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標題怎麼辦？
鳳陽節是整個北俱蘆洲的大節日！孩童嬉戲，恨不得每天都是節日，而勞作的大人們則是得了休息的日子，又有人想晚上樂曲響起會不會有鳳凰降臨？
每年都有這樣的想法，然而每年都沒見過真正的鳳凰，心裡可惜但看著台上由玄心正宗符籙幻化的九彩鳳凰他們又是激情澎湃，當年的祖先們也是這樣的心情吧！
今年一如既往的熱鬧，各家各戶都帶著孩子出來玩鬧，那些舞獅、高蹺，小吃玩具琳琅滿目。
流雲小小的身子穿梭在人群中，如魚得水。手裡一串串一袋袋東西，嘴角還黏著糖碎，一雙烏溜的眼睛掃視著還有什麼好吃的東西他沒吃到！
若不是流雲各種撒嬌打滾賣萌，不知道什麼叫趕集的帝君找了家酒樓要了間包廂坐著，看著下面毫無縫隙，她對人擠人這件事一點都不感興趣！
說是包廂其實就是一個隔間，臨窗三面各用一面白色屏風遮擋，一塊灰色的布擋住隔間的一半，裡面的人能看到外面的一半，外面的人除非彎下身要不然看不到裡面坐著誰。
盤坐著的卿雲意興闌珊，坐在這還不如在家看那些凡人的書籍！實在是不理解凡人對人擠人這麼熱切心情的帝君撥弄著流雲第三次回來放在桌上的一堆瑣碎東西，那個不論帝君怎麼用力彈都不會摔倒的東西似乎是得了青眼。
突然黛眉一揚，意興闌珊的卿雲忽然變得興緻盎然，又是這股探究的氣息，嘖，沒想到北俱蘆洲竟然有人能探索時間長河！
力量雖然弱了點以及這股探究一直都是沖著她來也不能讓帝君覺得升起、無趣！
也不做屏蔽驅趕，任由那股神念在她身上繞了一周，總算是有些事能讓她提一提精神了！卿雲眯著眼嘴角帶著弧度，用力的彈了彈那不知名的東西，心情十分不錯。
***
一湖清水，周邊群山圍繞，三座法台以品字型坐落在湖水上，有三個妙齡女子端坐其上，有煙雨朦朧。
湖邊是一襲紅衣的俊美女子，眉宇之間沒有女子的柔美滿是英氣，手握寶劍隱隱有急色。
「找到了。」三個一模一樣的女子睜開眼，聲音疊加眼眸平靜如湖面毫無波動。
「在哪裡？」紅衣女子微微一喜，連忙問道。
「在遲菊閣。」
「辛苦聖女。」紅衣女子對著三位妙齡女子拱手，「我去稟報宗主。」
再次閉目的三界聖女被籠罩在雲霧之中，紅衣女子已然離去。
***
淺金色的紗衣罩在淡黃色的錦袍外，束髮帶冠，有兩條繩帶於兩旁垂落，男子玉質金相，雙手負於身後行走在街上，看似富貴公子但有一股氣勢讓周邊的百姓不由自主的讓開一條道。
他身後跟著三男一女，四人皆是手拿寶劍，衣飾多普通可一眼就看得出不平凡。
遲菊閣是宜國京城最有名的酒樓，它的菊釀遠近聞名，一杯就要千金，而今天鳳陽節更是一座難求！
「已經沒座位了，真不是我不給五位安排。」看著眼前非富即貴的五人，小二焦頭爛額，他覺得今天他嘴裡一定會長好幾個泡！
朱雀也十分為難，紅唇微抿轉頭看著金光，他們今日是微服而來，不易引人注意。
「許是今天無緣。」他的目光悠遠，一句話落在兩方耳中各有意思，「走吧。」
小二覺得今天一定是鴻運當頭，他是沒撿到金銀財寶，但遇到這樣通情達理的客官閑下來他一定要去老祖宗墳前燒柱高香，感謝他們保佑！
「有了有了。」一個身形靈巧的小二跑出來高聲喊，「五位客官裡面請。」
當小二領著金光和玄心四將到了隔間，看到隔間內坐著的人時四位護法臉色微變，唯金光臉色平靜。
青衣素雅容顏研麗不凡，即便是在隔間里把玩著孩童的玩具也難掩清冷。
「遲菊閣在國都聞名遐邇，今天鳳陽節更是一座難求，只能委屈五位和我擠一擠了。」
她笑語晏晏毫無攻擊之力，可是青龍、朱雀、白虎、玄武四人卻忍不住握緊寶劍，時刻警惕。
「多謝。」金光淡然處之，在卿雲對面跪坐下，垂眸，看到桌上一堆孩童玩具更有一些才吃了些許就沒動的零食，眸光變化微妙。
「讓五位見笑了。」雖是如此說，可卿雲一點都沒有打算整理。
「無妨，能進遲菊閣我應當感謝姑娘。今天鳳陽節，你們到外面尋個地方休息，不必站著。」后一句話卻是對玄心四將說。
白虎看了眼卿雲，此人來歷不明更是和諸葛青天關係匪淺，難保不是陰月王朝的人！心中更擔心宗主安危的他面上不服，才欲說話就被青龍、玄武合力攔住，朱雀拱手告辭。
玄心四將離開，小二當即湊趣的上來倒茶，說是茶就是白開水，金光不喝酒而卿雲喝慣了瓊漿玉液，這人族的酒不喝也罷。
