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恨意
凍得一臉發紫的顧盼兒表示近百年沒有試過這麼爽了,從前有靈力護體的自己哪怕蹲在寒冰窖里也沒感覺到這麼冷的說。不過凍一下能弄回來這麼一頭野豬,想到在將來每天都能吃到豬肉,顧盼兒覺得非常值得。
又不是修仙之人,修習古武最重視的莫過於淬體,顧盼兒人生觀念中就沒有辟穀一說,頓頓大魚大肉是必須的,如果都是野生的那最好不過。
「這破身體,一定要儘快變得強大!」顧盼兒邊哆嗦著脫衣邊咬牙。
「大姐姐。」一道微弱的聲音突然響起。
正要將肚兜兒脫下來的顧盼兒動作一頓,尋聲斜眼看了過去,小豆芽如一隻瘦弱的小奶貓般縮在被窩裡,正無比脆弱地看著顧盼兒。
顧盼兒當場就傻了眼,居然忘記房間里還有這麼個小東西。
不過顧盼兒是誰?臉皮厚得堪比城牆,立馬就瞪了回去:「看什麼看,沒見過姐換衣服不成?」
小豆芽弱弱回道:「看過,大姐姐以前換衣服也不避著寶兒的呀。」
顧盼兒:「……」
也是,看就看了!反正是這身體的親弟弟,就算不是親的……就這麼點大,她老大個人還能害羞不成?不過……
「以前是以前,現在你姐我嫁人了,不許看,不然摳你眼珠子!」
「噢,那寶兒閉上眼睛。」
「擰過臉去!」
「噢,寶兒盡量。」
然後就看到一個弱得隨時能斷氣的小人兒,正艱難地由正卧吃力地挪成側卧,只一個動作就花了半刻鐘,連顧盼兒也替他累。
顧盼兒想自己是不是有點過份,不過也只是想想而已,她總不能在小豆芽面前把褲子脫掉吧?衣服可是全濕透的,自然也要一件不剩地通通換掉,哪怕對方是她的親弟弟,哪怕對方才六歲,那也是不允許滴。
很快顧盼兒就換好了衣服,近床一把將小豆芽拎了起來:「走,姐帶你去吃肉,吃完以後姐給你熬藥喝。」
小豆芽因失血過多,本就腦袋暈呼呼的,被顧盼兒冷不丁一拎半天也沒緩過勁來,差點又要暈過去,感覺整個人躺在棉花上,柔柔軟軟的好想睡過去。
顧清見顧盼兒拎著小豆芽出來頓時就黑了臉,還以為這個瘋婆娘變了性子,沒想到還是這麼瘋癲,簡直就不像個女人,連對自己親弟弟也是這麼……粗暴,趕緊上前去將小豆芽救了下來,抱在自己懷裡。
「你個瘋婆娘想他死不成?」顧清見小豆芽一臉呆狀,氣不打一處來,可看清顧盼兒的樣子,更是氣得肺都要炸掉:「死女人,你怎麼穿我的衣服?!」
顧盼兒愣了愣:「原來是你衣服啊,怪不得穿著這麼短小。」
顧清聽到這話,不知為什麼感覺更氣悶,有種想要咬死這瘋女人的衝動,衝動之下脫口而出:「嫌小你別穿!」
「不嫌不嫌,雖然光著屁股很誘人,可我還是喜歡穿著的感覺。」
「你個死不要臉的瘋婆娘!」
「嘿,彼此彼此!」
「誰跟你彼此了?滾!」
看到小相公氣得臉都發紫的樣子,顧盼兒表示很爽啊很爽,忍不住吹了個口哨,那樣子看起來要多流氓就有多流氓。
小豆芽算是回了神,不過二人的對話他沒有聽到,此刻見顧清一臉青紫,而顧盼兒一臉流氓,不免有些好奇,只是來回看了二人幾下卻有點眼暈,便老實待著不敢再動。
「寶兒不怕,姐夫帶你去吃肉。」說到姐夫二字顧清臉色就跟吃了屎似的。
小豆芽弱弱地點了點頭,不想這點頭也讓他止不住地頭暈,臉色又蒼白了些,一副又要暈過去的樣子。
顧盼兒立馬伸手過去:「把小豆芽給我唄,你去盛飯什麼滴。」
顧清斜了她一眼:「別跟我說你還要吃。」
顧盼兒立馬道:「我不跟你說,我跟你娘說。」說著朝外面吼了一句。「那個娘,我餓了,要吃飯!」
「唉,飯已經做好了,娘馬上給你盛。」
顧盼兒滿意了,從顧清手中搶過暈呼呼的某豆芽,大搖大擺地向桌子走去,跟個大老爺似的坐在那裡等吃。
顧清面色鐵青,如果自身條件可以的話,真想將顧盼兒揪出來毒打一頓。
這瘋婆娘,遲早咬死她!
吃飯的時候顧盼兒雖然收斂了許多,但還是有近半的食物進了她的肚子,惹得顧清一個勁地罵她是豬,就連小豆芽也一臉的認同。
顧盼兒故意威脅小豆芽敢認同顧清的話,就不給他熬藥。
不料安氏一聽顧盼兒說要熬藥,立馬急了起來,死活不讓顧盼兒熬藥,說是自己幫忙熬藥,顧清雖然面色不太好,但也沒有出口反駁。
顧盼兒倒是很想偷閑,可這葯不是隨便就能熬好,不說火量大小還有放葯的順序都不能錯,只能她自己來,所以不管安氏怎麼說她都拒絕,要親自熬藥。
安氏說不過顧盼兒,只好將求救的目光看向顧清。
顧清不是安氏,顧盼兒要自己熬藥他才懶得管,不過若是為了熬藥把房子給燒了是絕對不行的,自然要想出個法子來:「你要熬也行,到院里熬,反正家裡還有多餘的土磚,你搬幾塊壘好也能用。」
顧盼兒不甚在意地斜了他一眼,心中覺得這辦法也不是不行,也就沒反駁。
安氏張口想說些什麼,但想到顧盼兒是在院子里熬藥,大概……應該是不會把房子燒了,也就閉上了嘴,想著等會熬藥的時候自己幫一下忙。
太陽漸漸偏西,顧盼兒與安氏在熬藥,小豆芽又躺在床上休息了,顧清再次將視線落在野豬上,沒有人注意到大門外那個踉蹌離去的小身影。
自安氏家吃飯她就到了門口,聽著門內傳來的聲音,說不羨慕那是假的,本就空空的腹聞到那陣陣香味變得更餓,卻沒有勇氣去敲開那扇門。
回到老顧家門前,看著那扇半開的門,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恨意。
門檻上坐立不安的顧大河見到回來之人,急急地扶著門框站了起來,不安地搓著手問道:「怎麼樣了三丫,你弟弟他……他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