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江氏被休一
「姐姐,對不起,我和文浩是真心相愛的!」
一個哭的梨花帶雨的年輕女人和一個英俊帥氣的男人,齊齊的立在唐非魚面前。
女人一個勁的哭哭啼啼、不停的道歉,男人則是一臉的深沉,長久的沉默后,目光複雜的看著眼前一臉不可質信的女孩,痛心地說道:「小魚,對不起,是我錯了!」
「錯了……」
唐非魚不由自主的重複了男子的話,剛剛推門而入還是滿臉的興奮,此時卻是一臉的僵硬,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對坐在床上的男女,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精心購置的床單早已經零亂不堪。
轉身!
逃跑!
面對著那樣的情景,唐非魚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傻了懵了,身體的反應比腦子的反應要快得多,她快速的逃離了自己的家。
「啊!」
一聲驚叫,唐非魚從夢魘中驚醒過來。
「大小姐是不是餓了!」
「奶娘呢?又去哪裡了?」
唐非魚驚醒過來,發出了一連串的嬰孩啼哭聲,而後,她的耳朵里清醒的傳來了江氏急切的聲音。
錯了!
呵!
如今我身在這莫名的地方,你們是不是就可以雙宿雙飛呢?
當唐非魚被匆匆趕來的奶娘抱在了懷裡,小嘴巴無意識的吸著乳汗時,她痛苦又無奈的閉上了眼睛,內心裡卻是一片灰暗。
*
「夫人,京城來信了!」
唐非魚從奶娘的懷裡離開后,又重新躺回了江氏的床上,緊閉著眼睛,旁人看來只以為她是吃飽了又睡著了。
可事實上,紫月由外間拿了信進來,她與江氏的對話卻是清清楚楚傳入了唐非魚的耳中。
「快拿過來給我看看!」江氏伸手接過了紫月遞過來的信件,正要撕開信封,又聽到了身邊蘭星說話。
「這次信件怎麼來的這麼遲呢?大小姐周歲都已經過了,候府里竟也沒有派人來送東西,這下子,等到和二小姐一起辦周歲宴,候府里也是來不及來人的啊。」
蘭星向來心直口快,將自己心裡的疑惑說了出來后,見江氏看著自己,又小聲的說了一句,「夫人,您可別怪奴婢多嘴!」
「夫人,您快看看信上說了些什麼吧!」紫月輕輕搖了搖頭,並沒有為蘭星向江氏求情,只是將話題又轉到了江氏手中的信上,其實她的心裡也有著與蘭星一樣疑惑。
*
「老爺來了!」
正當江氏準備打開手裡的信封,外間傳了一聲丫環的通報聲。
很快,唐思榮走了進來,目光掃過了屋子裡的蘭星和紫月,冷冷說道:「你們兩個退下!」
「呃!」
「是,老爺!」
蘭星和紫月對於唐思榮的到來先是驚訝,而後看了一眼靠在床上的江氏,得到了江氏的點頭后,兩個人一起退了下去。
「老爺,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江氏放下了手裡還沒有來得及打開的信,推了推自己身上的被子,準備起身給唐思榮倒杯茶水。
「老爺,您喝茶!」
「不用了!」
江氏倒了一杯茶送到唐思榮的面前,卻 被唐思榮推了開來。
「老爺……」
「這是給你的!」
「這是什麼?」
江氏一面隨意地問了一句,一面伸手接過了唐思榮遞到她面前的信封。
「休書!」
唐思榮的聲音里不帶一絲感情。
什麼!
江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了是怎樣的二個字。
可是,目光落在了那清晰的「休書」二字后,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發抖,臉上一片死灰,眼睛直愣愣的盯著唐思榮。
「老、爺,您,您,這是為什麼?」江氏的嘴唇都在發抖。
「候府犯下通敵叛國大罪,我不得不休了你!」唐思榮微微側了側身,不願與江氏對視。
做出休妻的決定,他也是非常的艱難。
已經過去了一個月,可是候府的事情非但沒有緩和的餘地,反而已經是愈演愈烈,恐怕近日聖上便要做出裁決了。
為免唐家被牽連其中,他必須要休妻!
「候府……」
「不、不可能的!」
江氏將唐思榮的話聽的清清楚楚,尤其是那通敵叛國四個字更是重重的擊打在她的心間。
可是,她不能相信,不敢相信。
「念在你我夫妻一場,三日後你搬出唐家便好。」
唐思榮不願意多看江氏那悲傷到無以復加的模樣,只冷漠地丟下了這樣一句話,轉身便想要離去。
「老爺,你不能這樣對我!」
江氏無助的拉住了唐思榮的衣袖,淚流滿面,苦苦哀求著。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有被休的時候,她更加沒有想到偌大的候府,原本應當是她身後的依靠,此時卻轟然倒下。
「江氏,威遠候府大廈將傾,你我夫妻一場,我給你休書一封,這三日你且收拾著,三日之後離開唐家,也算是全了我們夫妻之間的情義了。」唐思榮的話看似有情,實則卻是無情之至。
「老爺,老爺,求你了!」
江氏自幼養尊處優,身為候府千金便不曾吃過苦頭,嫁入唐家,雖是成為低人一等的商家婦,日子卻也是過的舒服。
突然之間,如此驚人的大逆轉,她如何能夠接受。
縱然,唐思榮將話說的明白,甚至已經給了她暗示,可惜她卻是全然不懂。
「鬆手!」
唐思榮見江氏依舊是懵懂無知的模樣,本就對她沒有什麼夫妻之情,此刻,更是沒有心思再與她多說,只覺得心中厭煩。
又見江氏一臉死灰,如喪考妣,唐思榮心裡只覺得十分晦氣,一甩袖子也不給江氏說話的機會,折身便往外去了。
*
候府!
通敵叛國!
休妻!
唐思榮與江氏的對話,一字一句全部都被唐非魚聽入了耳中。
如果她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嬰兒的話,她便不會知曉這屋子裡發生的一切。
可偏偏她不是!
又是一個無情無義的男人!
這是唐非魚在唐思榮離開以後,在心中對於唐思榮所下的定義。
只是,一想到江氏被休,而自己的未來也將是飄搖不定。唐非魚的心裡便不由充滿緊張。
如果這個時候的她,並不是一個無能為力的小嬰兒的話,她或許並不會害怕。
可惜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