「明人不說暗話，你來找我什麼事？」卿雲看著窗外，她看到小不點流雲又抱著一堆東西回來，嘴角不由抽了抽。
金光看著卿雲滿是審視，薄唇輕起亦是沒有打機鋒的意思，直道來意，「你和諸葛青天是什麼關係？」
「我收養了流雲。」
聞言，金光不由皺起眉頭似在思考流雲是誰，突然他面色一冷，「是諸葛青天和藍魔苟且生的兒子！」薄唇緊緊抿起，一縷殺意泄出但很快就收斂，垂眸，雙手交叉放於矮桌上，骨節微微發白，冷冷一笑道，「諸葛青天和藍魔生得孩子現在不過六歲，六年之前兩方追殺，當初你最多十二歲，怎麼救得了諸葛流雲！」
「被我收養，總被他帶回玄心正宗要好得多。」人群中已不見流雲，想來已經進了遲菊閣，卿雲不理會金光后一句話，自顧自說道，「你派人監視我們的一舉一動，應當知道今天之後他要去私塾上課。如果回了玄心正宗，他能同正常的孩子一樣到私塾上學？」
「他是人妖之子，不當存於世。」面色冷靜的金光閉上眼，遮擋了一切探視的目光，他語氣冷漠。
「真認為他不存於世，為何這六年不見你派人搜索？」輕笑一聲，卿雲看著被灰布遮擋只能看到一半的清雅遲菊閣，紅唇微啟，吐出的卻讓金光臉色大變，氣勢猛漲，壓得周圍的人氣悶喘不過氣，然而卿雲面色不改，「紅河村的七世怨侶...你當真是打不過燕赤霞夫妻？」
「燕赤霞修為比魔君六道更為了得，司馬三娘於陣法研究精深，此兩人夫妻心靈相通，合作默契我自然是打不過。」金光面色不改。
「聽起來真的很厲害，你寡不敵眾確實打不過。」當真是完美無缺的理由，帝君點頭附議，「流雲！」
小小的人兒背著三個包袱，嘴裡還叼著一串肉，滿是油漬，卿雲看著嫌棄得不得了！
「老...姐姐。」吃的玩的買得歡樂的流雲樂呵呵的跑進來，張開嘴就大喊老師，一看有人趕忙改口。
老姐姐是什麼→_→伸出纖細的手指戳了戳流雲的腦門，嫌惡的拿出一塊帕子。
「姐姐，我買了好多東西。」完全沒有看到自家老師嫌棄的眼神，享受著自家老師親自伺候，流雲把肉吞下后燦爛道，「你看，這是給閔夫子買的，這是給紅孩兒和哪吒買的，這個是給師叔買的，還有這個是給紅葉買的。」
一堆一堆分出來的零碎東西整張桌子都被擠滿，那兩杯裝著清水的杯子被擠到角落搖搖欲墜，卿雲看著那些小玩意，隨手推了推杯子，似乎很是不悅瞪著流雲，「哦~我沒有？」
「有啊有啊。」流雲掏出一串紅色的手鏈，討好的遞給卿雲一臉求誇獎，「很漂亮吧！」
顏色艷麗，工藝精巧的確很漂亮。
看著流雲狗腿的模樣，卿雲不由笑開，狠狠的擦了擦流雲滿是油漬的臉才點頭。
見卿雲點頭，流雲高興得撲進卿雲懷裡，但一雙烏溜的眼睛卻好奇的看著沉默的金光。
「你是誰？」
自流雲進來。金光便細細的看著，若是認識諸葛青天的人看到流雲一定會驚呼：這孩子簡直就是諸葛青天的翻版！
眸光微微一沉，宗主如是說，「我是你爹的朋友。」
「真的嗎？」一聽是自家爹爹的朋友，流雲鑽出卿雲的懷抱，哧溜到了金光身邊，「那我爹爹是什麼樣的人？」
低頭看著流雲，那雙烏溜的眼裡滿是對不曾見過面父親的好奇和憧憬，金光眸色微動，低聲有力道，「你爹爹...是一個大英雄。」
他記得父親的樣貌也記得父親和他說他還有一個兄長，可是那一次見面匆匆忙忙，他很想知道他的父親是一個怎樣的人！
「大英雄！」瞪大眼睛，流雲看著金光神色漸漸變得喜悅。
「大英雄，大英雄，老師，爹爹是大英雄。」流雲開心的跑來跑去，又是撲進卿雲懷裡滾來滾去。
「是是是，是大英雄。」卿雲軟了眉梢卻一臉無可奈何的附和。
「那我娘呢？」
「你娘...」金光微微抿唇，眸色晦暗不明，他極不願提起藍魔。
卿雲拍了拍流雲後背讓他安靜下來，輕聲道，「你孫師叔最怕無聊，你給大家準備了禮物可沒有給他準備，當心他以後不陪你玩了。」
「哦。」想起五指山下每天喊無聊的孫師叔，流雲乖巧的點了點頭。
待流雲離開卿雲看著金光，眼神中滿是審視，有淡淡的威勢蔓延只局限在隔間，雖然看起來依舊柔和但與之前的無害是天壤之別。
月牙色微弱光芒在白天虛弱的如同幻覺，待光芒淡去入目的是一個長方形的東西，乍一眼以為是尺子然而上面空白一片，似待人填寫。
「何意？」
「咫尺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