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9
林諾之將歸元果塞進危凌的口中,果實就化作液體湧入了他的身軀之內,強大的靈氣瞬間將危凌包裹其中。歸元果果然效力強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迅速重塑著危凌破敗的身體,這種力量霸道又蠻橫,推倒重建的痛苦比之凌遲還要痛苦千百倍,林諾之也只能選擇相信危凌的意志力了。
事實證明,作為曾經的男主角,危凌是不會這麼輕易的狗帶的,林諾之站在一旁,還在思考一路以來的各種變數,危凌的異常,今後的打算,但沒有了神識,他的心算速度不足以讓他在一瞬間想出那麼多的答案,所以在他還在歸納梳理思路的時候,危凌就已經醒了。
「你……你是誰?」危凌從地上一躍而起,敏捷的根本不像幾分鐘前還是個奄奄一息的人。他似乎也對自己的力量感到驚異,隨即又想到了什麼,試探性的問道,「林嵐前輩?」
林諾之思緒卻還停留在危凌剛剛的疑惑之中,他還在考慮要不要乾脆就此隱瞞身份……但實際上,沒有了神識的他思維太慢了,還沒等他想好前後優劣,危凌已經憑藉著那份熟悉感將他認了出來。
林諾之眼一眯,冷哼一聲:「當時我讓你跑,你在幹什麼?!」
危凌眼也不眨的看著面前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青年,墨發青衣,俊美如斯。沒想到這位前輩是這副模樣,要知道在此之前,他從未見過他,儘管前輩聲音年輕,他也一直以為他應該是鶴髮童顏,冷峻威嚴,拒人於千里之外。而現在……儘管也氣質冷淡,卻沒有他想象中那麼不可接近。
他貪看了兩秒,又覺得這樣對前輩不敬,連忙低頭拱手應道:「前輩,當時並非晚輩不願行動,而是周身被束縛一樣不能動。」說起這個,他也覺得后怕又奇怪,「而且當時有一股衝動一直在左右著我的思想,好像前面有什麼東西在呼喚我一般。」
「對不起,又拖累您了。」危凌顯得十分慚愧。
林諾之瞪了他一眼,待他多詢問了幾句之後,他才發現危凌竟然完全不知道後來發生的事情,他還以為是在林諾之的幫助下他們兩個才得以脫險,至於什麼歸元果什麼亡識之霧他更是一頭霧水,一無所知。
林諾之低著頭,表情變化不定,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危凌。因為危凌當時的怪異舉動,導致他力量歸零,靈體也被大幅度削弱,現在的他能感覺到,就算找到了肉|體,合二為一,他原身的修為也會倒退幾個境界。但相比於原來朝不保夕提心弔膽的時候,現在的他有了神靈棲木,對於自身安全就有了極大的保障,也算因禍得福。
而危凌……除了損失幾件低階法器之外,已是半仙靈體,將來修行的好處不可限量,絕對是賺了,尤其是危凌之後就驚喜的發現他已經突破到了築基圓滿。
林諾之冷眼一抬:「待你將身體里殘餘的靈氣煉化,想必可以直接成就金丹。」據他所知,若不是危凌是在無意識的時候吸收的歸元果,這逆天的藥效和靈力,再憑藉著高人輔助吸收,他都可以直接成就金丹直至圓滿。現在嘛,沒有爆體而亡就該感謝歸元果的另一重重塑肉身的強大作用了。
煉化靈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和危凌用飛劍直接從神靈巨木那飛了出來。只要飛到一定高度,穿過一層薄霧,他們就發現自己回到了寒陰古地的外圍,而那個入口則完全藏匿無蹤。
林諾之怎麼想也想不明白,乾脆也不想了,將自己棲身棲木的情況簡單的和危凌說了一下。因為他現在用不了術法,他乾脆就將自己現在的身份定位為武修,武修是以肉身成聖為目的的另一種修道方式,在這個世界雖然不是主流,但也不至於無人所知。神靈棲木作為神靈巨木幾千年的精華所在,水火不侵永生不腐免疫大部分攻擊,林諾之只要花點時間將棲木之中蘊含的生機轉化成自己的力量,雖然因為沒有神識無法使用術法,但自保是無憂的。
他將自己的本名告知了危凌,讓他與自己平輩相稱。
「……前輩……不,諾之,這是你的字型大小嗎?」危凌將名字放在嘴裡反覆咀嚼,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
林諾之面癱著一張俊臉,冷淡的說道:「不,只是個假名。」
