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8.第1168章 兵進咸陽
「臣屠睢參加大王,太后!」戰戰兢兢的來到平涼大營之後,雲玥根本就沒有見這位大秦將軍的意思。而是直接命鄒衍,將屠睢帶到了胡亥與雲春兒的帳篷里。
此事的雲春兒和胡亥已經沐浴更衣,蒼白的面容憔悴得一塌糊塗。但多少還保留一些上位者的貴氣,屠睢見了胡亥和雲春兒立刻俯身施禮。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可當他真的見到雲春兒和胡亥的時候。還是禁不住吃了一驚,趙高膽子太大了。居然沒有大秦軍方的全力支持,就敢幹掉秦王與太后。
「屠睢將軍免禮平身!」雖然被人攆出了咸陽城。可雲春兒到了平涼大營,沒有一丁點兒的不適應。其實在他的心裡,還是將平涼當做自己的家。
「諾!」屠睢直起身子,仔細打量這對落難的母子。卻見到雲春兒和胡亥只是臉色蒼白了一些,精神上略顯疲憊之外。似乎還受了一些傷,尤其是胡亥的胳膊吊著。雲春兒的腦袋上,還包裹著紗布。
「大王與太后的身體沒事吧!」屠睢有些擔心的問道。
「一些小傷不礙事兒!可恨那趙高惡賊,在咸陽城想要謀害哀家與大王。若不是我雲家護衛拚死相救,恐怕我們母子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今天讓你來,就是為了商量一下回咸陽的事情。哀家想讓屠睢將軍,率領大軍攻回咸陽。將趙高逆黨徹底剷除,屠睢將軍可願意?」雲春兒盯著屠睢的臉問道。
現在屠睢的態度十分重要,他是這三十萬秦軍的頭兒。若是他肯合作,這三十萬秦軍便是一股龐大的戰力。若是他有二心,即便是將他幹掉。那這三十萬大軍,也將是一盤散沙。難道他們母子,還能挨個校尉的找不成?
「大王與太后請放心,那趙高做下此等惡事。必然不被我三秦父老所容忍,臣這便回去整肅軍伍。兩三天之後,便可出發向咸陽進軍。只是……!」屠睢看了看雲春兒,想說的話掛在嘴邊沒敢說出來。
「只是什麼?」雲春兒有些差異的問道。
「太后,我軍在上土垣是與平涼軍對峙。若是我大軍前往咸陽平滅趙高叛亂,那……!那平涼軍……!」屠睢看了雲春兒一眼,眼神便垂到了地上。
屠睢說的不是沒有道理,這三十萬大軍根本就是防備雲玥的。現在來一個向後轉,回咸陽平叛。若是雲玥趁此機會出兵,在背後攻擊秦軍。離開塹壕工事保護的秦軍,更加不可能是平涼騎兵的對手。這三十萬人如果被這樣追殺,那下場不會比以前跟雲家軍硬抗的軍隊,下場好多少。
「此事你不用擔心,哀家與我兄長商量妥當。大軍儘管出發,兄長也會派遣平涼軍與我軍並肩作戰。想必屠睢將軍也知道,哀家的兄長乃是大秦不敗戰神。自出道以來,大小百餘戰未嘗敗績。哀家正想與你商量,哀家和大王準備由兄長,統帥大軍前往咸陽平叛。不知道屠睢將軍意下如何?」
屠睢聽了雲春兒的話,立刻心裏面一驚。沒有想到,這太後會如此信任雲候。他可是已經自立為王,成為整個華夏西北,甚至是華夏北方最為強大的力量。雲春兒一口一個哀家的兄長。其實誰都能看出來,雲家已經有了能夠顛覆大秦王朝的實力。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平日里這些秦軍正在經兢兢業業的防備這些人。現在可倒是好,不用外人幫助。這些虎狼一樣的騎兵,居然成為秦軍的助力。帶著數十萬秦軍,向著秦軍的都城進軍。不管怎麼樣說,屠睢都有一種帶路黨的感覺。這讓他驕傲的心,有些受不了。
見到屠睢眼珠亂轉,面露尷尬。雲春兒就知道,這屠睢有些不快。若是平日里,雲春兒哪裡還會管他喜歡不喜歡。一道旨意發下來,他照著做就是了。敢違逆自己的意思,那便是謀逆大罪。可今天不一樣,還得指望他帶著人幫自己幹掉趙高,這可馬虎不得。
「屠睢將軍,此事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於公,兄長乃是大秦的平涼候。雖說擁兵自立,可也是被趙高那傢伙,在先王面前道進了讒言,才給逼成這樣的。想當年李信是怎麼死的,想必屠將軍比哀家清楚。這件事情,真的不能怪到雲候身上。
於私嘛,兄長是大王的親娘舅。此次哀家母子之所以能夠逃出咸陽,全賴兄長的手下捨生忘死保護。如果換做是你,不相信他還能相信誰?
