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罪有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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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用了一百三十六瞬息，這也算是打破最長用時紀錄了吧？真是個大廢物，我閉著眼睛都比他強！」
「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就這種成績，還敢跟方瑜導師比？哪兒來的自信。」
「韓夜這次丟人丟大了，有公主撐腰，還考出這種成績來，活著也是浪費糧食。」
……
許多皇家武院的弟子肆無忌憚的嘲諷起來。
這些弟子，不僅僅憎恨韓夜，更是因為雪霽的關係，產生了極大的嫉妒之心，都巴不得韓夜出醜。
似乎，只要韓夜一出醜，雪霽就會多瞧他們兩眼似的。
反觀韓夜，卻是不緊不慢，騎著馬兒，悠然閑定的回到了起點。
下馬之後，韓夜摸了摸馬兒，嘴角掛著一抹笑意，用一種祈禱的語氣，似乎在對馬兒講話。
「馬兒，保佑我這次過關吧！以後好吃好喝伺候著你。」
說著，韓夜拍了拍馬背，然後把弓箭留在馬背上，就獨自走出了考場。
「哈哈……真是可憐，居然求馬兒保佑，你以為它能聽懂你的鳥語？我看，你還不如跪下來求求我，說不定我心情一好，讓你輸得沒那麼難看。」
方瑜不屑的冷笑起來，韓夜這種舉止，簡直讓人笑掉大牙，不出意外的又引發了一陣鬨笑。
韓夜搖頭一笑，原本想說點什麼，最後還是忍住了，只是拍了拍方瑜，一副你自求多福的表情。
「韓王，你這……」
韓夜剛一走出場，二坊主就一臉不解的上前詢問。
「別慌了，等著看好戲吧！」韓夜淡淡一笑。
二坊主也算是服了韓夜，在這個節骨眼上，韓夜居然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姿態，似乎根本沒把這場考試當一回事。
「大哥，不要放過這小子。」方烈上前叮囑方瑜，目光陰毒的掃向了不遠處的韓夜。
「放心好了！我不會手下留情的。」方瑜冷笑一聲，在眾人目光之下，走進了考場。
方家和韓家，方瑜和韓夜，這都是宿敵，怎麼可能手軟？
方瑜心裡早就樂開花了，能夠當著眾人的面，狠狠的踩韓夜一腳，這不是自己一直想要的機會么？
沒想到，這個機會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方瑜腳步一蹬，以一個瀟洒的姿勢騎上馬背，而後，回頭朝著考場之外的韓夜冷冷一笑。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韓夜，這可是你找的。」
方瑜並不著急，一百三十六瞬息這個時間簡直太寬裕了，寬裕到甚至可以喝完一盞茶，再來考試也沒關係。
「馬兒，開始吧！」
方瑜冷笑一聲，用手一拍馬背。
然而，令眾人感到意外的是，馬兒居然紋絲不動，似乎根本沒有走的意思。
「嗯？怎麼回事？怎麼不走了。馬兒，快走。」
方瑜皺了皺眉，又用力拍了拍馬背。
可，這馬兒的四肢像是灌了鉛一般，就是挪不開步子。
「邪門兒了！」
啪——
方瑜有些急了，直接抽出馬鞭，二話不說，直接朝著馬背就是一鞭子。
這一鞭子用力很猛，按理說，抽在馬背上，肯定是劇痛無比，怎麼也要動了吧？
可偏偏這馬就跟中邪似的，一副打死也不動的架勢。
「你這畜生，老子不信降服不了你。給老子動。」
啪啪啪……
又是幾鞭子，狠狠的抽在馬背上。
「噗……」
看著那急得滿頭大汗的方瑜，韓夜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
「韓王，這……這是怎麼回事？」二坊主一臉震驚。
「韓夜哥哥，你是不是施法了啊。」雪霽眨動著水靈靈，滴溜溜的大眼睛，一臉好奇的盯著韓夜。
「你這小妮子倒是聰明得很。」韓夜笑著捏了捏雪霽的鼻子。
施法？
何須施法！
上古馴獸術有三千獸語口訣，韓夜當年在仙界，也養過幾匹仙駒，精通馬語。
方才，韓夜在考試過程中，騎著馬兒溜達了一百三十六瞬息，並不是他想故意拖延時間，而是利用這段時間，來和馬兒交流感情，達成協議。
簡單的來說，這考試的馬兒已經被韓夜收買了。
這就是為什麼方瑜無論怎麼抽打馬兒，馬兒始終不肯就範的原因。
「怎麼會這樣？這馬難道是一匹瘋馬？」東方千月眉頭緊鎖。
「不對啊！要是瘋馬，韓夜方才已經騎過，一切都正常啊！」江鶴撓了撓頭，實在想不通。
方烈卻比方瑜更急躁，恨不得衝進考場把這馬兒一掌劈了。
方瑜到現在還沒令馬兒邁開一步，可時間卻在不知不覺中，過了一百瞬息。
隨著時間推移，場外的嘈雜聲也越來越大。
