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廣告條
安露蒂瑪對於蘇雲能穿越光壁一事似有一絲驚訝，扭頭看了蘇雲一眼，隨即把目光集中在阿瑟蘭身上。
面對這個號稱掌握世界的女神，阿瑟蘭心中也多少有些忐忑。為了掩飾這種忐忑，阿瑟蘭沒有繼續保持沉默。
「你只投下一個投影，奈何不了我的。」
安露蒂瑪女神依然沒有說話的意思，只是輕輕搖頭，擎起手中利劍。
所有人都知道，手持劍與盾的安露蒂瑪代表兩種意思，劍即勝利與征服，盾就是守護和收穫。此時安露蒂瑪本人——儘管只是投影——擎起利劍，不管是誰都不會認為只是為了好看。
安露蒂瑪的劍高高舉起。
天立即黑了。
蘇雲有些驚訝地抬頭看了一眼一直都很規律也很平靜的蒼穹，穹頂之上的那輪太陽忽然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了，變成一輪巨大皎潔的月亮在空中投下慘白色的影。
黑暗之中，潔白的月光照在安露蒂瑪女神幻影的鎧甲上，一片耀眼的銀白色震撼著每個人的心。
就在眾人驚訝於這般變化的同時，安露蒂瑪手中的利劍已經落下！
隔著百餘米，安露蒂瑪女神的幻影沒有切裂任何事物，蘇雲和阿瑟蘭卻覺得有些不對勁。
安露蒂瑪女神樣出的一劍，必有深意。
就算蘇雲是個不怎麼看得起這個狗屁女神的無神論者，現在也不得不承認，自己覺得安露蒂瑪一定有什麼別的意思要表現，才揮出這一劍。
時間再過去一秒鐘。
蘇雲和阿局瑟蘭同時明白了安露蒂瑪的意思。
環繞小島，綿延數萬米內，所有的誨水都昂然挺立空中，聚起一道無法逾進的牆！
換而言之，妥露蒂瑪用自己手中的力量，乾脆而直接地製造了一道比水鏡之劍強大萬倍的水結界。
蘇雲終於明白了，為何安露蒂瑪女神除了是聖光女神之外，也被稱為海洋和生命之神。
安露蒂瑪幻影剛才擎劍、落下。赫然是表示自己依然能控制這個世界的天空和海洋。
日月變化，海水凝結。這等巨大的神威，蘇雲雖然也曾想過，如今看到又是另一番景象。看到這樣偉大的女神展示自己的神力，蘇雲心中驚訝的同時也忽然升起了一種希望。
退魔師能掌控強大的各類元素，**依然脆弱。不管是不是人，能辦到人所不能辦的事，對於普通人來說就是神。看到安露蒂瑪神親自投下自己的幻影來對付阿瑟蘭，蘇雲弟一時間想到的反倒原來女神也很在乎某些事啊……
只有感覺到了威脅，才會如此著急展示自己的威能。
帶著這種惡意的揣測，蘇雲站在旁邊靜觀其變。
月升日落，海水凝固之後。安露蒂瑪沒有立即動手，反倒收起手中的利劍，似乎要走。
眼看自己周圍的天地都因眼前這個女神而變化，阿瑟蘭內心深處那種消滅自己最恐懼事物的決心反倒被激出來，反手抽出翻天棍，不知是東方修行者還是退魔師的他忽然尖嘯一聲。朝著安露蒂瑪女神的幻影一棍子砸過去！
翻天棍上的七色流彩在空中**一抹眩目光華。就是憑著這股能破開一切幻象的七色流光，阿瑟蘭才敢跟眼前的女神幻影動手。
阿瑟蘭的要目標，就是女神手中的利劍。號稱勝利之劍的那把武器，是所有關於女神傳之中最恐怖的一個傳說。
已經不在乎生死的阿瑟蘭唯一重視的只有成敗，他拼的就是自己手中號稱上古神器的翻天棍是否能打敗安露蒂瑪女神手中的利劍。阿瑟蘭倒看得很開：挑戰女神這種事，並非所有人都有機會。
