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鬧事兒
最近四合院的氣氛十分不好,趙家一副愁雲慘淡彷彿天要塌下來似的,雖然十分不願意,但是趙家到底是把要賠的錢和租子給了車行,但是這對趙家來說真的是傷筋動骨了,本來就十分差的飯菜現在更是差,除了養傷的趙強還能吃個飽飯,馬蘭婆媳兩個幾乎每天只能喝個水飽了。
一連好幾天都這麼吃趙有福十分不滿,直嚷嚷著如果再這麼下去他便不在趙家吃飯了。不過馬蘭依然故我,趙有福不在他們這兒搭火兒根本沒地方去,她到不怕趙有福的威脅。
跟趙家的愁雲慘淡相比,徐家的日子也不好過,自從那天徐虎一巴掌把楚清黛做的麵條給揮到了地上算是真正的捅了馬蜂窩,要不是徐虎攔得快,楚清黛都能把已經給徐虎做了□□成的新鞋給剪了。
不過雖然攔了下來,楚清黛卻不肯再做了,整天綳著一張臉別說做飯了,連炕都不肯下,一條帕子綉了拆拆了綉,飯更是不肯再做了,反正做了也是被人揮到地上的命。
黃包車被車行收了回去,徐虎去探了幾次口風管事兒卻什麼都沒說,他算是暫時閑下來了,不過這樣也好,這幾天徐虎正四處看著有沒有賣舊的黃包車的,準備咬咬牙買一輛,到時候自己干。
不過因為整天在家待著,又被楚清黛冷眼對待,倆人也是怪尷尬的。其實那天徐虎真的不是對楚清黛,是被趙強跟馬蘭氣的。楚清黛也不看個顏色,那時候興沖沖的端過一碗麵條來讓徐虎吃,徐虎一肚子氣,哪裡還能顧得別的,等回過神兒來,已經捅了馬蜂窩了。
徐虎這樣的脾氣讓他低下頭去給楚清黛道歉卻是不可能的,不過他不低頭楚清黛也不低頭,兩人就這麼僵住了。
唯一過得還算樂呵的應該就是馬家了,馬大爺前幾天已經開始去生紗廠上工了,活兒重不重別人不知道,不過老爺子倒是整天樂呵呵的,跟煥發了第二春似的,看著都年輕了不少,本來馬三兒還有些擔心老爹,不過見他整天這麼樂呵,倒是放心了。
生紗廠吃的還不錯,隔三差五的還有白面饅頭吃,馬大爺捨不得,往往都會省著回來給小孫子吃。有時候得了一塊兒肉更是寶貝的不行用油紙包帶回來。生紗廠雖然管飯,但是也不是可著勁兒的吃,沒人每天都是固定的份額,馬大娘心疼老頭子吃不飽,有時候也會給帶上兩塊兒餅子走。
馬家雖然條件兒一般,但是櫻桃到底不是眼皮子淺的,每次見到公爹又把東西省回來還總是會勸他不要再拿回來,家裡哪就差那麼一點子東西了。
馬大爺每次總是笑著不說話,但是卻還是照舊,一家人有商有量日子和和樂樂的倒是趁的另外兩家的日子格外慘淡了。
出了這麼一樁大事兒,趙強整天閉門不出,馬蘭每天更是拼了命的洗衣服,不過那盆子摔得震天響,似乎一個院子的人都欠了她的是的。
一眨眼過了半月,天兒是越發的冷了。徐虎今天出去晃蕩,正好看到賣紅薯的,想著楚清黛上次喜歡吃,便買了一袋子。到底是楚清黛的氣性大,一開始徐虎還覺得不能慣著她,但是過了這麼幾天楚清黛對她總是不理不睬的,徐虎便沒轍了。不過他倒是還給自己找了個好理由,這麼氣著傷身子要是萬一傷到了他兒子就不好了。
徐虎背了一袋子紅薯,想著這下應該能把人哄回來了吧,不過剛進門就聽到一陣喧嘩聲。不僅如此院子門口還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一個三四十歲的婦人正在院子中間哭天抹淚的鬧騰,馬大娘在一邊勸著,不過卻也不頂什麼用,估計是還說了什麼不好聽的,馬大娘臉上也帶著幾分尷尬之色。
馬蘭在一邊站著,雖然好似也在勸,但是那臉上怎麼看怎麼帶著幾分幸災樂禍,最讓徐虎吃驚的是那婆子明顯是站在自己門口,顯然是沖著自家來的。他定睛一看,只覺得有幾分眼熟,但是卻也真認不出著到底是誰了。
馬大娘見徐虎回來,頓時鬆了一口氣,這楚家的寡-婦一早上就過來鬧騰了,不管怎麼勸都不頂用,連帶著她都被刺了幾句。徐虎不在,馬大爺跟馬三兒也都去上工了,家裡統共就趙強一個男人,還逼著不出來。馬蘭更是個不嫌事兒大的,嘴裡雖說是勸著但是傻子都看得出來她是在加油添醋。
馬大娘年紀大了,別看楚家這寡-婦個子矮人也瘦弱,但是卻頗為潑辣,馬大娘一個人根本就攔不住她,只能仔細叮囑了楚清黛千萬不要出來,要不然這母女兩個鬧騰了起來,萬一磕碰到就不好了。
見徐虎臉上帶著幾分陌生,馬大娘便提醒了徐虎幾句說道:「虎子,快來勸勸你丈母娘,讓她消消氣。」
經得馬大娘這麼一提醒,徐虎才反應過來,這婆子原來是他那個便宜岳母。之所以說她是便宜岳母就是因為她並不是楚清黛親媽,而是楚清黛爹後來娶得,以前是個寡-婦帶著一個女兒嫁的楚家,後來又給楚老爹生了個兒子。
