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標題怎麼辦？

火焰山之事了，卿雲也不在芭蕉洞久待，原先說好為孫適之解惑，如今離去並不曾與他說道，那徒兒好似生得七巧玲瓏心，卿雲十分愛護，故而辭了牛魔王就打算前往坐忘峰。

「小主人。」牛魔王見卿雲離開，也不知他想起什麼，忽然喊道。

「何事？」祥雲已起，忽得牛魔王之言卿雲停下道。

「吾於亂石山碧波潭萬聖龍王有些交情，往日也不願與他多有交情，今日他來請吾過去吃酒。」

「也不知那潑猴怎生，壓在那五指山下偏生修為大進，吾不是對手，便借著那老龍王的情遁了。」

「去那碧波潭吃了些酒。」

「也不知聽得是否真切，那翁婿二人要謀那祭賽國金光寺的佛舍利。」

「雖說那西方與吾等不甚相關，但若是因為此事誤了小主人謀算，吾難辭其咎。」

「……」卿雲眉頭微微一皺，卻是道，「無礙。」

忽然想起楊戩近來前往華山，正是要路過此地，她松眉道，「二郎路徑此地，屆時勞二郎停頓些許時間，助一助那猴兒。」

言罷，袖間一道青光飛往天庭司法神處。

「你與那猴子糾葛頗深，且看著寡淡此因果。」

聽出卿雲言外之意，牛魔王面色一喜，道，「善。」

「帝君，只是不知吾這孩兒……」開口倒是鐵扇公主，她抱著紅孩兒眉宇帶著一絲愁緒，道，「這孩兒與孫叔叔情感頗深，此番與叔叔作對乃是不服叔叔為那人族和尚所左右，故而在那做了大王。」

「這洪荒四洲也不知何時起的謠言，只要吃了那唐僧肉便可長生不老，」鐵扇公主暗恨道，「這孩兒也是以此為借口捉了那唐僧，不知與那人族和尚是否有了因果？」

「不必擔心。」卿雲看了眼紅孩兒，道，「本該有所因果，只因他脾性衝動，與那九嬰傳人做了一場，為八仙斬妖除魔出力，當有功德。」

「此番重傷于山海鏡中與混沌魔神幾番較量，卻是將戾氣因果抹去，已然沒有關係。」

卿雲卻是知道鐵扇公主這番話其實想問這紅孩兒是否還會再去那西方教。

「你且將心放回肚子里。」

得了卿雲這話，鐵扇公主可算是真的放心，看著紅孩兒更是心眼裡的疼愛。

老牛一家的的確確是不再有問題，卿雲也不再停留，直接飛了坐忘峰。

才下雲頭，就見那孫適之正在她那草廬門口打盹。

卿雲一見眉色微軟，也不欲叫醒孫適之，她正轉身忽然聽得悶響，轉頭一看，原是孫適之睡去整個人滾到地上，嘴裡還喊著『老師』。

見狀，卿雲不由輕笑出聲，道，「徒兒，怎在此休憩？」

孫適之這一跤摔得醒了，忽聽得聲音，一個跟頭起來，看到卿雲眼睛一亮，大聲喜道，「老師！」

這孫適之的模樣，讓卿雲想起流雲年幼時期，也是這般粘人與小心，她軟下語調，道，「快起來整理下。」

「是。」其實哪做整理，妖精鬼怪不知禮義廉恥，孫適之雖早年在人族生活過幾年，但那時不曾開竅，后拜了卿云為師習得仙法才知一些禮教之事，特地去打了老師扒了皮做了這虎皮圍著。

「你這般模樣有些不妥。」卿雲見孫適之模樣，素手一點，只見那猴子身上出現一套樸素幹練的衣裳，道，「此乃人族服飾，你既已修出靈智應當清楚人族禮教之事。」

「是。」孫適之先是好奇的拉扯一番，聽得卿雲之言立刻恭敬道，「拜得老師習得仙法，方才察覺自己這一身十分不妥，只是不知那人族衣裳怎麼做，於是才想了法子，用這虎皮圍住。」

