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不只是要讓雙手保持滑嫩,在替他的手擦藥時也不會因粗糙而弄疼了傷口,但最重要的是,他喜歡她的手白皙滑嫩,這也算是女為悅己者容。

全部完成後,兩人躺在床上,他摟著她,她則輕輕的偎向他,聊著今日發生的種種,聊著聊著,最後不是有一人先行睡去,另一個人才笑著去夢周公,就是兩人相依相偎的以輕柔的吻展開翻雲覆雨的纏綿,雖然,祖紹威有手傷,但小兩口已經很有經驗了,只要「小心手」就可以……

屋外,月色深深,屋內,春意濃濃。

馴龍駒有了進展后,另一匹龍駒在幾名大夫的細心治療下,病情也漸入佳境,已能自己進食,另外,祖德源也稍來家書,說與老總管再遊山玩水一段日子就會回家。

這一日,祖紹威與黎亮亮正從城裡要回到祖家大院,馬車內,小兩口很開心,因為他們剛談妥了一筆大生意,家裡的副總管也飛快的策馬進城,交給他們一封赫親王的親筆信,內述他能理解、也感受到他們的愧疚與歉意,他也不急,願意多給他們三個月的時間馴馬。

一切,好像要否極泰來了!

赫親王給的時間綽綽有餘,祖紹威騎乘龍駒已經很順利,一人一馬相當融洽,已能馭風而行,其他騎師也能試著靠近,只要他在一旁安撫,也能上馬騎一小段。

黎亮亮也是愛馬之人,被他吼過一次,就沒機會再坐上龍駒,祖紹威知道她的渴望,笑著道:「今天,你可以試試騎上龍駒。」

她笑著點頭,眼睛都亮了起來。

馬車在祖家大門停下,甫下車,就見兩名小廝急急的要上馬背,一見他們又連忙翻身下馬,朝他們跑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

「我們正要找兩位主子呢,飛哥它……沒人可以阻止表少爺,你們快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小廝急了、慌了,話也說得不清不楚,因為祖家大院上下都很清楚,跟著少夫人陪嫁過來的飛哥是她最親的家人,意義非凡啊!

飛哥兩人臉色一變,黎亮亮顧不得丈夫,急急的飛身往大院後方的馬場掠去,祖紹威則飛快跳上馬背,策馬衝進大院內。

最終黎亮亮還是快了一步,但這絕不是她想看到的一幕。

柵欄內,張宇臣騎著飛哥,強迫它跳過前方的障礙物,但距離不對,它跨步的節奏也不對,它跳不過去的!黎亮亮立即施展輕功飛掠過去,卻來不及了。

飛哥見到障礙物想煞住步伐,但距離太短,它直直撞了上去,一聲讓她幾乎要心跳停止的撞擊聲后,就見它倒地發出痛苦的嘶鳴。

張宇臣則跌了個狗吃屎,也痛得哀號,「我……我的腳……」

黎亮亮臉色蒼白的撲到飛哥身邊,雙手環抱著它,淚水不停不停的落下,「怎麼辦?怎麼辦?」

「我的腳好痛啊!快叫大夫!」張宇臣還在哀哀大叫。

她淚眼瞪向他,「你害死它!你害死飛哥了!嗚嗚……」她趴在飛哥身上,哭得肝腸寸斷。

此時祖紹威趕到,下馬快步衝到她身邊,一看到飛哥的一雙前腳全折斷,正痛苦的喘息著,他難過的蹲下身,一手拍撫著痛哭失聲的妻子,一手輕拍著飛哥,「亮亮……」

「我不要,我不要……」她知道他要說什麼,轉頭又瞪向被家丁扶起身的張宇臣,「為什麼?

表哥,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淚眼裡有著毫無掩飾的怒火,第一次,她想殺人!

張宇臣的腳也受傷了,本想吼回去,但見祖紹威的表情也很可怕,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飛、飛哥這陣子能跑了,跑得也不錯,我以為他可以——」

「他不可以!」她根本聽不下去,怒氣沖沖的朝他大吼!

他忐忑的再看了看祖紹威那冒火的俊顏,心裡不禁氣起徐士文,他想的什麼鬼辦法!

「好吧,是我錯了,我可以補償,你在馬場里選你喜歡的馬,兩匹、三匹、十匹、一百匹都我都允了……我會付錢的!」不是他想妥協,而是他發現他引起公憤,馬場的每一個人都帶著怒氣看著他。

「嗚嗚嗚……飛哥不只是我的馬,我當它是朋友、是親人,沒有任何一匹馬可以取代,你可惡,該死的你!嗚嗚嗚……」黎亮亮滿臉淚痕,什麼教養也不管了,她想咒罵,她想殺人!