就連見多識廣的付雲飛都看直了眼，他也沒見過這般怪事，好好的一匹馬，為什麼韓夜騎就什麼事都沒有，而方瑜騎就百般的不順？
「大哥，時間！時間！」
方烈在外面大聲提醒，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滿頭大汗。
「媽的，這畜生看我宰了你。」
方瑜急了，竟是直接抽出一根鐵箭，要往馬背上扎。
「不可……」
韓夜神色一變，他也沒想到方瑜惱羞成怒，居然要對馬兒下毒手。
不管怎麼說，韓夜收買了這匹馬，答應這馬兒以後好好伺候它，自然不能讓其遭人毒手。
咻——
就在韓夜正要出手時，一縷寒芒如閃電般爆射而出，直接粉碎了方瑜手中鐵箭。
「破風連弩？」
韓夜一怔，原來是二坊主用破風連弩救下了這匹馬。
而這一幕，也讓全場為之一驚，所有的目光都匯聚在了二坊主，以及他手中那破風連弩之上。
「這就是破風連弩？沒想到威力這麼強。」
江鶴雙眼放光，死死盯著那破風連弩，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破風連弩的彈速，爆發力，洞穿力……都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弓箭可以相比的。
「嘶……」
然而，就在這時，考場中，那馬兒或是受了驚嚇，瘋狂嘶嘯，四蹄亂蹬，跟瘋了似的一下子就把方瑜摔下了馬背。
方瑜觸不及防，被甩了個狗啃泥。
考場中的混亂，立馬把眾人的注意力又拉了回來。
「快去救人！」方家幾個長老臉色大變。
可這話音剛落，那馬兒的兩隻后蹄就狠狠的踩在了方瑜的肚子上。
嘭……
方瑜被這鐵蹄一跺，整個人跟蝦米似的弓著身子，血肉飛濺，丹田被直接給踩碎了。
「啊……」
一聲凄厲的慘嚎，響徹整個龍淵府。
等幾名長老上前營救，方瑜已經口吐鮮血，早就痛得昏厥了過去。
「大哥！」
方烈瘋一般的衝進考場。
「大公子他……他的性命雖然保住了，可丹田破了，以後恐怕要變成廢人了。」
方家的幾位長老上前，給方瑜進行現場救治，可惜還是無能為力。
「廢人？這怎麼可能！你們一定要治好大哥。」
方烈如發怒的狂獅，雙目猩紅，齜牙咧嘴，彷彿要活吞了這幾個長老。
韓夜倒也是沒想到，方瑜那歹毒的舉止驚嚇了馬兒，最後反被馬兒踏碎了丹田。
這才真的叫做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這方瑜雖然天賦不怎麼樣，但畢竟方龍淵的兒子，這件事只怕要惹麻煩了。」二坊主微微一嘆。
果然，方烈等人很快就來勢洶洶的圍了上來。
「韓夜，這一定是你乾的，你到底施了什麼妖法？今天你要是不交代清楚，別想活著離開方家。」方烈強忍著怒火，若不是雪霽在場，他早就動手了。
韓夜反而一笑：「這馬兒是你們方家的，這考場也因為某些原因，臨時挪到了你們方家。甚至，就連考官都是你們方家的。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韓夜戲謔的掃了對付一眼，好像在看一個白痴。
「你……」方烈氣得渾身直哆嗦。
可韓夜句句在理，無論馬匹，場地，還是考官都是方家的，這總不能賴他吧？
「小烈，不要衝動，這件事還是等侯爺回來再說。」方華景立馬上前，拉住了方烈，生怕方烈一時熱血上腦，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再怎麼說，韓夜還是當朝命官，又未免十六，如果對韓夜出手，就是觸犯帝國鐵律。
而且，雪霽公主還在場，在她面前動手，是無視尊卑關係，是罪加一等。
「好……好，韓夜，你給我記著，總有一天，我會讓你，還有你們韓家徹底完蛋。」方烈眯著眸子，眼中殺意凜冽。
「韓夜，這件事咱們沒完。等侯爺回來，你最好給個明確的交代，別想矇混過關。」方華景留下狠話，便拉著方烈等人離開。
方華景八面玲瓏，他知道要是在付雲飛這個總考面前失了分寸，以後的日子只怕更難過了。
而且，付雲飛一旦出手，他們這兒沒一個是其敵手。
這口氣，也就只能暫時忍下了。
見得方烈等人散去，二坊主這才鬆了一口氣。
「韓王，你放心，這件事上，我們天工坊一定全力支持你！到時候就算龍淵候出面，天工坊也不會退縮的。」二坊主表明立場。
二坊主也不是白痴，所謂患難見真情，這個時候支持韓夜，會讓韓夜覺得自己欠下一份情，以後只會更加支持天工坊。
「方瑜這是自作自受，丹田碎了，也無法繼續修鍊魂鼎了，這輩子算是廢了。不過，這件事還沒完，江鶴，東方千月，方烈……你們一個個好日到頭了。」韓夜心中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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