「這卻是為師不是。」卿雲道，「此事該有為師教導於你。」

「也罷，今日吾便帶你到人族走一趟，看看那人族習性，好生學習，早日脫去妖身得天仙道果。」

「是！」

要說對人族沒有嚮往是不可能，若不然當初孫適之也不會獨自闖進人族，若非在人族收了苦楚，他又怎會回到花果山。

可眼下不同，他有了師門長輩，又習了仙法開了靈智，與當時懵懵懂懂乃是天壤之別。

素手再點，那孫適之立刻脫去猴身化作人族形態，卿雲道，「人族也非人人可修鍊位列仙班。」

「在妖主天巫主地時，巫妖曾大肆屠殺人族，當人族殘餘得救，發願與妖族不死不休。」

「雖說如今時間悠遠，但得了天道認可此誓言時時刻刻存於人族靈魂之中。」

「你雖不曾作惡，但總有偏激人族修士視你為妖魔。」

「平白得了因果業障，日後你若要去人族，便化作人形再去。」

這就是有無師門的區別！

孫適之受教，卿雲又傳了一道法門，待孫適之銘記之後才帶他入了人族。

人族多是非道德觀念，全是加於人族心念之間，甚至國法都要次於。

抓耳撓腮，孫適之只覺這人族著實麻煩，弄出這麼些繞頭的東西，像他們要妖界最是簡單！

誰強誰是老大，即便是有是非觀念，也不如人族這般稀奇古怪。

「妖族有妖族的行事，吾不需你與人族一樣，」卿雲自己也是隨性而為，她這般行事怎會讓座下弟子如同模板一樣去學習人族所謂的是非道德？

「看就好。」

此地城鎮繁榮，卿雲帶著化作人族模樣的孫適之走在街上，這裡的一幕幕，都是和山裡的不同。

「恩？」卿雲看著前方，眉梢溫軟，道，「倒是緣分，在此地遇到你師兄。」

迎面而來，不是別人，正是流雲和紅葉。

「老……姐。」流雲見到卿雲，眉色飛揚高聲大喊老師，但突然想起這裡乃是人族地盤，硬生生改口。

「你二人怎在此？」卿雲直接過濾流雲那生硬的轉口，道。

「我和流雲決定遊歷洪荒，磨砥心境。」紅葉依舊記得記憶里那個眉色冷清的女子，這百年過去時間並不曾在她臉上留下痕迹，只是這一身氣質越發的冷漠。

但她又何嘗不是這樣？修道之人容顏永駐，多少人族女子羨慕。

他二人遊歷時，曾聽得上古有一人族之女名為嫦娥，正是想青春永駐這才吃了一位娘娘賜給其父後裔的仙丹，而後飛升。

不過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只在紅葉念頭裡一閃而過，如今於他們而言還是修為心境為上。

「姐姐，到我家中一坐。」流雲看了看卿雲身後的男子，以他如今的修為，自然是能看出這男子不過是用了幻化之術。

「好。」

四人走了些許路，到了一處農莊。

「倒是閒情逸緻。」卿雲看了看，這農莊雖沒有天氣靈氣聚集，但也著實養心。

「能得老師誇讚，我實在高興。」流雲請了卿雲進去，然後道，「這位是……」

若是寵物老師也不會特意讓他幻化人形，流雲心中有數，道，「難道是我的師弟？」

「孫適之見過大師兄，」孫適之當即作揖，但對紅葉時卻是不知該如何稱呼。

「她雖是流雲道侶，但也是你師姐。」卿雲道，「她師乃是天庭王母。」

「見過師姐。」

「他與你們孫師叔同出一族，雖無你們孫師叔來歷不凡，但根家資質上佳，特別於兵家之道。」

「此番帶他遊歷人族，若是能拜得一位大賢者為師，也算是他造化了。」

「金光師叔於此道頗有研究，前幾日我與流雲曾在附近見到他。」紅葉眸光一轉道，「離了玄心正宗，金光師叔一身氣質是翻天覆地變化。」

提及金光，卿雲也是贊同道，「他也是一身正氣，只可惜當初被俗事牽扯而掩蓋本質。」

若非金光懷有大志一心愛護民眾，他此前的一番算計就足以讓邙尺毀滅他。

「這猴兒不曾受過人族教導，若是由金光來，吾的確放心。」

「只是金光叔叔遊離不定，也不知是否還在此地。」流雲皺眉道。

「若是不在，便是他二人無緣。」卿雲也不強求，此事但看緣分。

突然，一道金光從天際飛來。

濃烈的凈化之氣，不是玄門弟子修鍊出的法力，即使只是這一點金光也依舊壓得流雲、紅葉以及孫適之滿頭大汗。

見那道金光，好似將所有生靈都壓下去，卿雲袖子一甩，那道金光就消失在她的袖子里。

流雲狠狠的換了口氣，扶著紅葉擔心道，「可還好？」

「恩，我沒事。」以這夫妻兩人的修為倒是緩一緩就好，只是這孫適之卻是受了折磨。

整個人好似從水裡撈出來一般，濕噠噠的癱坐在地上。

卿雲見狀，素指在孫適之的眉心一點，頓時所有壓力全去。再看那金光，不是他人，正是那隻大鵬鳥。

「老師？」

「吾有事先行一步。」那道金光徹底消失在卿雲手中，「這猴兒就暫且跟著你二人。」

「身為老師座下第一個弟子，我理所應當照顧小師弟。」流雲卻是笑著道。

卿雲看著流雲，眉宇間有一絲欣慰與喜悅，「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