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誰的心機
手機只亮了一下就關機了，快得誰也沒看清剛才屏幕上出現過什麼。蘇淺的手機不經用，接個電話都能耗去一半電量，更何況她已經一天沒有充電，現在才關機也算是奇迹了。
秦攜只淡淡瞧了一眼，便沒有再看這台破舊的手機，臉上也不見有任何動怒的神情。
路南見二爺沒生氣，膽子又恢復了。瞧這偌大的房子只二爺一人住，忍不住開玩笑「二爺，帶個女人回家暖床別？」
秦攜只淡淡瞟他一眼，語氣甚為淡然「嗯，然後像你這般家都不敢回？」
許痕當場笑得肚子疼，路南只恨自己挖坑自己挑，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隔天便忙碌了起來，兩人再次來到二爺的公寓已經是三天之後。那時公寓依然整齊有序，也沒有出現其他狀況。就連許痕也驚嘆，「人無完人，後面也沒再犯什麼大錯。想來二爺也不介意，畢竟換了下一個不見得會更好。」
路南點頭「要是二爺把這人換了，我就把人請回去收拾自己家，哈哈。」
秦攜聽著只神色不變，淡然道「等你哪天敢回家了，爺親自把人給你送過去。」
原來路南一直在外面混著，父母那也不去，自個家更是不敢回。如今聽得二爺這般調侃，路南一口美酒險些噎死自己。
這時間一晃就過了半個月。
在這半個月里，蘇淺的日子跟過去一樣，並沒有因為生日會那晚的事發生什麼變化。而江薇，兩人依舊跟過去一樣打招呼，僅此而已。
再次見到秦攜，是在學校舉行的表演會上。
那天江薇、沈雅等人扮演的是公主僕人，而她只是一名跑腿的，幫忙搬道具之類。表演還沒有開始，她就已經忙碌不已了。夏婕有事回了家，若不然她也有個稱心的幫手。
江薇看到秦攜出現的時候，嘴角翹了翹。
那天他並沒有應了她的要求，而她也沒有過分糾纏。只接受了他的禮物，卡卻沒有要，當時她是這般說的「這是生日禮物我收下，但卡就不要了，或許在你心中這段感情能用金錢衡量，但在我心中它是無價的。我不求別的，只願能留下一段美好的回憶。」
秦攜本就欣賞明智的女人，她如此做法自然討喜。但秦攜的決定向來果斷，說一不二的主。
江薇知道事情沒有挽回的餘地，又道「希望以後我們還是朋友，往後見了面，你可別當不認識我。」
秦攜當時只沉靜的盯了她半響，隨後嘴角微微勾起，淡淡道「自然不會。」
他果然說到做到，昨天她向他發了邀請，他今天果然就來了。
江薇想，事情經過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人生漫長，誰能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就好比當初他對她說「你不會是我最後一個女人。」
她當時是這般回答的「是不是還不一定。」
事實證明呢？她還不是打破了慣例在他身邊待了兩年！她能打破第一個慣例，自然能打破第二個！
秦攜幾人來的時候，表演已經開始了。首個節目就是江薇的，所以她連招呼都來不及打，就得上台表演了。
蘇淺只在秦攜出現時瞧了一眼，他穿著休閑的便裝，很普通的衣服都能讓他穿出限量版的感覺，他給人的感覺還是冷清難以靠近的，那樣的身高即便是不說話就已經給人很大壓力了。
而他的出現早已經引得學校學生轟動，但或許是被校長下令禁止，誰也不敢上前，只敢遠遠瞧著，小聲議論著，偷偷的拍照片。
蘇淺只遠遠的搬自己的東西，不敢靠近。她記得自己離那幾個爺是有一些距離的，因為怕路南跟許痕出言調侃，更怕秦攜那距人於千里之外的壓迫感，所以再怎麼樣她也是會想辦法離他們遠遠的。
但不知為何，她一轉身，她手裡的東西就不小心勾到了秦攜的衣服。
路南跟許痕唯恐天下不亂，吹起了口哨。
秦攜的眼神似瞟了兩人一下，然後低頭瞧了蘇淺一眼。
就一眼就足以讓蘇淺吃不消了。雖然沒有勾壞，但貌似髒了一點。像他們這種一塵不染像仙人存在一樣的人，這樣的臟，能算是大罪了了。
路南瞧著，忍不住輕咳一聲，然後道「大美女，這真是緣分啊！」
蘇淺欲哭無淚，是猿糞吧。
秦攜始終沒說話，蘇淺倒是希望他能說兩句，就是罵她兩下也是好的，早死早超生，也好過現在的煎熬。
許痕也開了口「二爺這衣服可是手工定製，限量版的~美女你說說該怎麼辦？」
蘇淺連連道歉，恰好這時江薇與沈雅她們也出來了，剛才那一幕瞧得清清楚楚。江薇還沒說話呢，沈雅就大叫起來了「怎麼做事的啊，你知道這樣的衣服有多貴嗎？弄壞了你陪得起嗎？！」
