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癲狂

卉卉跑過去時，臉上已是滿臉淚水。被吊起來的秀禾亦是無比的堅強，除了默默的落淚，一聲不吭。

全部人因為卉卉的出現都表現出又有好戲要看的模樣，人情冷漠令她害怕。

「秀禾，秀禾…」卉卉對著被吊起來的秀禾大聲喊道。

秀禾看到卉卉，眼淚流的更凶了。她猛然搖頭，示意卉卉不要來，更不要插手這件事情。可是卉卉怎能就這樣看著秀禾受苦？

她身子往前一傾，跪到寧氏面前。

「夫人，求你，求你放了秀禾，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你要懲罰就懲罰奴婢好了。夫人，求你…」卉卉哭著哀求道。

但是寧氏卻無動於衷，一點同情和憐憫之心都沒有。她站起來，抬手示意吊在樹上的秀禾，「多感人的姐妹情深…你不是應該高興嗎？高興自己能有一個為你生死的姐妹？你還在這裡苦苦哀求什麼？恐怕心裡已經開心的不行了吧，因為有人替你受罪了...」

卉卉猛然搖頭，不是這樣的，並不是這樣的。

寧氏嘲笑了一聲後繼續道，「有人替你受罪，心裡又過意不去，因此才要做做樣子…好讓自己心安理得，又不得罪他人，本夫人說的對嗎？」

卉卉此時泣不成聲，都不對，全都不對。她不知道，一個與她年紀相仿的寧氏，竟然厭惡人情到這種地步，她也不知道她是受了怎麼樣的傷害才會變成這樣。但是她絕對不是一個如此歹毒奸詐的人。

「錯，你說的都是錯的，夫人，我願意受懲罰，一切我都願意做，只要夫人開心，只要夫人放了秀禾，我什麼都願意做，就算要我的命，我有願意捨去。只要夫人，放過秀禾…求你…」卉卉繼續哀求道，語氣近乎絕望。

寧氏愣了一瞬，但很快便恢復過來。「性命…」她呢喃。「那好，那就要你的性命。」她說的很堅決。

卉卉愣住了，令她想不到的是，她只是想威脅寧氏，寧氏卻真的想要了她的命。她從來都不知道，婢女是最低賤，最下賤。一條小命真的不是那麼一回事。看著寧氏如此堅定的眼神，她才真正領悟過來。

卉卉來王府，最終的目的只不過想知道，她身上精美且上好的翡翠玉的主人到底和她什麼關係。

其實一早就知道，老天有意讓她不要尋找真相，若不然不會三番二次都進不來。她如今進來，只不過是依靠自己勢在必得的意志和堅持，才陰差陽錯成功進入了王府。如今還未一日，便發生諸多事情，現性命已是到了堪憂地步。若是真不幸沒了，那就是老天註定，怨不得人

。若是能救秀禾，她死也值了。

「卉卉，不要…不要…」秀禾在那邊痛苦的哀求。

「怎麼？後悔了？本夫人就知道，雖然賤命一條，但不可能那麼偉大，犧牲自己成全他人！既然…」寧氏話還未說完，便被卉卉打斷了。她其實想說，你若不願死，那就讓秀禾代替。只是卉卉接下來的話讓她不得不閉嘴。

「我願意…」很簡單的三個字，證明了一切。

此時的卉卉，很平靜，竟無一絲波瀾。

「你！」寧氏似乎對卉卉的表現很不可思議。「你真的願意？」

卉卉一臉澄靜的目光看著寧氏。「是，我願意。夫人，但我希望你不要再虐待自己的下人，畢竟她們與你是一條船上的，與你是一條心的。只有待她們好，你才能真正的好。」她勸說道。

但寧氏怎麼會接受的了一個身為婢女的教訓。「別以為你要死了你就可以胡言亂語，你信不信？我能讓你死去，定也能讓她死去。本夫人可以讓你們通通死去…」寧氏有些瘋狂的狀態，她說出最後一句話時，所有在場的丫鬟和家丁都害怕的面面相覷，原本一臉興奮看好戲的，後來都變成了恐懼不已。

要明白，這裡除了寧氏，全都是下人。

翡翠見情況不對勁，忙的上前扶住寧氏。「夫人，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若是不舒服奴婢扶你回房間休息。」她好心好意勸說，卻被寧氏用手揮開，導致她摔倒到地上，疼的眉目緊蹙。

「這裡都是本夫人的，本夫人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你們不要試圖在我面前上演親情，友情…尤其是姐妹情…本夫人會讓你們一個一個都絕望透頂。哈哈哈…」

寧氏像瘋了一樣，說的話口不擇言，表現出來的神態亦是癲狂狀態。所有人都不敢靠近，反而害怕的往後退去。

「你！你們！」寧氏瞪起眼睛指著在樹下手握麻繩的兩個家丁。「給我拉，使勁的拉，直到弔死為止！」她狠毒的下令。

那倆家丁面面相覷，如今情況，他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不做，就得罪寧氏，所以，二話不說，用力拉就是。

秀禾原來踮著腳就可以觸到地板，不至於那麼難受。但是一旦被往高處吊起來，那她不僅痛苦，特別是手上，白嫩的肌膚瞬間就破皮流血，順著手流下來。

卉卉見此，也不再去求像瘋癲了一樣的寧氏，而是直接起身到家丁的面前，搶過麻繩，慢慢的將秀禾放下來。

寧氏一看情況這樣，憤怒的指著家丁，「你們幹什麼吃的？還不快將她弄開！要是惹得本夫人不高興，連你們也一起！」

這裡的家丁丫鬟大部分都是懼怕生死的人。寧氏狠話已出，誰還能顧得了什麼。忙的將卉卉一把推倒在地，繼續將放下的秀禾又吊了起來。

寧氏見秀禾又被吊了起來，開心的大笑起來。

「哈哈哈…」

其餘的人依然恐懼的站在一旁，無動於衷。

卉卉自然不放棄，迅速起來又去搶家丁手裡的麻繩，但是怎麼搶家丁都不放。

「我說你就別搶了，我們也沒有辦法。若是真想救人，趕緊去找謝管事!」一家丁對她道。

一語點醒夢中人。

卉卉看了一眼痛苦不堪的秀禾，在心裡道，「秀禾，等我，一定要撐住…」隨即拼了命的往外跑！

翡翠看見卉卉往外跑，立即上前跟寧氏講。寧氏知道此事，立即吩咐人去將她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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