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番外)以自己的心意為準
「我肚子大那是我懷了兩個孩子,凃鈺,無知不是單純,太急功近利死的會很快的!」沐行歌意味深長地提點道。
偏偏凃鈺走火入魔了,一心就鑽在想表現的圈子裡,不能體會沐行歌的警告,還叫道:「你別狡辯了,那寶鏡已經揭露了你的真面目,大家都看到了!你說什麼都沒用的,你就是妖孽!」
「那就算我是妖孽,你要怎麼辦呢?」沐行歌見她咄咄逼人,也不想給她機會了,冷笑道蠹。
凃鈺理直氣壯地道:「你是妖孽,那就是非我族類,其心必誅,按理該被燒死!」
「哈哈哈……」沐行歌大笑起來,那些夫人雖然覺得凃鈺太莽撞了,可是都明智地不表態,有些畏懼地看著沐行歌髹。
她們比凃鈺清醒,沐行歌就算是妖孽,那也是皇后,皇上還站在一邊沒說話呢,凃鈺當面說要燒死沐行歌,這不是挑戰皇權嗎?
戰天鉞臉色難看,盯著凃鈺,凃鈺做夢都想吸引他的視線,現在成功地吸引了,可悲的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此時在戰天鉞眼中已經是死人了,眼角瞟到戰天鉞注意自己,心裡還樂開了花。
「要燒死我嗎?好……很好……哈哈,你們原諒我,我實在是忍不住想笑……戰天鉞,到你們西溱,這是第二次有人想燒死我了,看來你們西溱人對我還是不那麼友好啊!只是不知道想燒死我,是凃鈺一人的意思……還是你們大家都有這意思?」
沐行歌的視線一一從在場的人身上移過,被她目光掃視到的都微微一縮,她雖然在笑,那目光中卻沒絲毫的笑意。
戰天鉞不說話,目光也跟著她從在場的人身上移過,似乎在徵求他們的意見。
「皇上,這寶鏡很通靈,大家都照過了,都沒有異象,只有娘娘才顯出如此怪相……皇上,無風不起浪,這是上天在警示皇上啊……為了我西溱的大好河山,皇上不能不慎重啊!」康裕也豁出去了,今日不是沐行歌死就是他們亡,只有釘死沐行歌,他們才有生機。
他邊說,目光邊給自己暗中拉攏的幾個官員做暗示。
那幾個官員都猶豫了,雖然答應過會幫康裕,可是他們都看不出戰天鉞的態度,不敢冒然冒險。
戰天鉞眼尖,瞥見康裕給人做暗示,轉眼和沐行歌交換了一下目光,見沐行歌不易察覺地點點頭,就順著康裕的話道:「沐行歌,無風不起浪,朕也不願意相信你是妖孽,可是寶鏡都照出了你的前世,你有什麼解釋的?沒有的話,為了我西溱百姓的安全,朕只能將你打入冷宮了,等孩子生下來,如果有什麼異常,你們都會被燒死……」
他說這些話,表現的有些遲疑,這態度讓那幾個猶豫的官員心一動,聯想到那些傳言,說戰天鉞放著沐行歌抓人就是想挑出她的錯,好廢黜她,此時這遲疑可能就是等機會吧!
「皇上,按理塗夫人的壽辰,不該談國事,可是臣忍了很久,為了我西溱的江山,不能不說,就冒死進諫吧!」
一個官員忍不住上前跪了下去,大聲道:「臣接到很多訴狀,都是告娘娘草菅人命,說娘娘抓了他們的親人,吸食他們的精血……娘娘仗著皇上的恩寵,肆意妄為,毒害我西溱百姓,皇上,你不能再放任不管了,否則我西溱江山危也……」
有這個官員帶頭,另外幾個官員也跟著上前控訴沐行歌草菅人命,一時大廳里跪了一小片,那些夫人都被擠到了後面,愕然地看著塗家的客廳變成了刑審的大堂。
「皇上,你看看,這麼多人都控訴沐行歌的殘暴,難道還不能引起皇上的重視嗎?皇上,你快下令吧,燒死沐行歌,還我西溱安寧!」凃鈺看自己的光芒都快被掩蓋了,又跳出來叫道。
戰天鉞目光冷冷地掃過那些跪著的官員,又看向站在後面的官員,四周的黑布還蒙著,只有一隻蠟燭點著,光線幽暗,看不清那些暗處人的表情,他突然覺得有點滑稽可笑,好像在地獄里審判犯人似的。
「你們都覺得朕該燒死沐行歌嗎?」戰天鉞淡淡地道:「這屋裡有好多大臣,都是朕的臣子,朕也該問問他們的意思,要是你們都覺得朕該燒死沐行歌,就表個態吧!咱們用最簡單的方法表態,贊成朕燒死沐行歌的,都站到右邊,不贊成朕燒死沐行歌的,站到左邊……夫人們也一樣!」
白子騫和汪大人也來了,兩人看也不看眾人,徑直走到了左邊,汪夫人一看自己的夫君走過去,也跟著走了過去,唯夫是從總是對的!
