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顧賞被敖凡送回家之後算是徹底失眠了,整整在床上折騰了一個晚上。最終他還是沒有給陳勝德打電話說解約的事情,因為顧賞心裡覺得,如果現在讓陳勝德知道自己不想幹了的話,他一定會第一個就想到是敖凡唆使的,到時候如果他再反過來跟敖凡說些什麼,那自己真的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鬧心了整整一個晚上,本來就沒怎麼好好休息的顧賞第二天早上還要早起去鄰市的一個萬盛公司租下的私人海域觀看場地。
因為之前顧賞也聽展權說過自己專輯中有一首歌的mv要從海邊那裡取景拍攝,所以得提前先去熟悉一下環境做一個小預熱。於是可憐的顧賞只好勤奮一點,一大早就沒精打采地來到萬盛公司。
剛走到大門,卻正巧看見展權坐在車裡面低著頭擺弄手機。一抬頭看見了顧賞,趕緊招招手把顧賞叫了過來。
「你來的挺早啊。」看展權的樣子,他是絲毫沒有把那天晚上在顧賞家發生的事情放在心上,不過這樣也好,倒是少了許多不必要的尷尬。
顧賞頭疼的發漲,也管不了那麼多索性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直接坐上了展權的車。
「哎哎,怎麼就上來了,讓你上來了嗎你就瞎動。」展權一臉不可理喻地看著身邊沒精打采地顧賞,發現他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太對,於是忍不住咂咂嘴:「怎麼了啊小同志,貌似情緒不太高,還是昨晚縱慾過度了?」
「煩。」顧賞把頭靠在車窗上,完全不去理會展權自行腦補出來的畫面,「你車裡什麼味啊。」
「新買的香水,好不好聞?」
「怎麼聞著跟催情劑似的……」顧賞揉揉鼻子,伸手稍稍搖放來了點窗戶。這個味道跟敖凡車上的那種清淡得很容易被人忽略的香味不一樣,倒不是有多濃烈但是會讓人聞到之後有些興奮。
「呦,這麼說你還聞過催情劑?」展權笑著跟顧賞打趣,「我開車的時候容易困,不覺得這個味道很提神么?」
然而我現在只想睡覺。顧賞頭痛地看了一眼展權,心裡忍不住暗想。
「你怎麼了啊,貌似興緻不高的樣子。」展權看挑挑眉,看著身邊不論自己怎麼挑逗都依舊閉著眼睛無精打採的顧賞,「感冒還沒好?」
「算是好點了吧……」顧賞深深地嘆了口氣。
「那你到底怎麼了。」
「展權,」感覺到自己這覺算是徹底睡不了了,顧賞索性直起身來看著展權,「我問你個事。」
「你問。」展權點點頭,「一定知無不言。」
「嗯……這麼說吧,」顧賞措了措辭之後道,「假如說你有一個朋友他最近很缺錢。然後剛好有個人來找他想讓他幫忙做一件事。你的朋友知道這件事後心裡很猶豫,因為這件事如果做的順利的話,可以掙到很多的錢。但是如果不順利的話,可能會對你和你朋友兩個人造成很惡劣影響。現在你這個朋友跑來找你商量這件事,而且他很聽你的話,所以如果是你你會不會讓他答應這件事?」
「你怎麼都在思考這麼複雜的問題啊。」聽完顧賞的陳述,展權忍不住皺了皺眉,「怎麼了?你該不會就是那個所謂的『我的朋友』吧,遇到進退兩難的問題了?」
「不是!你能不能別瞎猜,」聽到展權的問話,顧賞趕緊搖頭表示否認。「你就說你會不會允許他。」
「應該不會吧。」展權想了想道,「如果是我的話我應該會先讓他不要答應那個人,畢竟這件事情有風險,而且擔的還是兩個人的風險,如果做砸了多不合適。不過為了表示因為自己的決定而斷了他一條財路的歉意,我應該會在日後主動跟他示好的。」
「主動示好?」顧賞一愣,「你的意思是……給他錢?」
「給錢那多侮辱人。」展權擺擺手,否認顧賞的話:「我的意思是,如果我這個朋友他也混圈子,那我可能會抽空給他錄個專輯,發行個唱片或者帶他跑跑演唱會之類的。如果不混圈子,那就看看別的方面能不能幫上忙。」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魚竿?」
「你這都什麼話……」
聽完展權的話,顧賞忍不住咬了咬嘴唇心裡瞬間覺得有些不痛快。因為他的腦海中忽然想起來之前自己在敖凡家的時候,他跟自己說想讓自己來拍攝。現在看來,敖凡想的跟展權想的*不離十。
這也就是說敖凡並不是看中了自己的演技或者自己的才能,而完全只是在給自己魚竿?!
