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怪物一樣

「這裡是……」

帕爾休斯所創造的精神世界是毀滅性的，到處都是碎石與巨坑，縱然有山脈也是岩漿噴發的活火山。

身處於這樣恐怖的世界里王成感到精神不穩隨時都會消散在這個無盡廢墟之中。

天空布滿灰塵，是昏暗而又朦朧的甚至沒有任何可以算得上和諧的陽光。

到處都是巨石與巨石撞擊的爆炸聲，隨處可見的血液從虛空之中慢慢滴落下來。

「你永遠都想不到我內心深處是這樣絕望的一個世界吧。」帕爾休斯依舊在笑著，只是笑容沒有剛才的桀驁，他的笑容很虛弱虛弱得好像有隨時都會倒下一般，甚至這種笑容帶著嘲諷的意味。

王成自然知道他不會倒下，如果要倒下的話自己絕對比他先……

「那一戰對你產生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但我不知道你現在的目地到底是什麼，諸神的時代已經結束了，你也得到你本應該得到的自由，難道你還不滿足嗎？」兩人儘管是敵對關係，但王成在看到帕爾休斯嘴角那一抹苦意的時候不免有些同情於他。

「滿足？你一個人類知道什麼是滿足啊……」帕爾休斯搖搖頭嘴角露出幾分嘲諷的笑容。他活的歲月比王成長多了，或者說在歷史的長河上一直有他的記憶。

海族崛起時候的戰鬥，人類與獸人之間的戰鬥，到後來人類與人類之間的戰鬥……

隱藏浩瀚歲月中，如看一個故事一樣看著那些人漸漸逝去。

這些東西遠比王成的一句滿足來得形象。

「你有想過當傑西卡變成翼人以後她會高興嗎？」

「她為什麼不高興，她本身就是翼人，即使她輪迴成為海妖她的靈魂也是翼人，我只是讓她恢複本身而已……」帕爾休斯自然不承認這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他覺得她應該和他一樣在浩瀚的歲月里是孤寂的。

他們兩個孤寂的存在就應該靠攏在一起……

他俯瞰著站在下面但昂首挺胸的王成，他不屑地笑了起來。這個人類的精神力雖然很強大但對他來說完全不夠看，他想讓這個人類完全消散根本就是呼吸之間。

人類渺小而且無知根本就不懂得他的用意。

「但我知道她不開心，我知道她很痛苦！」抬頭仰望著虛空中的帕爾休斯，王成的表情略顯扭曲起來，整張臉都帶著極大的怒意。

「哈哈！哈哈，哈哈！」屹立於虛空中的帕爾休斯忽然狂笑起來，笑得幾乎直不起腰，連他自己都分不清自己的笑容是不屑還是憤怒。

一個如螞蟻一樣的人類怎麼會懂得他的心，一個如螞蟻一樣的傢伙有什麼資格評判他的對錯？

「那我打死你這個執迷不悟的傢伙！」聽到帕爾休斯那刺耳的笑容后王成猛地朝帕爾休斯衝去，拳頭緊握似要將帕爾休斯活生生打死。

精神的世界擁有相當不公平的設置，特別是在帕爾休斯的精神領域裡。

當帕爾休斯看到王成砸向自己的時候，他輕輕一揮手，對，就是輕輕一揮手而已。

「轟！」

天空中燃燒著火焰的隕石忽然降下直襲王成而來，那道隕石憑空出現毫無徵兆，劃破虛空彷彿撕開一切。

王成瞪大眼睛身體與這個隕石撞在一起，頓時數不清的痛苦湧現在他身體周遭，彷彿精神被砸崩潰一樣身影漸漸變得忽然暗淡。從虛空中將王成活生生砸在地上，然後大地開裂將他融入熾熱的岩漿裡面折磨著他。

儘管他知道這一切都是虛幻的，但在這個痛苦真實無比的世界里王成卻是相當無力。

如果是普通人靈魂的話此刻恐怕早就靈魂俱滅了，但王成兩世為人，在穿越前就是一個意志相當堅韌的人。此刻儘管忍受著無法言說的痛苦但他的靈魂卻沒有消散。

「哈哈，弱者就要有弱者的姿態，輸了就要承認輸了！」舉手投足間帕爾休斯就能令王成精神巨震，這場較量已經根本不能算是較量了。

只有碾壓才能形容此刻的情況。

「輸？我沒有輸！」在岩漿里，王成一點點忍受著巨大痛苦遊了出來同時拖著傷殘的靈魂來到地上。

「轟！」

兩道隕石再次砸向王成的身體，王成奮力一躲最終還是沒有躲過去。

強大的壓力量再次將王成砸到了更深的地下，儘管靈魂不用呼吸但王成依舊感覺到窒息。

王成是不可能活下來的，一個人類不可能在兩番攻擊中活下來，即使這個人類的精神強大一些也一樣。

俯瞰下方不斷燃燒的地面過了許久，帕爾休斯確認王成再沒有任何動作以後閉上了眼睛。

勝利，如此簡單。

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

「咔嚓，咔嚓……」

「嗯？」正當帕爾休斯想要收回領域並且先暫時借用王成身體的時候忽然他聽到很奇怪的聲響。

這種聲響彷彿是某種東西啃食硬物的聲音。

什麼東西？

「我，沒有輸！」壓著王成的隕石一點點裂開，王成用牙齒一點點地咬著隕石，如果一個不可思議的怪物般慢慢爬了過來。

他的手已經被岩漿燙的完全不像樣了，但他仍舊一點點地朝前走著。

「你！」看到這一幕後帕爾休斯只覺自己精神巨震，無論如何他都想不到眼前這個人類的意志竟會如此可怕。

隨後，他不斷揮手，數不清的燃燒隕石砸向抬頭看著自己的王成。

「轟，轟，轟……」不斷傳來的巨大聲響再次砸到了王成的身體，一塊石頭將王成砸入大地岩漿中，另一塊石頭接著這塊石頭繼續轟下。

帕爾休斯瘋狂地揮著手，一波波隕石甚至連他自己都數不清，甚至從天而降的隕石砸在地上堆成了一個小山。

帕爾休斯盯著這座小山許久，儘管心中的一個聲音告訴他王成絕對已經精神消散了，但隱隱之中卻有幾分不安開始慢慢浮現……

然後，一個輕微細小的聲音再次傳來。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起初這個聲音聽起來如同錯覺，但慢慢的這種聲音已經越來越強大越來越強大了。

那座隕石山輕微地開始震動。

震動持續了不知道許久后，一個充滿血液的手忽然緊緊抓著山頂。

那雙手忽明忽暗，看起來又是那麼的不甘消逝……

最終，王成露出了自己傷痕纍纍的腦袋。

他抬頭看著帕爾休斯，眼神十分可怕。

「我不會輸，你，還差點！」

當他爬上山巔並站穩后，他的身軀忽明忽暗但異常結實。

帕爾休斯只覺一股寒意升騰而起。

這個傢伙到底是人還是怪物？

為什麼，好像永遠都不會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