翻天棍飛砸下。
「碰」的一聲。阿瑟蘭堅定的雙手感到一陣強大的力量反彈過來。心中反倒一喜。
砸到東西了！
這就說明女神也並非無敵，有可能打敗！
即使是幻影，一樣需要女神本體用神念維繫，這樣的傷害必定可傳到安露蒂瑪的本體上！
阿瑟蘭堅信。不管是不是這個世間的物質，只要能互相接觸。就能造成破壞。只要能真正接觸到女神安露蒂瑪，他就有信心打敗女神。即使不是他來打敗，也一定有人會打敗女神。
這就是人的精神，讓阿瑟蘭深深驕傲的人的精神！
中的翻天棍再次掄起一道絢爛的彩虹。阿瑟蘭緊握住有些微麻的雙手，朝著女神又是一棍！
沒有猶豫，沒有思考。
阿瑟蘭要用自己的行為告訴女神，人的世界可以被奴役，人的精神永遠不會屈服。
東方修行者留下的上古神器再次朝著女神綻放出耀眼的光芒，轟然一聲中，天地之間的雲層都因這一棍向後退了數米，地面的沙石，遮蔽天幕的海水，乃至於周圍所有人的毛，都同時漂浮了流動了一下。
道道漣漪，隨著力量的中心，向四方擴散出去。
巨響之後，天地回歸到一片寂靜。
蘇雲注意到一個細節，雖然這一棍驚天動地，安露蒂瑪召喚出來的水牆卻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向後擴散了一些。
安露蒂瑪的幻影金光璀璨。阿瑟蘭的翻天棍凝在安露蒂瑪潔白無暇，又聖潔無比的面容上，沒有挪開。
就像**過後的男人和女人。女人依然平靜，男人的手指已經無法再移動半分。
安露蒂瑪手中不再持劍，而是空著一雙素手，接住了翻天棍驚世駭俗的一記重壓！
沒有動作，沒有閃光，也沒有驚天動地的效果。安露蒂瑪的面容依舊平靜，甚至帶著一絲微笑。像是在看一個淘氣的孩子一樣看著阿瑟蘭。
阿瑟蘭看著安露蒂瑪平靜的面容，感覺自己身上的力量在不斷在向外翻湧奔走，頓時明白了安露蒂瑪和自己之間的差距。
不僅僅是單純的時間和空間上的差距，還有對力量的掌控。
這個世界，大多數力量都是經過安露蒂瑪之手，才能成為真正的力量循壞。自已一生之中不斷追求力量，其實都是在女神的控制之中。就好像自己希望蓄滿一個小小的水池，最終才現自己不過是在一個巨大的水池中央，不斷把外面的水引進小水池。
這樣的無力感讓阿瑟蘭一陣陣失落，甚至都不想去管自己不斷逝去的力量。
「神和人之間的差距……真的這麼大嗎？」
安露蒂瑪的表情依舊平靜。像是看著沒有意義的事物一樣看著阿瑟蘭。
號稱上古神物的翻天棍，在安露蒂瑪的出熠熠神彩。
果然是上古神器，即使只是一個女神幻影，依然能被實實在在抓在手裡。
過了良久，一個甜美溫和的聲音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一樣。在空中慢慢回蕩。
這聲音一出，周圍凝結成片的海水立刻向四面八方散去，一滴也沒留在島上。
「我們的爭論，不是早就結束了嗎？」
安露蒂瑪的手中拿著翻天棍，目光終於離開了敢於挑戰她權威的阿瑟蘭，轉而凝視翻天棍上的文字。這些去很像海底的水藻。扭曲細長。擁有一種如圖畫一般的美。
這是蘇雲第一次聽到安露蒂瑪說話，他從未想過自己居然會聽到安露蒂瑪女神的聲音，自然也沒想過能親眼看到女神潔白修長的大腿和同樣潔白的內褲。
