因為她自己不想醒,這樣必須解開她的心結讓她留戀人間面對現實才能徹底痊癒。
蔣青和反倒看著比蔣太太病重得多,他是因妻子昏迷不醒而鬱結於心了,只有蔣太太醒來才能想開。蔣青和看著妻子沉睡的樣子,聽毛天琪讀稿子告一段落,有些沉重的問道:「天琪,我太太她……真的還能醒嗎?這些日子我們能說的都說了,她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她現在這個樣子……算是植物人嗎?」
昏迷不醒,靠打營養液為生,可不就是植物人嗎!毛天琪寬慰道:「蔣伯父,你看我這療養院里,十個有九個都是植物人,但每個幾天都會有一個痊癒出院的。你不要灰心,現在蔣伯母的身體狀況已經調養好了,她很快就會醒來的。」
蔣青和目光怔怔的,似乎沒把毛天琪安慰他的話聽進去,聲音里有些絕望,低聲嘆道:「如果……她有一天不行了,我就陪著她一起走,到時候你不要救我。我們老兩口一輩子的老伴,突然間沒了說話的……真不習慣啊。」
「伯父……」毛天琪剛想再勸,眼尾忽然掃到蔣太太的指尖,立刻睜大了眼,「伯父!剛剛伯母的手指動了一下!」
蔣青和猛地站起身去看蔣太太的雙手,顫聲問道:「在哪兒?哪根手指動了?」
毛天琪也跟著起身盯著蔣太太的手,指著右手食指驚喜道:「這裡!是這個!」說完她急忙給蔣太太體內輸送了一股靈力,好不容易蔣太太有反應了,可不能因為精力不濟而醒不來。
幾分鐘后,蔣太太眼皮下的眼珠動了動,極其緩慢的睜開了雙眼,茫然的看向周圍,「我……這是哪……」一開口把她自己嚇一跳,嗓音乾澀的才說幾個字就火辣辣的痛了起來。
蔣青和激動的握住蔣太太的手,毛天琪連忙拿水杯插好吸管給蔣太太潤了嗓子。蔣青和眼中含淚,哽咽的說道:「你終於醒了,總算是沒有拋下我。」
蔣太太還是怔怔的,這會兒看見老伴流淚才慢慢反應過來,「我……我昏過去了,」她雙眼忽然睜大,一把抓住蔣青和的手,「小衡的案子……案子怎麼樣?那個人渣……我是不是在做夢?」
蔣太太緊盯著蔣青和的眼睛,目光中滿是期待還有一絲害怕,害怕兒子大仇得報只是一場美夢。蔣青和緊緊回握住她的手,安撫的拍了拍,「你別急,不是假的。閆海鵬那個人渣判了死刑,兒子的仇報了!報了!」
蔣太太這才確定所有記憶都是真的,也想起了昏迷后時而聽到的眾人的談話,眼淚順著眼角不停的流入枕頭裡。既有喪子的悲痛,又有為子報仇的痛快,還有之前沉浸在個人世界里的愧疚。毛天琪見狀知道他們夫妻有很多話要說,就默默給他們關好門退出了病房。
毛天琪回到辦公室,先給蔣妍打電話說了蔣太太醒來的好消息,然後坐到沙發上輕輕揉著脖子。封承影起身給她倒了杯溫開水,笑問:「蔣太太醒了?這下蔣先生的身體也不會出問題了。」
毛天琪點點頭,吐出一口氣,「總算醒了,他們夫妻感情這麼深,本來就不應該丟下另一邊獨自逃避的。」
「嗯,這麼多年都沒事,這次估計也就是突然查到兇手一下子受了刺激。看來很快就會空出三個病房,我可以開始收新的病人入住了。」封承影放鬆的靠在沙發上,眼帶笑意的看著毛天琪。每次和毛天琪談論療養院的事都會讓他有一種親切的甜蜜感,因為這是他們兩個人經營的事業,是目前他們之間最緊密的聯繫。
毛天琪輕輕搖了下頭,「最近收病人只收情況嚴重的吧,如果其他醫院可以救治的,我們就不要收。一來我們沒那麼多病房,應該把病房留給病情較重的,二來……」毛天琪皺起眉,露出憂慮的神色,聲音也低了下去,「二來周啟智那邊要想辦法加緊去查了,再沒有進展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被害。」
「好,你要小心。要不然我去跟蹤他,也不靠近,就看看他每天都去哪裡,做些什麼,總會有破綻的。」封承影也嚴肅起來,上次在山洞知道了幻術的厲害,這次不知對方是擅長什麼的魔修,他也不好亂出主意,只能以毛天琪和蕭笙的意見為主。
毛天琪搖頭道:「你可千萬別去,單是周啟智倒沒什麼,萬一遇到魔修呢!上次李群被傷得那麼重,到現在還用不了筷子,我們不能再冒險。」
封承影心裡一暖,笑著點點頭。卻已經決定了要偷偷去跟蹤周啟智,毛天琪以為他是普通人才會這麼擔心,但其實以他的實力跟蹤人不被發現是肯定沒問題的。不然再拖下去不知要什麼時候才能找到證據,他不想看到毛天琪愁眉不展的樣子。
毛天琪見他答應了就沒多想,只計劃著要從哪裡入手讓周啟智身敗名裂。
周一上課的時候,毛天琪戴著手套仔細觀察面前的毛料有什麼不同,這是他們今天講解的內容。老師允許他們小聲研究,互相交流心得,毛天琪忽然聽到身後一名女生很小聲的說道:「你聽說了嗎?這學期的貧困助學貸款要開始篩選了,聽說符合條件成績又優秀的學生在寒假的時候可以去大公司實習,表現好的話畢業還會被優先錄取。」
「我聽說了,不過我的條件不符合。而且……」女生頓了頓,聲音壓的很低,「我勸你還是想好了再報名吧,我聽說有一個漂亮的學姐被選中后……瘋了。」
毛天琪動作一頓,敏銳的聽出這女生話裡有話,專註的繼續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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