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四十三
不是說白天聚集實體很累嗎？
王婧賢看到站在自己身邊滿面笑容的衛慎，就是一陣氣悶，原因無它，坐動車的時候，衛慎以沒有位置做，蹲在她座椅旁邊，揪住她裙子的下擺，好不可憐。
就是這一時心軟，王婧賢現在想起來就是一臉血。
王婧賢頂著旁人莫名其妙的眼神，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衛慎就捂著臉，滿臉紅暈的對她說道。
「小賢你不用站起來。」
那語氣恨不得後面接滿波浪號，蕩漾的不行。
王婧賢頓時就有了種不好的預感，但她這一段時間也是摸清楚了，衛慎這三種不同的狀態，幼兒版的就是熊，各種鬧騰，熟女版的就是雌性荷爾蒙爆發，時時刻刻向她發出『約約約』的成人電波，而這個，估摸著死掉的時候就是個純情的小處男，所以出了粘人一點，總體來說是干不出什麼掉節操的事情。
王婧賢已經完全忘記自己招魂前，肖處·男在浴缸里抱著她屍體的那件事情了……
「那你想要怎麼辦？」
衛慎雙眼閃了閃，翻身坐到座椅上，像個被戳破的氣球一樣，『噗』的一聲變成薄薄的一片貼在座椅上，對她招了招手。
「來，坐在我身上。」
「………」
只能說自玩過按-摩-棒和跳-蛋的大齡女青年經驗太少，不知道有座椅play這種玩意。
王婧賢沒有猶豫，一屁股坐了下去。
『啪嘰』一聲，就聽衛慎懊惱的說了一句。
「哎呀，氣沒排乾淨。」
隨後，王婧賢感覺屁股下面就癟了下來，像是坐在一張紙上一樣，緊接著那張紙迅速充滿了氣。
它鼓了起來……
還自帶震動功能。
後面的事情王婧賢不想多做回憶。
結束以後，衛慎托著自己紅撲撲的臉，就握住她的手。
「怎麼樣怎麼樣，我仿照你那根棒棒的頻率，能接受嗎？可以的話我以後就這個頻率了…」
衛慎向下指了指。
王婧賢突然有些慶幸自己這具已經死掉的身體。
她出門就喝了兩大袋血，身體剛『活』了過來，一時大腦皮層供血還不怎麼足。
一句話總結。
即便你花樣繁多，奈何我已性-冷-淡。
現在王婧賢看著凝聚出實體擋在她面前的衛慎，哪有他說的什麼白天凝聚實體會很累，連著臉上的紅暈都具現出來了，哪有什麼疲憊之意。
合著你能白天就像在大庭廣眾之下玩那種play嗎？
王婧賢氣的一把擰住他的腰，捏起一小塊皮肉就是一擰。
衛慎被她擰的一哼，耳朵尖都紅了起來。
「小賢…不要在外面這樣啦…」
「………」
王婧賢收回手指，轉頭將視線重新投注於對面的李謹之身上。
看到李謹之，王婧賢總有一種莫名的心虛感。
一個月前她還想著如果對象是李謹之就驅鬼，斬草除根什麼的……
再加上衛慎曾經好長時間就頂著李謹之的臉對她做了一些掉節操的事情，現在看著他的臉，滿滿的都是不自在。
「你們……交往了？」
李謹之語氣略微停頓了一瞬，嘴角勾起的幅度似乎向下沉了一點，連著那雙淡色的眸子都有些黯淡。
衛慎一看他這表情，像是被點燃了炸彈一樣，那黑氣就這麼聚集起來，拉成一條長線，翻滾的一勾，扯出尖頭，直直向李謹之的腦門刺去。
「衛慎!!!」
王婧賢被這變故嚇呆了，伸手拽住他的手臂。
「你阻止我!!!為了他，阻止我？!!!」
衛慎眼眶通紅，黑漆漆的眼珠底端竟然泛起了一陣紅光，黑氣衝進他的身體，轉眼便將他的眼白給全部染黑。
他眼角下垂，眼眶全黑，慘白著臉看著她，好不容易聚集出的實體虛虛實實的在分鐘若隱若現，竟襯的他神情蕭瑟，悲痛萬分。
這哪跟哪兒啊!