「亮亮,表哥的事晚一點兒再說,飛哥它很痛。」祖紹威不忍的看著幾乎要發狂的妻子。

「可我不行……我下不了手,我不要!」她心痛的埋在他懷裡痛哭。

他朝一旁的沈雷點點頭,沈雷明白的靠近飛哥,接過家丁拿過來的刀子,在它耳畔說些好話,刀身隨即沒入馬腹,不一會兒,飛哥痛苦的喘息聲慢慢消失,起伏的馬身也漸漸靜止。

「哇——」黎亮亮大哭,這痛不欲生的哭聲讓在場的奴僕都為之心酸,小雁跟其他丫鬟更是忍不住也哭了出來。

祖紹威看著緊緊抱著飛哥不放的妻子,在她耳邊說了些話,她才願意放開它。

飛哥被奴僕們搬進它專屬的馬廄,黎亮亮也隨即跟進去,她不準任何人進來,就連她最深愛的祖紹威亦然,她只想好好的陪伴飛哥。

她這一待,從白日至入夜,祖紹威貼心的叫奴僕們多備了幾個暖爐,讓她能溫暖些。

馬廄里,黎亮亮側躺在飛哥身邊,輕輕撫著早已冰冷的飛哥,細數它來到她生命的時間,點點滴滴,好多好多美好的回憶……

她的淚水不停落下,哭得不能自己,「嗚嗚嗚……對不起,飛哥,是我沒有照顧好你,對不起……

對不起……」

馬廄外,還有一個靜靜陪伴的身影,祖紹威抿緊了唇,看著燈火通明的馬廄,臉上的自責更深了。

【第十章】

翌日,祖紹威陪著黎亮亮將飛哥埋在後山湖畔,靜靜陪伴她許久,再處理大院的事務,轉眼又近黃昏。

此刻,在夕光霞影映照的客房內,當祖紹威告知將安排他住到客棧后,一腳裹著紗布,臉上也有擦傷的張宇臣立刻開罵。

「你見色忘友……不,你是怕妻的懦夫,就因為那匹老馬死了,我就得搬出去,讓那女人看到我不會難過?我可是你表哥!」他氣炸了,完全無法接受。

剛說完,就見祖紹威全身散發出怒火,讓他氣焰頓時消了一半,悻悻然道:「那好吧,去可以,但我要錢。」

他兩眼森冷的看著他,「終於說出口了?」

他一愣,臉上有被看穿后的困窘,「什麼意思?」

「表哥故意鬧出這麼大的事,不就是為了這個?」

張宇臣吞咽了一口口水,說不出話來。

祖紹威走到他面前,冷聲道:「你來的時候,我跟亮亮為了龍駒的事忙得人仰馬翻,無暇顧你,你雖然可在這裡白吃白住,但這不是你要的生活,你要賭、要色,這裡兩者皆無。」

「我、我……」

「你待不下去,偏偏我又沒什麼表示,忙得不知時光飛逝,早過了與你說好的一個月期,」

他嚴峻的語氣背後蘊藏著風暴,「所以,你得想辦法讓我迫你出去,也才能理直氣壯的向我要錢。」

自己的意圖全被看穿,張宇臣嚇得瞪大眼。

「我錯了,大錯特錯,我的心軟造成了亮亮昨日的心痛,還有接下來的悲傷……」祖紹威其實更氣自己,他知道表哥需要大筆的錢,他卻忽視了這一點。

他咬咬牙,從袖口拿出一大迭銀票放到桌上,「最後一次,這是買斷兄弟情的價碼,日後,再見也當作陌生人!」語畢,他甩袖步出房門。

張宇臣驚愕的看著桌上那一大迭銀票,上前翻看,這金額比他想象的要多上數十倍……

他突然感到羞愧,他沒想到在祖紹威的心裡,他們的兄弟情竟值這麼多。

他的盤算表弟都猜到了,惟一不知情的是這是徐士文獻的計,他該不該跟他說?但這一說,連最早的算計也得全盤托出……

想了想,張宇臣終究怯步了,悶悶的叫小廝整理好行囊后,隨即前去另一間客房找了徐士文,沒想到,他也整理好行囊了。

張宇臣蹙眉,「你要走了?」

「嗯,我打算先進城裡住一段時間,等亮亮需要我時,我再回大院。」

「不會有那麼一天,她的心全在紹威身上。」他眼睛可沒瞎。

徐士文神秘一笑,「難說,你呢?你的小廝怎麼也背了行囊?」

張宇臣將祖紹威說的話轉述給他聽,聽得他眼睛都亮了,樂不可支的道:「那我們一起離開吧,也住一起,表少爺可別忘了,還有東西沒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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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商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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