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嚴煜唇角始終掛著滿意的笑,深邃眼眸有著奪人心魄的精芒。
這獵物,終是到手了。
富香酒樓是京城裡新開的酒館;來攛場的客官不少;樓上雅席更多名俊俏公子走進來;他衣著不凡;舉止風度翩翩;當他進門時,好些姑娘大嬸的目光都朝他瞟來。
酒樓夥計忙上前招呼,將這位公子迎上樓上雅座,這位公子點了壺逍遙醉和幾盤下酒小菜,便個人坐在雅座里獨自飲酒臉上的笑意,似是頗為逍遙快活。
只是酒才喝了杯,便有人不請自來,直接落坐在他面前,那含笑的俊眸盯著他;讓這位公子愣了愣。
來人也是相貌堂堂,風流倜儻;雙桃花眼有著流光溢彩;如同明玉般閃耀灼人。
「是你?」梅初雪盯著他;沒料到南宮凌會來,還認出她。
「一個人喝悶酒多無趣,不如我陪你。」說著;徑自叫夥計再添上雙筷子和酒杯,執起酒壺為自己斟了七分滿。
梅初雪盯著他,面色狐疑地問:「你怎麼認出我的?」
南宮凌優雅地飲酒,笑著回答。「很簡單,派人盯住七王爺府,來人回報說,有個生面孔從王府里溜出來;我便猜到是你。」
梅初雪恍然大悟,她不想讓王府里的人跟著;所以易了容偷溜出來;料不到外頭有人守株待兔。
她沒好氣道:「找我什麼事?」她才不相信南宮凌閑著沒事幹,只是來找她喝酒。
南宮凌幫自己和她各斟了杯后;才緩緩說道:「我咋日就已經向貴國皇上辭行;要返回雲紹國了。」
梅初雪頓了下;點點頭。「喔?原來如此;那這頓我請;算是幫你餞行吧。」
南宮凌放下酒杯,含笑的雙目盯著她。「你可願意跟我回國?」
梅初雪手中的酒杯頓;眨了眨眼;好奇地望著南宮凌。
「跟你回國?」
「是,做我的王妃。」
梅初雪失笑出聲。「你真愛說笑。」
「如果說,我是認真的呢?」
他一臉嚴肅,不像在說笑,令她不由得呆住,她一直認定,南宮凌對她或許有興趣,但不會當真,可現在卻本正經地問她,這讓她想起那日,自己壞了他的計劃他本可以殺她的,后刻選擇救她。
她心中一動,自己似乎直忽略這男人的情感。
她對南宮凌是有好感的,若能當朋友,她願意結交,不過心裡已屬意嚴煜了,只要認定個人;她便不會有二心,南宮凌對她再好也樣。
除此之外,她對他還存著感覺畢竟這男人幫過她也救過她她放下酒杯,對他揺頭。
「殿下的好意,初雪心領了,若殿下不嫌棄,初雪願意結為摯友,將來殿下若有難,初雪定出手相助,以報殿下情誼。」這話說得誠心誠意,她是真的想結交這南宮凌見她臉堅決,淡淡收回目光,手指把玩著酒杯,嘆了一口氣。
「果然,我想也是,其實我只是抱著希望問問而已。」
梅初雪低頭無語她能說什麼;無法響應對方;說再多也是白說;更何況說多了;反而是種侮辱;因為高貴如雲錦王南宮凌;是不需要人家同情的。
「那麼;我只好強行帶你走了。」
什麼?!
