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剛剛真嚇死我了。」走出辦公室后，朴孝敏和含恩靜倆人一溜煙跑到了樓道的無人處，喘了口氣，朴孝敏拍著胸口說道：「社長怎麼會突然提起楊智媛和李智雅兩位歐尼的事情啊？」

「兩位歐尼說是自願退出的，但是真正是什麼原因，又有誰知道呢？」含恩靜說道：「今天聽社長這麼說，恐怕是因為兩位歐尼達不到社長的期待值才會被臨時換掉的吧？」

「看來社長這次是在偷偷警告我們，如果我們還不能讓他滿意的話，也會像換掉楊智媛和李智雅兩位歐尼一樣換掉我們。」朴孝敏一臉的糾結，「這下可麻煩了……」

「好了，不要自己嚇自己了。」含恩靜拍了拍朴孝敏的肩膀，「我想社長沒這個意思的，要不然他也不會說未來的女團市場就全看我們了，別想太多，後天表現積極點就好……」

「我去找找海麗姐，讓她幫忙配合點如何？現在想想，我們舞台上對比還真是太鮮明了點。」朴孝敏突發奇想說道，「敏京她應該不會有什麼意見的吧，你去找找seeya的前輩們？」

「別亂來，」含恩靜趕忙捂住了朴孝敏的嘴巴，看她眨了眨眼睛表示「明白」之後，鬆開她的嘴巴，四下看了看，把她拉倒了無人僻靜處：「小心隔牆有耳，要讓人聽到可是不得了的，目前公司有3個女團，資源總共就這麼多，競爭是難免的，你這樣容易讓別人誤會的，到時候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多尷尬，萬一傳到社長耳朵里，社長又會怎麼做？如果傳到外面fans中呢？我們成什麼形象了？慢慢來，該是我們的都會歸我們，不要急於一時。」

「明白。」朴孝敏點了點頭，「走吧，我們去練習室再練練唄？」

「嗯，走吧。」兩個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

而此刻社長辦公室內，金光洙和朴勇忠部長正在繼續研究之前的話題。

「這事兒沒那麼簡單的。」朴部長說道：「你可從來沒在公司食堂吃過飯，可能不知道，之前食堂的經費可沒少撥，但是伙食質量卻經常被練習生們抱怨不已，而那些已經出道的藝人和普通職工們都寧願在外面吃也不願意去食堂，現在經費省了，但是伙食質量卻能提高不少，除了那個徐寧確實擅長在採買上省錢之外，應該還有別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食堂經費上，吃了回扣了？」金光洙說道，「不過我之前看那些賬目，比對一下市場上的價格，好像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啊？」

「賬目是可以造假的，要不然也不至於換個採買人員，會起到這麼明顯的變化。」朴部長說道：「畢竟購買的清單物品都是差不多的，烹飪的也是同一班廚子……」

「嗯，剛才恩靜和孝敏也說確實伙食水平有所提高，嘿嘿……」金光洙冷笑了兩聲，「要這麼看來，最有可能出問題的地方，就是這位李室長了……」

「他在你手下幹了那麼久，之前你就從來沒發覺過什麼蛛絲馬跡么？」沉默了一會兒，金光洙說道：「你可是一向精明到吝嗇的啊，比我還摳，怎麼發現不了這隻大蛀蟲？」

「你剛才自己還說，之前他的賬目一向都是很正常沒問題的，我又怎麼會看得出來呢？本來我是從來沒有懷疑過他的，但是這份要求撤換徐寧的報告反而讓我覺得其中有些貓膩。」朴部長說道：「李室長在公司工作多年，從事後勤工作以來的成績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

「不過這份報告可把很多東西都暴露了啊。」金光洙「嘿嘿」冷笑了兩聲，說道：「徐寧為我們省了錢，又提高了伙食質量，應該說是表現良好啊，李室長為什麼卻又報告要求要撤換他呢？只有一種可能，之前這些可以省下來的錢，被他拿走了，現在前後賬目對不起來，他希望在我們發覺以前，把徐寧調走，這樣么，後面他再想辦法把賬目補齊。對於像李室長這樣有這麼豐富經驗的老手來說，在這個賬目上面做點手腳，我們恐怕是沒那麼容易發現的吧。」