其他幾個大人一看白子騫走了過去,也跟著走過去,這些大臣是明理之人,雖然這兩天朝中為沐行歌的事爭論不休,可是什麼妖孽的說法對他們來說都是飄渺的,對他們來說,眼中只有沐行歌為西溱做的貢獻。
沐行歌前世是什麼,他們毫不關心,只要知道這個皇后是稱職的就行了。而稱不稱職他們都有目共睹,哪是幾句流言就能動搖他們看法的。
連子夜也走了過去,後面跟過去的就更多,連彭韻也跟著走了過去,彭夫人更是義無反顧地站到了沐行歌身邊。
她們不需要知道沐行歌的前世,什麼寶鏡照出來的前世,在她們眼中都是荒謬可笑的。妖孽又怎麼樣,她們從認識沐行歌,就沒見過沐行歌害過人,難道自己的眼睛不相信,卻相信這莫名其妙的寶鏡嗎?
而且,這些人和戰天鉞和沐行歌都走的很近,戰天鉞對沐行歌的好她們也看到了,怎麼可能相信戰天鉞真會燒死沐行歌呢!
凃鈺一見那邊的人越站越多,有些急了,忍不住叫道:「你們都糊塗了嗎?明明看到沐行歌是妖孽,怎麼還支持她?你們就不怕她吃了你們?」
戰婧菱實在忍不住了,這女人的帝都才女是怎麼來的?都到這時候了,還像小丑一樣,這樣的人,她是中了邪才以為自己能得到戰天鉞的青睞嗎?
這樣連形勢都看不清的女人能做一國之後嗎?她真是腦殘啊,連給沐行歌提靴子都不配,還有臉在這叫囂,這是可悲到極點。
「凃鈺,我們又不是帝都才女,糊塗點是正常的,你聰明當然不能和我們一般見識,我們就愛支持沐行歌,被她吃了也願意!」
戰婧菱嘲諷道,隨手親熱地挽著沐行歌笑道:「嫂子,你要真是妖孽,會不會吃我啊?」
沐行歌調皮地伸了伸舌頭道:「六妹,你看過老虎吃自己人嗎?那肯定是誰惹它,它吃誰了!」
她有些挑釁地舔了舔自己的唇,露出一口白牙,惡狠狠地盯著凃鈺直白地道:「那女人細皮嫩肉的,我要吃人,第一個就吃她!不過我也是挑食的,這樣的人一看就是敗絮其類,估計她內里的肉都腐朽了,肯定不好吃!」
「哈哈……」戰婧菱和彭夫人都笑了起來,幾人都看好戲地看著凃鈺,她們和沐行歌相處久了,都知道沐行歌一般不會這麼尖銳地罵人,這凃鈺真惹到她了。
「都站好隊了?」戰天鉞見兩邊的人都分開站好了,嘲諷地一笑,故作有些為難地道:「朕有些為難了,這不讓燒死沐行歌的佔了大多數,就你們這些人支持燒死她,怎麼辦才好呢?」
「皇上,真理掌握在少數人手上,他們不願意燒死沐行歌,那是平時受了沐行歌不少好處,他們的意見當不得准,皇上還是以自己的心意為準,畢竟皇上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康裕和塗剛一見兩邊人數懸殊很大,又氣又恨,還以為做了那麼多工作,一定有很多人恨沐行歌,沒想到還是這樣的結果!
彭韻促狹地叫道:「康裕說的對,皇上應該以自己的心意為準,皇上,你不是還沒站隊嗎?你選擇吧,你要站在哪邊?」
戰天鉞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道:「我皇妹,妹夫,朋友都不準燒死小歌,難道我做夫君的還不知道自己枕邊人是什麼人嗎?我要不站在她那邊,她第一個吃的人才是我呢!」
說著,戰天鉞信步走了過來,伸手攬住了沐行歌,笑道:「對吧?小歌?」
「嗯,你要敢不站在我這邊,我就先吃了你!你這麼大個子,吃一個能抵幾個!」沐行歌偏頭,在他脖頸上咬了一口,當然是輕輕的。
「皇上……你糊塗了?你怎麼能站在她那邊呢?你就不怕被她吃了?」凃鈺心一沉,嘴裡不自覺地叫了出來:「她那麼丑,你不乘機廢黜她,難道要一輩子被她管的死死的嗎?」
「放肆,朕是擺設嗎?你是什麼東西,敢罵朕的皇后,來人,給朕掌嘴二十!」
戰天鉞臉一沉,建興早忍不住了,欺身上前,抓住凃鈺,噼里啪啦就打起來。
二十很快就滿了,建興丟下她回到戰天鉞身後,那些人才反應過來。
塗剛心都沉到底了,難道他們都揣錯了聖意,戰天鉞根本沒有厭倦沐行歌的意思。
「皇上,忠言逆耳啊,臣等都是忠心,皇上千萬不能再被沐行歌迷惑了!」康裕心也涼了,可是現在已經不容回頭,只有一條道走到黑了。
「好一句忠言逆耳,問題是,你們的所作所為是忠嗎?」沐行歌冷笑一聲,叫道:「弄個什麼莫名其妙的寶鏡來,就想污衊本宮是妖孽,你是欺負皇上呢,還是當我們所有人都是白痴?本宮容著你表現,可不代表本宮就不知道你耍的什麼花樣!子騫,搜他的身,把他身上的毛皮全給本宮拿過來!」