在女神聖潔的幻影前，蘇雲很堅定地保持了自己不純潔的小心靈，其實現在他只是緊張害怕，手中握著靈劍的手指已經滲出汗水。
安露蒂瑪看上去破綻百出。蘇雲卻不知道自己如果想要跟她動手，第一劍應該從哪個方向怎樣劈去。
渾身都是破綻的強者，果真就是沒有破綻的。
阿瑟蘭聽到安露蒂瑪的聲音，也吃了一驚。現在這種時候並非閑聊的大好時光。不過既然是女神問，阿瑟蘭終於還是給了女神這個面子。用有些乾澀的聲音回答道：「你和別人的爭論，跟我們無關……」
蘇雲和拉克西絲互相對視一眼，兩人大致明白了阿瑟蘭和安露蒂瑪之間的對話。如果沒猜錯的括，大概許多年以前，退魔戰爭剛剛開始不久的時候，安露蒂瑪曾經和東方修行者所信奉的神們討論過這個世界歸屬權的問題。大概從那個時候開始，安露蒂瑪擁有了這個世界的主宰權，退魔師們也因為共露蒂瑪的眷顧，慢慢打贏了這場看起來規模宏大可歌可泣的戰爭。
「事實上整個退魔戰爭說不定只是一個讓安露蒂瑪在世界上深入人心的騙局。」蘇雲有些惡意地揣測。
顯然，很多人並不知道安露蒂瑪為何會成為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神。而阿瑟蘭和阿克這樣叛逆的人，絕不會屈服於別人給自己安排的生活，所以兩人想盡一切辦法找到安露蒂瑪女神，希望能夠找到擊敗她的方法。
「沒有神的世界也可以很好。」阿瑟蘭看似是在努力說話，其實正在暗中對翻天棍出召回的法術，「別人給我們定下來的規則，我們為什麼要遵守？」
「你們的前輩留下法律，你們在遵守。」安露蒂瑪的回答很簡潔，卻說明了一切問題。
「留下來的東西總有一部分並非這個時代所需。」阿瑟蘭右手藏於背手，輕抓微捏，形成一個召喚神器歸來的手勢，就持忽然抬手再挑戰女神。
女神冰藍色的雙眸中閃過一絲並彩，顯是注意到了翻天棍的躁動。面對阿瑟蘭這種不知死活的舉動，女神終於說出了屬於自己的台詞。
「無知的人啊，妄圖改變一切的心，什麼時候才能停止？」
「廢話！」
阿瑟蘭五指向回一抓，翻天棍躍回手中，朝著女神的額頭又是一棍！
在沉默中慢慢老去，不如在抗爭中瞬間消亡。阿瑟蘭的心中慢慢消去了對女神的恐懼，握著翻天棍的雙手再一次堅定有力。
世上一切有形的物質，必有弱點，也必有毀滅的可能。女神也不例外。
剩下的問題，只是自己夠不夠強了！
阿瑟蘭這一棍敲下，蘇雲心中雖然嘆息，卻知道自己沒有什麼時間嘆氣，立即布置出一個小型結界。
海面上的水受到阿瑟蘭這一擊的震蕩，又從平靜變成了沸騰。霎時間點點水滴漫天灑，在空中形成了一片絢爛的彩虹色。
阿瑟蘭這一棍下去，就算是安露蒂瑪也不得不有些微微驚訝。
人類所能追求的至剛至強，到了這個境地，也算是很可怕了吧？
天空中的水滴慢慢連成水幕，在空中以一種慢鏡頭的姿勢緩緩落下。透過層層水霧阻隔，蘇雲依然能清晰看到阿瑟蘭手中的武器，在安露蒂瑪的右手上被輕輕擎住。
彷彿少女面對情人的招呼一樣，安露蒂瑪臉上依然是一片祥和寧靜。
「靠，女神是很了不起。」
剛剛出這樣的感慨的蘇雲正要後退回到少女們的身邊，忽然覺得有些不對。
種奇怪的感覺正在靠近自己飛而來。