哀家知道,你們與平涼軍對峙多時。雙方互有仇怨,可現在的情形是趙高在咸陽叛亂,導致中樞崩壞。而遠在東方的我軍將士們,卻得不到有力的支援。每天前方都會有成百上千的人戰死沙場,如果不儘快平定趙高禍患,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死。
只有讓平涼軍成為咱們的朋友,這樣我軍後撤離開陣地之後。平涼鐵騎才不會發動突襲,你是帶慣了兵的,想必比我清楚。」
雲春兒這麼一說,屠睢便沒了脾氣。雲春兒話說得很實在,也很在理。屠睢無論如何也沒有反駁的理由!不過不再與兇悍的雲家騎兵相抗衡,這對秦軍來說倒是一件喜事。
秦軍一向有虎狼之稱,東方六國的軍隊。他們又怕過誰來,可是那一切輝煌燦爛的歷史。在遇到雲家騎兵之後,便改寫成為一部黑歷史。身為大秦軍方將領的屠睢,面對強悍的雲家騎兵時,也不免心虛和底氣不足。
「諾,太后說的是。屠睢回去,定然立刻集合大軍。在雲候的帶領下,殺回咸陽平滅趙高的叛亂。」屠睢對著雲春兒鞠躬施禮,這一次態度比前次恭敬多了。
「拜託屠睢將軍,哀家和大王的希望就寄托在你們的身上。只要平滅了趙高的叛亂,這大秦的太尉將來就是你的。「為了拉人幹活,雲春兒已經顧不了那麼許多,立刻拋出了自己的最高籌碼,用來籠絡這位手掌大秦數十萬大軍的職權將領。
「太后說得哪裡話來,這一切都是屠睢應該做的。我們老秦人,最看重的就是忠君愛國。現如今趙高反叛,楚軍又聯絡齊國想在中原捅咱們刀子。想要最快的平滅叛亂,只能藉助雲候的力量。這太尉的職銜,屠睢才能淺薄不敢領受。」屠睢心中興奮的猶如小鹿亂撞,可是他對自己有一個清醒的認識。
無論是東方的王翦,又或者是這位平涼候。都遠比自己有資格坐這個位置,自己想要成為太尉。等這兩個人死了,還差不多。說完話,也不待雲春兒再多說。一回身出了帳篷,便拜託鄒衍帶領自己前往雲候的帥帳。
雲玥早在自己的帥帳裡面,等候這位屠睢多時。咸陽城堅固無比,而且叛亂的禁軍又是大秦精銳。而攻城這種難啃的骨頭,又是雲家騎兵不擅長的。必須藉助這些彪悍的秦軍才成,雲玥才不願意為了幫助胡亥重登大位,過多消耗掉自己手裡不多的籌碼。
唱名過罷,屠睢便走進了雲玥的大帳之中。
「大將軍屠睢,受大王與太后旨意。前來雲候軍前聽用,有何軍情請雲候吩咐。」屠睢見到雲玥之後,插手施禮完全一副下屬見到上司的架勢。
「久聞屠睢將軍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不凡。哎……!想當年孤在秦軍中時,手下只有三百餘騎,便可與王翦將軍縱橫六國。屠睢,你是王翦的老部下吧!」雲玥上來便甩牌子擺資歷。
當年雲玥在秦軍中位高權重,別說是太尉。就算是丞相,以雲玥的軍功戰績都當得。而屠睢那個時候,還在前方老老實實的看人頭攢軍功。地位的差距,讓屠睢無意間顯得十分被動。
「雲候是我大秦百戰名將,屠睢也是久聞侯爺大名。時間緊急,還請侯爺儘快吩咐下軍情,屠睢無不照辦。」屠睢聰明的沒有跟雲玥計較他稱孤道寡的事情。這是胡亥需要操心的事情,不是他一屆武夫可以管得了的。
「好!是個聽招呼的,你現在便回去集結大軍。三日之內,必需出發。到了咸陽之後,先將咸陽包圍起來。並且在東西南三面,修造工事封鎖咸陽。」雲玥對著屠睢一擺手,示意屠睢到自己身邊來。對著地上的沙盤,向他解說道。