「其實這裡還有一份報告。」朴部長又從文件夾中取出了一份報告，「這是今天早上我從辦公室的門縫下面發現的，原本裝在一個信封裡面，你再看看這個吧。」

「你剛才怎麼不一次性拿出來？」金光洙接過這份報告才匆匆掃了兩眼，「啪」地一聲就把報告摔在了桌面上，「好啊，看來我說的果然不錯，真是沒想到啊，他在公司幹了這麼久……」

「先不要急，老夥計。」朴部長說道：「這兩份報告你有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不妥？」被朴部長這麼一說，金光洙皺起了眉頭又仔細看了一遍這兩份報告，陷入了沉思。

「李室長在這裡面幹了很多年了，就算沒進來以前，也是在各個位置上都打磨過多年的，見過不少的大風大浪，這種前後賬目不一的事情，對他來說，實在是不值一提的小河溝而已，現在他的當務之急應該是拉攏徐寧，同時想辦法把賬目補齊，而不是向我們要求把徐寧撤掉，這樣只會把他自己徹底暴露出來……」把報告扔到桌面上，金光洙似乎想到了什麼，站起身來一拍桌案說道：「這兩份報告有問題！有人在故意誤導我們！」

「是的，兩份報告對比一下，我覺得應該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筆。」朴部長說道，「字裡行間的文筆套路，很多地方都是一模一樣的，這個一般是不太好隱藏的。」

「不錯，雖然兩份報告在數字分析證據陳述上都很合理，但是仔細對比一下，可以確認，這兩份報告無論是邏輯思維，還是文章詞句，都十分類似，肯定是出於同一人之手。」金光洙點了點頭，「這兩份報告中的各種數字都十分詳細，可見做這兩份報告的人對各項賬目情況十分了解……」

「呵呵，你總算想明白了。」朴部長微微笑了笑：「那你說，做這兩份報告的人會是誰？」

順著朴部長的話，金光洙接下去說道：「既能詳細了解賬目，又會向你打這兩個報告的人，只可能有兩個人……」

「不錯，如果不是李室長，那麼就是徐寧！」朴部長一拍大腿，說道：「在來找你之前，我就已經考慮過了。你剛才不是還說，我一年都未必會開2次會，我的風格如此，李室長要跟我彙報事情，又怎麼會選擇書面報告這種形式呢？這可是最低效也最不保險還最讓我討厭的形式啊，李室長人老成精，怎麼會犯這種錯誤？」

「然後呢？」金光洙繼續問道，臉上的表情很怪異，讓人難辨喜怒。

「然後？，我都分析到這程度了，你要我明說這兩份報告出自何人之手么？」朴部長說道：「當時我考慮他畢竟是你推薦來的，我當時決定還是謹慎處理……」

「你應該知道，如果有人犯事了，不管是我的什麼人，都要嚴懲，我的手下是不允許特殊人物存在的。」金光洙說道：「更何況他只是我推薦來的一個雜工而已。」

「話別說得太滿，你的手下特殊人物可是不少。」朴部長「嘿嘿」地笑了笑，伸出手指來一一細數說道：「比如宇利，作為公司的首席造型師，經常看不見人，再比如姜敏京，作為公司的藝人，一年到頭行程沒跑多少，半數的時間都在歐洲旅遊度假……」

「行了，現在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金光洙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那麼幾下，「你是不是已經把那個小子給先斬後奏了？如果查明確實如此，就直接開除吧，不用跟我請示。」

「呵呵，我可沒那麼武斷。」朴部長搖了搖手指：「我把他叫到我那兒打算仔細了解一下，不過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還真是小瞧了這個年輕人……」

「怎麼，他逃跑了么？」金光洙冷哼了一下說道：「攜款私逃了？好像月初我才剛下撥的這個季度的食堂伙食經費吧，這個窮小子是不是見錢眼開，然後……」

「行了，我原來還以為這是你看好的什麼年輕新銳打算放我這邊磨練一下，沒想到你原來這麼瞧不上他啊。」朴部長打算了金光洙的話，「他可沒有攜款潛逃，而是很氣定神閑地到我這邊，面對我的『審問』，他沒有做任何辯解，很痛快地承認，這兩份報告都是他弄出來的。」

「他承認得到真痛快啊。」金光洙深呼吸了一下說道：「行了，把他開除掉吧，算我這次看走眼了。」

「看來你還真是沒怎麼看得起他啊，那當初幹嘛又推薦他到公司來工作，還讓他負責採買？」朴部長說道：「如果你完整地聽他說一遍他要這麼做的原因的話，我想你會對他刮目相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