也難怪徐虎認不清她,當初她那真真是恨不得上午定下親事,下午就把楚清黛嫁出去,等到把婚事說定了立馬就商定了婚期,等到楚清黛嫁過來那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一樣,再也沒見過面,這次她過來大鬧,徐虎驚訝的不行。
不過很快楚寡-婦便解開了徐虎的疑惑,「我可不敢勞煩姑爺,正好姑爺也回來了,我們正好把事情念叨念叨。」楚寡-婦見徐虎一臉凌厲,身板兒更是雄壯,下意識的先縮了一下,她兒子還小,女兒雖然嫁人了,但是到底名不正言不順的,因此她今天就自己過來了,早知道如此怎麼也應該讓女兒女婿過來給她壯壯膽才是。
其實楚寡-婦看著兇悍其實是個色厲內荏的,要不然當初也不會被沒嫁人的楚大妞壓得死死的,連那五塊錢的聘禮錢都沒留下。本來對那個便宜女兒的潑辣就有三分忌憚,還是見她一直閉門不出膽子這才大了幾分,一見徐虎回來好不容易生起來的那點子意氣又縮了回去。不過想到別人說的楚大妞藏著大筆的私房錢,心裡又是一股子火兒,誰家女兒能藏那麼一大筆錢,就算是有也合該是她兒子的才對,他兒子才是楚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她就說那老頭子殺了這麼多年豬怎麼會只有那麼一點子家底兒,原來是都被這便宜女兒給昧下了。
聽著便宜岳母一口一個他們強佔了楚家的錢財,口口聲聲不給個說法就不走了之類的,徐虎首先便不樂意了。
到了手裡的錢哪裡能吐出來,再說那時候他也問了楚清黛的那些錢大部分都是前岳母留下的,別說這後娘根本不知道就是他那岳父再活過來也不知道有多少。再說了大妞都嫁過來三個月了,以前不鬧怎麼現在才過來鬧,看了一眼旁邊幸災樂禍的馬蘭一眼,徐虎覺得自己應該是明白了什麼。
他們並沒有置辦多少東西,要說別人知道恐怕是出了內賊了,他也就跟趙強跟馬三兒提過一句想自己買輛黃包車。
「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誰說我動了你們楚家的錢,我徐虎雖然窮,但也是個響噹噹的漢子,今兒你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我可不會把這事兒給咽下去的。」徐虎攥了攥拳頭,食指捏的嘎崩嘎崩的響。
楚寡-婦臉色一白隨後又強裝著怒氣說道:「笑話,你徐虎是個什麼人打量別人都不清楚呢,有爹生沒娘教的,孤兒一個哪來的錢收拾屋子,不是說還要買黃包車嗎?這不是我們楚家的錢是什麼,打量我們老頭子不在了就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楚大妞那個喪良心的,只顧自己過日子把家裡的錢全偷走了,老頭子你怎麼走的那麼早,留下我們孤兒寡母的受苦。楚大妞有本事你出來跟我對峙,你個喪良心的看老天爺劈不劈死你。」
楚寡-婦雖然害怕,但也是不是個好欺負的,要不然她一個人帶著個沒長大的孩子恐怕早被人欺負了去,以前之所以楚大妞佔上風純粹是一力降十慧,楚寡-婦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就算是慣會裝可憐博同情也沒用。現在她往地上一蹲這麼一哭,門外的人便開始對著徐虎指指點點了。
見她把事情知道的這麼清楚,連他打算買黃包車都知道了,徐虎心裡一沉,不過對楚寡-婦這樣的倒不怕,他一個下九流什麼樣的人沒見過,楚寡-婦這樣的他見得多了,如果一個楚寡-婦都搞不定,他早餓死了。這樣的人你越搭理他他越是上勁兒。
當下也不管楚寡-婦再說什麼,把人一拎,直接扔出了四合院。「不知道從哪聽得謠言竟然訛到我徐虎身上了,也不去打聽打聽我徐虎是什麼人,這次看你站著那個輩分兒就算了,再有下次我徐虎可不是吃素的。」
說完了又看了看再後面看熱鬧的人說道,好了都散了,有什麼好看的,沒見過黑心的後娘不行?」說完也不管在外面嗷嗷大哭的楚寡-婦直接進了門。
徐虎這麼多年也算是貓兒衚衕的一霸了,見他一臉兇悍的樣子眾人也不好再留下看熱鬧都散了,徒留楚寡-婦一個人。她自己哭了一會兒,見沒人搭理她,恨恨地起來跺了跺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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