白子騫一聽衝上去,康裕臉色一變,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被白子騫壓著把身上一堆毛皮都搜了出來,呈給了沐行歌。
沐行歌從中挑出戰天鉞用過的鹿毛皮,湊到鼻子上嗅了嗅,那毛皮上沾了一股不知道什麼的金屬味道。
「看好了,本宮再讓你們看看我的前世!」沐行歌走過去,拿毛皮在寶鏡上擦了擦,退後了幾步,一會,寶鏡上就顯示出一條龍,眾人看到都目瞪口呆。
「建興,你來!」沐行歌把毛皮遞給了建興。
建興也學著上前擦拭,一會,顯出的還是一條龍。
「哈哈,建興你也是金龍之身啊!真命天子啊!」沐行歌笑起來。
建興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汗顏道:「娘娘這是要折殺奴才啊!奴才怎麼擔得起金龍之身呢!」
「六妹,你來試試!」沐行歌從中挑出一塊毛皮遞給戰婧菱,戰婧菱接過去擦了一下,一會,鏡子中顯出那隻四不像,戰婧菱哈哈笑起來:「我也變成妖孽了,我前世是妖孽啊,哎呀,皇兄,難道你連我也要燒死了?」
「什麼妖孽,六妹你們仔細看,這妖孽和剛才的金龍有什麼相似之處?」沐行歌問道。
戰婧菱看了一下,那東西已經淡了,她重新擦拭了一下,又顯了出來,可是看了一會,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
「建興,拿筆墨來!」沐行歌吩咐道。
建興趕緊找了紙筆來,沐行歌鋪開,讓建興掌了燈,迅速把剛才看到的金龍和四不像都畫了出來。又讓彭韻她們用別的毛皮擦拭了,顯出小貓小狗的樣子,也畫了出來。
「來,你們比較一下,誰看出異樣,本宮重重有賞!」沐行歌退開幾步讓大家看。
「給什麼賞賜?」戰天鉞沒急著上前,笑著問沐行歌。
「本宮有的寶物,你們想要什麼本宮就給你們什麼!至於你……皇上你想要什麼賞賜呢?」沐行歌笑道。
「我想要……」戰天鉞附在沐行歌耳邊說了一句什麼,沐行歌臉頓時紅了,給了戰天鉞一個白眼,還是縱容地道:「行,只要你看出有什麼異樣,你的要求我滿足了!」
彭韻,戰婧菱她們圍在桌前看了半天,可是誰也沒看出有什麼異樣,康裕在心裡冷冷一笑,卻不敢得意,狐疑地看著沐行歌,她說出不對,難道真是看出了異樣?
「皇上,我們都看不出有什麼不對,皇上你去試試!」白子騫見戰天鉞不動,就催促道。
戰天鉞這才慢慢走過去,拿起沐行歌畫的畫端詳起來,邊看邊道:「小歌的畫工不錯啊,栩栩如生,和我們剛才看到的沒什麼不同!」
「不是讓你評論畫的!」沐行歌走到他身邊和他一起看,邊擠兌道:「沒看出來就別端著,我不會看不起你的!」
「這不是小看你夫君嗎?我知道我沒你聰明,可比一般人聰明多了,他們這點智商,我要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對,那不是給你丟人嗎?」戰天鉞笑嘻嘻地道。
那邊凃鈺一群人都有些急了,戰天鉞竟然當眾承認自己沒有沐行歌聰明,這意味著什麼呢?
「這些小貓小狗,和實際上的一模一樣,寶鏡里反應出的都是真的。」戰天鉞點評道。
沐行歌一聽就知道戰天鉞的確看出了端倪,笑著點頭:「對,接著說。」
「這金龍,和朕金鑾殿柱子上的一樣,神情動作都是一致的,感覺是把金鑾殿上的搬過來照進去的,比起那些真實的小貓小狗,就少了幾分真實的感覺,有些死板!」戰天鉞受到鼓勵,知道自己對了,更加信心十足。
「那這四不像呢?」沐行歌問道。
「這四不像看著也真實,這獅子的頭,蛇的尾巴,刺蝟的刺都很真實,可是整體看雖然真實,還是少了一點靈氣,感覺像是死物,哪有妖孽的氣勢!」戰天鉞評價。
「為什麼那些小貓小狗都是真實有靈氣的這四不像和金龍卻沒有真實感呢?」沐行歌又問道。
戰天鉞聳了聳肩,誠實地道:「這個我沒想通,娘子你知道的話,指點一下!」
「這世上有金龍嗎?誰見過真的金龍?」沐行歌啟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