蘇淺臉色有點蒼白，她自然是賠不起的，只能咬著唇小聲道「對不起……我，我幫你洗乾淨……」
江薇聽到沈雅的話有些皺眉，但對蘇淺的話更是皺眉，她剛想說點什麼，秦攜已經轉身朝自己的車子走去，路南跟許痕緊跟其後。
蘇淺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這到底是什麼意思，追究或者是不追究？
秦攜上了車把剛才被刮的衣服脫了下來，路南跟許痕看著二爺面沉如水的模樣，也的都摸不清他此刻的情緒。許痕拿起二爺的衣服，眼珠子一轉便拿了出來。
蘇淺有些愣神，許痕卻有些不耐了「接著，不是說要洗？那就給我們二爺洗乾淨！」
蘇淺獃滯的接了衣服，朝車子的方向看了看，但秦攜始終沒有看她，彷彿剛才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許痕見她接過了衣服，便囑咐道「記得一定要手洗啊，千萬不能機洗！」
語畢就過去上了二爺的車。
蘇淺咬唇移開了目光，卻看到江薇臉色有點難看，眼神也有點古怪的看著自己。然後江薇便朝秦攜的方向跟過去。
沈雅卻還在原地，表情譏誚的看著蘇淺，道「好厲害的手段！卻不知江薇往後還敢不敢把你當朋友，狼心狗肺也不過如此了。」
原來當晚秦攜還應允了江薇一個要求，便是不公開兩人分手的事。記得當時秦攜只看了江薇半響，便點了頭。他以往的任何一個女人，他也從沒有對外公開，不管是在一起，或者是分開。很多事情不言而喻，沒必要親自開口說。
所以如今旁人還以為江薇的男友是秦攜，蘇淺是，沈雅更是。
而江薇——希望是。
蘇淺手裡捧著衣服，表情比剛才淡定多了，只看著沈雅道「我心機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又是什麼樣的心機？秦少是你什麼人？江薇都沒有說話，你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話？」
沈雅被堵得臉色發青，咬牙切齒了半天，才丟下一句話，咱們走著瞧，然後朝江薇走過去。
秦攜已經驅車離開了，江薇怔怔的站在原地。
沈雅一過去就嗤笑道「我早就跟你說過要提防蘇淺，那個女人心機重不簡單……」
江薇卻有點不耐煩，道「她什麼心機，你又是什麼心機？秦攜優秀，自當人人都喜歡他，但如今他……蘇淺如何我不懂，但沈雅你，別當我是傻子！」
沈雅面容有些難看又有些不服，她的心思從來就沒有掩飾過，但以往都礙於面子沒有說出來，卻不想江薇今天到底被逼急了點明了出來。
看著江薇跑開的身影，沈雅冷笑，若不是感受到了危機，她又何須如此激動？
待人都走後，蘇淺看著手裡的衣服，心底情緒有些複雜。
路上。
路南看著二爺閉目養神，摸不清他此刻的情緒。只朝許痕低聲道「你怎麼把二爺的衣服給人家洗？沒看到二爺不高興了麽？」
許痕也小聲反駁「一件衣服而已，二爺哪裡是這麼小氣的人？」
路南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附耳道「你忘記了，那件衣服可是……」
許痕也終於路出震驚的神色，這麼重要的事，他怎麼就忘記了？
而原本閉著眸的男人卻在此時睜開眼，本就在一個空間，路南跟許痕的討論又怎能避開他耳目。此刻瞧著二人的模樣，眸色冷清，道「你們好像聊得很開心？」
路南跟許痕趕緊低下頭，二爺果然不高興了。
緊接著車裡沉默了些許，過了一下沒見二爺有什麼動靜，許痕跟路南又抬頭了，然後見二爺又在閉目養神，路南試探道「那我去把衣服拿回來？畢竟那是……」
「就這樣吧，一件衣服而已。」
路南跟許痕互相對視，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不可思議的神色。哪裡只是一件衣服而已啊，那明明是秦奶奶生前特地送給二爺的禮物，平時珍貴寶貝得要死，上次某名模不注意碰了下，二爺當時那眼神那叫一個寒風刺骨，如今卻讓一個外人去洗……
二人心思輾轉數回，剛才，從衣服被勾住再到許痕拿給蘇淺，二爺的表情一直都不變，莫非……
路南忍不住又跟許痕低頭咬耳朵，許痕笑著低聲道「知道就好，別說出來，低調，低調……」
秦攜抬眼看著窗外，唇角不自覺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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