扭頭看了一眼北方的天空，蘇雲覺得自己現在都快得多慮症了。
「不會真的有人來吧？這種時候……」
很不幸的是，蘇雲的自言自語還沒結束，一架空著的飛行器已從雲層之上跌落至小島上，飛行器正好落在蘇雲的腳下，一陣爆炸黑煙滾滾，把蘇雲嗆得直咳嗽。
就算是正在對峙的安露蒂瑪和阿瑟蘭，此時也都被這不之客吸引，扭頭過去看是誰破壞了他們之間的戰鬥。
安露蒂瑪誰都認識，又誰都不認識。看到一個身穿粗布衣棠的平庸男子從海面上慢慢踩著海水走來，冰藍色的雙瞳中閃過一陣異彩，隨即說出了來人的名字。
「阿克？」
「女神果然是無所末知的存在。」阿克象徵性地鼓了幾下掌，腳下的海水在他的踩踏下形成了一條直線的冰路，「但是女神是否會給自己預測一下命運呢？如果全世界的人們都像阿瑟蘭這樣反抗您，您的統治還有什麼意義了？」
安露蒂瑪鬆開手中的翻天棍，幻影自空中緩緩落下。
「可以創造新世界。」
這是一個標準的答案，也是一般人沒有實力回答的答案。
到阿克出現，蘇雲無奈地搖搖頭，傳音給詹青兒：「不要管我了，你們先去找人吧。」
詹青兒面色複雜地看了蘇雲一眼。少年的果斷讓她心中起了一絲漣漪。不過詹青兒總算能分得清現在是什麼時候，她點點頭，帶著三名少女破空而去。
阿瑟蘭和阿克都注意到了這個細節，不過兩人面對安露蒂瑪女神，自然沒有閑暇去管這些。反正只要蘇雲在就可以了
蘇雲自己也很痛快，乾脆更加靠近阿瑟蘭和阿克，站在三人對峙的圈子之內，笑著對退魔師的前輩說道：「場面很混亂啊……」
阿克看了一眼蘇雲，這個孩子從一出生他就知道，年輕人的每次成長他也知道。不過對於阿克來說，蘇雲並非是整個計劃當中最重要的一隻是一個見證者。真正重要的人物早就被劍宗的那老傢伙藏起來了，當初自己一擊轟殺劍宗的老東西。卻沒問出來擊敗女神的關鍵在哪裡，是整個計劃當中最失敗的一個環節。
不過現在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只要自己能擁有越東西方修行者的能力，能夠并行兩種力量，這個世界依然會屬於人。
屬於他們這些堅持自己理想的偏執者！
見阿克前輩不搭理自己，蘇雲自己也覺得有些無趣，只好搖搖頭，繼續問道：「前輩，我一直有一個很奇怪的問題想問您。」
蘇雲這麼連續主動挑起話題，倒讓阿瑟蘭和安露蒂瑪也把注意力放在了他身上。
阿克表情四平八穩：「你說。」
蘇雲斟酌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問道：「既然這個世界會變成沒有時間和能量流逝的樣子，那麼我們之後要做些什麼呢？」
「永生。」
「我還是不很明白啊……」蘇雲看了看女神雪白的大腿，又看了看阿克看似平凡的臉，繼續問，「人類沒有了死亡的威脅。沒有了能量的流逝，沒有了變化和世代交替的心，還能有什麼成長了？沒有了變化，這個世界還有什麼？」
「有我們自己。」阿克緊緊盯著安露蒂瑪的臉。「屬於我們自己的自己，不是屬於某個神的我們。」
「革命家果真都是好理論派！」蘇雲伸出大拇指盛讚道。「看來您比較有信心殺敗女神，我拭目以待。」
能在這種時候依然保持冷幽默的，恐怕也只有蘇雲了。
阿克沒有理蘇雲的冷嘲熱諷，只是將自己緊握的雙手緩緩張開，面朝安露蒂瑪女神。
