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夜襲
南京南門,片桐護郎接到情報后,立即趕到了小巷口,映入眼帘的是一地的殘破的屍體,機關炮的威力實在是太大了,凡是被機關炮擊中的人與馬,都沒有完整的,就算片桐護郎經過了許多的惡戰,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在他的身後,副官小磯更是哇哇的吐了起來。
「混蛋!可惡的支那豬,我一定要把你們碎屍萬斷!」片桐護郎惡狠狠的叫道。
「大佐閣下,據抓住的百姓講,是一夥身著約有二、三十人的支那軍隊乾的。」
「二、三十人?這不可能!二三十人,怎麼可能消滅我五百人的精銳騎兵聯隊?」片桐護郎連連搖頭。
「據現場的情況看,是支那人用坦克堵住了18聯隊的去路,然後佔據制高點,用速射武器配合機關炮組成交叉火力乾的,我認為,三十人左右的支那精銳士兵,是完全有能力干出來的,畢竟阿部中佐的騎兵聯隊是輕裝聯隊,沒有重武器,無法與速射武器抗衡。」小磯用帶著白色手套的右手扶了扶眼鏡片說道。
「若真是這樣,那一定要消滅這股支那軍隊!」片桐護郎惡狠狠的說道。
「若是我推算的不錯,這股支那軍隊,應該是棄了坦克,騎著繳獲的戰馬從南門走了,只要我們將我部騎兵中隊派出去,一定可以追上他們,全部殲滅他們。」
「好,小磯副官,你不愧是小磯國昭的弟弟,足智多謀,有你在,我第9聯隊將戰無不勝!」片桐護郎恭維的說道。
片桐護郎知道,小磯國淵副官的哥哥小磯國昭,那可是大本營的實權人物,得罪不得,一定要交好於他,不過,這小磯國淵也確實有才華,值得自己信任。
「哪裡,聯隊長閣長,快派人追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好,鬼冢一男,立即帶領你的騎兵中隊前去追擊!」
「哈依!」中隊長鬼冢一男中尉帶著百餘騎飛奔而去……
南京城西南,一片曠野,李學坤帶著二十餘名部下策馬飛奔,在他們的身後,一百餘騎日軍緊追不捨,雙方的距離不斷拉近。鬼子在後面頻頻舉槍,李學坤的部下不時有人從馬上被槍擊中跌落。
「連長,鬼子的騎兵騎術比我們精,馬上的槍法也比我們准,這樣下去不行,我們早晚會被追上的。」趙大海說道。
「必須有人引走鬼子。」劉向輝說道。
「我帶受傷的弟兄們引開鬼子,向輝,你和魯達保護好連長。」趙大海說完,不由分說,帶著大多數人向東飛奔而去。
「大海!」李學坤熱淚盈眶,他知道,趙大海這是將生的希望留給了自己。
「連長,不要說了,我們快走,不能辜負和大海和兄弟們的一片心意,只要有你在,我們警衛連就還在!」劉向輝說道。
李學坤還想說什麼,魯達已騎馬奔了過來,在李學坤的馬屁股上用力一拍,那馬一騎絕塵而去。
趙大海領著十幾名受傷的部下向東飛奔了數里,前面卻出現了一片斷壁懸崖,沒有了去路。
眾人停了下來,面面相覷。
趙大海凄然一笑,口中說道:「弟兄們,你們後悔嗎?「
「排長,腦袋掉了碗大個疤,殺了那麼多的鬼子,老子值了!」一個受傷的士兵說道。
「說的好,今天,我們是為民族而死,民族會記得我們,後人會記得我們,連長他一定會為我們報仇的!」
「排長,下命令吧!」
「交槍不殺!」遠處,日軍大隊騎兵已停了下來,用生硬的漢語叫道。
「連長,我沒有子彈了。」
「連長,我也沒子彈了。」士兵們紛紛說道。經過了這幾個小時的追逐戰,眾人的子彈早已經耗盡了。
趙大海知道,現在,已經到了最後時刻了,對面,日本騎兵已看出眾人沒有了子彈,一個個高高舉起了馬刀,那鋒利的馬刀在陽光下閃爍著森冷的寒光。
「中國人的,交槍不殺!」日軍的勸降聲再一次響起。
趙大海環顧了一下四周的士兵,只見他們個個身上帶彩,血染征袍。
「兄弟們,咱要讓鬼子看看,咱中國人,沒有孬種!目前,懸崖,前進!」
「前進!」十幾名中*人高聲吶喊,沒有一個人退縮,策馬揚鞭,向著山崖之下躍去……
「大海兄弟,一路走好!」李學坤仰天長嘯!