「是不是感覺我做事還挺周全的?」完全沒察覺到顧賞想法的展權壞壞一笑,扭頭看著顧賞似乎是在等著領表揚,然而卻發現身邊的顧賞依舊愁眉不展。
「你又怎麼了?」
「那你說……你跟你朋友說不讓他答應,你朋友也同意了。可是後來他還是背著你偷偷答應了那個人,而且期間為了怕你生氣還一直瞞著你,但是最後還是被你知道了,你會怎麼樣?」
「你不是說我這個朋友特別聽我話么,聽我話還能幹出這事?」展權挑了挑眉,似乎很不能理解,「他既然都能私自決定,那當初找我問我意見來幹什麼?」
「這不是特殊情況么,你就說你會怎麼樣!」顧賞這個急啊,看著展權一會一變的表情他都快被逼瘋了。
「我可能會氣死吧。如果說他答應的事情進行的順利掙到錢之後請我搓一頓這事也就過去了,可是如果要是不順利還拖我下水那我可真就得說道說道了。」展權撮了撮手,很認真地看著顧賞。「我這人控制欲還不是很強,不過這種事要是放到那種控制欲和自尊心很強的人身上,就更難辦了。」
「那我死定了。」聽完展權的話,顧賞直接一頭撞在了車窗玻璃上。說話的語氣中帶著那種騎虎難下時的絕望和悲憤。
展權心裡不明白顧賞唱的又是哪出,伸手戳了戳顧賞的胳膊一臉好奇:「怎麼了啊?你又幹什麼對不起別人的事了。」
「沒事。」
「沒事還一副半死不拉活的樣兒。」
現在的顧賞真是一丁點談話的心情都沒有了,斜靠在座椅上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走吧,不是說去看場地嗎?」
「急什麼,導演組還沒來呢。」展權低下頭看了看時間,「要不你先在車裡休息會,一會兒直接跟我車走就行了。」意識到顧賞似乎是真的不太願意談那件事,所以展權也只好識趣地隨著他轉換了話題。
顧賞眨眨眼:「在你車裡休息?」
「幹嘛,還怕我非禮你?」展權扭過頭輕笑一聲,「還是說敖凡的坐習慣了看不起我們小奔奔。」
「又提敖凡。」顧賞受不了地看著展權,「你喜歡敖凡啊總敖凡敖凡的。」
顧賞這話一出,展權趕緊拚命擺手否認:「這我哪敢啊。我要是真喜歡他,你個小醋罈子還不得氣的一刀捅死我。」
「你要是再說話我現在就一刀捅死你。」感覺已經徹底無法跟展權交流,顧賞惡狠狠地丟下一句然後直接轉身決定在到鄰市之前再也不理展權。
但是不過不得不說,他剛才說的那句話還確實挺讓顧賞覺得心虛的……難道自己對敖凡已經表現的這麼明顯了嗎?就連展權都已經看出來了……
後來,展權也算是識趣地沒有再打擾顧賞,幾個小時之後mv劇組的所有成員便一起到了鄰市的私人海域。
天公作美,雖然頭頂上是艷陽高照,但是空氣中卻瀰漫著秋天所帶來的涼爽。
今天的任務其實很簡單,主要是叫演員簡單的走一下位,順便再拍幾張照片作為後期宣傳的花絮也就差不多了。
因為這首歌的曲風為了配合顧賞的形象所以製作成了一種比較偏向於校園小清新的感覺。顧賞穿著一件鄰家男孩味十足的乾淨的白襯衫,脫了鞋站在海浪剛好能夠打到的地方,等著導演給工作人員安排完任務之後再來顧自己。
「顧賞,」看著顧賞杵在那無聊,展權又欠了吧唧的走了過去,「幹嘛,還想那件事呢?」
「沒有啊。」顧賞背著手,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開口:「你說這兩隻螃蟹誰能打得過誰?」