王婧賢最怕的就是他胡思亂想。
這感情開始到現在，他就一直沒有安全感，特別是在她死了以後，更是變本加厲，無論她去哪兒都要跟著，絕不讓她脫離自己視線的一分一毫。
「衛慎，你別這樣。」
直愣愣盯著她的衛慎一愣，滿臉的不知所措。
王婧賢嘆了一口氣。
「我不想你犯錯，那麼多無辜的人……」
衛慎瞪大著眼，眼球像是要從眼眶中被擠壓出來一般。
「我不在意!我……」
「可我在意!」
王婧賢吼了出來，她閉上了眼，再次睜開的時候，已是滿眼眶的淚珠子打著轉。
「你要是有什麼事了，我怎麼辦？」
衛慎愣住了，他似乎沒有想到王婧賢會說出這樣的話。
王婧賢站直了身體，手臂就這麼指著天空，直挺挺的舉了起來。
「你當我傻啊，那麼一大團的烏雲罩在你腦袋上。」
鬼，集執念而成。
沒人懂這句話后的涵義是什麼，但衛慎死過一次后便明白了那種感受，渾身的細胞分子原子都充斥著一項指令。
那就是…
我愛王婧賢。
他就是一個愛著王婧賢的機器。
愛意便是燃料，摧毀一切都會破壞他對王婧賢輸送愛意的阻礙，所以再變成厲鬼意識模糊時殘殺了一部分無辜的人時，衛慎有過愧疚，但卻從不後悔。
變成了厲鬼，才有能力去保護自己輸送愛意的對象。
現在也是如此。
衛慎握住了她的手，周身不遠處飄蕩著的遊魂突然尖叫著四散逃逸，鋪天蓋地的黑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籠罩在他的上空。
他只是笑了笑，冷靜淡然的眼神在固定在她身上的時候，猶如被點燃的烈火，熊熊燃燒起來。
「沒事的，沒事的，我全都會處理好，馬上就能……」
王婧賢再也忍不住，抽出手一巴掌打了上去。
「你要再敢殺人，我們就……分手!!!」
眼前渾身黑氣，殺氣騰騰的男人立馬跪了下來，抱住王婧賢的大腿，眼淚鼻涕流的滿臉都是。
「我錯了。」
就在這個關頭。
「小賢，你們是不是忘了什麼？」一旁站著的李謹之叫了一聲，「能不能留點時間讓我說會兒話，這邊太陽好曬。」
王婧賢這才注意到，李謹之正好站在沒有樹蔭遮擋的空地上，滿頭大汗，半邊臉都被曬紅了。
只見衛慎身上熄滅的黑氣『騰』的一下迅速蔓延起來，他選擇性的只聽見『小賢』這聲親昵的叫喊，王婧賢抬起手掌就給了他腦袋一下。
「分手!」
「嚶嚶嚶，你又拿這個來威脅我。」
「咳咳!」
李謹之咳嗽了兩聲，抬起叫，試探性的往前走了一步，接著是第二步第三步，直到走進樹蔭下的時候，有些羞澀的對著王婧賢笑了笑。
「不好意思，剛才準備往這邊走的時候，感覺有點冷……」
王婧賢二話沒說，就抬手給了衛慎腦袋一下。
「把東西收了。」
衛慎磨磨蹭蹭哼唧了幾聲，在王婧賢的催促聲中，不情不願的把貼在李謹之額頭上的尖頭給收了回來。
「嗯，現在就不冷了。」
李謹之笑著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其實這次我找到你，是有件事想確認一下。」
李謹之直接了當的問了一句。
「大學在圖書館，你看的是我嗎？」
青澀正值情動時期的男青年，直覺的覺得那束視線並不是落在他的身上。
王婧賢的回答恰恰是印證了他的直覺。
「是的，那個時候我看的是衛慎。」
「果然如此啊。」
李謹之再度笑了出來，卻是帶上了一點苦澀的意味。
「我本來還自戀的覺得你看的是我。」然後怦然心動起來……
小學初中高中十多年，都說不允許早戀，一到大學憋的狠了，就想著轟轟烈烈的談一場戀愛，而且圖書館鄰座的女同學扎著高高的馬尾辮，露出一雙靈動漂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
一開始是衝動，到後來，這一天一天的看下去，也分不清是有多少真感情了。
「現在……」
李謹之抬起頭，淺褐色的頭髮被陽光照著，似乎都有些透明起來，他盯著被王婧賢按住腦袋兇狠的瞪著他的衛慎，王婧賢就這麼壓著，眼神卻是暖的。
「看來你們早在一起了。」
衛慎挑了挑眉，心裡估算著背後幹掉李謹之不讓小賢知道的可能性有多大，只聽李謹之接著說了一句。
「我也要有女朋友了。」
他心頭一跳，不知怎麼的，看著李謹之那張臉突然就覺得順眼了很多。
「恭喜恭喜恭喜，到時候把女朋友帶過來看看。」
衛慎直接從王婧賢背後跳了出來，緊緊握住了李謹之的手。
「我們等著喝喜酒啊！」
李謹之看著眼前喜滋滋的臉，突然惡從心起。
「對了，小賢，我要和你說件事。」
「嗯？」
王婧賢抬起頭。
李謹之對著她微微一笑。
「我以前挺喜歡你的。」
『啪』的一聲，衛慎握手的那隻手臂，就這麼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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