「偉大的女神，你的榮光必成我們屍體上最佳的衣裳，可是您自己是否能永久堅持榮光？」
阿克所說的聲音不大，一個字一個字卻愈清晰起來，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口中的音節已形成一股強大爆炸力量，將周圍的海水都爆成漫天的碎片。
蘇雲小聲感嘆：「這可憐的海水，大家都要用它來顯擺自己的氣勢嗎？」
嘴上雖然這麼說，蘇雲的目光還是集中在了阿克的手上。除了能束縛住神的繩索，蘇雲想不到還有另外可以對付神的東西存在。
阿克手上拿的，居然的一塊十字架，十字架上刻了一個渾身**，只有一塊破布包裹下半身的中年男人。男人的表情安詳，被釘在十安架上，彷彿痛苦於他來說沒有任何的關係。
這不是什麼神器，只是一個小小的古代宗教信物，安露蒂瑪看到之後臉色卻是一變。
「尊敬的女神，你現在擁有的一切，不過是對這個人拙劣的模仿罷了。」阿克的目光炯炯，彷彿要直射過妥露蒂瑪的幻影，「當年您曾經有過潔白的羽翼，也曾見識過無數讓人敬畏的法寶，更曾經帶領火焰和冰焰在綻放威嚴。可是現在您是什麼呢？您不過也從一個秩序的維持者，變成了一個秩序的制訂者。」
阿克將手中的十字架攏至空中，眼神不善地看著退魔師們心目中偉大的女神，句地喝道：「女神？不過是一個把信仰之力化為自己生命的小小廣告條罷了！沒有人參觀，沒有人相信，你還能擁有什麼？」
阿克的觀點蘇雲不敢確認是否正確。也不知道阿克是從哪裡知道的這些女神秘密。不過蘇雲心中十分清楚一點：革命家們果然都是偏執到底的生物，他們總會有自己的理論去支撐一切行為。明白了這一點的蘇雲倒不再打算跟阿克糾纏什麼，只是靜待最強退魔師和最高神之間的對決。
只廣告條並非什麼輕鬆的事，蘇雲正打算看看和普通人在時間和空間上概念都大為不同的女神如何惡戰退魔師中的傳說人物，一道棍風已自頭頂呼呼響起。
蘇雲此時已修到了非凡境界，手中靈劍幾乎沒有經過思考已抬手迎上。
兩件神器在空中交匯，剎那間一聲巨響在空中迸。
阿瑟蘭強大的力量自上而下向下壓來，翻天棍抵著靈劍，自高空之中朝地面飛降下。兩人合成一道流星，自空中飛降下。重重砸入小島的泥土之中。
面的阻力並不能攔住兩人下墜之力，兩人繼續朝地底飛下墜。
越過小島的泥土和岩層之後，海水終於淹沒了兩人。
蘇雲並不知道手中的靈劍到底是何時的神器，硬拼了翻天棍之後竟然完好無損。此時他無暇顧及自己身在何方。雙瞳之中只有一個阿瑟蘭的影像。並未注意到，劍上兩個海帶一樣的古代文字在須臾之間有了微妙的變化。
同樣。對面的阿瑟蘭眼中也只有一個蘇雲。
對於蘇雲來說，阿瑟蘭是殺死自己恩師的仇人。對於阿瑟蘭來說，是阿克挑戰安露蒂瑪的最大阻力。
既然不能親自挑戰安露蒂瑪，阿瑟蘭此時只能盡自己一分微薄之力攔住蘇雲。
蘇雲對阿瑟蘭一直都是仇視和微微的害怕，此時阿瑟蘭居然捨身攔住自已，只為了自己的理想，倒讓他開始有些佩服這個人了。
至少，一個人肯為自己的理想奮不顧身。總是讓人尊敬的。
泥土被推開，海水被推開，周圍的壓力越來越大，兩人下墜的度越來越慢。數千米深的地底深處，兩人終於停住。
靈劍頂住翻天棍。一陣陣金石交鋒之聲越過層層泥土和水浪，在海面低聲回蕩。