梅初雪驚愕地抬頭,在她有動作之前,身後已被人用劍抵在頸子上。
她大驚;憤怒地盯著南宮凌。「南宮凌,你這什麼意思?!」
南宮凌輕笑道:「你想想;本王為了你壞了大事;又怎能空手而回?起碼也得帶你回去;才不枉本王付出的代價。」
梅初雪面色難看,心下咒罵這傢伙是笑面虎、老狐狸!原來他又算計自己,這幾日為了華兒的事;她心情不佳,跑出來喝悶酒解卻沒想到他直等著自己落單。
正當她不知如何是好之際,四面八方又出現黑衣人,將南宮凌的人馬團團包圍,並把劍對著他們的要害。」」突然她和南宮凌倶是驚。
「本王的女人,豈容他人欺侮?」人未到,聲先到,煞氣奪人,當嚴煜走進來,南宮凌心中苦笑,但不像其它屬下面色璩變,依然維持處變不驚的雍容自若。
「原來是七王爺;是來給在下送行的嗎?」
唰的一聲,把長劍抵上南宮凌,當劍尖壓上他的頸子時,銳利的劍鋒將他的頸子劃出劍痕,滴血流下來。
梅初雪獃獃看著這幕,心頭蟇地緊,是了,嚴煜怎麼會放過南宮凌呢?這人要殺他,他必會以牙還牙,今日自己只是出來喝酒,卻想不到,南宮凌在旁守株待兔等她,那嚴煜則是設陷阱請君入甕。搞了老半天,她就是只餌;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兩人個豺狼、個虎豹,她真是自嘆不如。
南宮凌想了下,便明白自己中了算計,他的屬下全被嚴煜的人牢牢用劍抵住,他心中再度苦笑,知道今日難逃一死了,而且咋日他已命人扮成雲錦王,假意離開京城,所以嚴煜殺他的。
「想不到,我算來算去;最後卻作繭自縛;嚴煜,算你厲害;要殺要剮,就給個痛快吧。」
即使是臨死前;南宮凌也面無懼色,不求饒;不啰嗦;維持貫的皇家氣度;他畢竟是雲紹國的五皇子,自有皇族的傲骨。
這南宮凌倒是個不畏死的大丈夫。
嚴煜看著他,冷哼聲。
「我的確該殺了你,不過看在你救了雪兒的分上,我把她這條命還給你。」話落,抵在他頸上的劍倏然收回,連同其它手下,也收回抵在其它人身上的刀劍南宮凌大為意外}平心而論,倘若他是嚴煜,定會毫不猶豫殺了自己……時之間,南宮凌面色複雜地看了梅初雪眼,他為了這個女人,意願意饒過自己?
「你走吧,下次再見面;我的劍不會留情。」嚴煜冰冷地說道,眸中血氣凜冽;殺氣未消。
南宮凌站起身;再度看了梅初雪眼,心中五味雜陳,他不得不放棄梅初雪,因為他無法為了個女人放棄功業,不只是為自己,也為了那些跟隨他的屬下,他們的榮寵全系在他人之以打從開始;他就沒有退路。
原本以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擄走梅初雪,卻想不到被算計了。
也罷,來日方長,他這人一旦決定了,從來就不會放棄,大丈夫行事,該狠的時候絕不能有婦人之仁,嚴煜今日放自己走,他日必會後悔!
「保重。」
這話,他是對梅初雪說的,接著毅然轉身離開,再沒有回頭。
嚴煜的人退到兩邊,讓南宮凌的人離去,當梅初雪還怔愣地看著這切的變化時,突地腰間曖,人已被嚴煜摟個結實,直接帶著她下樓,離開酒樓,上了馬車。
她乖巧地跟著他,沒有反抗掙扎,心中仍感到不可思議,嚴煜為了她,居然放過了南宮凌,原本她是想幫南宮凌求情的。
「有話就問,這麼一直看著我,我會當你在暗示,而我不介意在馬車上做那檔事。」這直白露骨的話,令她瞬間臉蛋緋紅,禁不住捶了他下,但想到他為自己所做的事,心中曖,於是主動偎進他懷裡「謝謝」
「謝什麼?」
她白了他哏,明知故問,不過嘴角的笑意卻是甜的。
「謝謝你看在我的分上,饒他命。」
「你心疼他,?」話中威脅毫不隱藏。
「才不是呢,我只是覺得自己欠他條命,你幫我還給他,我心裡舒坦多了。」
要知道,有時候她雖然也很奸詐,但內心深處卻是知曉仁進。
「你是我的女人,除了我,你不準欠任何人,明白嗎?」
又來了,這個霸道的男人,可是她喜歡,對於他的霸氣和掌控,她是越來越習慣了,也越來越享受「嗯。」她輕應聲,表示順從了。
見她如此柔順,嚴煜雙眸如染墨般幽深,執起她的下巴,低下頭,摴住紅唇,含下她的低您意溫柔地蹂躪他不殺南宮凌,是因為他明白,若是在她眼前殺了那男人,她會惦記輩子,偏偏不管什麼原因,他都不允許她心裡有別人的身影。
至於南宮凌嘛……嚴煜眼中逸出抹亮芒;他只是不想在雪兒面前殺了他;一旦對方出城;那就不在此限了。
他準備了很大的禮,要在路上給南宮凌送行,能不能接住;端看他命夠不夠硬了。
他是嚴煜,心是鐵;血是冰;他唯一的溫柔;只留給懷中可愛的小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