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下毒人
焚香大會結束，韓夜甚至還沒有回到府上，整個事情就已經傳開了。
一路上，韓夜聽到了不少關於方龍淵被自己打成腦震蕩的事，整個天風城都是要沸騰得蒸發掉一般。
不少人對方龍淵的遭遇都是幸災樂禍，看樣子這方龍淵在平民百姓心中的形象也不怎麼好。
對此，韓夜也僅是置之一笑。
方龍淵有今日的下場，純粹是咎由自取。
回到韓王府後，韓夜吩咐了一聲，讓老管家等人準備一下三天後的家宴，而後，便轉身去了一趟天工坊。
「大坊主，我想買你一尊煉藥鼎。」
韓夜一登門，就開門見山。
「煉藥鼎？不知韓王要什麼樣的煉藥鼎？」
東方玄機有些詫異，不知韓夜要煉藥鼎做什麼，莫非韓夜還懂煉藥？
「我要天工坊最好的煉藥鼎。」韓夜直言不諱道。
聞言，東方玄機沉吟了一聲，隨即派人取來一本冊子，遞給了韓夜。
「這上面有天工坊所有的煉藥鼎。最好的應該是這尊大衍龍雀鼎了，乃是一件中品靈器。」
韓夜把冊子看了幾眼，上面是各種煉藥鼎的圖文介紹，十分詳盡。
「這大衍龍雀鼎雖然只是中品靈器，不過，用來煉製『神明香』應該足矣。」韓夜心中暗忖。
「好，就要這尊大衍龍雀鼎了。多少金元？」
韓夜做出決定，要買下此物。
「這個……若是韓王只是借用幾日，拿去便是，用完，我再派人去取。」
東方玄機苦笑，似乎捨不得把這件中品靈器出售。
韓夜並不知，這大衍龍雀鼎乃是天工坊的開山祖師所鑄，對東方玄機來說相當於傳家之物了。
「也好！我只用三天，三天後就歸還於你。」
韓夜一笑，他豈能看不出東方玄機對此物的不舍，自然也不好強人所難。
再說，這靈器級別的煉藥鼎，換作以前，韓夜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現在是不得已，只好將就將就。
聞言，東方玄機也是暗暗鬆了一口氣。
「對了，大坊主，我還有一事想問問你。不知你還記不記得幾年前，天工坊送過幾口五氣靈鍋到我府上？」
韓夜忽然問道。
五氣靈鍋的事，韓夜在天工坊中明察暗訪了多時，包括翻閱天工坊最機密的資料，可惜一直沒有查獲什麼線索。
如今，只能是試探一下東方玄機了。
「五氣靈鍋？的確，我記得有這麼一回事。當年，我和你爹簽訂了一個大單子，這五氣靈鍋是我們天工坊的一點心意。韓王怎麼忽然問起這個？」
東方玄機一怔，有些不明其意。
韓夜一直盯著對方，東方玄機所流露出的驚訝，不像是裝出來的。
「這五氣靈鍋不知是誰人鍛造的？」韓夜又問。
「這……」
東方玄機皺了皺眉，回憶了片刻，又道：「如果沒記錯，應該是……是楊大師吧。」
「楊大師？哪個楊大師？此人可還在天工坊內？」
韓夜目光一閃，追問起來。
「嗯……這楊大師幾年前就已經請辭而去，至於他的來歷，倒是沒人過問。只知道這楊大師的鍛造手法相當高明，當時，我們天工坊正好大量招納鍛造師，就把楊大師招納進來了……」
東方玄機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妙，便是一五一十，把這楊大師的情況告訴了韓夜。
「這楊大師多大年紀？什麼樣貌？有什麼特徵，你都告訴我。」
韓夜幾乎可以斷定，這楊大師就是毒害自己，甚至是殺害自己父母之人。
「楊大師……我要是沒記錯，應該是個三四十歲的中年人，樣貌普普通通，要說特徵，還真沒有注意到。可能是實在太平凡了，太不惹眼了的原因吧！怎麼？這楊大師對韓王很重要麼？」
東方玄機忍不住問道。
韓夜深吸了一口氣，儘力的壓抑著心中的怒意，輕輕點頭。
「你也聽過外面的傳言，我在前幾年是個智障少主，星術白痴吧？」韓夜又道。
「這……」東方玄機不置可否的苦笑了起來。
天風城赫赫有名的智障少主，皇家武院最雜魚的弟子，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可你知不知道，我究竟為什麼會變成一個智障？」韓夜盯著對方，臉色平靜得有些令人發寒。
東方玄機怔了一下，隨即是恍然大悟。
「難道……難道問題出在這五氣靈鍋身上？」
韓夜掃了對方一眼，點頭道：「這五氣靈鍋烹煮出來的食物，具有慢性的腦毒，人若是吃下這些食物，等於無意識的狀態下，自己給自己下毒。久而久之，腦域神經就會被麻痹、腐蝕，就會變成我當年的那個樣子。」
「什……什麼？」
東方玄機臉色劇變，晴天霹靂般。
「怪不得了！這五氣靈鍋，也是當初楊大師提議鍛造的。沒過多久之後，楊大師就請辭，離開了天工坊。這麼說來，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是楊大師在陷害韓王。」
韓夜沉默片刻，隨即又問：「這楊大師，有沒有可能是方家的人？」
畢竟，在幾年前，方龍淵和韓靖是死對頭，兩大諸侯，不管是在兵權上，還是王侯榜上，都是你爭奪我，有著最直接的競爭關係。
「這我就不敢斷定了，當年老韓王遇害，帝君陛下派人來調查，不過，卻也不敢查到方龍淵頭上，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而且，這楊大師來歷不明，當時我們也並沒有太注意他。都好幾年過去了，我要具體查一查，或許還能找到一點線索。」
東方玄機沉吟著搖了搖頭。
「這件事不要對外聲張，如果大坊主有什麼蛛絲馬跡，還請告知一聲，韓夜感激不盡。」
「這是哪裡話，韓王你放心，這幾天我會發動一切人脈，幫你尋找楊大師的線索。」東方玄機道。
「有勞了！」韓夜抱拳感謝。
有東方玄機幫忙，偵破這條線索的概率就會增加一些，畢竟東方玄機執掌天工坊這麼多年了，不能小看他的人脈圈子。
「不管怎麼樣，這下毒人的事，總算是有了一點眉目，有了目標，總比無頭蒼蠅，亂找一通要好得多。楊大師，別讓我抓到你……」
韓夜心中冷哼，目泛殺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