雖未見到最後的情景,但李學坤深知,趙大海等人是九死一生,李學坤內心悲憤至極,多好的兄弟啊,這就樣沒了。
「大海,各位弟兄,你們的仇,我李學坤若是不報,誓不為人!第9聯隊,片桐護郎!日本鬼子!我必叫你們血債血償!」
「連長,有十幾個鬼子騎兵向我們追來了。」劉向輝說道。
「鬼子是賊心不死啊,這幾個人也敢追過來,娘的,給他們選一塊好墓地!」李學坤拍馬向前方奔去。
不遠處是一處小山,山上長滿了柏樹,李學坤心中一動,心中已有了計較,三人立即驅馬來到山下,將馬匹放開,然後三人鑽進了樹林之中。
遠遠的,那十四、五個鬼子騎兵追了過來,到了山前,這十幾個鬼子猶豫了一下,不過最終還是從馬上跳了下來,拿起馬槍,不過他們卻不敢輕易進山,想了一想,竟然在山下一處隱蔽地駐紮下來。一個鬼子騎上戰馬,想要離開,回去報信,然而,他剛剛騎上戰馬,一枚子彈就擊中了他的額頭,那鬼子撲通一下倒在地上。
鬼子立時分散隱蔽,趴在了石頭後面,時刻警惕著山中的動靜,不過,他們卻也不敢再派人回去送信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雙方就這樣僵持著,山林之中,李學坤取下毛瑟98上安裝的瞄準鏡,不停的觀察著鬼子的動向,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十幾個鬼子的藏身之處他已掌握於心,只等天黑就動手。
夜色如墨,伸手不見五指,四周是如此的寂靜,只是遠處的山林偶爾有烏鴉的叫聲傳來,讓人心煩。
不知什麼時候,鬼子在一處山石後面支起了兩個帳篷,不過卻沒有燃燒篝火,以免暴露目標。
經過幾個小時的對峙,鬼子也有些鬆懈下來,只派了兩個哨兵守夜,其餘的鬼子,已經進入了夢香。
李學坤的身形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劃破夜空,偷偷的潛伏到了鬼子所在地的后側。手中刺刀一劃,一名哨兵被一瞬間割破了喉嚨,另一個哨兵剛一回頭,李學坤已一個猛虎撲食,將他壓在地上,手臂一扭,那哨兵頓時被扭斷了脖子。
乾淨利落,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李學坤向遠處一招手,劉向輝和魯達快速的跑了過來,端著衝鋒槍,對著帳篷讓渡是一頓掃射。
每個人足足打了近百發子彈,魯達與劉向輝才挑來帳篷,只見一地的屍體,魯達往地上啐了一口。
突然,一個渾身是血的鬼子身形暴起,手持著刺刀向著魯達撲了過來,魯達是少林寺練家子出身,只覺腦後生風,心知不妙,一閃身躲了過去,隨後一記少林沖拳,正擊在那偷襲而來的鬼子腹部,那鬼子慘叫一聲,魯達將他的手一掰,奪下刺刀,在鬼子的脖子上一劃,鬼子頓時了了仗。
「娘的,濺了老子一身的血。」魯達罵罵咧咧的走出了帳篷。
「連長,我數了一下,兩個帳篷中,一共有十二個鬼子,外加兩個哨兵,和白天你打死的那個鬼子,十五個鬼子,一個不少,全被我們包圓兒了。」劉向輝說道。
「嗯,殺幾個鬼子,先替大海他們還還利息,以後我們會慢慢兒收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