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傷勢
當郭劍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簫伊人的房裡,依稀中他看見了簫伊人枕在床邊的身影。
撐起身子,郭劍想為簫伊人蓋上被子,卻發覺自己全身的力量像被抽干似的,拿著被子的手不斷地顫動著。
「哥,你醒了。」滑落的被子掉在簫伊人身上,驚醒了她,看著起身的郭劍,她欣喜地叫道,站了起來,「你睡了一天了,我這就去給你煮粥。」
「我的身體到底怎麼了?」郭劍一把抓住了簫伊人的手。
「哥,你受了內傷,暫時無法用力了。」簫伊人坐在了床沿邊,低聲地說道。
「不能用力。」喃喃地**叨著,郭劍靠著床,雙眼黯淡下去了,他一直都為自己的武勇而驕傲,而成為武神更是他的目標,可是現在他卻失去了他的力量。
「我是怎麼回來的?」郭劍讓自己振作了起來,他還記得他是在竹林里暈過去的。這時,房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老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的武功暫時廢了,傷勢雖然被壓制住,但是我只能保你在十五天內沒事。」老人和南斗走進來后,南斗看著郭劍靜靜道,他不打算瞞他。
「你的意思是我還剩下半個月的命。」聽著不能再壞的消息,郭劍的神色反而冷靜了下來,這時他感覺到了簫伊人握他的手緊了些,他低頭朝著她笑了笑,然後又看向了老人和南斗。
「可以這麼說,不過只要找到長生玉牌,我就能讓你平安無事,甚至武功更上層樓。」南斗答道。
「那就一切拜託你們了。」郭劍笑了起來,似乎根本沒將自己的傷放在心裡。
郭劍讓簫伊人陪著自己出去散心了,只剩下老人和南斗有些錯愕地留在房中,四目相對,兩人忽地大笑了起來,「龍,那小子真是太對我胃口了,等他傷好了,我一定要他做我徒弟。」南斗的眼中爆出了精芒。「他應該跟我學。」龍絲毫不示弱地道。
走在庭院里,看著滿目瘡痍,郭劍看著簫伊人笑了起來,「昨天這裡地震還是刮龍捲風了。」他指著一地的碎木殘花道,他自然看得出那是天羅刀絲的傑作。
「我。」簫伊人握著郭劍的手,卻是說不出話來。
郭劍忽然抱緊了簫伊人,將她擁在了懷裡,低沉著聲音道,「不要說,什麼都不要說。」
院落的門口,看到這一幕的齊陵王的神情凝滯住了,他最重還是轉過了身子,安靜地離開了,心中很奇怪地竟然有了一種失落。
過了良久,郭劍鬆開了簫伊人,兩人坐在了涼亭殘缺的石欄上,「你昨天和人交手了?」郭劍已是握住了簫伊人的手,纖纖的玉指上有著紅絲般的刻痕。
被郭劍握著手,簫伊人像個做錯事的小媳婦,臉色微紅,「我以為是龍和南斗傷了你。」她垂下了頭,低聲道。
「伊人,以後不要做這種蠢事!」看著簫伊人的手,郭劍心疼地道,「上藥了沒?」
遠端看著這一切的燕屠歌,忽然覺得這樣才更適合郭劍和簫伊人,輕嘆一聲,他走了,向武耀城報信的人已經出發了,他不知道到時若是郭劍的傷勢不能治好的話,郭然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出來。
「好香啊!」一股粥香忽然瀰漫在了院落中,而郭劍的肚子不爭氣地響了起來,抬頭看去,卻發現丑虎正自端著一支大鍋走了進來。
「兄弟,喝粥。」丑虎洪亮的聲音讓他心中一暖,他拉起了簫伊人,三人就坐在一片廢墟中,喝起了粥。
蘭陵王府邸內,站在父親的書房內,齊陵王有些心不在焉,蘭陵王是個威武的老人,歲月並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看著失神的孩子,他輕輕地咳了一聲,「霜兒,你在想什麼?」
「哦,沒什麼?」齊陵王醒了過來,他將心神收束了回來,然後看向了父親手上的玉牌,不解地道,「父王,我不明白,你為何要我去攔截慕容恪,還要對外說這枚玉牌失竊了?」
「慕容家慕容垂和慕容恪都是一代天驕,可惜天無二日,他們註定不能相容,我讓你去無非是擺個姿態,讓慕容恪以為我們已與慕容垂有幕後協議,讓他提早與慕容垂決裂罷了。」蘭陵王把玩著玉牌,「至於這枚玉牌,你知不知道它雖名為長生,是天下有名的珍罕之物,可是卻也是禍主之物,慕容家送這塊玉牌給我,並沒安好心。」
「禍主?」齊陵王的臉上露出了疑惑,他並不相信鬼神之說。
「有些東西,你不信並不代表不存在。」看著有些不以為然的孩子,蘭陵王笑了起來,突然他問了一句話,「那位彈錚的沈先生傷勢如何?」
「他受傷了。」齊陵王情不自禁地喊出了聲。
「霜兒,有些事你想瞞也是瞞不住的。」蘭陵王站起了身子,「你那位沈先生大概對你隱瞞了身份,爹希望你用真面目見見他,如果他不選擇隱瞞的話,爹不會阻止你的。」
「爹,我。」齊陵王的神情變得有些慌亂,他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霜兒,你知道天下對爹來說,並無意義,爹在意的只是你的幸福罷了。」蘭陵王擺了擺手,「你去吧!」
書房內,蘭陵王一個人躺在太師椅內,眼睛眯了起來,「武威王,你真是越來越不安分了呢!」他口裡自語著,北齊最大的兩股暗勢力天策和真龍,幕後的真正主人真是武威王和北齊皇族,這些他清楚得很,他們心中打的算盤他也很清楚,不過在女兒的終身大事解決以前,他還不能輕舉妄動,想到那位曾經的舊相識,他笑了起來,「老朋友,希望你的孩子能讓霜兒滿意,否則的話,我並不介意你的憤怒和瘋狂!」低語間,那枚玉牌已然翻在了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