此戰雲玥用的是圍三缺一,故意放出北面來。守軍只要一憋不住,掏出咸陽城。玩野戰,可是雲家騎兵的強項,奮長刀揉陣而入,直接就能將所謂的大秦最精銳禁軍,剿滅得像鴨子一樣亂跑,
「諾!」屠睢再一次插手施禮。他現在才算明白,雲玥之所以能打勝仗,全靠對山川地理精確到極致的把握。咸陽周邊,也只有城北平原,才適合打一場野外戰鬥。
再次向屠睢交代了此次行動的重點之後,雲玥便放屠睢插手施禮之後,走出了中軍大帳。
「主上,此人鷹視狼顧,走路猶如鶴舞。怕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啊!」屠睢剛剛離開軍帳不久,鄒衍便進來稟報道。一面向雲玥邀功請賞,一面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哈哈!鷹視狼顧!現在不能動他,還需要他去咸陽幫助我們跟趙高死掐。趙高這個人,咱們一定要活著弄回到平涼來。季長的仇,一定是要報的。」雲玥淡淡的說話,絲毫不為鄒衍的話擔心。
卻說屠睢,得了雲玥的命令。立刻趕回到自己的大營,緊接著中軍大帳裡面的聚將鼓便敲了起來。
「咚」「咚」「咚」……!激昂的戰鼓聲,響徹整個大營的天空。熟睡中的士卒們被從夢中驚醒,而那些校尉們則好像屁股中箭似的,便開始全身披掛。若說秦軍的軍紀,可算是的當世無雙。三通聚將鼓響過之後,所有的將校軍官都全身披掛的出現在屠睢的軍帳之中。
雖然一個個都是一臉的茫然,可都還是在釘子似的的站著。他們知道,這大半夜的敲聚將鼓,肯定是有重大事情發生。會是哪裡呢?難道說,平涼人又繞過上土垣,去咸陽附近偷襲了?
秦軍將士同屠睢一樣,早就被平涼軍嚇破了膽。哪一次鐵騎過後,不是血流漂杵,浮屍遍野。那種慘象,看過一眼之後至今便再也不願意看下去。
中軍校尉開始一個人一個人的唱名,唱名已畢對著屠睢道:「啟稟大將軍,校尉以上軍官一應到齊,不曾有一人錯漏。」
「請大王的令旨,以及兵符令箭。」屠睢吩咐道。
有消息靈通的傢伙,已經知道今天晚上屠睢和一個傢伙走了。不過兩個時辰之後回來,臉色已經壞得不能再壞,看來一定是出了什麼緊急的大事情。
「諸位!本將軍得到大王與太后的令旨,趙高在咸陽發動叛亂。企圖戕害大王與太后,所幸!被雲候的手下拚死救出,現在大王與太后就在對面的大營之中。不信的可以自己來看!」屠睢說完,便出示了胡亥賜給他的兵符令箭。
所有人聽了屠睢的話,心裡都是一驚。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遠在後方的咸陽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一些家在咸陽的軍官,心裡不免惴惴起來。他們很擔心,自己的家人會受到戰亂波及。
那虎符更是如假包換的大王虎符,經過誰面前的時候。誰都要向這道令符,鞠躬致意。宛若在向胡亥致敬一般,見到這樣的虎符和大王親自駕臨,禮數上自然不能差了。
「各位看過了虎符,令旨!大王的命令,令我等即刻出擊。前往咸陽,一舉擊敗趙高。並且將趙高活捉!記住趙高要活的,這是大王特地吩咐下來的。」屠睢的聲音在大帳裡面回蕩。
「諾!」那些家在咸陽的軍官心裡,早就恨不得整個人都飛回咸陽去。聽了屠睢的話,立刻大聲應諾。
整個軍營沸騰起來,所有人都在打包。三天之後,三十萬大軍,浩浩蕩蕩的殺奔咸陽而去。