危凌有些失望的垂首,將手上的戒指遞了過來:「這戒指怎麼辦?」儘管林諾之已經脫困,但這戒指里的空間依然被亡識之霧佔據著。危凌現在只有意識,倒是可以使用,但沒有了林諾之的存在,這也不過是一個有等級使用限制的乾坤袋罷了,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林諾之眼神閃了閃,忽然微笑了下。
因為他和危凌都不知道到底過去了多久,原想找個道友詢問下,行到寒陰古地才發現這裡已經亂成一片,當初整齊的有規律的冰牆早已消失不見,一個巨大的窟窿出現在正中央,還不時有霞光從中直衝雲霄。
很顯然,有重寶即將出世。
一大批的散修和附近宗門的弟子已經將這裡圍的水泄不通,互相之間還劍拔弩張,互相提防。
林諾之想,應該就是原劇情的仙器法寶要出世了,沒想到還真的是提前了。這法寶林諾之是不在意的,儘管還附帶一塊修神木牌,但有一塊在他手裡,其他人任誰也別想湊齊,他自己沒興趣改換門庭,更不想助長危凌自身的野心,自然就更不在乎了。
他不想讓危凌去湊這個熱鬧,轉身兩人就要離開。
「好你個小賊,犯在我幻海宗手上還想跑?!」語未至,一道絢爛之極的劍氣帶著濃烈的殺氣瞬息而至,林諾之對這些主觀意識感應實在敏|感,危凌儘管在這段歷練中進步不小,卻還是沒有他快,只見他腳步一個小範圍挪移,人已擋在了危凌的面前,明顯要置人於死地的劍氣直接劃在林諾之的後背。而此刻危凌才反應過來,一個防禦禁制剛剛打了出去。
他一雙手就要去扶林諾之,林諾之青袖一甩,又將兩道殺來的劍氣消弭而去,偷襲之人此刻已經現身,一共三人,頭上均飛出四支飛劍化作劍陣,蓄勢待發,其中看上去是領頭的深色衣服修者冷笑一聲:「幻海宗辦事,閣下可別惹禍上身。」他們均忌憚的盯著林諾之。
林諾之心裡卻更加惱怒,他完全不知道剛剛怎麼會身比心還快,人都沒反應過來就去幫危凌擋了這一劍,好在神靈棲木十分給力,別說受傷了,連幻化出來的衣服都沒有損壞分毫,再配上他向來淡定的神情,十足十的高人風範。
他看著殺出來的三人諷道:「哦?我倒想知道是何深仇大恨讓爾等做出偷襲這等不要臉的事。」
因為他們是法寶出世的邊緣地帶,一幫修者讓開一圈,只看熱鬧。危凌臉色鐵青,早已將蘊藏在內海的飛劍祭了出來。
「我也想知道,幻海宗出了什麼大事是我不知道的,閆師弟你是不是該給我解釋解釋。」這時,一道清冷中帶著薄怒的女聲響起,一身白衣傾城的女子俏麗含霜的走了出來。
剛剛還聚在深色修者旁邊的兩個人臉色一變,連忙低頭行禮:「月師叔!」
深色修者臉色也不好看,不知他們是否私下交流了什麼,那位白衣女子手一拂:「要麼你現在把理由告訴我,要麼就回師門領罪,我決不允許有門人隨意壞我宗門名聲。」
最終深色修者三人領罪離開,臨走前深色修者還深深的看了危凌一眼。白衣女子臉色則好看多了,連忙向林諾之兩人賠罪。
「若不是有我這位朋友出手相助,恐怕閣下就要對著我的屍體道歉了。」向來以憨厚形象示人的危凌氣得夠嗆,毫不客氣,「你這幾位同門莫不是腦子有問題吧,我根本就沒見過他們!」
自稱月竹心的白衣女子臉色尷尬,微微苦笑,不施粉黛的臉上卻顯得十分動人:「實不相瞞,我這師弟這幾個月來都奇奇怪怪的,總是莫名其妙的到處樹敵,家師就是怕他惹禍,這才讓我一路暗中跟隨,誰知這次還是晚了一步,回去之後我一定如實稟告,家師會嚴厲處罰的。不知兩位是師從何處?」
一位漂亮又和善的女子誠懇的道歉,林諾之臉色也放緩了些,危凌卻還是板著臉,不說話。
最後月竹心莫可奈何也就不再問,反送了他們一個錦囊,裡面是一些中品靈識,以及傳訊符,直言遇到什麼意外皆可與她聯絡,這才離去。
而這時,法寶出世,化作一道流光直衝而起,消失在天邊,之前還圍觀的修者頓時一鬨而散,追尋而去,一時間天上流光溢彩,五彩斑斕,林諾之和危凌也連忙趁亂離開。
「諾之,可有何不妥。」跟在一旁的危凌有些遲疑的問道。
林諾之搖了搖頭。
他沒說的是,剛剛的女子也是劇情中的人物,連帶著剛剛他沒有印象的深色修者也被他認了出來。
月竹心,劇情中當之無愧的女主角,無論是對於危凌還是楚清名,她來自幻海宗,這是和七曜劍宗齊名的大宗門,是個比較博學的宗門,什麼都教,而月竹心,堪稱現世資質最強之人,短短几十年就已成就金丹,算是一方傳奇,而那個深色修者則是她的同門師弟,閆亞,資質也是非凡,距離成丹只差一步,他自小愛慕月竹心,在劇情中么,卻是十足的悲情炮灰人物。
看來這個世界越來越有意思了,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