蘇雲心中原本對阿瑟蘭的一絲畏恨，在這一次針鋒相對的交手中終於消失。
原來阿瑟蘭的力量也不過如此！
並未真正考慮過自己實力的蘇雲此時終於肯定了一件事，自己的確已經因吸納黑光變得很強很強。至少是以前自己無法想象的強大。手握靈劍指住阿瑟蘭的全力一擊，蘇雲居然還有閑暇思考自己如何打破僵局。
雖然沒打算去幫安露蒂瑪。蘇雲依然很想看看阿克怎樣挑戰女神，或者女神怎樣打敗阿克。從蘇雲的角度來看，這兩人對自己來說都是敵人。不管哪個贏了，自己都免不了要面對。
想到自己身邊那些人的微笑，蘇雲覺得自己一定要活到最後，笑到最後，才對得起這些人的信任和祝福。
還有那些為了自己付出很多的人。
雙眸中內過一道光芒，蘇雲的右腳踏住地底一塊堅石，左腳陡然抬起，朝著阿瑟蘭的**就是一腳！
這種時候還能騰出一隻腳偷襲對方，蘇雲的進步果然是阿瑟蘭無法預料的！
※※※
蘇雲這一腳踹得夠狠。阿瑟蘭本來很英俊的臉瞬間幾乎扭曲成了漩渦形，他怎麼也沒想到，那個人的孫子居然會用如此卑鄙的方式偷襲自己。
沒想到，在這種重壓之下，蘇雲居然還能騰出一隻腳來偷襲。
腳踹完還不算，蘇雲左腳撤回的同時，右腳又閃電般踢出！
同一個位置，看你還能不能承住第二次！
阿瑟蘭此時終於揮了他人的反應度，翻天棍向下施力，整個人順著被兩人砸出的長長通道向上飄開，避開了蘇雲的第二次攻擊。
不過也就是避開，沒有反擊。男人受到這種打擊還能立即反擊的，恐怕都能直接封神了。
蘇雲微微一笑，雙臂一振，順著阿瑟蘭後退的方向追擊過去。
兩人下墜到小島深處再騰空而出，不過是幾秒鐘內的事。姑娘們看到蘇雲又如衝天大鵬一般追著阿瑟蘭向上飛去，頓時出一陣歡呼。
蘇雲倒也配合，看見自己的粉絲團歡呼，還抽空回頭揮手致意了一下。
四個女孩之中，倒有三個明白了蘇雲回頭一瞥之中的深意。詹青兒微微揮手，朝蘇雲做了個了解的手勢，回頭拉著拉克西絲等人朝小島的另一個方向飛而去。
到自己能認識這麼多明白自己心思的少女，蘇雲覺得頗為安慰。手中靈劍在空中綻出道道流華，甚至斬破了空中的層層雲絲和道道陽光，朝著阿瑟蘭直刺而去。
蘇雲此時的心態，正好符合了靈劍對於蘇雲的意義。
守護……
守護就是一切，一切都為守護。
靈劍之內，自古以來蘊藏的巨大威力被蘇雲揮出來，一股龐大的力量以越一切的度逼近阿瑟蘭，硬是把阿瑟蘭不斷向上漂移的身形慢慢拉住。
阿瑟蘭終於覺得有些恐懼了。如果剛才蘇雲偷襲自己還只是僥倖的話，現在只憑手中的武器就能讓自己無法逃脫，這已經不是阿瑟蘭所能理解的強大了。看到自己的身體不由自主不斷下墜，阿瑟蘭咬牙噴出一口血霧在翻天棍上，血霧在空中凝結成一個道符號，這簡單的圓形符號落在翻天棍的中央，神器頓時出一聲尖嘯。
聲銳響劃破了靈劍的力量，翻天棍自上而下，又一次朝著蘇雲迎頭打來！
蘇雲迎著翻天棍依然向上，沒有停頓。
棍落。
人裂。
蘇雲忽然化成四分五裂的無數碎片，如同靈劍化身千萬碎片一般，躲開了翻天棍這致命一擊。阿瑟蘭全力一砸落了空，給了蘇雲不到半秒鐘的時間。
就是這半秒鐘，蘇雲已從碎片凝回人形，反手就是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