「螃蟹?」展權一愣,然後迷茫著緩緩低下頭,猛然間發現顧賞腳下真的有兩隻還不及腳趾蓋大的螃蟹在打架。
「……」展權默默地扶額,心裡不禁想是時候給這孩子找點事幹了,不然一會兒腦子都要銹住了。
「過來。」展權伸手拉了一下顧賞。
「幹嘛去?」顧賞看得正入神,被展權一拉差點摔倒,然後有些慌亂地開口問了一句。
「教你跳舞。」展權不由分說地把顧賞拉到沙灘上,「你不是不會跳舞么,我教你。」
「你還會跳舞?」
「開玩笑,萬瑤的歌里有多少舞蹈都是我編的。」展權說著,還十分驕傲而浮誇地甩了甩他那一頭金燦燦的頭髮。
「嘖嘖嘖。」一旁的顧賞看著他,嘴都要咧到後腦勺去了。
「什麼意思,有人不服?」聽到顧賞咂嘴,展權眯起眼睛往顧賞的方向緩緩靠了過去,嘴裡還一直問:「是不是不服?」
「服服服……」知道跟展權這裡自己的身高上完全不佔優勢,所以顧賞只能服軟。「我不服誰也得服您啊是不是……」
「服?那就給我笑一個。」
「……」
這算什麼要求,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男?笑一下是什麼鬼?顧賞忍不住黑線,不過卻還是十分配合地沖著展權咧了一下大嘴,但是那樣子與其說是笑倒不如說是在做鬼臉。
「你對敖凡就這麼笑?」展權皺了皺眉,「那敖凡還得被你嚇哭了。」
「你看你又提敖凡。」顧賞走到展權身邊,一臉嫌棄地看著他,「你個死gay你就是喜歡他。三句話不離敖凡,然後你還反過來說我。」
「我不喜歡敖凡。」
「你別解釋。」
「顧賞,」展權一邊說著一邊拿下了一指懸在鼻樑上的墨鏡,眼神忽然變得十分認真地看著顧賞。
看到展權忽然變了個表情,顧賞瞬間有點摸不著北了:「怎……么了?」
「你怎麼跟敖凡笑就怎麼給我笑一個。」
展權說這句話的時候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可是基於前幾次的經歷,顧賞實在是摸不清眼前這個人是不是又在跟自己演戲,過影帝癮。可如果說是演戲……這演的也忒像了。
「快。」展權在說話間,已經悄無聲息地把自己跟顧賞兩個人的距離拉得很近。
導演組的大部隊還在很遠的地方,此時此刻這片海域放眼望去只有展權和顧賞兩個人。
這種獨處讓顧賞有點慌了,聽到展權的催促的命令他卻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就這麼平白無故的笑一下……多傻啊。
正當氣氛陷入了一種莫名其妙地詭異境地的時候,忽然顧賞的手機響了起來。顧賞怕是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手機鈴聲如此美妙動聽的簡直讓人想哭。
「等一下我有簡訊!」猛地掏出手機,顧賞撒丫子跑到了距離展權很遠的地方。
等到情緒稍稍穩定了一點之後默默地點開了這條救命的簡訊。
顧賞,我剛才看了一眼,你電視劇的所有戲份已經完成了,今天算是正式殺青。晚上劇組成員想跟你一起聚一下,也算是給你慶祝了。
發件人:隋景文。重生之攻略那隻美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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